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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听到东家不断的说亩产二石这样的话,便有心也要往这高产上冲一冲,因此侍弄起田地来,又比以往用心了几分。
青篱她们赶到时,张贵已指挥着佃农起了不少的秧苗,正在分发,见她来了,便住了手候在一边儿。
青篱走近,朝起过的秧苗看了看。说实话,她对种稻子可没有什么心得,这一通纯属装内行。
不过一看之下,她却有了新的想法。
虽然那稻种经过了筛选,但是育出的秧苗仍然是参差不齐,其中瘦弱且小的苗也有不少。
她略一想便有了主意,朝着张贵道:“你们待会儿分秧苗时,将最壮的秧苗挑出约二亩地的用苗,将最瘦小的也挑出约二亩的用苗,将这些秧苗分别插在我们预备的几亩地里。”
在不知道怎么培育高产新品种时,这是她想到的笨方法,想试验一下这粗壮的秧苗和那瘦弱的秧苗两者的产量能相差多少。
张贵一连声应了,又问她还有无别的吩咐,青篱想了想便摇摇头。叫他们自去忙活。
青篱一离开,这边便热闹开了。张贵等几人的任务是发分秧苗,待秧苗一发完便没有他们的事儿了。
春耕对佃农们来说可是个大日子,大多数全家出动,一时间她这块在二个月前还荒无人烟的土地上,此刻人头攒动,人们的相互打招呼声,吆喝声,小孩子的呼叫声,响成一片。
春分时节的长丰县比她记忆中的更为温暖,青阳的凤眸闪亮,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突然拉着她的胳膊指向正在插秧的农人。惊喜的叫道:“看,那个人,他会变戏法。”
青篱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一个约四十岁的汉子,裤管挽起,一手抓着一把秧苗,另一只手取了几根,往水面下一伸,一排整齐的秧苗便立在水中。动作娴熟流畅,不消一会儿便插出长长一排秧苗。
青篱笑道:“县主,那人不是会戏法,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
青阳一脸的不信,青篱又四周扫视了一圈儿,指着不远处田中,一个正在插秧的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笑道:“县主,你看,那个小姑娘也是用的这法子,好像比方才那个插得还好,还快呢。”
那小姑娘听到她的话,抬头羞涩一笑。又继续手中的动作。
青阳看了一会儿,拍手笑道:“这插秧真有趣儿。”
青篱拉了她的手,一面走一面笑道:“可不么?不过,要我说,最最有成就感的时候可是收获的季节呢。看着自己田里产出的粮食堆成小山一般,那滋味儿别提有多美了。”
张贵与李大郎指挥人将秧苗分好,两人行过了来,朝着青篱道:“小姐,这边的事儿都安排好了,这约末四五日就能全部插完。”
青篱点点头,向看路边停着的一长溜牛车驴车,那些都是县城的佃户赶来插秧的,笑道道:“那边停着一溜车的架式,倒像是赶庙会一般的热闹。”
李大郎说:“是呢。还有没有哪家的庄子比咱们的这块庄子大呢,佃农也没咱的多。”
张贵也笑着说:“这还只是田里的佃户呢。那果农与养殖场的人都还没来上工,要是一齐来上工,那场景才壮观呢。”
红姨在一旁感叹道:“这一忙一热闹,叫人看起来心中格外舒坦。”
青篱捂嘴一笑,这会子再也不提不让她到庄子里来的事了。
前些日来,鸡鸭牛羊舍盖了一半儿,这会子已差不多完工了。这边佃农们干得热火朝天的,青篱便想带着众人四处转转,让她们也多了解了解庄子。
边走张贵边讲解,青篱猛的想起来要在蓄水池子里种莲藕以及养鱼的事儿,便朝着张贵道:“你去找人打听一下这莲藕种植的季节,以及什么时候放鱼苗合适。千万别误了季节。”
张贵点点头应了。
众人经过杏树林时,青篱惊奇的发现杏树上有些已然打了花苞,许是到三月初便能大面积开放,朝着青阳笑道:“县主。你瞧,再过些日子我们便能看到满树的杏花桃花梨花了。”
青阳本正想着什么事儿,被她这一叫,连忙抬起头,细细看过去,也欢喜的笑道:“是呢。到时候这粉的白的黄的一片,肯定有说不出的好看。”
青篱撇嘴,哪里见过黄色的杏花桃花梨花?不过,她还是笑眯眯的点点头。
阳春三月,莺飞草长,杏花白,桃花红,真的是再美不过的景致。
转过果树园子,穿过中间留作种苜蓿的空地,再往东面便是已然盖好,正在做收尾工作的养殖场。这些房舍的墙体全部是加了糯米桨水的草泥盖成的,顶棚是用稻草,上面盖了草泥,不见得多好看,但是实用就成。
每间牛舍前后都开了大窗子,通风透气。羊舍也是这般,只是不没有牛舍那般高大。
青篱略看了看,看向朝着张贵道:“这苜蓿也到了该种的时节罢?”
张贵点点头道:“早就能种了。只是前一段时忙。没顾上。不过那东西倒也不是很卡时节,错开一些也无妨。”
青篱点点头,道:“以我看,咱们除了佃农,还要请些帮工来。田可以佃出去,养殖场总不能包给外人罢。再者除了养殖场的杂事,这苜蓿地也得有人打理才是。”
张贵与李大郎相视一笑,道:“正想因为这事儿回小姐。没想到又叫小姐抢先了,我与大郎商量一下了,确实需要再请帮工。约末要请二十来个才强强够用。”
青篱笑道:“莫说得这般可怜。要请人手,就请得略富余一些。你与大郎也好抽出时间管理庄子。”
张贵朝着柳儿笑道:“柳儿姑娘。听见了么,这可是小姐说的,再不许不给我银子。”
柳儿脸一拉,瞪了他一眼,张贵哈哈大笑起来。
查看完养殖场,青篱又问了武牙侩收购幼仔的进度以及旁的杂事。然后携了青阳回转。
直到马车行了好远,青阳还透过车窗,把眼儿直直的盯着那热火朝天的田中劳作场面,眼中波光流动,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回到府里,陆聪与欧阳玉已然回来了。见了她,陆聪一连声的埋怨:“你出去就出去吧,把个管钱也带走干嘛?害得我们今天的事儿到现在还没办完。”
青篱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他们去订制酒楼里桌椅板凳所用木料的日子,一连的赔笑,赶快叫柳儿去取了银子给他们。陆聪拉着欧阳玉极不情愿气哼哼的走了。
青阳朝着陆聪离去的背影,哼哝道:“整天就数他脸子多。”
青篱嘿嘿一笑,这青阳与陆聪的不对付,一时还真难以解开。
连忙安抚了她一番。
哄青阳去屋里休息,她进了书房,将接下来要干的事儿在纸上细细的列了。最后圈定在酒楼二字上面。
这间酒楼,最终采用了青篱的建议,走平民化路线,那么大的一间酒楼,要走平民化路线,客流量以及容客量是个问题。
为此,她从两方面做了准备,一个经营的内容,一个是酒楼的桌椅摆设。
经营的内容方面,她打算选取前世的各色小吃,面点做为主营,再加上烤鱼烧肉串烧五花肉等,这些东西虽然看着不甚挣钱,其实却是个能挣钱的。又不甚费力气,做起来也快。
酒楼原先剩下的桌椅,被她一股脑的儿贱卖了,改换成前世快餐店里常见的细长桌子。小方凳,如此,原来一层只能摆下二十张桌子的地方,变成了现在的可以摆四十张,并且也不甚拥挤。
二楼的五六个雅间仍然保留,剩余的空间可摆下二十张小桌子。新桌子的式样由她画了,仍然交给季平安来做。
季平安一听李小姐又交给她这么一大笔生意,喜得不知说什么才好。一连声的说,会比平时少收一半儿的工钱,虽然她想省钱,但是不能省在这个地方,便又如上次那般,让他略微少一些,表了心意便是。
今儿陆聪和欧阳玉便是去买她做桌子所需要木料。
青篱丢了笔,立在窗口看了一会儿,荒地耕种上了,酒楼马上也将开张,在这些事没忙完的时候,她心里满是干劲儿。可是当一切都就绪时,她又有些失落。
有一刹那的失神,她要的到底是什么?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再赴长丰
第六十二章 再赴长丰
大周历三百四十八年。宏景二十二年,三月初一卯时初刻,一向于辰时正点开放的长丰县衙,此时已洞门大开,衙门前,整整齐齐的立着两排衙役,肃穆而立。似是有什么大事儿将要发生。
钱主簿从外面匆匆行来,在将要进入衙门大堂时,顿住脚,眉头一拧,指着大门右侧立着的衙役道:“把你那帽子带正了”
说完,脚步不停的向里面匆匆走去。
被点了名的那衙役连忙用手将帽子扶了扶,转向身边一人,悄声问道:“到底有什么大事儿?钱大人的脸色都成那样了?”
被问到的这人,捂了嘴,凑向他耳边,小声道:“听说是京里来人了”
两人刚说了两句,有人轻咳,连忙分开,站立整齐,用眼光扫到朱大人的大红身影就在不远处。又连忙将神色板了板。
钱主簿连向迎了出来,“大人,你也来得这么早?”
朱县令叹了一声,苦笑道:“这等大事儿,本官能不早来么?”说着又四周看了一圈,问道:“都交待下去了?”
钱主簿点点头。没过一会儿,衙门的其它官员也陆陆续续的来了。个个一身崭新的官服,想来是把拜会上峰时的行头都翻了出来。
金主簿行过来,朝这二人行礼问侯之后,才问道:“朱大人,可知道京中派往咱们长丰县的方田官是何人?”
朱县令又是一声苦笑,摇了摇头,叹道:“不知道。上头这回口风紧着呢,听说是由朱丞相和蓝大人秘密定下的,是哪些人倒是知道一些,但是派谁去哪里,却是没有头绪。看来,这次朱丞相是下了大决心喽~~不管来人是谁,这次怕是要一查到底了。麻烦啊麻烦~”
说完一边摇头,一边进了县衙大堂。
麻烦!可不是麻烦么?!**烦!
众人听了这话,也是一连的摇头,各自散去,各回各的值房。
约到辰时末刻,长丰县北城门的官道上,蹄声铿锵,尘土四扬,两匹黑色健马。风驰电掣般,一前一后从官道上直奔长丰县北城门。
前面一人青衣猎猎,后面一人白衣飞扬。
转眼之间,青衣之人已奔到北城门前,坐下矫健的大黑马正跑得欢,被突然制住,蓦然人立而起,响亮长嘶。
胡流风勒紧缰绳,黑色健马不悦的连打几个响鼻,在原地转了几圈,这才安定下来。
一路的纵马狂奔将他的头发吹得微微有些散乱,有几束调皮的垂在前额处,配着他那张总是挂着满不在乎神情的脸,愈发显得随性。抬起头朝着长丰县半旧的城门城墙看了看,脸上浮上一丝说不出意味的笑意。
马蹄声渐近,转眼便到了身后,胡流风转过头去,看向岳行文,桃花眼一挑:“本公子赢了!”
岳行文抬头看向长丰县北城门,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轻笑出声。朝着胡流风道:“即你赢了,我便作东,请你去这长丰县最有名的酒楼吃喝一场,如何?”
胡流风嗤笑一笑,拉长了声音,高声道:“你当了官儿,愈发没趣儿了。本公子来这长丰县,还怕是捞不到一顿好饭?这也值得拿来做彩头?”
岳行文淡淡一笑,下马缓行。
胡流风与他并肩,朝城门而去。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半晌才摇摇头,道:“山不清水不秀,非清幽古镇,非富庶之地,虽说离澜江不远,却也并非知名的鱼米之乡,真搞不懂你为何要送她来这里?”
二人此时刚好行至城门洞内,春日的朝阳半投在门洞之内,将这不长的门洞分割成一半明一半暗,岳行文的身影,正处在这明暗的分割线之间。
听闻胡流风的话,本已隐在暗影的脸,蓦然转过,看向他,淡淡一笑:“暂居之地,清静自在即可。况且,若我的事儿一旦不成,若她有紧急的事儿,还有苏家二老爷可以略微帮衬一把”
阳光撒在他的脸上。那淡然的笑意里竟然浮现一抹不常见的柔情和。胡流风将头扭转到一旁,轻哼一声,才带着三分不悦道:“莫在我面前做这个样子,好生欠扁!”
岳行文胸腔振动,发出几声低沉的笑,一边行,一边带着三分的幸灾乐祸道:“我当初可说过什么?青阳只怕是你与我都比不上的人”
眼见胡流风的眉头一挑,便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不过终究还是没忍住,顿了一会儿,又加了一句:“现在明白也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