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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儿死死抱着她的手,“小姐,岳先生在外面等半天了,您就是不满意,再重新梳也来不及了”
说着就把她往外推,青篱恼得直叫:“你这个死丫头,胡扯什么,哪个不满意了?”
合儿忍着笑意,一言不发的将她半扶半拉的拉出了房门。
一出门,便见那抹月白衣衫立在抄手游廊上向这边望来,合儿猛拉着她走了几步,便松了手,迅速向后院跑去。
青篱立在院子中间,进退不是,半晌,磨磨蹭蹭以乌龟一般的速度的走向那人。
“先生,这个,那个,对,都是合儿那丫头胡乱弄的,先生等我一下,我去重新梳洗”
岳行文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这个出尘脱俗的少女,脸上浮现盈盈笑意,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却仿佛过了很久,小丫头终于长大了!对她的局促尴尬视而不见,轻笑一声,“不须换,很好,为师很喜欢。”
“走吧,半夏赶车候在外面呢。”
青篱含胸低头,以做贼的姿态跟在那人身后,出了院子。
她的身形一消息,躲在厨房院墙后面的红姨与合儿便闪了出来,两人相视而笑,小姐今日是害羞了,可见真是长大了。
临时找来的马车并不大,有限的空间里充斥着那人身上淡淡的药香,青篱只觉头晕晕的,有些燥热难耐,抽动了一下被那人紧握着的手,却是稳丝不动。
岳行文含笑望着她,从不甚明亮的光线中可以看到她润白的脸颊飞红一片。
过了好一会儿,青篱抬了头,“先生,你怎么不早说来接过是逛灯会的?若是说了,我定然不让你来的。”
岳行文紧了紧握着手,轻笑,“为何不让来?”
青篱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眼,胡乱答道:“先生现在是长丰县的父母官,要注意影响”
“影响?什么影响?”岳行文饶有兴致的问道。
青篱不信他没听懂,对他故意装迷糊的态度十分不满意,把眼睛一瞪,“什么影响,当然是生活作风的影响!”
岳行文轻笑,“为师年近二十,尚未婚配,又无婚约在身,你与为师一同去逛灯会,于法理道德不背,为何要注意那些东西?”
啊呀呀呀!青篱心中狂叫,直怪自己嘴巴抽筋,招他说出这番话。脸上愈发的热了起来。
垂首半天,猛的抬头不甘示弱又瞪过去,“先生以前整天叫我看女训女戒的,现在这不是违了那女论语么?”
岳行文又是一轻笑,凑近她,“为师猜那书你一眼都没看过!”
呀呀呀个呸的,整日拿那些东西训斥的人是你,现在说不让尊的也是你,话都让你丫的说了!
略有些气闷的不理他。
岳行文也不说话,紧紧握着她的手,马车缓缓前行,半夏坐在前面,听着里面传来的只言片语,一会惊讶,一会偷笑。
车子许是驶入了主街,周遭的嘈杂之声多了起来,青篱愈发的胆怯,直盼车子永远不要停才好。
一直以来,她与他的相处,若非打着明正言顺的旗号,便是单独的相处,如今这一遭,却是将他们二人的关系亮明于大庭广众之下,虽然这些不相干的人对她无甚影响,却总归会碰到自己熟悉的人
岳行文伸手挑帘向窗外看了一眼,转头对她轻语,“去年此时,为师欠你一个七夕灯会”
青篱抬头看他,过往的岁月在两人四目相对之中呼呼的掠过,初见时的针锋相对,赏花宴上的刹那恍惚,每一次相见时的淡淡期待与喜悦,谈及离别强压下的伤感与不舍还有他们曾经说过的那些彼此心知肚明的话语,那些彼此明了的心境,还有那一层明明知道却谁也不去挑破的窗纸
一直以来,不止她在揣度别人的心思,他也在揣度她的心思
那些点到即止的提醒,那些恰到好处的关爱,那放任让她去做那些她并不喜却不得不做的事情背后的无奈所做的无非是不给她增加困扰
一直以来,都是在她不断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她的愿望,她的期望,而他却从未向她提及过一个字,即使是七夕之夜的挽留也是生怕惊到她一般的轻言相询
青篱回握他的手,迎着他幽幽黑眸,轻轻笑了,“即如此,先生今天可要好好的补偿我才是”
马车停定,岳行文跳下马车,外面登时响起窃窃私语声:
“岳大人,是岳大人!”
“岳大人也来逛灯会了!”
“不知道车里坐的是哪家的小姐”
“以我猜定是沈府的四小姐”
青篱透过车帘缝隙看到外面是黑压压的人群,那人伸着一只手向她递来,温润的双眸中透着一丝笑意。
耳边的议论声让她一阵的胆怯,深吸了一口气,挑起车帘,将手放入白晰修长的手掌之中,跳下了马车。
“哎哟,那个不是丁香巷子的李小姐?”
“哎哎,真是她,李小姐这一身打扮真好看”
“李小姐听说是青阳县主的义妹,又得了皇上亲下圣旨嘉奖,与我们岳大人郎才女貌,真般配呀”
耳边的议论声让青篱直想缩到地缝之中。
抬头看向微笑着的那人,小声道:“先生,快走!”
岳行文朝着半夏交待几句,与她背肩而行,缓缓向灯市走去。
虽然只是一个小县城,七夕灯会的热闹程度一点也不比京城逊色,路旁吃的用的玩的小摊云集,五彩的河灯与各式各样的花灯充斥着眼球。
岳行文仍然是一身素白的衣衫,他高挑削瘦的身形,配着那无人可及的淡然气度,一入灯市便吸引了众多关注的目光。
长丰县的老百姓对这位年青俊美的县令大人,从最初的抵触到现在的无比认同,同时对于他不苟言笑也众所周知。此时见他身边行着一位浅蓝衣衫的盛装女子,都十分的惊奇,再有人将青篱认了出来,一时间,这二人行到哪里,便能惹到无数关注的目光,外再窃窃私语声。
岳行文仍是淡淡的行着,对周边的目光与议论声私毫不以为意,但青篱却受不这样受人关注,悄声道:“先生,不若找个地方坐坐,等天全黑了再出来逛罢!”
岳行文指了指淇河桥,轻笑,“就快到了。”说着转头看了周边的人群,又低语,“可是极不自在?”
青篱大大的点点头,苦笑:“先生的人气太高了!”
而围观的人见到这位不苟言笑的县令大人此时一脸的笑意柔情,又是一阵议论。
青篱不敢再说话,学着他的样子,抬首挺胸目不斜视的向淇河桥奔去。
从淇河桥,转到淇河南岸,下了主路,沿着岸边小路向前走,熙熙攘攘的人群被抛在身后,青篱大大的松了口气。
天边只余一丝晚霞,夜幕已笼罩了整个长丰县城,回望主街,已有点点的灯火点亮。
看着热闹的人群灯火,竟有一种站在画外的感觉。
岳行文牵了她的手,缓缓向前走,青篱问道:“先生,这是要去哪里?”
他回头轻笑,“放河灯!”
青篱望着两手空空的他,“河灯呢?”
岳行文拉着向前走,“就在前面,快到了。”
再往前行了数百步,来到一个小小的渡口,渡口处停着几艘小船,半夏候在一旁。其中一只船上挂着四只红红的灯笼,船头上面堆满了五颜六色的河灯,河水缓动,小船轻摇,红灯笼的光影倒映在净亮的河水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静谧安宁之美。
青篱看向他,喉头有些发紧。
过了好一会儿,才笑道:“先生好雅兴,这船要摇到哪里放河灯?”
岳行文牵着她下了台阶,步上小船,才笑道:“到前面的水面开阔处。”
说着摇起船桨,小船缓缓的向东向驶去。
青篱坐在一堆河灯之中,看着他月白衣衫淡然立在船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船桨,身后的人声灯火渐远,天色愈暗起来,两岸的民居影影绰绰,缓缓向后退去。
心中被塞得满满的,双手抱膝,轻闭上眼,幸福安宁,不过如此吧?
身后没了声音,岳行文回过头来,看她嘴角噙着笑意的惬意模样,无声的笑了。
船身停了晃动,青篱睁开眼睛,扫视周边,惊叹,“先生,淇河之中竟也有这样的地方?”
岳行文在她身边坐下,“嗯,这一段河面宽有五十余米,长约五六百米,正处在城东门外的大片农田之后”
青篱望着这宽宽的河面,河中倒映着星子的光芒和灯笼的光影,远处两岸是郁郁葱葱的灌木和荒草,有小虫在草丛中欢快的鸣叫,除此之外一片静寂。
藉着灯笼的光,看向他幽深的双眸,“先生,我觉得好幸福!”
岳行文拉了她的手,“嗯,以后,都会这么幸福的。”
青篱笑了。另一手伸向他,“火折子,我们来放河灯!”
挑了一只大红的河灯,点燃,附身放到水中,轻撩几下水面,看着它打了几个旋,飘飘荡荡的向远去飘去。
轻声道:“一愿青阳得偿所愿。”
再点燃一只绿色的河灯,“二愿长丰早降甘霖。”
再燃一只黄色的河灯,“三愿三愿先生一世安康。”
望着红黄绿三盏河灯在水面上飘飘荡荡,岳行文紧了紧她的手,“为何不替自己许一个?”
青篱笑着指向那河面中的河灯,“这些又何尝不是替我自己许的?”
岳行文接过火折子,也照着她的样子,依次放了红绿黄三盏河灯。
青篱好奇的问,“先生,你许了什么愿?”
岳行文摇头一笑,“不可说,不可说!”
青篱不满的撇撇嘴,转身又继续放起了河灯,放着放着,无端的又想了一个人,再放一盏大红的河灯,在心中道:四愿你的伤势早日康复!
河灯漂在小船的周边,像是一朵朵盛开的五颜六色的花。水波反映着五彩的光,一时间,如置身在童话世界一般。
如梦如幻。
周围很静,两人也没有再说话,那人手上传来的温热,让她无比的心安。
良久,青篱望着河面上逐渐四散的河灯,问:“先生,你买了多少盏灯?”
“九十九盏!”
顿了顿又道:“九仍长久之意。”
青篱轻笑,“我知道!”
岳行文又道:“若不是怕累着你,为师本想买九百九十九盏,或者九千九百九十九盏,又或九万九千”
青篱笑着打断他的话,“先生若是真买了,怕是明天便有买不到河灯的姑娘小伙子将衙门给围个严实”
河灯漂得更远,星星点点布满整个水面。
青篱附身撩水,想把仍然依偎在小船两侧的花灯赶走,不想用力太过,前胸轻碰上船弦,这些日子她的胸部总是刺痛难忍,知道是发育的征兆,平时动作便小心了不少,这猛然一碰触,疼得她“啊呀”一声。
岳行文一把将她拉起,“可是撞到了?”
青篱不防他动作那么快,捂着痛处的手还没来得及撤回,已让那人看了个正着。
她囧得直想撞墙,忙撤了手,忍着痛,胡乱的摇头摆手:“没事,不碍的”
岳行文看了她半晌,起身摇船,“现在回去,正好是灯会最热闹的时候。”
青篱连忙点头表示认同,心中直叹自己在他面前出不完的洋相。
回去时,岳行文划船的速度快了许多。
半夏仍然在小渡口候着,见岳行文来了,连忙上前,看面色似乎是有事。
不过青篱只顾懊恼,并没有瞧见。
岳行文不动声色的停了船,将青篱从船上引了下来,藉着交待半夏的空档,问:“何事?”
半夏悄声道:“方才小乐来找过小姐,说小侯爷在别院大发脾气,叫小姐半个时辰内去内见他,否则,他就自己过来找。”
岳行文黑眸微闪,“还真不消停。你去一趟别院,让他好好睡一觉罢。”
半夏目光一动,“那用公子新配制的半日醉,怎么样?”
岳行文微一摆手,向岸上走去。
半夏这才敢露惊讶的神色,自家公子虽然精致医药,也配制**之类的东西,可,这还是第一次用罢。
想罢,摇摇头,这半日醉配制后还未试过药,今日正好让这小候爷试试药。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压水井出水了
第二十四章 压水井出水了
沿着河岸小路上了主街,天色全黑,灯火璀璨,两人并肩而行,路过一个花灯摊儿,青篱停下脚步,将一只小兔子灯拿在手中,岳行文眉头一挑,却是没说话,迳直付了钱。
青篱朝他一笑,“谢先生。”
岳行文轻笑,“就那么想念青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