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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王爷抓了她的手,拉过来按到椅子上,这才道:“无事。莫说你一向与皇嫂情感深厚,便是皇上与我也时常想起这位大皇嫂来偏偏康王兄糊涂信了那小人的话”
提起已逝的康王妃,两人的情绪都有些低沉。沉默片刻,门外便有下人来报,说是青阳县主自宏远寺中差人送菜来了。
詹王妃连忙叫着把人带进来。回头与詹王爷笑道:“就前儿我一晃神的功夫,便叫她跑了,原以为只是在京中会会朋友,找些乐子,没成想居然跑到宏远寺去了,她一向是个最烦神佛的,这也不知是唱的哪一出呢。”说着叹了一口气:
“青阳这孩子可怜见的,也是真真难得。大皇嫂就那么没了,她倒没有变成那阴毒狠辣的,反倒是面儿上一日开朗过一日,其实心里头怕也是苦着呢,只是与谁都不说。如今我们只能好好替她盘算着,将来有个好着落,也算是以慰大皇嫂的在天之灵了。”
詹王爷点点头:“青阳如今也这般大了,你这个做皇婶的要好好替她盯着些才是。”
詹王妃点点头。
两人正说着,被遣来送菜的人被带了过来。那人只是青阳县主使了钱在山脚请了专门替人跑腿的,高门宅院倒也是见过些,可不过就是大门外侯着,哪里见过如此豪华的宅子,见过这般尊贵的人。一时间额头的汗大滴大滴的淌了下来。
詹王妃和声笑着道:“你莫怕。青阳县主遣了你来,送什么东西?”
那人战战兢兢的回了,只说是一个里面装着热菜的坛子,还有一些他也不认得的物件儿,说着又掏出一封信来,王府的下人接了来,呈到王妃面前。
詹王妃吩咐秋月道:“且带他先在一边侯着,待王爷看了信,再叫他带了信回去。”
秋月应了一下,带着那人去了。
詹王妃将那信递于詹王爷,詹王爷只消看了两眼,看皱起了眉头。
詹王妃在一边问道:“可是青阳做了什么不甚合适的事儿?”
詹王爷将信交于她,道:“王妃看看罢。”
詹王妃展开信一瞧,不由乐出了声:“王爷原来是不喜青阳这般呀。以臣妾看来,这倒是好事儿。王爷想想看,大皇嫂去的那一年,青阳不过才十三岁,以她们母女之间的深厚,青阳这么些年来没有在人前表现出丁点儿的悲色,可是正常么?”
詹王爷神色不明的听着。
詹王妃接着道:“以臣妾看,她怕是强作欢笑罢。这些年来,只见她愈发跳脱,整日里说说笑笑闹闹的过日子,臣妾便暗中忧心。今儿看着这信,你瞧这言语之间透着的兴奋愉悦,可见她是真高兴呢。即有让她真高兴的事儿,许是能慢慢化解大皇嫂去逝的阴影呢。况且她能想到将自己亲手采的这物件儿,又亲手做了送于我们,可不正是好事儿么?是天大的好事儿呢。”
说到这里詹王妃的眼中已有了些许泪意。詹王爷听了她的话,脸色缓了许多,听着她语音有些不对,连忙抬起头来。
詹王妃朝着他含泪带笑:“臣妾真是太高兴了。这青阳若是能真正快乐起来,才是大皇嫂最最想看到的呢。王爷就别搬弄那些皇家规距掬着她了。”
詹王爷擦去她眼角的一滴泪,赔笑道:“这也不算什么。不过我一时没想开罢了。王妃何必这般?”顿了顿叹道:“我这个做皇叔的,竟然比不得你这个做皇婶的半分。王妃刚才说的那一番话,我竟然从未想到过”
詹王妃抹去眼里的泪,笑着打趣儿道:“王爷忧心的是国家大事,这等小事,自然不劳王爷,有臣妾忧着就够了。”
詹王爷摇摇头:“人伦亲情如何是小事?日后我这个做皇叔还要向你这个做皇婶的多学着些才是。”
两人正说着,听见外面有人叫“小王爷”
沐轩宇进了厅中,先给詹王爷詹王妃请了安,这才笑着道:“父王,母妃,方才听说青阳遣了人从宏远寺中巴巴的送了菜来,可是真的?”
詹王妃笑着将手中的信递于他,笑道:“可不么。还是她自已个儿采的,又亲手做的呢。”
沐轩宇一目十行将那信看完,笑着道:“母妃,以儿臣看来,这怕又是苏家那丫头的主意。青阳最近与她走得近着呢。”
詹王妃奇道:“可是苏家的二小姐?”
沐轩宇点点头:“青阳不知怎么就与那丫头对了眼儿,拉着儿臣和流风、行文去瞧了她好几回呢。那丫头一惯主意多的,上次在山中弄个什么烧烤,念了一曲祝酒词,三两下便把胡流风给灌醉了。”
詹王妃点点头:“那苏二小姐是有些才华呢。只是青阳一惯不喜那等文弱之人,怎会与她这样好?”
沐轩宇笑道:“母妃,莫要被那丫头的样子骗了。那丫头哪里是个文弱的?前些日子青阳更拉我和流风去苏府找她。结果一去,您猜怎么着?”
詹王妃瞪了他一眼:“有话快话,莫跟我在这里卖关子。”
沐轩宇嘿嘿一笑:“那丫头被她嫡母跟前的婆子泼了一身的狗血,她便将那五六个婆子和四五个丫头,关在院子里,把院门下了锁,叫她院子里的三个下人拿了大棍子,把那一群人好一番痛打我们刚一去,她还跟我们说,是在跟院子里的奴才排什么大戏,还说那戏文叫做‘白毛老道乱泼狗血,苏二小姐捧打刁奴’,还说接下来还有一本戏,叫做‘苏老太太怒罚二小姐,二小姐凄凄惨惨戚戚’”
詹王妃笑道:“那娇小的人,竟然这般的泼辣,真真是没想到。听她胡乱编造的戏文名字,倒也是个极通透的人。”
詹王爷在一旁皱眉道:“这般不知礼的人,你们母子二人还夸将起来了。”
沐轩宇连忙道:“父王,那丫头平素也极为知礼,是个极有才的人。那一遭恐怕是被惹恼了才那般的。”
詹王爷斥道:“你平时书都不爱读,如何知她是个有才的?”
沐轩宇后悔自己一时嘴快,把那丫头事儿说了,见父王这般,连连叫道:“我若念了她做的那祝酒曲,父王便知她是不是个有才的。”
说着也不等詹王爷发话,将那《将进酒》念将起来。詹王爷听到头一句,便神色微动,听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之句脸上更是浮现诧异神色,沐轩宇偷眼看见父王的这般神色,声音略高,极为得意,似是那祝酒曲是他做的一般。
沐轩宇声音刚刚落地,詹王爷便起身大笑:“如此绝妙祝酒曲,当真是罕世稀才!好一个‘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沐轩宇得意笑道:“父王,儿臣的话不假罢?”
詹王妃笑着瞪了他一眼:“又不是你作的,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沐轩宇笑道:“是儿臣的朋友,父王称赞,儿臣脸上自然有光。”
詹王妃道:“如此说来,这苏二小姐竟是比那苏家大小姐强了不知多少倍。”
沐轩宇笑道:“可不么。那丫头不但诗文做得好,点子也极多。所以儿臣说,今儿青阳送来的这东西怕又是她的主意。”顿了顿又笑着道:“母妃,那日青阳与你讲的那个关于鸡的笑话,便是她讲的。青阳不许我说,我才没敢说”
詹王妃捂嘴一笑:“原来如此,我原还奇怪青阳怎么与她走的这般近。这下便不奇怪了。也只有这样通透有趣的人,才入得青阳的眼呢。”
这三人说得热闹,倒把那等着带信回去之人扔到一边去了,直到秋月上前来询问,詹王妃才匆匆提笔回了信,末了,沐轩宇又抢过信纸来硬是加了几句,这才交于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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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章 敲定离期
次日早晨,青篱起了床,便坐在桌前,盯着她自制的到计时表格出神,那纸上画着四十九个小方,被黑墨涂成黑压压的一片,如今只剩下空着的四格。
还剩下四天便要回府里了。恍然如梦燕山行呢。青篱心中感叹一番,起身出了房门正要前去大殿做早课,便见柳儿站在院门口与谁说着话。
柳儿听见房门响去,对门外之人说了句什么,便朝她走过来:“小姐,院门外来了两个挑夫,是昨儿遣去给岳府和詹王府送菜的,说是带有话与书信给县主,因昨儿回来的晚,便没敢前来打扰。奴婢瞧这会儿子县主还未起身,便叫他们先在门外侯着。”
青篱点点头,转头看了一眼青阳县主紧闭的房门,微微一笑,吩咐了柳儿几句,便去了大殿。
待她做完早课回来,还未走至客院,便听见青阳县主如铃般的笑声。隐隐还有一个粗声粗气的年轻男子声音,心中奇怪,加快脚步转过连廊,便远远瞧见青阳正在逗弄一个蓝衫少年,那身形略有几分熟悉。
走近几步细看,原来是那假面狐狸仙儿的弟弟岳行武。青阳县主见青篱回来,连连招手。
待她走近,便与青篱笑道:“你瞧咱们送的好物件儿,把个馋嘴的勾来了。”
岳行武听了嘿嘿一笑:“我才不是嘴馋,不过是上山来玩罢了。”
青阳县主笑道:“不是嘴馋,方才怎么话里话外都在问那蒲菜肉包子的事儿。”
岳行武只是嘿嘿的笑着。青阳县主因有了新的玩伴加入,兴致一如昨日那般的高昂,青篱无奈,只好又陪这这二人去了碧潭边上。
独坐在那棵老核桃树底下,远山如黛,幽谷鸟鸣,六月的骄阳蒸腾着青草的气息弥漫在周边。耳边传来那边几人的说笑声和着潺潺流水的声,一时间有些落寞。这样的快乐的时光既使是偷来的,也要到头了呢,在将要还回去的前一刻,她是如此的不舍。
回府之后就着手做离开的准备罢。
青篱在心中思量许久,终于做下这样的决定。叹了一口气,朝着那几人走去。
岳行武是个极开朗跳脱的少年,青阳县主有了这样的玩伴儿,玩得格外兴奋,两人不亦乐乎下水潭采蒲菜,岳行还爬到一棵高大的树上给青阳掏了几个鸟蛋出来。
这下青阳县主更是发现了新的乐趣,拉着岳行武满山的跑着。到了午饭时间,青阳县主死活不肯上山,青篱无奈,只得使得杏儿和碧月回到寺中弄了些吃食过来,这几人又在山以天为幕地为席吃了一场野宴。一直玩到太阳偏西,这才下山而去。
青篱因即将回府,心情略有些低沉,可一想自己就要回去实施离开大计,便又充满了期待。
何时离开呢?她在这问自己。拿起笔在纸上写下那些影响她离开的因素,写了半晌,便又放下笔叹了一口气,原以为除了李姨娘,其它都了无牵挂,而现如今
拿起笔,将那纸上的字迹全部涂去,又正重的写下几个字:姨娘,棉花。
思虑半天,又在纸上写下:离期,十月初一。
那时她的棉花应该能完完全全的开了吧,剩下一些嫩桃,种子生长期不够,不要也罢。
端坐良久,这才将纸张叠好,放入一旁的小匣子里。如释重负般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青阳县主赶走了岳行武,推门进来,见青篱坐在那里一脸的沉思,奇道:“你这丫头做这个表情,可是有什么事儿吗?”
青篱连忙笑着道:“无事,有些累了,坐着坐着便愣了神儿。”
青阳县主疑惑的将她细细的瞅了,这才笑道:“方才我一进来,你那模样跟个小老太婆一般,真真是好笑呢。”
青篱微笑不语。青阳县主敛了笑容:“你兴致不高,可是有事瞒我?”
青篱摇摇头:“不过是想到过两三日就要回府,有些不豫罢了。县主不用忧心青篱。”
青阳县主了然的点点头,沉思一会儿,猛然拍手笑道:“不若我也去上你们那个学堂罢,这样可不就能天天见到你了。”
青篱看着她那如花的娇颜,眼眶有点点热热。那些被她想一走了之扔下的人,仍然蒙在骨里,用他们自己独特的方式关心着自己。她在心中叹息:我还是个真坏的人呢。
起身拉着青阳县主的手道:“县主关爱青篱,青篱心中甚是感动。可是万不能因为青篱这般叫县主去学那不喜的东西去。况且,人这一辈子长着呢,县主护得了青篱一时,护不了一世的。青篱总要学着自己长大不是?”
青阳县主不依叫道:“哪个去护你?本县主是自己高兴去。再说那些东西本县主不学,那岳死人脸敢把本县主怎么着么?”
青篱瞧着她那鸭子嘴死硬的模样,有些想发笑,又有些想流泪。只得劝道:“县主真的不必如此呢。若是县主想找青篱玩,每日下午,或者到休学之日,青篱都可尽情的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