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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非常不想坐进去。
太丢脸了,实在是丢脸呀,居然是要让他们坐牛车,若是传回国内,这脸面可是丢尽了!
显然有这样想法的不是只有他们两个,船上的达官贵人们一个个都面色发青的瞪着那些拉车的壮牛。
万幸的是不知道是出于隐蔽考虑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这牛车的车厢是使用的封闭式,有镂空的窗棂透气,车厢中还挂有麻布遮挡,可以看出准备的人还是已经尽量的为他们准备最高档次的接待了。
一眼望去,那车厢虽然木质十分一般,但是却有着精致的雕花,在车盖底下更是有金箔贴纸与彩绘,虽然造型张扬略显得暴发户了一点,但是咋一看起来还颇有点金碧辉煌的感觉,光看一旁的当地人不时地对这些牛车投以羡慕的眼光就知道,这可能已经是很高级别的待遇了!
尽管知道准备的人已经尽力了,尽管也知道他们似乎是伪装成商人进入朝鲜,而商人由于社会地位拥有很多的限制,只能坐牛车是很正常的。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这些人却也实在是没有办法自跌身价的坐上去。
“没有轿子吗?”黎晭第一个忍不住抗议,他脸上的肥肉抖了抖,不满地道。
“有是有,但是我们却不能坐!”查理自己也很郁闷,这朝鲜作为大明的属国,不但官制与明廷一样,文化习俗更是学得十足。士农工商,商人作为地位最低下的阶级,最多也就只能使用牛车当交通工具,马车软轿那是不用想了。
“不行。我不坐!”翻译用天朝话将黎晭的话转述以后,查理面色陡地一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坐就只能走路去汉阳。我们可不会等你!”说完他恼火地率先登上了其中一辆牛车,不再多言。
斐迪南苦笑着对父子俩做了个请的动作,朱厚照与朱祐樘无奈地对视一眼,也只得随意挑了一辆车坐上去。
透过窗棂往外望去,朱厚照苦中作乐的看着其他人也在毫无选择之下,满脸嫌弃地一一进了牛车。等到所有人都坐定,驾车的人猛地朝天打了一记响鞭,于是牛车的两个车轱辘开始缓缓地动了,载着一行人朝着朝鲜都城汉阳冉冉前行。
牛车速度不快,直到傍晚时分才进入了汉阳城附近,中途众人在路边小店随意用了点膳食,这一路的颠簸让衣着光鲜的他们看起来都颇有些憔悴了。
朝鲜似乎十分混乱而且贫穷,即使是名义上的官道也并不平整,反倒是和大明的民间小道差不多。尽管他们已经到了都城附近,但是坑坑洼洼的道路还是让这些坐在车中的几位贵人老爷被弄得难受之极。
朱厚照非常讨厌坐马车,以前在大明时还强一点,毕竟路况良好,车厢一般也有减震装置,人又是坐在软垫上面,几乎感受不到什么震动,无聊的时候还可以看看书或者小憩一会,但是这次坐牛车可让他真正的感受到了这个时代坐车堪比受刑的痛苦!
“似乎这个燕山君不是什么好王呀!”望着窗外,朱厚照喃喃地道。沿途他在路边看到了不少衣衫褴褛的人,他们面黄肌瘦,目光木然,看不到生的希望,却又没有死的勇气,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朝着汉阳走走停停,看来应该是想要前去都城谋求一线生机。
“他本来就不算是什么好王。”朱祐樘冷笑道,“你忘记了回国的那些使臣们给他的评价吗,悖恶之王,□宫廷,有这种名声还能指望他将国家治理得多好?”
“这些人还真够惨的!”虽然不待见棒子国的国民,但是看着这么多比大明难民还要落魄的人,朱厚照心中不免还是有几分同情。“父皇你怎么册立这样的人为王?在都城附近还是这番景象,真不知道其他地方要惨成什么样子,实在是民不聊生!”
“傻瓜。朝鲜只不过是我们的藩属国而已,身为天朝之主,只要李氏不反、不判,并且忠于朝廷就行了,他们的王怎么对他的国民难道你也要一一操心?”朱祐樘望着路边的那些流民毫不在意地道,“对于这些藩属国国王,我们只需要他们听话就行,太过有才华的人反倒会不老实,有所图谋。”
朱厚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将视线望向了窗外。这时候牛车渐渐的停了下来,似乎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汉阳城已经近在眼前。
车队最前面的人似乎正在与官兵交涉,等待中他好奇地打量着朝鲜的这座都城。这座古城的城墙都为石筑,高度与紫禁城的内城墙差不多,勉强算是这一路来最为气派的建筑了。
汉阳城对平民、贱民们的盘查似乎比较严格,在城门处有不少的人在排队充满渴望的望着城内,吵吵嚷嚷地乱成一团。
为他们这行人安排的人也许颇有权势,没过多久他们这一队牛车居然没有多做检查就被放行。牛车缓缓驶动,朱厚照眼尖地发现在更远处还有另外一座类似牌坊的门,那座门修建得高大庄重,却孤立在一旁,甚至在那附近还有一队士兵在巡视着严禁行人靠近。
“真是奇怪,那个牌坊看起来像是门,为何却不让人从那里经过。难道是给他们皇室用的?”朱厚照不解地拉着朱祐樘一起看,嘴里还唾弃道,“咱们京城外城有九门,可我们这些皇帝也是和百姓一样地用,最多只有内城的正阳门是皇帝专用,这个朝鲜君王倒是很会显气派”
“那不是他们皇家专用的!我到是想起来那是做什么用的了。”朱祐樘似笑非笑地打断他的话,含着笑摇了摇头道,“唉,说了你对他们的偏见太重!”
朱厚照看着他的表情不禁有些心虚,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他的声音低了几分,小心地问,“那您说是谁用的?”
“我听说在汉阳城外西郊有一座迎恩门,是专门用于迎接我朝使者的,每逢我朝使者到朝鲜,朝鲜王都必须到这里跪地九叩头迎接。”朱祐樘自傲地道,“这座门代表的正是我天朝上国的荣光!”
迎恩门朱厚照突然想起了韩国有名的独立门外的两个门柱,他猛地站起身趴在窗边望向那座高高的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些该死的韩国棒子居然把这门给拆了,建个狗屁独立门不肯承认真实地历史!
牛车慢慢的通过城门,朱厚照正满心郁闷,突然一阵扑面而来的难闻臭味将他熏得呼吸一滞。这是一座毫无规划整洁的城市,进了城门以后就能看到一排排沿墙而立的混乱茅草棚户,驴马牛人的排泄物随处可见,由于他们进来的地方恰好是贱民与商人聚集的集市区,人头涌涌,却又杂乱无序,很多商贩甚至就是席地而坐。这个混乱的区域几乎就是汉阳城的贫民窟,因此眼前的这种混乱立刻将牛车中的两父子吓得不轻。
虽然朱厚照在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也去过一些城市的贫民窟,曾经经历过一些这种阵仗,但是如今毕竟距离前世的事情太久太远,早就已经回忆不起那种贫民窟上方飘逸的酸腐空气的味道,所谓由奢入俭难,乍一闻到这阵阵令人作呕窒息的气味他差点没吐出来。
他手忙脚乱的将车厢中的麻布帘放下来遮得将透气的窗棂盖得严严实实,用衣服掩着鼻子小口小口的呼吸,尽管如此他的胃也还是在不断翻腾,有种阵阵欲呕的感觉。
头突然被人温柔的抬起,一股湿热的气息喷在脸上,接着便是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唇上。清新的空气被缓缓的哺入胸腔,鼻翼轻轻扇动,闻到的满是父皇特有的味道。
两人贴得太近,近到朱厚照只能用余光模糊的看到朱祐樘的表情,虽然他也和自己一样难受,却胜在尚有真气护身,呼吸绵长,因此也比他舒服了一点。
轻轻咬了咬朱祐樘柔软地唇瓣,朱厚照觉得比刚才舒服了一些就立刻推开了他。朱祐樘看他依旧还是苦着脸,本还想再为他渡一次气,却被朱厚照坚定捂住了嘴。
“不要。不要了。我可不想以后每次接吻的时候却要回忆起这个气味!”朱厚照连连摆手拒绝,他宁可现在难受一点也不想两人间美好的回忆却要萦绕着这种可怕的气味。
朱祐樘被他的说法逗得轻声闷笑,也幸好气味这东西本来就是闻久了也就习惯的,恐怖的就是最开始的那一瞬间。
两人不再说话静静忍着,还好没过多久他们的牛车就离开了那疮市,行驶的街道上周围的房屋越来越整洁,虽然看起来还是低矮的木构棚户房子,但是起码看起来已经是结构完整的房屋了。
街道上的行人已经比之前少了很多,那些路人们地衣着光鲜了一些,还有不少的人坐着轿子或是骑着马,看起来应该是已经到了汉阳城比较有地位的区域。
看到终于远离了那恐怖的地方,朱厚照突然觉得这座城市都稍微可爱了一点。他的小脸煞白,有些虚弱地道,“日后回京要给那些来这地方的使臣加俸,难怪派他们来当一国使臣,一个两个的脸却苦得比被下放到县城还不堪,换了我也不愿意出使到这鬼地方。加俸,一定要加俸!真是太为难他们了!”
“哈哈哈哈!”他的表情把朱祐樘终于弄得爽朗的大笑了起来,虽然还是面色有些发青,但是起码心情舒畅了很多。
牛车终于在一个院落前停了下来,两人下车一看原来其他的人也不比他们好多少,每个人的脸色都是青白交加,十分不适地被人搀下来的,那胖胖的黎晭和亨利甚至忍不住吐了出来。
也怪不得这些人的表现如此不堪,毕竟他们都是一国之中的上位者,平日里出入都是最为讲究的,包括朱祐樘在内,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那种恐怖混乱的街市。
众人相互望了一眼彼此的窘态,谁也没有力气说话,只是无奈地苦笑,摇晃着身体跟着下人一一走进了院落。
反正是要装娇弱,所以朱厚照很是丢脸的被朱祐樘抱在怀中,两人磨磨蹭蹭地与陪着他们的斐迪南一起走在一行人的最后面。两人突然听到前方传来说话声,好像是查理正在与人谈论着什么,但是前方的人遮挡了他们的视线,看他们看不到另一个说话的人。
“啊?”朱厚照忽然觉得自己的腰间被人掐了一下,他吃惊地扭头望了一下父皇,却看到朱祐樘假借看他的状况做了个无声地嘴形。
装晕!
电光火石间朱厚照读懂了唇语,毫不犹豫地头一歪将全身放软,装作体力不支而晕倒。一阵爽朗豪放地大笑声传到耳中,他立刻知道朱祐樘要他这样做的原因。
小王子!是伯颜猛可!正在与查理说话的人居然是那个怎么都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也是那个唯一可能认出朱厚照的人!
闭紧着双眼将脸颊埋在朱祐樘怀中,朱厚照知道,这次麻烦大了!
第030章 危机乍现
“他怎么了?”斐迪南惊讶的凑过来问。朱祐樘一脸焦急地抬头望向他,神情间表现得颇为紧张。
“朱寿晕过去了!”朱祐樘双眼充满了慌张无助,眉头微微皱起,欲言又止地道,“只怕是,方才那里”
他不说还好,一提起刚才的事情斐迪南的胃中也是一阵翻腾,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的脸色又开始慢慢发青,于是也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连他们这样身体强壮健康的人都如此难受,只怕这身体虚弱的小美人刚才也是饱受折磨了吧!
“不如先带朱寿去房间休息?”斐迪南十分体贴地道,“查理应该早让人安排好了。”
“可是,你们不是还有事情”朱祐樘望向正在与人谈话的查理,一脸的为难,“提前离开,实在是太失礼了!”
“没关系。我去和查理说一声,再找人带我们先回房间吧!”看着他微皱的眉头,斐迪南献殷勤地连连摆手道,不等他回答立刻跑去查理身边叽叽咕咕的说了起来。
听完他的话,查理望了朱祐樘一眼,心中的怀疑尽释,连忙对他身边一名朝鲜官员打扮的人说了几句,只见那官员回头一吩咐,马上就有人跑去为朱祐樘带路。
望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查理还在心中暗笑,朱寿这小子还真是爱逞强,明明难受还要装作没事的样子。原先他还有些怀疑怎么这两人的气色比他们要好得多,原来也只是在死要面子活受罪而已。
伯颜猛可望着那道似曾相识的身影,心中颇有几分疑惑,好奇地问道,“那人是谁?”
“他们是一对很有意思的兄弟,稍后再为您介绍!”查理微微一笑,该要如何利用好这两兄弟也到时候该好好考虑一番了。
朝鲜日本的建筑一般受到唐朝建筑风格的影响,按照席地而坐的风气,建筑物也是坐落在石基之上。朱厚照缩在朱祐樘怀里,半眯着眼睛小心地打量了一番地形,发现围墙又低又矮即使有什么万一父皇一个人应该能轻易突围出去,于是也就放心的继续装晕。
仆从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