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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水修罗拦截她之后,她对水修罗的称呼,就从“水护法”变成“水姐姐”。而且每次叫的时候,还故意加点粘音,让水修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在多次警告无效的情况下,水修罗也只能忍受这腻人的称呼。
“你来这里做什么?”水修罗皱眉,不明白李九儿怎么会突然来她的涟漪园。
“自然是来找水姐姐谈心的啊?”李九儿笑得灿烂。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水修罗沉着脸道。同时瞪向一旁的侍者,怎么能这样随便把这个讨厌的人放进我的领地呢?
那侍者一脸无辜,李九儿现在可是有金修罗和木修罗两大护法做后台,自己一个小小的侍者,怎么敢得罪她呢?
“哎呦,水姐姐,你怎么一直站在外面呢?快进来坐啊。”李九儿不顾水修罗那冻得死人的目光,上前拉她。
水修罗冷哼一声,用了点内劲甩掉李九儿的手,向花厅走去。
李九儿暗甩了下被震得有些发热的手,抿嘴笑了笑,也跟着进了花厅。
“有话快说,我这里没东西招待外人。”水修罗挥退了伺候的人,沉着脸在主位上坐下。
李九儿看着水修罗半晌,才道:“水姐姐很烦我吧?”
水修罗没有说话,可是脸上写满了“那还用说”的字样。
李九儿笑了笑,低声说了一句:“马上就可以不用烦了。”想到不久前接到月茵传来的消息,南宫绍已经征得四大世家家长的首肯,以他们的名义请医神季离下山,替北堂橙橙诊治,她的心就一路下沉。
抬眼看了看水修罗,这里的事情,得赶快解决,然后要马上回北堂家开始准备了。
“我知道雨墨的事情,水姐姐也知道吧?”李九儿不想再迂回了,距离上次与水修罗的对话,已经这么多天了,水修罗应该也沉淀地差不多了吧,再这样下去只会呈现胶着的状态,是时候该下一剂猛药了。
水修罗的全身一僵,脑子呈现空白的状态。李九儿竟然知道了?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上次对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吗?那自己那天在她面前不是像一个傻瓜一样?“你是来嘲笑我的吗?”水修罗笑得苦涩。
“水姐姐,我很佩服你对感情的坚持。”这点,我就做不到,“只是我想不明白,这样没有结果的感情,为什么不放弃呢?放弃了之后,也许你会发现有更好的等着你”
“放弃?”似乎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水修罗的精神垮了下来,痛苦地闭了下眼睛,水修罗似乎是在问李九儿,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喜欢他,有什么错?为什么要我放弃呢?为什么放弃的那个一定要是我呢?”
李九儿没想到水修罗会这样说,确实,喜欢谁,不喜欢谁,是连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的事情。她对金修罗的坚持,就如木修罗对她的坚持一样。为什么木修罗可以不放弃,而她就得放弃呢?无论在她身后的那个人有多么优秀,有多么爱她,她的眼中,始终只有眼前的那一个啊。我,是不是在帮木哥哥的同时,给水修罗带来了痛苦呢?
叹了口气,李九儿说道:“每一份感情,都像是一场赌局,大家都在赌双方能付出多少,能坚持多久。赌输了以后,你是选择潇洒地离开,还是赖在赌桌上不走呢?你喜欢他,并没有错。可当这种喜欢,得不到回应的时候,就会变成一种折磨。相对地,你有没有想过,你在他身边的这种守侯,对他来说,是不是一种负担呢?也许,我这个局外人,没有资格去评判你们的是非。我只是想说,我们在爱别人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先学会爱自己,保护自己呢?既然已经知道这份感情没有希望,又何必继续纠缠,困住自己,困住别人,让大家都不开心呢?
“而且,你真的了解自己的感情归属吗?如果你的心真的都在金护法身上,以女人恋爱时的盲目性,你根本不可能看得到金护法以外的男人,更别说去管别的男人的闲事了。而你,却为了木哥哥,专程来找我撂话。
“也许,金护法对你来说,只是一个从小设想的情人,只因为你一直没办法得到他,所以才这样依恋着不肯放手。而你真正喜欢的,却是木哥哥”
“不可能!”水修罗急急地打断李九儿的剖析,站起身来,走到李九儿面前,“你胡说!”
李九儿一笑:“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明白。我今天,只是来说一些我想说的话,是对是错,你自己判断吧。”说完,李九儿好整以暇地起身,慢悠悠地朝外走去。
“哦,对了。”李九儿走到门口,突然转身,对水修罗说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和木哥哥之间只是兄妹之情,木哥哥爱的人一直是你啊?”
水修罗一楞,不确定般地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谁知李九儿耸了耸肩,道:“没听到就算了。”仿佛刚才说的,不过是“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废话。
水修罗恨得牙痒痒的,偏偏没有勇气追上去再问一次,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李九儿笑得灿烂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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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加鞭三昼夜,北堂橙橙终于赶回洛城,到洛城时,已经是晚上了。
刚翻墙进入青芷院,月茵就咋呼开了:“我说小姐啊,你终于回来了?我都快要被你给吓死了。”
“你站在墙角下,才把我给吓死了呢。”三天不间隙地日夜奔波,连马都跑瘫了几匹,现在的北堂橙橙可是连拍胸口定神的力气都没有了。
月茵一边忙碌地帮北堂橙橙准备药水,一边不停地抱怨着:“小姐,你不知道啊,二夫人知道了南宫绍去请那个医神给你看病,就到这里来说给你道贺,真把我吓个半死哎呀,你怎么穿着这么脏的外袍就躺到床上去啦?”准备好药水要帮北堂橙橙拿下人皮面具的月茵一回头,竟然看见北堂橙橙就这样和衣躺在床上,不由得抱怨起来,“这被褥弄脏了又得我洗,小姐,你也真不体谅我耶!枉我为你那么水里来火里去的。”
北堂橙橙只得无奈地站起来准备换装,而对付月茵抱怨的最好办法就是转移她的注意力,所以北堂橙橙问了句:“那后来你怎么对付夏翩翩的?”
果然,月茵不再围绕那个被褥继续抱怨,而是一边熟练地帮北堂橙橙洗脸换装,一边兴奋地说道:“这还得多亏了墙角我清理了一半蜘蛛呢。你都不知道,那蜘蛛因为在剩下一半的网上没挂住,直接掉到了二夫人身上,吓得她哇哇大叫,连招呼也来不及打,就跑回去了。真是从来没见过她那么狼狈呢!”
北堂橙橙想象那个画面,也笑了出来。像夏翩翩那么爱美的人,怎么能容忍脏兮兮的蜘蛛掉在她身上呢?只怕她之后要洗上三个时辰的澡,直到洗掉一层皮才安心吧。
终于收拾停当,北堂橙橙把自己往被褥中一抛,准备沉沉睡去。
谁知此时,月茵突然说道:“哦,对了小姐,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那个医神就要来了。”
“什么?”北堂橙橙惊得翻身坐起,“这么快?”
月茵道:“还快呢?那医神是今天日间到的,说是因为旅途劳顿所以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过来。幸亏小姐现在回来了,不然我还不知道明天去哪里变一个小姐来让他们诊治呢。”
北堂橙橙一手搭着额头,重重地躺了下去:“烦死了!该死的南宫绍,没事找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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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公子,南宫少爷,这边请。”管家将季离和南宫绍一路引到北堂橙橙所居住的青芷院。
因为季离说,要看看病人的生活环境是否利于养病,所以顺便把看诊的地点定在了青芷院。
而南宫绍,想亲眼看着北堂橙橙就诊,第一时间知道结果,所以借口照看,也一并来跟了。对于他的举动,再加上说服四大世家家长,亲自去仙都山请季离,旁人只会当他是关心北堂橙橙,认为两家好事近了,自然无人怀疑,反而还乐见其成。
等夏翩翩知道这青芷院要迎接季离和南宫绍这两位贵客,自然要好好布置一番,她可不想让别人说她是无良的后母。虽然不至于大兴土木,但也是整个内外都洗刷了一遍,使得它看上去丝毫没有荒凉的感觉,是一个幽静的易于养病的处所。
看着北堂橙橙在月茵的搀扶下莲步款款地从屏风后面出来,南宫绍说不上来是松了口气,还是更紧张了。现在北堂橙橙在北堂家,并不代表她之前没有出去过,毕竟,距离上次他与李九儿分手,已经过了十多天了。而北堂橙橙的出现,是因为她确实不是李九儿所以不必害怕医神的诊治,还是拥有李九儿身份的她有了什么别的对策?
在南宫绍充满疑问的目光下,季离伸出食指和中指,搭上了北堂橙橙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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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从季离将手指搭上去的那一刻起,南宫绍的眼睛就一直游移在季离和北堂橙橙的脸上,想通过他们脸上的表情变化去解读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整个房间安静地呼吸可闻。这沉闷的气息,就连南宫绍自己都快要忍不住了。
半晌,季离才收回了他的手。
“怎么样?”南宫绍表现地有些急躁,眼中不自然地透露出又是期待又有些害怕的神色。
季离看了眼南宫绍,这个样子,还真像个疼人的准未婚夫呢!季离不动声色,淡淡地说道:“北堂小姐是天生体虚,偏阴寒的身子不宜做剧烈运动,需要长期调养。”
这番话,竟和其他看诊的大夫一般无二!
南宫绍很难形容现在心中的感情,在种种复杂交织的感情中,唯一不容忽视的,就是那浓浓的失望。是的,失望,他到底在期待着什么呢?期待北堂橙橙就是李九儿吗?那确定之后呢,他是不是就不用再挣扎,毫不犹豫地答应与北堂家的联姻呢?原来,他的心底,竟然有李九儿的存在?!但是现在,现在
没有继续敷衍下去的心情,南宫绍借口说要向前厅的家长们报告诊断结果,就匆匆地告辞离开了。
季离看着南宫绍前后不一的行为,心中微感奇怪,但却没说什么。神色如常地坐下来开了几张调养的方子,吩咐了月茵一些注意事项,便跟着总管离开了青芷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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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她那年,他十四岁,她十岁。
精雕玉琢的五官,羊脂白玉般的肌肤,浓墨般乌黑顺滑的长发,她身上的一切都像是老天爷精心的作品。虽然因为年纪小,她的脸还没长开,可已经可以看出,不出几年,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
看得出是初次出门,她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写满了新奇和兴奋。
“小女娃,你身子好些啦?”仙都老人抚了抚自己花白的胡子,乐呵呵地对她说道。
这句问话,再加上她身边的邢傲然,让他猜出了她的身份——北堂橙橙。
谁都知道,仙都老人是不轻易出手的,倒不是因为他太傲气,而是因为他嫌烦,最讨厌承受那些病人及其家属无休止的骚扰。会出手救北堂橙橙,却是因为当初的一份遗憾。
那是在李如绣病危弥留之际,邢傲然为了请仙都老人出手救她,不惜孤身涉险,独闯仙都山(就连南宫绍投名帖都是先传音上山,然后在山脚等药童接名帖)。纵使邢傲然当时已经是绝天门的门主,但他仍然是人不是神,所以纵使他强行通过了毒瘴和机关,也已经身受重伤。好不容易来到药庐,仙都老人却还是不肯见他。执拗的邢傲然不顾药童让他离去的建议,发狠一般地在药庐门口重重跪下。无论多久,无论花多少心血,都要仙都老人答应随他下山救他心爱的女子。
整整三昼夜,仙都老人终于宣布自己的耐性不及邢傲然,说想去看看让这小子这么在乎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样。
也许是太过兴奋,或者是体力透支,得到允诺的邢傲然竟然昏迷了!
换了平常人,像邢傲然现在的身体状况,至少需要七天才能醒来,可邢傲然楞是不到十五个时辰就醒了。醒来时的第一句话是:“快去救我的如儿!”
带着满身的伤痕,拖着疲乏的身躯,邢傲然还不停地催促着仙都老人加快速度赶路。
可惜,到最后还是迟来了一步,连李如绣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在对面山坡上看着李如绣的棺木由北堂家的人负责下葬,邢傲然握紧了拳头,握得那么用力,以至于指甲嵌进了掌中,几缕鲜血顺着掌缘流了下来。
为什么,直到你死,留在你身边的那个,仍然不是我?
看着这个浑身是伤的男人,在风中孤寂苍凉的身影,仙都老人的心中涌上了从未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