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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那说话的口吻,仿佛在形容什么扬州瘦马一般。
林蕊蕊听到这略显放肆的话,依旧波澜不惊,落落大方道:“谬赞。”
颧骨较高的女子先是一愣,然后冷笑一声说道:“听闻林子璟是为奇才,小女子佩服已久,既然林姑娘有那样的大哥,想必学识是不差的吧,不知能否讨教一二?”
林蕊蕊闻言眉毛一挑,微微抬眉,只见这颧骨颇高的少女正一脸挑衅地看着自己,不一会儿她的眼神有些飘忽,脸颊淡淡泛上粉色,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只见不远处几个青年正对着这边遥遥相望,似乎在看着什么。
林蕊蕊心里有底了,只怕是想在喜欢的情郎面前表现自己一番。
见林蕊蕊不回话,脸上淡淡的,颧骨较高的女子眼里闪过一抹诧异情绪,她和那么多娇小姐打过交道,自然知道贵女都是骄傲的,如今林蕊蕊如此的不骄不躁,倒是让她高看了一眼。
当然,这种钦佩的情绪只是一闪而过,心里再次因为林蕊蕊摄心心魄的容貌而泛起愤怒,稳了稳声音,说道:“林姑娘可是瞧不上我,说来我也不是什么有名的才女,林姑娘自小就学于兄长,看不上我也是常识。今年庆花节讨巧,一是为了取巧作对子,二是为考校琴音。妾身不才,今日的对对子的头筹正是我了。”
说到这里,这少女脸上露出丝丝骄傲与挑衅,她倒是没有乱说,这庆花节的诗词比试有点像打擂台。一开始是几人比试,留下最好的那一副对子,成为擂主一样的存在,之后的人作对子只有比最好的那一副好,才能取而代之成为擂主,这么周而复始,一直到庆花节结束。
这位少女此时正是擂主的存在,坚持了好几个时辰了,骄傲也是理所当然的。
与其余少女有些惊叹又有些羡慕的表情不一样。
“哦,”林蕊蕊只是淡淡地点点头,然后看向旁处。
颧骨较高少女的脸差点气歪了,忍不住呛声道:“今日庆花节的题目十分民间化,不知林小姐是否听过民间流传的谜语诗?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敢问林小姐知道是何意思吗?”女子眼角露出一丝挑衅。
林蕊蕊在心里微笑,说道:“不就是,画么!”
话音刚落,旁边的人还是一头雾水,却见颧骨较高的少女脸色一片惨白,哪里还能不明白林蕊蕊这是说中了,一个个都小声议论起来:
“看看,往日里还美称自己是李秀才呢,碰上真正厉害聪明的人,还不就是见了老虎的猫吗。林氏听到这诗词才多久啊,一瞬间就猜出来了。”
“是啊是啊,别人不过瞬息就猜出来的谜语诗,她也好意思站在这里炫耀了那么久。”
“可不是,要说林姑娘还真是厉害啊。哎,我记得李秀才之前不还说林姑娘是绣花枕头么。咯咯咯,现在看来,哎哟,李秀才想做绣花枕头只怕都做不了啊!”
“可不是嘛,就李秀才这个样貌,顶多做个榆木枕头啊!”
“咯咯咯”
古来今往,无语类聚人与群分,心胸狭隘之辈的友人多是落井下石的货色,这不,李秀才,啊不,是李姑娘气得浑身直打哆嗦,一张脸涨得通红,配上那高高的颧骨,活像是刚刚从西藏高原走下来的人。
菁十娘毕竟嫉恶如仇,忍不住冷笑道:“洛阳所谓的贵女真是好意思。是,我们林妹妹当然是厉害的,不过你们开始连李姑娘的题目都猜不到,那你们算什么!”
众人一噎,顿时怒瞪菁十娘,然后有些狼狈地扭头。
李姑娘也没有领情的模样,悄悄翻了个白眼,然后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窦思琪。
这些动作不过转瞬即逝,但正巧被林蕊蕊抓住了,心里对李姑娘的恶感更甚,不打算同情这人,恶人自有恶人磨,若是她被打脸了,指不定这所谓的李秀才会是如何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呢。
“翠儿,行啊,笔墨纸砚,”林蕊蕊看都不看李秀才,撇开眼,仿佛刚刚扫过的不过是一块微不足道的小石头。
她可没那么多时间和这些小姑娘来来往往,干脆留下一些难的,好让这些人知难而退。
翠儿立马骄傲地从旁边准备了笔墨纸砚,菁十娘帮忙从轻便的马车上拿下一张小桌子。林蕊蕊以地为席,轻轻的又姿态优美地坐下。
空间里有那么多的谜语诗,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双灭一双,她就不信镇不住这些人。
林蕊蕊拿过小毛笔,翠儿细心地开始磨墨,砚台出墨后,林蕊蕊清蘸笔尖,抬手甩袖,行云流水般写下一首:月挂半边天,嫦娥伴子眠,酉时天下雨,读书不用言。
众人见林蕊蕊提笔就写,完全没有任何犹豫,轻松写意的模样,又从她寥寥几画的语句间窥伺出字体的新意,虽然从字形上来看尚称不上独创一种字体,但这种大同小异的又独具个人风格的小楷书,也极其难能可贵。
再结合此人的性别和年龄,人才,绝对的人才!
众人惊叹完,有权势的男人摩拳擦掌地准备亲近之时,林蕊蕊将宣纸往上一提,接着后面的空白又开始书写:何人经商出远门,河水奔流不见影。千柯木材火烧尽,百舸争流舟自沉。
又是,又是一首!
古闻,神童曹植七步成诗,听到这个传说的人很多隐隐都是有一些不相信的,人都是这样,自己做不到就认为古人天才也做不到。
可今日呢?!
这位小姑娘坐在那里一步都还没动呢,就两首猜谜诗了!绝对不能小看猜谜诗啊,这东西玩的就是一个逻辑智商,很多人都觉得猜谜诗,哪怕意境不够,但是能用智慧来弥补啊!
才思如此敏捷,绝对的大才啊!可惜女儿身不能出仕,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女子不能出仕,但她能教导自己的孩子出仕啊,俗话说得好,龙生龙凤生凤,值得期待啊。
众男子的心头更加激动火热,想要将林蕊蕊趁早娶了的念头越来越盛,看向林蕊蕊的目光也越来越火辣,更是隐隐互相之间已经杠上了。
旁边那些小姑娘一个个在惊叹后,徒留的满满都是嫉妒了,窦思琪的表情最为夸张,一张脸变得铁青,先是怒瞪李秀才一眼,然后手指将手帕捏得紧紧的,恨不得将其扭断一样。
林蕊蕊明显是打算震慑四方,一次性做到底,所以完全没有理会旁人火辣辣的目光,也没有想过要给这里的小姑娘留面子。
将手中的白纸再次向上一提,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蘸墨,提笔就来:口小腹大鼻耳高,烈火烧身称英豪,量小岂能容大物,二三寸水起波涛。
众人屏住呼吸,看向林蕊蕊的目光复杂得带点敬畏,有几个大男子主义的青年已经将火热的视线收回,他们已经感觉到此女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林蕊蕊继续提笔就写:倚阑干柬君去也,霎时间红日西沉,灯闪闪人儿不见,闷悠悠少个知心。
众人的表情已经麻木,只留下目瞪口呆。
林蕊蕊浑然不知地继续写着:下珠帘焚香去卜卦,问苍天,侬的人儿落在谁家?恨王郎全无一点直心话,欲罷不罷,吾把口来压!论文字交情不差,染成皂难讲一句清白话。分明一对好鸳鸯却被刀割下,抛得奴力尽手又乏,细思量口与心俱是假。
众人看向林蕊蕊的目光一变再变,深呼吸后,在注意到林蕊蕊收手不写,人群中透出几声缓缓的“吁气”。
这时,一开始激将林蕊蕊的那位李秀才,突然捂嘴低叫:“这个,这个终于看出来了,是,是字谜!此词中,”下“去”卜“是”一“,”天“不见”人“是”二“可后面是是”李秀才面露难色,讪讪然道,“后面的还要想一想。”
“嗨”本来一众人很期待终于可以破解一个的,见李姑娘这副送样立马刻薄地挥挥手。
李姑娘一张脸再次变得通红。
林蕊蕊瞟了她一眼,说道:“”王“”无一“是”三“,繁体字的”罷“去了”能“是”四“,”吾“去了”口“是”五“,”交“不要”差“(乂)是”六“,”皂“去了”白“是”七“,”分“去了”刀“是”八“,”抛“去了”力“和”手“(扌)是”九“,”思“去了”口“和”心“是”十“。”
随着她的话音落地,众人眼中透出惊讶,再次将目光聚焦在宣纸上,暗赞了几句“好心思、巧心思”,众人看向林蕊蕊的目光更加钦佩,大才就是大才,从来没有出现过数字猜谜诗,这还是头一份啊!
窦思琪冷笑一声,旁边的李姑娘身体一僵,然后强打起勇气说道:“女子无才便是德,诗词终归是小道,俗话说得好,琴操可比拟人德,曾经小琴圣可是一曲引得无数英雄折腰,不知林姑娘敢不敢与庆花节的小琴圣一比?”
李姑娘口中的小琴圣,就是朱馨儿,当初她以一曲佛门梵音,引八方豪杰折腰,被赞为洛国后继 第 207 章 而躁动不已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平息、缓慢、舒展,听着听着,心里竟然还生出一点懒洋洋的惬意,只恨不得仰躺在草地上休憩一番。
他们是这么想的,然后,也这么做了。
女子屈膝优雅坐下,男子或盘腿坐下,或仰躺在草地上,或斜倚着大树
一个个神色肃穆又享受,这种洗涤人心甚至能影响众人动作的曲子闻所未闻。
忽然间,沉醉其中的朱馨儿猛地一抬眼,眼中满满的都是震惊,诧异地看了一下周围人已经抛弃礼仪,怎么享受怎么来的姿势后,更是一脸古怪地看着林蕊蕊。
就好像学术有派别一样,古琴自然也有自己的派别与意境,不同于21世纪的古琴,拜信息大爆炸的丰富资源,各派之间不得以变得经常交流互动,取长补短,虽然保留了最为核心独特的地方,可风格已经变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可在洛国,或者说在古代,这种门户之间的争斗非常激烈。每个琴手都有衣钵传承,演奏的时候也非常注意风格规矩,生怕一个音符弹得差了,就变成欺师灭祖的叛徒,因此琴手们的个人风格或者说门派风格都十分类似与强烈。简而言之,只要在稍微懂得琴艺的人耳里,任何一首曲子一入耳,就能基本上断定琴手是哪一派别的人。
朱馨儿为何露出那般震惊怪异的表情,就因为她根本听不出林蕊蕊师从何门何派。
这种无非是两种情况,一是她孤陋寡闻了,但是,任何一个人也不敢说师从琴圣的有小琴圣美誉的女子见识少,二是,这是林蕊蕊独创的流派。
第 207 章 ,换做别人来演奏只怕会变成催眠曲,可是林蕊蕊偏偏利用律动的节奏,用这种简单重复的曲谱,硬生生地弹出让人宁静下来的魔力。
宛如,身处大慈大悲的佛寺,凝听梵唱。
可这种承认非但没让窦思琪认输,看透自己的不足,反而眼底越是嫉恨,她自出生来就享受了很多别的贵女没有的待遇,想要的东西在长辈的纵容下几乎没有拿不到的
可是在面对林氏兄妹的时候,她引以为傲的宠爱、才华、自尊就好像是肥皂泡泡一样,轻易就被戳破!
“嗤!”窦思琪突然冷笑一声:“我道林姑娘的琴艺到底多厉害呢,结果连曲谱都记不住,一个小节反反复复弹奏,也不臊得慌。这么反反复复的弹相同的小节,再怎么垃圾的琴艺也会显得很好听了,真是好心计好手段啊!可叹我们还要日日夜夜背诵名谱,习技法。今日算是从林姑娘那里学会了,只要会弹一个音节就好了。”
因为窦思琪打断而停手的林蕊蕊淡淡地听着,还不得林蕊蕊反驳,就看见旁边那些被打断的少男少女们,一个个对窦思琪怒目而视:
“真是有辱斯文啊!刚刚是何等的妙音啊,居然被打断了!”
“我正有所感悟啊,简直不可理喻!”
“大煞风景,小琴圣与林姑娘的琴操德操,哪里是你这种人可以讨论的!”
“如此风雅的场合,竟然钻出这么粗鄙之人,晦气,晦气!”
众人同时摆头。
“你们,你们”窦思琪气得暴跳如雷,就要上前揪住几人当筏子。
庆花节这一块地方俨然要成为一片闹市的时候
“呜”忽然间传来萧声轻缓的呼唤一般。
不一会儿“铮铮”几声,似乎有人弹琴符合。
众人再次闻声看去,只见不知何时林蕊蕊将手中的琴弦给了小琴圣朱馨儿,朱馨儿正半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抚琴,林蕊蕊则站在不远处轻轻吹着手中的洞箫。
一个是小琴圣,一个是刚刚带领他们进入奇妙境遇的林姑娘。
众人立马没有了吵架的心思,一个个正襟危坐,很是期待地倾听。
窦思琪立马从被众人围攻,变成了被众人无视,她也不知道该感谢这种情况,还是应该咒骂!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处,神色莫名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