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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是呢,这贱蹄子肯定是身上带病,说不准早就被破处了呢啧啧啧,要不然神医怎么一眼就看出她怀不上呢!”
“要我说捕快也是可怜,无孝有三啊,诶”
“哼,要我说,婉儿家的又不是什么大户,有什么资格去想纳妾,背上这事纯粹活该!”
乡亲们的话语越来越难听,阿暖惨白着一张脸,捕快的脸色更是又青又白。
“神医,神医,求神医救我!”捕快当街给林蕊蕊跪下了,一点都没有一开始质疑林蕊蕊的脸色。林婉儿见夫君如此卑微,目光也恳切地看向林蕊蕊。
林蕊蕊心里叹了口气,古代的制度古代的妇女真是有够逆来顺受啊,片刻后说道:“佛曰:”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今儿你遇到我也是缘分。”
说完她又拿起纸与笔,俊逸地写了下一张方子,从轿子上下来的中年男子眼睛一亮:“好,好,好字!其色,其形,其浓淡枯湿,其断连辗转,粗细藏露皆变数无穷气象万千。兼融入老庄的虚淡,散远和沉静闲适,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听得懂的惊叹这么年幼的少年郎居然会得到如此高的评价,特别是几个知道中年男子身份——蜀城知府的人,更是略显嫉妒地看着林蕊蕊。而不懂这些名词的普通民众,怎么的也能明白这是极大的夸奖,无形中神医的形象又被拔高了三分,他们连表情都变得肃穆起来。
林蕊蕊向林婉儿走去。
中年人不舍地伸直脑袋直瞅,一脸惋惜的表情:“可惜可惜,如此好字,竟是赠予乡野村妇。不知先生师从何处?可能拜访?”
林蕊蕊瞧中年人一脸期盼的表情,显然是极为爱字的人士,也不好不理会,顿足便道:“师傅云游四海居无定所,小生来此也不过寻访过去失踪的亲兄妹罢了。很快就会离开此地前往蜀城。”
这话倒也没掺假,自从从崔嬷嬷那里得知,大公主还是给两小留了一份后手,那就是在隔壁的蜀城置办了良田百亩以及一些成衣、典当铺子,作为嫁妆暂时交由徐家照看,林蕊蕊更加下决心尽快脱离陵城的林家,把婚约给退了,嫁妆拿回来,坑他们一把就尽快到蜀城逍遥快活去。
“哦!蜀城!”中年男子眼中精光一闪,当官当久了疑心病就重,难免会怀疑林蕊蕊是因为知道他的身份而故意结交的,毕竟实在是太巧合,而且他现在的处境又很危险,不过林蕊蕊那纯良飘逸又充满世外高人的模样又特别能唬人了,似乎用恶意去揣摩她是一种亵渎般,顿了顿,“若是去蜀城,我这里倒是有几份路引名帖,这样一路上,你也会方便些。”
陵城距离蜀城还是有几个驿站关卡的,寻常老百姓过关卡,又是排队又是送钱的,但一旦有了路引名帖,一路上不但会顺通无阻,只怕还有机灵衙役提供方便。真是再好不过的东西。
林蕊蕊微笑接过五张路引,一同接过的还有装在香囊里的沉甸甸的银子,点点头示意谢过,中年男子还是未将自己身份彻底告知,妻儿在身边,他是不敢赌的,等危机告一段落,若还有缘相见,定再次重金好好答谢交友。
中年男子乘轿离开。
然后林蕊蕊继续走向林婉儿身前,将方子地给她:“回去给你夫君服下,一日一剂,一月之后方可行房事,三个月不能停药。”
听见林蕊蕊如此大咧咧地提及房事,林婉儿羞红了一张脸,不过如此近距离地看着林蕊蕊,越看越眼熟,越看越觉得像是
“这位公子,我们是否见过?”林婉儿忍不住脱口而出。
这略显暧昧的话,不但林蕊蕊一愣,站在一旁的捕快更是黑了一张脸,若不是等着药方,只怕会立刻将林蕊蕊给赶走。
“我不是贱人,我不是,亲爱的情哥哥,她才是,林婉儿才是贱人,你看,此时她正直勾勾地盯着少年郎呢!”阿暖突然暴起吼道。
林婉儿脸色一白,林蕊蕊心神一动,突然想到“该给男装的自己找一个身份”,便道:“看我有何不对,我少年失散,时至至今方才找回,林婉儿和我乃由亲族关系,想是看我面善,所以多瞅了几眼罢了,偏生这位不尊妇道的女子咳,嘴臭得紧。”说完,林蕊蕊脸上还浮上一抹羞红,似乎为自己粗俗的言语感到羞愧。
一瞬间,不但将大众的感官再一次拉高,还无形中又黑了阿暖一把。
而捕快的脸色也由青转淡,先是歉意地冲林蕊蕊作揖,背对着阿暖,然后面带恳切地看着林婉儿,一副求和好的模样。
林婉儿呢?
林婉儿此时也顾不上刚刚那个震惊的消息,她看了看上一秒还自称“真爱”的狗男女,现在夫君却一副恳求哀切的模样,脸上先后闪过诧异,快慰,解恨,自嘲与无奈,她的心已冷,只不过没有反抗世俗的勇气,只能继续得过且过。
而阿暖呢?
四周众人厌恶又排斥的模样,抬眼又瞧见情郎对着林婉儿小心翼翼讨好的笑容,一时间,又惧又怕的心理陡然压过冲天的醋意,情郎不要她了,孩子的谎言被戳穿了,她已经没有名声没有后路了!
“去死吧!”也许是激发了身体潜能,阿暖面目狰狞地向不远处的林婉儿扑去。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捕快一马当先挡在林婉儿面前,然后猛地一脚踹在阿暖的胸口,面露嫌恶地说:“去死吧!贱人,居然还想断我的后!”说完又赶紧护着林婉儿,开玩笑,神医赐下的方子就放在林婉儿那里呢,怎么也不能让唯一的希望被个贱人破坏了!
“贱人?贱人?!”躺在地上半天起不得身的阿暖,怎么也想不到美梦居然以这种方式收场,爱的人骂她为贱人,还有孩子,还有毒誓?!她似又想起了什么脸色一片灰败。
站在一侧宛如谪仙般的林蕊蕊看到阿暖心死成灰的表情,唇角扯了扯,露出一抹淡淡的又惊艳至极的笑容,悄然转身离去。
她知道阿暖完蛋,这就足够了!
☆、012 调侃与反调侃
林蕊蕊往回走,绿荫里突然冒出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林蕊蕊心里囧了一下,莫非是杀手?光天化日穿黑衣的杀手?好囧的感觉。
脑部正发散思维,一袭黑裳的青年冷着脸,上下打量了林蕊蕊一番,眼中还闪着一丝怀疑的意思,顿了顿,说道:“我家主公要我问你,所谓”生男曰弄璋,生女曰弄瓦。“女子生来不能与男性相提并论,必须”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和事,不辞剧易。“才是克尽本分。这段话你怎么看?”
林蕊蕊心里泛起一股厌烦,作为一个自食其力的心理医生,她最讨厌这种有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了,还主公,尼玛,猪公还差不多呢!
等等,那主公言里言外的意思是看穿了她女子的身份?
不过瞧这黑衣人一脸犹疑的样子,显然她的装扮并非那般错漏百出,那么究竟是哪里有破绽?
可惜现在没有足够的时间让她深究,林蕊蕊深邃的猫眼微挑,露出一个风华绝代又显出讥讽的笑容:“公子真是问得有意思,那话不过是古时一妇孺的一家之言,信者可信,不信也无妨,偏偏有些个自认名流人士,看不起妇孺之人,却还将闺阁之言当做今世警言来看待了?能问出这话,想必是熟读那位女先生的书本,那么是否可以认为,你家主公已经认同那位女先生的才能,甘愿如同闺秀般熟读《女戒》呢?”
这完全是讽刺主公有闺秀女子的爱好呀!
黑衣男子嗔目结舌,瞬间一个激灵,嘀咕着,“我早说这般有才华的是位男子,偏偏主公不信,笑得一脸高深莫测的,果不其然,立马被狠狠地反讽回来了。”
这时,一个乳白色的飞鸽飞过。黑衣青年打开鸟爪子上绑着的条子,脸色一变,神色古怪地瞟了瞟站着的林蕊蕊,有些勉强地开口:“既自认高洁之士,学救人之技,为何修德不足,竟为难一妇人,没得掉了身份。”
林蕊蕊心里闪过一丝不屑,这什么话,是替那个小三打抱不平吗?
哼,她生平最讨厌那种“被狗咬一口却躲开的想法”,被冒犯了就要想法子讨回,有了伤口故作大方是傻!计较又怎么了,一点都不计较才真蠢,只会让人看着觉得好欺负:“我只看见我帮助了一对夫妻,戳破了一个恶毒的谎言,啊,对了,还让男子不至于无后,怎么你家主公看到的就那么难怪有人言,善良的人看见的都是善意,助人的人看见的都是帮助,心很狡诈欺压百姓的人,看见的都是满目苍夷的欺负。”
黑衣人瞠目结舌,这拐弯抹角骂自家主公是狡诈之辈呢,可这话听听,却又异常有道理,顿了顿,有些艰难地试图转移话题:“那话,是哪位大贤所言?”
“我说的!”林蕊蕊淡定道。
黑衣人再次被噎住,转移话题失败,又晃了晃脑袋,面色怪异很是难为情地说道:“咳咳,我家主公还提道,待得时机成熟,他会给你一个侧夫人的名分。”说完嘴里还低声嘀咕,“主公一定是受伤眼神不好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讽刺对方是女子,还许诺夫人之类,羞辱啊**裸的羞辱啊怨不得对方出演反击。”
侧夫人?赔——
说到底谁稀罕一个妾位!不对不对,谁稀罕一个大男子主义者的垂青。
若不是现在身上没有装备小毒药,否则一定不介意给这对主仆一点颜色看看!
林蕊蕊脸皮抽了抽,故作意味深长地说道:“先是诽我为女子,教导我女子娇客行事,现在又以女子分位相邀。莫非是想要我效仿龙阳君,立马向你的主公投诚拜服?只不过,真不晓得具体在床底之间,到底谁能做得”龙阳君“,谁又充当”魏王“的角色呢!”
音色渐渐流转得低沉沙哑,睫毛微扇,眼眸轻瞥,端得一副好风流的俊逸模样。
语言直白露骨,气氛暧昧丛生,黑衣男子的脸先是泛起一丝粉红,随后不自觉地就联想到此时正重伤求医的主公,艾玛,就现在这情况看,主公势弱,还真不知道具体会是谁压谁,谁在上面啊
打住打住,自己怎么如此想主公!不管怎么说,主公第一会是最强的,对,一定不会被压倒的!
不对不对,情绪怎么被绕进去了?主公才不是龙阳之好呢!虽然他尚未娶妻,也没有侍妾,但是肯定不是龙阳之好,肯定嗯,应该不是吧或许,嗯,可能不是的吧
一连串的联想过来,以前光觉得主公洁身自好,现在仿佛被林蕊蕊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黑衣的表情已经漂移起来。
林蕊蕊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黑衣人,再一次甩袖飘若如仙的离开。
“小少,少爷你刚刚去哪里了,翠儿都找不到你人了,”临近寺庙大门不远处一个提着斋饭篮子的翠儿急匆匆地跑过来,瞧见形若游龙站在那里吸引一大堆视线的林蕊蕊,顶着周围一众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骄傲挺了挺胸,走到林蕊蕊身边。
“刚刚碰到熟人了,”林蕊蕊越过还想絮叨的翠儿,指了指太阳,又指了指山庙门,微微一笑,“走吧,误了时辰只怕都进不去了。”
“是,是”翠儿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小姐笑得实在是,怎么说呢,不会形容呢,就是能让人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脸蛋臊得发热。
林蕊蕊见翠儿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忍不住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翠儿,走了!”
“哦,哦哦,哦好的”翠儿晕乎乎地跟着离开。两人向着寺庙里走去。
四扇红漆山门,黄铜拍环,红墙黄瓦,在陵城这么个小地方,真是算得上很大的寺庙了。
还没来得急送上香火钱,从内堂突然急匆匆地跑出来两个和尚,看他们身着的衣服应该是级别比较高的和尚。
刚刚从林蕊蕊主仆二人身边路过,片刻,两人又迅速跑了回来,上下打量王平安一番,年纪尚轻地忽道:“敢问,敢问可是山下的那位,那位神医!”
林蕊蕊一愣。
年纪轻的和尚显然沉不住气,见林蕊蕊没有反应,便再次强调:“可是那位侦破假怀孕是神医?”
林蕊蕊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治疗的时候并未留下姓名,和尚们不知道怎么称呼也不奇怪,便点点头。
两位和尚都是长嘘一口气。
年长的一位率先而出:“阿弥陀佛,小僧明戒,实不相瞒,我寺始建,是以救治附近乡亲百姓为宗旨,也是百姓们感恩,口口相传,以至于广传医名,甚至名声略有夸大,其实寺中医书多为普通,疑难杂症却无法医治,以至于苦了很多慕名求医的医患更为难的是,这些医患脾性甚大”
林蕊蕊明了,估计外面盛名太大,很多患了重病的达官贵人误信谣言,便过来一试。一旦没有医治好,得罪的人来头太大,只怕寺庙都有可能毁之一炬。
“这次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