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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佳氏睨了嬷嬷一眼,嬷嬷一脸的拘谨,李佳氏看着,一脸的忧色,当真不解又很是无奈的道“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开始还觉得这孩子不哭不闹的,甚是乖巧难得。可是没想到,他哭啼着闹了几回,开始还肯张口吃几口,如今怎么弄,都吃不下。想了好多法子,都没有用。就想着出来走走,他看着高兴了,不定回头也晓得饿了。”
这根本就是一种无奈的期许罢了。李佳氏的心思,倒是难得的只是为了孩子而已。景宸看着孩子也可怜,怎么说小小年纪,就不应该这么出来遭罪的,不由得问道“请过太医了吗?”
“请过了,就连爷身边的太医,都请过了。”李佳氏摇了摇头,对于这个结果,自己说出口还还是酸酸涩涩的难受。景宸对着一边不肯动的佛拉娜唤道“去请老太医,看看还有那些儿科厉害的,若没有其他,也一并叫来。”
“是。”佛拉娜听话的去跑腿,李佳氏掩不住脸上的激动,谢谢了景宸。景宸让李佳氏坐下,让嬷嬷抱回孩子,只等太医过来把脉诊治。
“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金安。”一把子年纪的老太医,领着几位太医进来。领着进来的小全子顺着往常一般,赶忙搀起老太医。
老太医向来都有习惯,一般到了诊治的宫殿里,对于病因也有个了解。佛拉娜早把在旁听得简洁说清,老太医明白是理亲王的长子,便是留了个心眼,特意叫了几个太医跟着来。上前给襁褓的小阿哥把脉后,往后一退,身后的几位太医也上前如此。
几人相对眼,老太医抚着须白的胡子,对着景宸和李佳氏道“回娘娘,侧福晋的话。小阿哥此乃是娘胎里带来的弱体,旁的倒没什么。只是奴才也不晓得小阿哥日常饮食,还不敢暂时妄下定夺。”
如此慎重,景宸唤了小阿哥身边的奴才奶娘过来。一番查问,这几位太医才道小阿哥的体虚,总要千万注意身子和饮食,不可太补,也不能受虚挨饿等等,听着景宸只觉得这孩子真真是来受罪。不免的心里淡了许多,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孙子,还是个命里短命的,值不得自己太多心思。
不过面上,景宸还是很好的仔细吩咐了老太医等人,李佳氏对此很是感恩的几要落泪。可不管是真是假,面子上的好,景宸自然接上了。
只是,李佳氏这边事情一落,景宸就让退下了。反而是拿出了册子来,划了几个好的姑娘,让佛拉娜去吩咐一下。又叫奴才去唤几个孩子过来。还好是年纪尚小,就是皇上有心,也不是很多的重要大事。
不一会儿,胤礽和胤禛都来了,反而是俄尔敦一时不肯回来。简直就是玩疯了的疯丫头,景宸也不管了,奴才们都了然的退下,景宸把手上的册子摊开,看了看道“如今是圣上三十一年,宫里头皇上是想着不着急,先让你们兄弟填上了再说。只是,你们也大了,又是屋子里的事儿,怎么也要你们一点注意才好。这是划好的几个,你们看看,可喜欢?”
胤礽如今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想到自己有宠爱的侧福晋,有了自己的长子,反而是无所谓的。接过了册子,几乎不看,扔到了胤禛的怀里道“我也不着急这个,反而是四弟,怎么说成婚几年了。我都有了长子,可不要比我差太远才好啊。”
胤禛挑了挑眉,对于这种东西,他也不怎么上心。只是想想宋氏他不如何看重,只是乌拉那拉氏一直连点喜讯都没有过,也难免着急了。毕竟他算是阿哥里最早成亲的了,可惜了康熙和景宸一直盼着,却看不到孙子的踪影。若不是景宸帮着压了几回,胤禛的后院子,就不是这样干净的了。
晓得景宸已经是很用心的了,比起那些只想着娘家,让儿子后院弄得乌烟瘴气的额莫来说,景宸宽松有度,适度的关怀,对于胤禛而言很是受用。想此,便道“我不过是挑两个身子好的,额莫眼睛好,会看人。额莫挑的,那边就是了。我看阿哥侧福晋和长子都有了,还是早早定下嫡福晋,才为最好。”
论起来,爷们的长子,最好就是嫡子。若是等正妻进门,或者是在之前抢了长子的位置,那么都是不好的。当然,还有一点例外,那就是皇家的人。可是,李佳氏自进宫,就得了胤礽的宠爱。胤礽从小就是和硕亲王,身份尊贵,受尽了康熙和景宸的宠爱。这过门的嫡妻,就更应该端庄大方得体之人。可是一嫁进来,看着李佳氏和胤礽的偏爱,是人,那都会心里不舒坦的。
胤礽想此,反而还是有些犹豫。男人到底看重子嗣,何况还是自己的长子。年纪轻轻,意气风发的时候,难免会有点任性的偏爱行为。只见胤礽也是不看那上面的,只是对着景宸道“阿玛和我说了,只是我觉得嫡福晋就是那个样子。只要好,我便待她好。只是,还请额莫挑个宽和一点的,便就是了。”
这个没进门的女子,倒真是可怜了。景宸无不风凉的想到,看着胤礽不说,但心里的想法和担忧,很是好笑的勾着嘴角道“好了好了,你们两兄弟都不看,到时候只要你们不后悔就是。就是后悔了,也不能拿我说不好,这可是你们不看的。不怪我啊!”
“是。”胤礽和胤禛两人难得松快轻笑,对着景宸有模有样的作揖卖乖。
景宸轻掩嘴边的笑意,看着两人的不以为然,只能浅浅的说道一句“嫡福晋要尊敬信任,妾室疼爱有度,要想让你们阿玛欢喜。不止是外面的正事,可还有自家后院安静才好。要是闹出了一点的混账事出来,看我不把你们两个糊涂虫抓来跪上两天!”
胤礽听着,顺手摸着自己的膝盖。胤禛看见了,偷偷轻笑。那年胤礽调皮,年轻气盛的,竟然讨了一个宫女欢乐。这还是其他母妃宫里的小宫女,虽然不是了不得人,可是这样子,到底名声不好。不等别人说起,景宸就不客气的让胤礽跪在院子里,让胤禛站在垣廊里看着,一直到康熙来的时候,才免了罪。
当然,后面还被康熙一顿罚。那个小宫女自出事,就被人拉了下去。胤礽顾不得小美人,只记得景宸笑呵呵的在垣廊坐着,难得磕着小吃食的悠哉模样,不由得心里一滞。
也是那个时候,才让胤礽发觉景宸的软刀子。偏偏,这样罚一个亲王,康熙还觉得太轻了。当然,这也是实在是有身份的人,年轻旺盛。堂堂阿哥,这种小事,都是没什么的。景宸也不愿意闹大,误了名声。外人对这件事,也不怎么听闻。
但是康熙的偏袒,也让胤礽心里留了个神。脸上恹恹的,景宸只当没有看见的瞪了一边幸灾乐祸的胤禛道“好了,你们半斤八两。还有那妮子没有个边,你们好几个偏着宠着,我都为驸马爷可怜了。”
这是转了个弯,说起俄尔敦的大事了。可是康熙之前册封了俄尔敦为固伦端静公主,他两兄弟也是纳闷,驸马爷究竟是哪位爷?
不过,胤礽道“阿玛给了我一个差,只说准备半个月后,就要出宫去蒙古。我想,奴恩也是要去哪里了。”
胤禛听着这话,很是气闷。他话少,反而是最重感情的人。想到俄尔敦出嫁了,就算得宠,可以后说不定也没有两回可以再见了。何况,蒙古在太皇太后薨后,和大清的关系也不如以往。甚至,里头的人很不安分。
若是俄尔敦嫁了过去,到时候真的闹翻了,真不知道还会怎样的了。俄尔敦这么受康熙宠爱,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嫁去那里呢?胤禛的眼睛,好像钉子一样,盯着胤礽。胤礽心高气傲,看着胤禛的眼神,便是冷冷一哼道“前儿如何,朝廷上怎么报的,你还不知道?”
景宸摸着手上的玉指,心里一点点的,莫名冰凉道“俄尔敦那丫头,若要她选,定是草原不可。人的一辈子,那便是定了的。只是希望,到时候,你们帮着担待。或者看看前面的,哪个不错的,但是不要和科尔沁相近的地方,我便放心了。”
草原上不安定,景宸担忧的只有这个。景宸要的是俄尔敦风光出嫁,等以后出巡的时候,应许见一见。平平安安的,做个平安公主,不至于那些公主凄凉的下场。之前嫁出去的公主,不久回来的消息,总是让景宸不能释怀。
若说景宸有什么不舍的,也就是俄尔敦了。
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俄尔敦愈发的重视身子,对着景宸的时候,总是那副精神调皮的样子。景宸心里安慰,又觉得难得欢喜。这便是以前的她,而不会有的感觉吧。
胤礽看着虽然三十余岁的景宸,竟然也是不输于当年风姿的轻笑,垂下眼帘。景宸却是翻开册子对着胤禛道“我看了一下,知府之女李氏,外祖习文,你阿玛都称赞不绝。这个笔帖之女舒穆禄氏,倒是个清白人家的满女,喜欢策马扬鞭,两个的身子骨都好,我挑个好日子,再给我说吧。”
胤禛点头,至于胤礽的,景宸看了看,道“京城多的是花会,多两天我再看看那些人如何。或许你留意着,喜欢的就赶紧与我说,不然可就没你的份了。”
“额莫说的极是。”胤礽跟着俄尔敦,胤禛一般亲近的唤着景宸。
景宸点头,看着无事,也不拦着两人了。两人走了,反而是康熙过来了。打一进来,就坐在炕上,对着景宸道“手头上的那些章程都放下,爷这里给你派个美差!”
景宸递了过去香茗,听着康熙有些自得的话,不由得抿唇挑眉,道“我还不知道,你还能有什么美差会留给我?”
康熙看景宸不信,身子后仰,侧过脸道“爷好心,倒是可惜没人明白啊。”
“得了,你的美差,我看还是留给那个什么密贵人。那可是水灵灵的美人,瞧着我都心动了。”景宸捏着酸,含在嘴里说道着。说道最后,自己都感觉不舒坦的侧过脸去,不仔细看,还当真是以为吃醋了呢。
康熙上前刮着景宸的鼻尖,顺势把香茗放在鼻尖,很是享受的闻了闻,感叹道“我倒是想来这里清净的,没想到啊,竟然是这一屋子的醋,可把爷酸死了。啧啧啧。”
都是老夫老妻了,景宸可没有太多的矫情话,顺手就拐了一手,在康熙的胸前用力捅了一下。可不管康熙顿时扭曲的表情道“你以为我愿意啊,只是你个老货,你的小贵人喜爱归喜爱。你倒好,闹得俄尔敦跑到我跟前来问我,可是与你闹脾气了?竟然让个小姑娘比了下去,气的我啊。你说我都一把年纪,又怎么比得上一朵花死的小姑娘呢?”
“你啊!”康熙倒不怀疑俄尔敦,也相信俄尔敦会这样说话。反而是景宸酸话,都这么带着脾气。不由得好笑,又很是依恋的双手环着景宸,慢慢的满足,眼神里是几乎就要溢出的柔情,道“那不过个小贵人,得意两天。孩子说来玩笑,你也信?我还想着,等有朝一日,孩子大了,再晋封你。”
景宸是贵妃了,还能晋封什么?皇贵妃,那是皇后的前兆。不管怎样,都是很好的一个保证,至少对宫里的女人来说,这一辈子等的就是这个了。何况,景宸在庶妃上呆了三年,而后才侍寝做了娴贵嫔,有了公主就成了元懿宸妃,大封的时候最惹眼的就是景宸了。有了儿子,还成了大清的第二位贵妃,也是康熙至今为止唯一的贵妃。
不知怎么的。反而让人想起了宠者媚者有权者,当为贵妃一说的话。只是康熙依旧的宠爱,虽然景宸亲生也只有一个女儿而已,可是多少还是了解了一点以后的局面了。何况,太后对于景宸得宠,也是很看重的。
不过,景宸对这个没有什么看重的。反而是问起康熙道“这不管,你倒说是什么好差事?”
不说还好,猛然发现自己都忘了正事了。康熙少了几分腻歪,只是手上依旧不老实的搂着景宸,道“是我打算在出巡之前,带着你们几个,一起下江南,让你们也高兴一回。”
景宸转头看着康熙,有些惊疑的道“爷怎么有这个打算?”
康熙想想宫里众花盛开,却一直都是平静安好的,缓缓一笑道“你进宫也有好些年了,我也知道你也是一匹野马,拘的久了早就难受了。我对你母女也有愧,倒不如我得个便宜,也好一起出去偷偷乐,不是?”
“这事先不要俄尔敦晓得,等到时候走的时候再说,免得她太高兴,闹腾得让人头疼。”景宸头一个想的就是这个,康熙也不说什么,觉得也好。更是想着,到时候猛然知道可以一小家子出去游玩,俄尔敦高兴意外地样子。
想着,揶揄的看着景宸道“你这额莫,倒是心思好啊!”
“彼此彼此。”知道康熙的样子,景宸了然的飞了一个白眼,顺手就在康熙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