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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在温暖的家庭环境中长大,性子也算是乐观向上,或者说她是个鸵鸟也行,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就走一步算一步,原来有事都找家人依靠,现在身边没有了家人,她就觉得过一天算一天,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行就先在大叔家做厨娘换顿饭吃。看来丁香在心里已经打好了算盘,想先赖着大叔司凌霄。
丁香做了一番自我心里建设,才咽下眼中打转的泪水,抹去眼底的伤痛,扬起娇嫩的娃娃脸,用略带鼻音的清脆声对着司凌霄说:“大叔,谢谢你能救我回来,我这就起来。”
司凌霄看她转过神,要起身,赶紧背过身出去准备饭菜了。
丁香看到大叔给她留下的长袍,犹豫了一下还是披上了,既然大叔看不惯自己的衣服,还是赶紧遮住吧,古代可是很重视这个的,自己这样的衣服好像是有失妇德,要是大叔看她不顺眼,把她赶出去,那她可就真是悲催到底了。
丁香疑惑的想着大叔的话,吴国是哪个朝代,看来吃完饭得好好问问大叔,了解一下外面的基本情况。
丁香看了看那件青色长袍,摆楞了一下宽大的袖口,才把衣服披在外面,她低头一看,呃……这是唱大戏么,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矮了。
其实丁香是一米六冒点头的个子,这个也算是正常个头,再配上她那张长不大的娃娃脸,就像是个高中生,大学宿舍的姐妹都叫她娃娃,谁叫她看着嫩呢。
虽然丁香嫩点,可她不该多的地方不多,应该有的地方不少,身材匀称丰满,比起人高马大的司凌霄,略显娇小玲珑的丁香就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丁香觉得自己穿上大叔的衣服就像是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忒不合适,不过她目前没有发言权,也没资格提要求,还是先凑合吧,她很明白自己的现状。
司凌霄去灶房把饭菜盛好,摆到桌上,才回屋去把丁香叫来吃饭。
丁香跟在大叔后面,看到外面天已经黑下来,只能朦胧地看到远处有高山的黑影轮廓,看来想要了解什么,还得等到明天了。
司凌霄把丁香让在椅子上做好,二人就拾筷吃饭。司凌霄的师傅讲究,灶房的桌椅也摆地齐全整齐。
灯罩中的烛光微微晃动,光线不是太强,丁香还有些不习惯这么暗的灯光,她瞧着桌上摆的饭菜,一大瓷碗水煮的肉块,还有小米粥,在她看来有些粗糙和灰扑扑的馒头,像是没去掉麦麸做成的。
丁香看到这些不禁暗自在心里嘀咕: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穿到这么落后贫穷的地方。
不是丁香嫌弃这饭不好,只是她从小就是吃美食长大的,就这样的饭菜,她看着着实没胃口,不过丁香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吃饭。从今天起,暂时该于美食告别了,还是先解决温饱再说,她现在没了挑剔的资本。
丁香作为一个世代以厨艺为传家技艺的后人,她习惯性地先品尝食物。
丁香喝了口粥,正常,和自家喝的小米粥差不多;她又吃了口馒头,这个味道真不怎么样,还能入口;最后她品尝了大叔的水煮肉,实在撑不住了,差点给一口吐出来。这是什么东西,又腥有硬,和嚼了棉絮似的,她努力把那口肉咽下喉咙,吞进肚子。
其实要不是无奈于现状,丁香很想问:大叔,你不是虐待我的吧,这都是些什么饭菜?不怪她初来乍到,不了解饮食状况,这时她好像忘了这是落后的古代,什么也不发达,这饭能好吃到哪里去。
丁香味同嚼蜡般咀嚼着馒头,看着大叔大口大口地就着馒头吃肉,一会就干掉俩馒头,正在吃第三个,她弱弱地、迟疑地、不确定地问了一句话:“大叔,你做的这是野猪肉吧?”
虽然菜的味道很差,丁香还是尝出食材确实是野猪肉。
4、4对话 。。。
大叔迅速地吃着饭菜,漆黑的眸子直盯着丁香,闷声回答:“这是野猪肉,今天在六盘山猎的,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吃?”
司凌霄嘴上这么问,心里却在想:这女子看穿着比妓院里的妓子都不如,到底是什么人,难不成是个奸细,可一个女奸细还能跑到深山老林里探取消息,再说两国都已经议和,还派什么密探,探子也不能到这么偏僻的镇上,这里又不是什么关口要塞,肯定不会是探子。出于一个军中校尉的敏感,他可是把她的所有东西都检查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甚至那些东西他都不认识是什么。
丁香若是知道眼前这位大叔,还是她给颁了好人卡的大叔,正在在心里腹诽她连妓子都不如,不知道她会不会爬到大叔身上挠他一顿。
司凌霄虽被络腮胡遮住了脸,却没有遮住他的心。
他仔细看过这姑娘的长相,白嫩娇润,不像是能吃苦的人,还能是个离家出走的富家小姐?
司凌霄也观察出这姑娘不喜欢这饭菜,看她那小心翼翼品尝食物的样子,就不像是一般的农家姑娘,就猜想这姑娘是其他三国中某国的富家或官家小姐。
司凌霄在心中纳闷不已,这些年他到处打仗,在边境见过很多不同的衣着打扮,却从没见过哪国人像这姑娘一样的穿着,料子很好,就是太薄太少,看着像是勾栏院出来的;还有她那个看似盛放物品的包,里面的东西自己可是一样也不认识,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就这几样看来,也看不出这姑娘是打哪来的,难不成她还是天上掉下来的,那可就太不可思议了,吃完饭得好好询问一下这姑娘的来历。
两人各自盘算,都想打听自己最想知道的消息,就等着吃饭后开座谈会了。
丁香从大叔那里确定了答案,不禁在心里嘀咕,大叔能把野猪肉做成那样的味道,也算是个奇葩,这水煮肉真是名符其实,水中加肉,放上盐一煮,那就是一盘菜,是谁发明的这种做法,还是这年头的饮食情况太落后?如果是后者,那自己可就能大展身手,有技术就不怕饿死,总不至于流落街头。只是今晚可怜了自己的胃,丁香用筷子戳了戳自个碗里的肉,勉强吃了几块,喝了些粥就算是饱了。
大叔很快也吃完饭,丁香都没来得及伸手,他一人就手脚麻利的把碗筷收拾了。
司凌霄看着老实乖巧坐在椅子上的丁香,就开始盘问她。
“姑娘,你是打哪来的,怎么进到六盘山的深处?”这姑娘看着娇娇柔柔的,他一手就能把她提起来,她哪来那么大胆子进山的,就算大老爷们也不敢独自深入六盘山。
丁香早已料到大叔会问她这话,她看过的小说中都是这么写的,女主穿越被人搭救,肯定得想好说辞应对,不然被当成妖怪狐狸精怎么办。大叔问她话她一点都不奇怪,她也准备好了答案。
“我叫丁香,在这世上再也没有亲人,只剩孤苦伶仃一人,本想去投奔远房亲戚,不料亲戚早已搬家走人,不知去向,我就顺原路返回,没想到在路上遇到恶人被调戏,就慌不择路跑向山上,再后来就晕倒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丁香说在这世上没有亲人,也不算诅咒自己的父母,爸妈和弟弟确实不在这世上,不知道今生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们,等以后安定下来,一定要打听有没有什么奇人异事,有没有什么道长做法之类的事情,原来她是不太相信这些妖魔鬼怪的事情,可自己还到阴曹地府转了一遭,现在又陷身于古代,也相信了鬼神和穿越这些她原来认为荒扭的说法。
丁香还是想寻找回家的办法,死马权当活马医,万一要是要遇到个得道高僧,给她指条明路,那她不就有希望回去,不管最后成不成,这样想总还有个盼头。
司凌霄完全信了恶人调戏她的说辞,就她穿的那衣服,肯定会被人当成妓子,她又长得水嫩,没人调戏才是怪事,有人调戏她不奇怪;对丁香所说身世之说抱有怀疑态度,不是认为她会诅咒自己的家人,是认为可能会有什么出路,不过他倒没有继续问这事,只要判定这姑娘是个安分人即可。
司凌霄想了想,又问了个问题:“那你今后有何打算?”不是他太好心,他就是觉得这丁香姑娘独自一人,到哪儿去也不太安全,不如找个地方落脚安家,要是以后嫁人后有了依靠也就好了。
司凌霄这么一问,丁香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和师傅,如果在他们身边,她又哪用想这些生计问题,就算是要出去工作,家人也不会放她不管不问,就算有事情发生亲人还是能依靠的,可现在……眼中又水光盈盈,泪水似要流出,她哽咽了一下说道:“大叔,我的盘缠都在逃走的路中掉了,你看我能不能先在你家住下,帮你做饭,我厨艺很好的,等我想到赚钱的法子,找到谋生的出路再走,行吗?”
司凌霄是个看着外表强硬,心肠却很好,看着这个丁香姑娘可怜兮兮的样子,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只好答应了丁香的请求。
“现在家里就我一人,师弟去邻镇给人诊病,师傅去云雾山了,大概要几个月后才能回来,你就先在这里住下,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司凌霄想,要是他让这姑娘就这么走了,万一这姑娘以后遇到歹人遭难,那他岂不就是个罪人,想着家里的饭食虽然不好,可也不缺她口吃的,她想要留下就先留下,其他的等她找到出路再说,他就简单说了一下家里的状况。
丁香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其实她对外面的一切都很好奇,可是她知道言多必失,如果自己暴露了什么,被人当成妖怪,那就走投无路了,好像古代可是有火刑的,丁香一想到把个活生生的人绑在树上烧死,她就浑身起满鸡皮疙瘩,也不敢继续深谈下去,她觉得时间有的是,以后可以慢慢来。
司凌霄提着灯笼给丁香说了取水用盆的地方,让她自己洗漱完再去睡觉。
在这陌生的家中,在昏暗的灯光下,丁香摸着胡简单洗了洗,就上床休息了。
丁香躺下后,就开始清理混乱的思绪。
首先,她确定自己穿越到了一个未知架空朝代,自己不能凭着原来学的那点历史躲灾避祸;其次以后要自力更生,没人可以依靠,或许遇到可信的人可以考虑嫁人问题;再就是阎王爷不是说自己有个随身空间,也不让自己问清楚,就把自己打发了,到底在哪儿呢,怎么用,这些都是谜题,看来目前还不能依靠空间帮忙。
丁香习惯性地去摸自己手上的手镯,却什么都没有摸到。她赶紧起来看她家的传家宝到底跑哪去了,终于在手腕处看到一个淡淡的五彩印迹,红、黄、蓝、绿、紫五彩俱全,五彩花瓣旋转,盈盈彩光隐隐透进肌肤中,好似香港紫荆花标志的样子。
丁香刚开始看到那妖异的光芒,还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捂住了,后知后觉知道屋里没有其他人,才松开手仔细打量,按阎王爷说的,这个五彩印迹好像就是空间,可这原来就是个五彩的古镯,还是祖上流传下来的,怎么就变成了空间印迹,还藏在自己的手腕内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香想破了头,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她索性不管了,管这空间是哪来的,阎王爷既然说是我的,那就是我的,最重要的是这空间怎么用,自己该怎么把它打开。
丁香想了想那些玄幻空间小说中的情节,就试着瞪大眼睛看五彩印迹,心中默念: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她希望像书上写的那样,集中注意力就可以进去,可她瞪了半天,眼睛都酸的要流出眼泪来了,空间愣是没动静,自己还是在床上没挪动一寸地方。
丁香看这样不管用,只好再换一种法子,她傻乎乎地冲五彩印迹喊:“芝麻开门,芝麻开门,芝麻开门……”她连叫了三声,自个还是动也不动;丁香又试了其他几种方法,却怎么也进不去空间。
丁香气得一下子就躺下去,一时没注意,嘭,身子躺歪了,头撞墙上了。
“哎呀……”疼得她顿时就坐起来,捂住后脑勺就诅咒:臭阎王,破阎王,就知道陷害我,把我送到这种鬼地方,还不告诉我空间怎么用,诅咒你喝水就呛着,吃东西就噎着,永远升不上天,当不了仙……
丁香气得口不择言,过了好大一会才缓过那个疼劲,她望着黑乎乎的窗外,心情莫名地低落下来,她又想爸妈和弟弟了,对了,还有对她要求严格、却很疼爱她的师傅,她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丁香就开始抽搭抽搭低声哭泣,她好想回家,好想他们……
窗外的夜很静,静得能听到山中传出的野兽叫声,给这漆黑的夜晚凭添的一份恐怖色彩。
司凌霄躺在师弟的屋里,还没睡着,他在考虑丁香说的话有几分是真的,哪些话又是假的,思考了一会,越发没有睡意,他就起身出去看看。
司凌霄习惯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