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却是警觉的猛然睁开眼,发现他正站在眼前时,脑袋猛一下竟给忘了词。
姜尚长发束冠,一袭青色道袍外罩翡翠薄纱,腰下双绦王母结,玄色的踏云鞋静静停在她眼下,她抬起头,他道冠上长长的飘带垂落在她发上,一触即分。
她突然发觉两人之间,正被划上一条长长的鸿沟,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翻越它,却又不甘心这般,没有去尝试便宣布放弃。
她并非是原本那个祸国殃民的妲己,虽然顶了她的身份,但她绝不会和她犯一样的过错。
这样历史是否会有所转机?
她也警告了帝辛不可轻慢女娲,是否到最后,连最初的导火线都能被熄灭?
“苏苏?”
她回过神,露出小小的笑容,“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回来,本来已经做好等上一天的准备。”
姜尚却似平日那般,仿佛昨夜她鼓起勇气的一吻只是个幻影,道,“仪式没有那么长,若每位弟子入仙门便这般繁琐,那玉虚宫的秩序也会紊乱。”
苏苏“哦”了一声,磨磨蹭蹭的从地上站起来,等把衣服上的灰都拍好了,还不想走,搜肠刮肚的想着话题和切入点,却也不敢看他,只蒙头纠结。
“还有什么事吗?”
少女沉默了片刻,忽然幽怨的道,“姜尚,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他心蓦地一紧,“没有,为何这般说?”
她继续垂头,没有回答。
姜尚犹豫了下,她的心思,他也退避不得,站在门内外的交野,欲走还留。
地上却“啪嗒”一声,晕出一圈水痕。
他忙伸出手,想抬起她低垂的小脸,大手才方触到她的颊,一滴热烫的水珠重重的落在他掌心,仿佛要一路烧入他心中一般,他终于乱了神,看着抬起头,那梨花带雨哭得好不可怜的少女定定的凝视他。
“你怎么了?”
还明知故问!她更加可怜的瞪他。
“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见他神情终于泄露出紧张,却迟迟不吐出她想听的话。苏苏懊恼的抿起嘴,不甘情愿的挣扎再三,最后认命地先放过他,愤愤道——
“我饿了。”
两份白粥,三盘素菜,最后一道是獐子肉,给苏苏。
姜尚低头夹起一颗朱果,却见苏苏动也不动,双手托腮正直勾勾的看着他微启的唇。
耳后几乎要烧起来,姜尚移开视线,“你不是很饿吗。怎么不吃?”
我比较想吃的人是你。
苏苏握住他执筷的手,凑近他,“我觉得你的菜比较好吃”
她伸出红嫩的舌妖娆的卷起那颗朱果,淡淡的馨香闯入他鼻息,双眼似有若无的停留在他唇上室内的温度瞬间狂飙。
姜尚垂下眼,依然不动声色的继续用刚刚被她舔舐过的筷子吃饭,只是动作,却有些不自然。
“你这样我可是会误会的。”
苏苏歪头看他,食指轻轻一点他手中的筷子,这个可以算间接接吻吧。
姜尚停了一下,而后淡淡地道,“不是误会。”
苏苏惊讶地看他。
姜尚舒展了眉眼,也知道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
他吁口气,斟酌却又慎重的,认真地回复她的心意,“苏苏,我心里,是有你的。”
她几乎不敢相信,努力将一腔喜悦压回胸中,确认一次,“姜尚,你可是不欺我?”
他执起她的手,轻按在他左胸,低低的自嘲道,“你可有感觉到是否有所欺瞒?”
指掌之下的心脏,与她一般,“砰砰”急跳着,乱了节奏。
“我只问你一句,日后你会不会护我?会不会信我。”
“我会。”姜尚平静的回望她,“你本性非恶,若有中伤之言,除非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谣言我概不相信。”
相识多年,苏苏知道此刻他是在对她做出承诺。
他向来待人待事皆一视同仁,却独独对她一人另眼相待,确是有情。
她是个不确定对方的心意,便不会全心投入的人。
若姜尚未表白,她会继续引诱,会继续热切单恋,会照常对着他流口水偶尔出言调戏但也仅止于此,不会再进一步,不会奋不顾身,不会全力以赴。
可反之
一旦确定了,她就会投入所有的感情
毫无保留的,去爱他。
帝辛七年 朝歌 春
二月,北城急报,北海七十二路诸侯袁福通叛变,太师闻仲奉敕征北。
帝辛御驾亲征的机会被闻仲抢了去,满心郁郁地继续坐镇朝野。
除开每日听着来往捷报,帝辛坐在王座上,珠帘高卷,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捷报后,朝臣们没事找事的拉帮结派内斗。
数年征战,此际四夷拱手,八方宾服,自万民乐业,坐享太平。
今年难得北海七十二路诸侯叛变,不过闻仲早见他跃跃欲试,便一肩膀揽下,先请了他的敕令,领兵出征了。
连那白狐都感慨太师已经是两朝元老,一把年纪,该好生歇息去了,为何还能这般生龙活虎。
失了耐心继续听这些无趣的搬弄,帝辛抬手朝当驾官道,“有奏章出班,无事朝散。”
却见右班中同属前朝老臣,商容,高擎牙笏俯伏在金阶之下,“臣商容待罪宰相,执掌朝纲,有事不敢不奏。明日乃三月十五,女娲娘娘圣诞之辰,请陛下驾临女娲宫降香。”
帝辛蹙眉,尤为反感。当年挟神明来掣肘他的祭祀,除了少数几位世代流传的祭祀宗族,由于根基过于庞大,与如今所有世家贵族已盘根交错,恐动摇国基,难以在一时拔出,其余皆彻底肃清。
稍有心思之人,便明白了这一任君王的态度,站好位置。
若今日启奏的不是商容,他早已命左右将其拖下朝堂。但当初是身为首相的商容出面力保他入主东宫,他再不喜,也要卖他几分薄面。只懒懒的嘲弄道,“女娲有何功德,朕轻万乘而往降香?”隐约想起,那白狐曾也说过,最好不要入女娲宫,他本是满心排斥,倒也多了个不去的理由。
此言自是大大不敬,但帝辛乃是当今天子,又有何人敢训斥与他?
但有人敢,主祭巫师出列,他并未像其他朝臣一般跪拜,只略略一弯腰,便道,“陛下,女娲娘娘乃上古神女,生有圣德。那时共工氏头触不周山,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女娲乃采五色石,炼之以补青天,故有功于百姓,黎庶立禋祀以报之。今朝歌得以四海安乐,当是女娲娘娘补天而令天下尚存,百姓繁衍,此乃福神圣神,今朝歌祭此福神,当佑我大商四时康泰,国祚绵长,风调雨顺,灾害潜消。为天下万民之福祉,陛下何以推却?陛下向来爱民如子,此福国庇民之正神,陛下当往行香。”
言罢,百官同时出列,俯身三拜。
“恳请陛下行香——”
一番慷慨言辞,舍我其谁之势以万民和天下福祉的名义提出,帝辛自不能不管不顾。
他面无表情的扫过百官中唯一不跪的主祭,眼底一片杀戮之气——
“准卿奏章。”
女娲诞辰之日,家家焚香设火,户户结彩铺氈。
天子乘御撵出朝歌南门,武成王黄飞虎纵马尾随御撵,三千铁骑押后,八百御林自前方开路,满朝文武随行。
至女娲宫,文武随班拜贺毕
帝辛站在女娲圣像下,女娲左右各有金童玉女。金童执幡幢,玉女捧如意。女娲圣像隐在幔帐之后,只隐隐看见婆娑的幔帐之上精细的描画彩鸾,沉香宝座之上,雕刻着走龙飞凤,煞是靡丽。
他拈一炷香,折腰一拜,便要离开之时,女娲宫中的祭祀们大惊失色,谏言道,“陛下,怎可对女娲不行跪拜之礼?此乃不敬,女娲乃上古神女,如若不敬,恐会降下灾祸,社稷动荡”
逼他出宫行香便罢了,还要逼他继续跪拜?
向来高傲如帝辛,心中怒急,恰逢此刻一阵狂风吹开幔帐,现出女娲圣像。
帝辛正对着女娲圣像,果真是国色天姿,婉然如生
他冷冷一笑,令人取来短刀,几经征战,他身上如有实质的绝对压迫力令全场朝臣噤若寒蝉,竟不敢拦。
他一字一句的在女娲宫粉壁上刻上: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
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
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对女娲不敬?
他便让他们看看,什么叫不敬。
昆仑
原本正是阳春三月,刹那天地变色,风云四聚,诸星晦涩。
“天有异象,恐人间将有一场浩劫”姜尚面色凝重,一手勾着狐身的苏苏低声道。
她面上一白,爬上姜尚的头用爪子巴着他的发冠稳住身形,仰首望着如血般暗红色的天空。
若说是浩劫,便是
轩辕坟
“寐喜,似乎有好戏可看了。”玉琵琶千娇百媚的勾着少年的肩膀,一同欣赏头顶这抹浓重的血色
少年撩起垂至脚踝的辫发,漫不经心的抬眼,“天下大乱也好,到时能趁乱狩猎些大妖怪回来,运气不错,或许还能捕住个地仙,增上数百年道行。”
殊不知,这是场席卷三界的封神之战。所有人,皆无法选择的被拖入其中
——————————————————————————————————————
老实说不想在正文谈,但是老是有童子不看作者有话说,囧。我最后再说一次,本文,是以《封神演义》为背景,颠覆也是在这个大背景的前提之下颠覆,其中关于朕啊,陛下啊,人设啊,官位啊都是来自于此滴。木法子,某鱼还能穿越时空跑到明朝摇着原作者大吼,“你不专业啊不专业!为毛码字不考证好捏。你让我怎么办啊怎么办!”
最后,那个“取”回长乐侍君王,不是错别字。
咳,所以热心又博学的童子们,只能请大家和我一起沉默吧。
——BY 一样很囧的鱼
———————————————————————————————————————
第十六章
“你可知这次你闯了弥天大祸!”
苏苏用心音遥遥对帝辛训斥道,作别姜尚后迅速赶往朝歌。
过去她也曾在不便露面之时用心音与他联系过几次,但这次他却久久未回应她,一丝不详的预感隐隐涌上心头。
到了朝歌,还未入宫,此刻王宫上空的空气紧绷得一触即发,行色匆匆的宫廷侍卫满面萧杀,稍远,帝辛寝宫前巫医们面有忧色的进进出出,内服宫人无表情的脸透出一丝未知的恐惧
到底出了什么事。
苏苏隐去身形径直进入寝宫,数十个巫师正围着帝辛的檀木大床布法祈福,医官和宫人端着汤药和外敷药膏等在一旁。
她绕过外圈的巫师,再走进几步,甫看见帝辛时不禁惊讶的掩住唇。
此刻帝辛面色苍白,双目紧闭,薄唇被呕出的血液染成鲜红,他身量极高,但如今颀长的身子左边都被厚厚的药布包裹,尤其是左臂,由于伤势过于严重,断骨透体而出,怵目惊心。医师不敢轻举妄动,遂将他的伤臂固定住,涂上一层厚厚的草药,但此时的医药并未有后世发达,这般严重的伤势,帝辛的手臂怕是被彻底废掉了。
这是在女娲宫伤的?
苏苏从宫人和巫师们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中知道,彼时帝辛写完这首大不敬的诗句后转身离开女娲宫,还未走到宫门,他突然脸色苍白如纸,呕出一大口血来,满朝文武皆惊异万分,宫人迅速上前扶他,随后便如噩梦,他一口接一口仿佛要呕尽全身的血液一般,身上的王服前襟几乎被血液浸透了
于此同时!女娲宫前的梁柱忽然无预警地倒下,朝帝辛狠狠砸下来——
众人皆知,帝辛年少时便有倒曳九牛之威,具抚梁易柱之力,深得帝乙欢心。但此际他这等境况,又如何躲得过,当先几个侍卫被巨大的梁柱当场砸死,尚有几分神志的帝辛低喝一声,踉跄几步竟牢牢接住,随即被宫人送上车撵,待御撵回到宫中,他方安心的昏厥过去
苏苏低头视线缓缓停在帝辛苍白的脸上,而后右掌向下,平悬在他的伤臂上,闭上眼——
在宫人惊讶的目光中,一道柔和的白光从帝辛伤臂闪过,只见断骨迅速接好,四周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不到片刻,帝辛的左臂便如往常一般,没有一丝伤迹。
宫人们望向巫师的双眼瞬间变得灼热,倒是正跳着巫舞的巫师们有些错愕,方才他们的舞还未跳到治愈那一段,而且往日他们施展巫术时,也没有这般大的威力啊?
苏苏便让巫师且领了这份功,将帝辛身上零零碎碎的伤一道医了。
她伸手按向他的心脏,发现他的五脏六腑,皆被一种未知的力量破坏了,这样的内部破坏他居然还能活下来
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