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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最二(姑娘,请自重) vip完结-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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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故,武林中有个共识,打倒银书生才能算实至名归的天下第一。


    陶金金得知这些之后便加入了他们寻找银书生的队伍,一路同行过来不是嫌弃中原人磨叽中原食物口味不够重中原男人假正经,就是在不分场合兴之所至地高唱情歌,若不是忌惮七宝教的蛊毒之术,他们老早想合伙把她人道毁灭了。


    “抱歉,打扰一下。”在陶金金唱完一曲要紧接着唱第二曲时,终于有人出声了。


    书生手持书卷,立于门口,修眉微蹙,“这位夫人,你吵到在下的学生了。”


    陶金金汉语不是很好,这一听不高兴了,“谁是你夫人?”她向来最看不上中原男人,而中原男人中她又最最看不上酸溜溜文绉绉的这款。显然书生不偏不倚恰好踩中地雷了。


    “你找在下的娘子做什么?”惯于从字面上理解别人话中意思的书生眉头皱得更紧了,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防备。这个可疑的外族女子这几天总找他家娘子套近乎,口口声声要拉娘子入教,不知安了什么心思。娘子正直善良不知江湖险恶,他必须多留个心眼。


    至于他是如何看出他家娘子正直善良的,姑且只能算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找你娘子做什么?”陶金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愣地重复他的话。


    “你自己都不知,在下又如何得知?”


    书生不可思议地瞪眼,深深觉得眼前这人实在太难聊了。不止这人,这院中一群人都好难聊,怎么说都说不通,世上果然只有娘子好。不比不知道,这一比较才发现,跟娘子说话可轻松舒服了。虽然她常常口不择言,但听久了,那些胡言乱语从她口中吐出竟也颇为可爱。


    显然他不知道范轻波只是懒得理他,放弃对他脱线的言论追根究底,直接跳开说自己的。这并不妨碍他此刻沉浸在“有妻如此夫复何求”的甜蜜中,然后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诡异地露出痴然之色,两颊生晕,双眼晶亮,傻笑了一阵又舀书掩面。


    “想不到数月不见,他症状又加重了。”与书生有过数面之缘的高手如此道。


    “这货不是天下第二这货不是天下第二……”菜鸟们从见到他第二刻起这句话就没停过。


    第一刻是他与范轻波房事被扰,满面冷怒走出来倒是气势凛人如摧枯拉朽,武林高手四个字简直像刻在他脑门上的,令人心生仰慕。可下一刻他突然转向抱着木盆要收拾衣物去洗的范秉,满面红霞道:“守恒,床单放着为师洗就好了。”至此,完全幻灭。


    老鸟拍拍菜鸟的肩膀,“我们也是这么过来的。”


    这时陶金金终于反应过来,眼珠一转,倒笑了起来,“我说这好好的人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原来是想老婆了,想来妹子功夫是顶好的。”


    范轻波顶多私下嘴欠点,爱开黄腔逗书生,却从不与陌生男子或书店男客调笑亲近。饶是如此,也被视作轻薄了,江湖之中纵然少些束缚,终还是受千百年礼教熏陶的,哪里受得了一个女人有这样的口条?按现在的话说,那就是三俗啊。


    只见在场数人,脸上或青或红,年轻的羞窘难当,年老的则面露鄙夷厌恶,俱是撇头不看。


    “你们要杀要剐就冲着姓书的去,别扯上我家主人,我家主人没有功夫的。”范秉听到有人提起他家主人,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一脸不豫地看着陶金金,顺便也对其他武林人士喊话。


    “咯咯,小哥哥你这就错了,你家主人有没有功夫得她男人说了才算。”陶金金笑得暧昧。


    范秉更加不爽了,“屁啦!我跟主人五年了这姓书的才来个把月,怎么会有他知道我不知道的事?你在质疑我不够专业会被主人抛弃吗混蛋?!还有,谁是你小哥哥了,小爷我就是再早生个十年都当不成你哥!哼,老女人,跟姓书的一样爱装嫩!”


    一切暗示明示表示他不如别人了解主人的行径都是王八蛋行径!


    陶金金脸上还是笑,风韵犹存的脸上越发娇艳,似怒还嗔道:“小哥哥忒也无情了。”


    众人见她如此神色,心道不好,这妖女还有个绰号叫“牡丹花下死”,越是艳若牡丹,出手越重越狠,这位少年要吃苦头了。电光火石之间,看不见她出手了没,也来不及提醒,只见一直发呆出神的银书生突然一个不经意的移动,十分自然却恰好挡在二人中间。


    书生背对着陶金金,向范秉道:“守恒,晚餐做好了吗?为什么为师闻到奇怪的味道?”


    “啊!”范秉尖叫了一声,转身往厨房方向跑去,“我的汤!!!!”


    书生眼中滑过一抹笑意,旋又转冷,他看了陶金金一眼,什么也没说,走回堂中,对着一群紧张又好奇地往外看的小孩子,又是一派温和亲切,“今日的课便到此为止。最近城中不太平,你们莫贪玩,莫在外逗留,都早些回家。”


    “是,夫子!夫子明日见!”学生齐声答。


    陶金金一直带笑的脸上终于有些僵硬,“不可能!你,你为什么会没事?”


    书生看都不看她,护着学生们将满脸写着要留下来看戏的他们送了出去。


    一则自己从未失手的毒术在他身上竟无效,面目无光,一则有生以来从未受过这样的忽视,二度面目无光,陶金金终于恼羞成怒了,“喂!银书生!我同你说话你怎么不理?你们中原人不是最讲什么什么礼义廉耻的吗!”


    书生送走学生,才又回头看她。他彬彬有礼地将视线移开几寸,而后微微欠身。在场众人中有几位见他如此动作,皆是大惊失色,唯独陶金金明艳双目仍是盯着他,要等个说法。


    “所谓礼义廉耻,国之四维也……”


    刚动唇起了个头,几位曾经深受其害的武林人士连忙逮着他停顿的间歇,不约而同拱手道:“你们聊,我先走了。”话音刚起,这几人便发挥了最大潜能用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案发现场,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空中传下来的。


    院中瞬间只剩下书生与陶金金,还有几个不明所以的武林后起之秀。


    然后不出一刻钟,这几个青年才俊终于明白前辈为何会仓皇逃走,后知后觉地追随而去。


    “古贤人管子有云:礼不愈节,义不自进,廉不蔽恶,耻不从枉。则一言一行需有节有度,不自荐自夸,不投机取巧,不隐瞒自己的缺点错误,而知耻者近乎勇矣。此四维者,于国于民,其效尤甚于法。故言,四维不张,国将灭亡……”


    陶金金有些头痛,“停停停!别念了,我只想知道——”


    后面的“你为什么没中毒”来不及说,她蓦地停住,看着眼前絮絮叨叨的男人开始渗出深色的血液,原来他不是没中毒,只是反应比较慢?哈哈,她就说没有人逃得过她的毒术嘛!


    陶金金恢复得意没多久,就见书生从袖中掏出一方素帕优雅地擦拭嘴角,对她道了一声“失礼”,然后,然后他居然面不改色边吐血边继续传道授业解惑?!


    “而此四维者,耻尤为重要。在下私以为,耻为礼义廉之本。盖人之所以不廉、无礼、不义,皆源于无耻也。故圣人有云,人不可以无耻……”


    是中原人品种奇特,还是此人格外奇葩?陶金金眼神开始放空,为什么她觉得以前也见过一个这品种的人?可遍搜记忆却寻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明明她一直都呆在族里,除了那些商贩之外没接触过任何中原人啊……


    范轻波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空落落的庭院之中,一男一女对面而立,男的斯文挺拔,女的娇小艳丽,画面不可谓不美好。女人眼神迷蒙地望着男人,朱唇轻启,语声娇软,道:“你去过我们苗乡吗?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嗯,被工作打乱了作息,现在决定重新调整下,以后周三和周六更新。欢迎催更,无催更无动力……


 


46 醋海情潮泛轻波 

    当晚,书家主卧之内。

    “娘子,娘子。”


    “干嘛?”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没有。”


    “娘子千万不要客气。你我既为夫妻,自是一体,娘子的事即是为夫的事,娘子不开心,为夫也无法不担忧。正所谓夫妻之道,贵在——”


    “你哪只眼看到我不开心的?!”


    范轻波终于忍不住转过来,不再舀背对着他。可当看到烛光下他眼神闪闪嘴角微翘,一副旁人也许看不出她却洞若明烛的得逞模样时,心里不免有些懊恼。


    这死书呆随时随地都有让她抓狂的本领,真是克星。


    书生听到她的问题,垂下眼,脸有点热,烛光下看不真切,他支支吾吾道:“因为娘子今晚看起来,难得的,兴致不高……”


    “兴致?”


    “唔,周公之礼……”


    范轻波放在被子底下的手悲愤地握成拳,在丫眼中她果然就是只种马!那他到底喜欢她什么啊?喜欢她技艺高超花样百出?完了完了,她居然开始思考喜不喜欢喜欢什么的问题了,明明一开始就得出结论他是为了负责才跟她在一起的……这代表什么?


    咬咬牙,她挤出几声假笑,“隔壁还住着一群人,你也知道,那些耳听八方的武林中人最讨厌了。不能让他们听霸王****,乖,咱早点睡。”


    “唔,娘子说得是。”


    室内终于静了下来。范轻波以为说服了书生,刚松了一口气,突然——


    “我能问一下这位大侠你在做什么吗?”


    书生手上动作不停,却抬起头无辜地望着她,那小眼神瞅得人直想叹气。


    而范轻波也真的叹气了,“唉。”


    听到这声叹息,书生动作一顿,有些黯然地想收回手,不料却被按住。


    不仅如此,范轻波还翻了个身抬起一只脚跨到他腿上。感觉抵在在她下腹的阳刚,她又是叹了一口气,以壮士断腕般的口气道:“来吧,我们速战速决。”


    两刻钟时间过去。


    范轻波把擦过身子的毛巾扔到地上,完事大吉。她提拉着被子钻了进去,准备睡觉。


    “娘子,娘子。”


    “又干嘛?”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请问这位公子你是穿越到两刻钟前了吗?这台词你讲过了啊!”


    为了阻止他再度念出后面那一大段,范轻波连忙跳到下一个问题:“房都行过了,你到底又哪只眼看到我不开心了?!!!”


    书生抛过来一个残念的眼神,幽幽道:“娘子你好敷衍……”


    这小眼神瞅得那叫一个令人心跳加速血脉喷张啊,范轻波二话不说抡起枕头就向他扑了过去,“你敢要求再高点吗混蛋!嫌我敷衍?是要用八国语言**还是怎样?我一口盐汽水喷不死你一枕头闷死你!!!”


    事实证明,书生果然是死不了的体质。一场混战,在他的消极反抗下,竟是范轻波先睡着了。


    她连睡着了还是蹙着眉,脸颊上是运动过后的红晕,鼻翼两侧冒出一粒粒细细的汗珠,呼吸轻轻的,像极了惹人怜爱的小动物。


    他家娘子还是习惯把事情藏在心里啊,那么他在她心里究竟占据什么地位呢?今日如此反常地主动求欢,连自己都惊讶无比,只因心中不安罢了。一直都知道,她对他并无他对她的感情,只是她似乎对他的身体颇为迷恋,所以才会对她的突然不热衷于房事感到莫名的心慌。


    希望她的注意力在他身上,就算不知她在想什么,也希望她一直看着他。


    他抬起手在她眉间轻揉,为她化开那道结,脸上还挂着笑意,却有些苦涩。他将她揽入怀中,抵着她的发心,闭目沉吟:“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


    次日,范轻波是被范秉的敲门声吵醒的。


    日上三騀,隔壁书院传来朗朗读书声。范轻波这几天都有些渴睡,今天较之之前似乎更严重了。昏昏沉沉穿好衣服,扶着脑袋下床,拉开门,让到一边,她边打呵欠边问:“什么时辰了?”


    “巳时三刻了,主人。”范秉将漱口水、洗脸水与毛巾放到架子上,又回身端早餐。


    “哦。”范轻波脑子还是有点懵。


    范秉又补了一句,“今天新书上架,主人你辰时四刻要去开店。”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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