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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好偏心……”范秉继续小声咕哝着。
范轻波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以前范秉是从不来这一套的,对她要么百依百顺,要么哭天抢地刷存在感,什么时候学会了闷声装可怜?她忍不住狐疑地转去看书生,发现他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像是欢喜,又似抽搐。
范轻波抱着手,退后两步,打量这反常的二人,皱眉问:“你们两个最近是不是趁我不注意时私相授受了?”
孕妇很敏感的,在觉得自己地位不如胎儿之后,她又开始怀疑家中有事瞒着她。
范秉连忙问书生:“私相授受什么意思?”
书生善尽职责答道:“私相授受者,暗中沟通也,多作贬义。守恒,你要多读书。”答完又向范轻波表忠心,“娘子你知道的,为夫这段时间一直与你形影不离,莫说私相授受了,连公开的授受也是没有的。”
“呔!谁要跟这姓书的受来受去了!主人你不要侮辱我!”范秉领会过来私相授受的意思,立刻像沾到脏东西般跳开,跑到范轻波身边撇清。虽然这段时间他对姓书的暂歇战火了,但他本质上还是讨厌他的,这点不容置疑。
越看越可疑,“犯病,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主人我对你一片丹心天地难容啊!你怎么能怀疑我!我伤心了……呜呜呜,去买菜!”胡言乱语了一通,范秉一溜烟跑了,居然连招牌动作抱大腿都不做。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范轻波托着下巴。
书生扶着她,也随她望向范秉离去的方向,“的确有问题。”
“你也这么觉得?”范轻波惊讶地扫了他一眼,难道她猜错,他不是犯病的同党?
书生点头,又摇头,自责道:“是啊,一片丹心之后怎能接天地难容呢?守恒想必是要说天地可表。都是为夫教导无方,守恒的学问总不见长进……”
范轻波自抽,叫你不记教训!叫你又把他当普通人看!
“娘子你在做什么?”书生见她自己打自己,大受惊吓,连忙抓下她的手攥在掌心,又摸她的脸,担忧道:“疼不疼?”
范轻波无语地望着他。
书生想到方才大夫说妇人孕期情绪常有波动,易感善变,莫非这也是妊娠反应之一?思及此,他脸色一整,握住轻波双手,郑重其事道:“娘子,你以后忍不住想打人的时候就打为夫吧。为夫若是不在,打守恒也是可以的,千万别舀自己出气。”
……这究竟是脑补到哪个次元去了?
范轻波懒得理他,直接把话题绕回去,“总之你以后别这么冒冒失失来骚扰医馆了,孕妇保健我懂的不会比大夫少。你实在不放心的话,自己去找几本医书研究下也比骚扰医护人员耽误医馆运作来得好。相公你天资聪颖博闻强记,医术什么的,想学的话还不是手到擒来?”
最后一句半真半假的奉承简直是直戳书生心窝啊,他?p》 歉鲺喽ッ┤倏。⑹迸卓蛴啄昴慷冒孜薹浅榉缦露拘形亩砸绞醯钠4撕笾铝τ谘芯扛九锥=≈瘟疲蟠蛭笞渤晌淮忠健拔薰湃撕蟛恢形蘩凑叩母究剖ナ帧?p》
此乃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范轻波见书生受教模样,保守估计这家伙大约能安生个三五日不出幺蛾子,松了一口气之余想起他此前嘴角诡异的笑容,顺口问道:“刚才我凶你们你开心个什么劲?”
书生脸一红,眼神开始四处飘,“没什么。”
范轻波本来也就随口一问,被他这么一扭捏,反而来劲了,直觉应该是个可爱的原因。她整个人愉悦起来,眼角抬起,斜向上觑他,徐徐笑道:“犯病掩饰心虚的功力已经够差了,没想到相公你还能更差。”
书生梗着脖子望天,打死不松口,“娘子你说什么,为夫听不懂。”
范轻波这几天闲得慌,多的是性子跟他耐着耗。她笑嘻嘻地抬起双手,挂到书生脖子上,摇晃两下,“听不懂没关系,你只要告诉我之前我说你们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就行了。”
“什、什么也没想!”
书生说着拉下她的手,又四处看了看,板着脸道,“外面人多,娘子你自重点。”
“胡说,人都去看武林人士相爱相杀了,哪有空管我们。来,相公,我们抱抱。”范轻波发现自己在遇到书生之后,耻度越发宽广,每天都能不断突破上限,只待有朝一日冲破天际。
书生一边紧张地看周围,一边推开她明目张胆要亲热的动作,一边还要顾着不要伤到她,一时间急得满头大汗,“娘子别、别闹了……我、我们回家抱……”
这已经是他能说出的最难为情的话了,可怜见的。奈何他碰上的是鼎鼎有名的轻薄女。
“要回家抱可以,先说你先前在笑什么?”
被逼到死角,书生无奈,只能红着脸,嗫嚅道:“只是,想起了初见时。”
初见时?初见不是在逍遥茶社吗?周子策撞了他,她押着周子策向他道歉……而今日,则是她押着他向别人道歉。为什么突然有种她认识的男人都不具备基本交际能力的感觉?每个都要她押着道歉……等等,这有什么值得他露出诡异笑容的?
范轻波仰着头,疑惑地望着书生。
自有孕后,范轻波好吃好养的,面上青白之气已经散了不少,脸蛋越发圆润有光泽。即使不刻意化妆,也是白里透红春光满面,整个人多了一股说不出的韵味。此刻这般动作眼神,虽无意勾引,却仍是挑得书生胸口一热,忍不住忘情地俯首在她唇上一吻。
范轻波没想到他会这样,脸不自觉地也热了,嗔了他一眼。见他眼神幽暗炙热,她心跳一下下又快了起来,这是要变身吗?哎呀呀他很少在光天化日变身的,好期待!
地点:暗巷。人物:一男一女。事件:男主将女主按到墙上,捧脸激吻。
——这种言情小说的老梗她终于要亲身体验啦!
闭着眼等了好久,没有魅惑狂狷推倒,没有三百六十度扭转激吻,泥马坑爹啊!范轻波不耐烦地睁开眼,只见书生一手扶在墙上,一手捂住嘴巴,一副憋笑憋到内伤的模样,登时恼羞成怒。好啊你个呆子,学会耍人了是吧,能耐了是吧?好!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地点:暗巷。人物:一男一女。事件:女主将男主按到墙上,捧脸激吻。
女主来势汹汹,男主半推半就,女主气势如虹,男主溃不成军,女主攻城掠地,男主奋起反击,女主转攻为守,男主乘胜追击,女主诈降投诚,男主轻敌冒进,女主一记奇袭,男主大意失荆州……
待到二人都气力不济时,此战方歇。
范轻波喘着气,抢在书生前头说道:“相公你自重点,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勾引为妻。”
书生哭笑不得,掐着她的下巴,叹道:“真不知羞耻。”
范轻波咬住他的手指,口齿不清地问:“谁不知羞耻?”
书生此刻眼中暗火未灭,眉宇之间却已恢复了一派温然,无奈道:“是为夫。”
范轻波孕期综合症发作,开始胡搅蛮缠,“你刚刚的意思明明是在说我!”
这回不待书生回答,空中突然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别争了,我看你们俩都挺不要脸的。”
世风日下,人心那个不古啊……”
书范二人闻声抬头,只见墙上一扇窗户开着,一男子提着酒瓶坐于窗台之上似笑非笑望着他们,一双细长凤目被酒熏得越发精亮,而让人无法忽视的,是他的满头鹤发。
鹤发童颜,在武林中,是一个人的代名词。
圣手南无药,年龄不详,出身不详,师从不详,唯一详的大概是其妻九姑娘。说起九姑娘,武林中没有人对她的事迹不是信手拈来的。就是书生这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也知道她有个绰号叫“不二价”。不过对于京城百姓来说,“江湖中的解东风”这个称呼更能引起共鸣。
日前九姑娘喊出天价为圣手接下武林大会首席医师的生意,而此刻南无药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偶然,这代表……
“书大侠,别来无恙?”
望着一扇扇陆陆续续打开的窗户,还有那一个个熟悉的陌生的探出来热情地跟他打招呼的面孔,书生退后一步,紧抿着唇,脸色有些僵硬。
范轻波呆滞地望着上方飘扬的“逍遥茶社”旗帜,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这手风太泥马顺了,随便找个后巷都能撞枪口上。还有这帮家伙不是在西山打打杀杀吗,吃错什么药了光天化日聚到茶社来啊!
52 你二得好生曼妙
“相请不如偶遇,二位何不上来喝杯茶?”说这话的正是武林大会的主持方,江南李家的主事李成蹊。他与南无药并立窗前,无形中给人一股压力。
“相公,你觉得我们要是走的话南无药会不会出手?”
“这,得从此人一贯的为人处事说起……”
“那你觉得我如果遭了毒手能不能跟你一样原地复活?”
“这,娘子,我们上楼喝茶吧。”
几个眼神来回,范轻波转身,冲众人一笑,书生扶着她,抬脚步入茶楼。
众所周知,李成蹊是与公冶白齐名的美男子,二人一南一北,一在野一入朝,并称皇朝双璧,素来为茶肆酒馆众人所津津乐道。可惜越美的人越常有些让人不怎么欣赏的毛病,而这位南方美人的毛病很明显,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喝茶?鬼特么会相信这群人个个一脸杀父之仇未报模样聚在一起是在喝茶啊!
还有那几个呲牙咧嘴格外热情的,别以为她认不出,分明就是住在她们家天天嚷着要跟她家男人比武的苦逼租客吧喂!
才踏上二楼就见到这番大阵仗的范轻波心里直骂爹,眼神一扫,却愣住了。
堂中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不正是那日被一群人追杀的陶金金?
陶金金似被封住全身穴道,只剩一双媚眼骨碌碌地转着,很快也看到了瞅着她发愣的范轻波,露出一脸看到熟人的喜悦,全然忘记或者压根不在意此前她与书生曾对她见死不救的行为。范轻波眨眨眼,也毫无愧意地回以一笑。
“认识?”书生见她与堂中女人互动,好奇问道。
“不认识?”范轻波无语地望着自家相公。
唔,她家男人虽然不算十分美的美男子,奇怪的毛病却是只多不少。从方才进门到现在,那些亲热地上前打招呼的人,他一共就记对了南无药和李成蹊的名字,其实他自废的根本不是武功,而是记忆吧?
书生被这么一反问,神情变得凝重,这人他应该认识的吗?莫非是——
“新搬来的街坊?”
是了。这人记不清混了十几二十年的江湖中的人,却对青墨坊的街坊邻里了若指掌。那些家伙,也不过就是她成亲那天来冒充娘家人蹭过一次饭罢了。若非选择性失忆,便是……便是亲疏有别,爱屋及乌,只花心思记住了了与她相关的一切。
虽然后面这个猜测不要脸了点,还是让范轻波心情大好。她抬手对着书生白皙的脸就是一阵狂搓,不认得其他女人最好了,她才不要提醒他。
谁知就这么一个顺手做惯了的动作,却惹来一阵抽气声。
她掌下男人的脸又红了,长长的睫毛颤啊颤,说不出的诱人。
当然,从众人如遭雷劈的反应看来,这里应该只有她一个觉得诱人。
“咳,书大侠,书夫人,这边请。”
李成蹊的声音成功拉走范轻波的视线。美人啊,远看是云端飘然之美,近看是精致雅然之美,气度自是不凡,于众人间卓尔不群,难得的是连声音都这么好听。啧啧啧啧,不愧是——咦!眼前一晃,江南美人的脸变成了书生那张白得快要渗出阴气的脸。
“娘子,非礼爀视。”
人群中隐隐有偷笑声,范轻波自然不知,书生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不过此刻旁的一切都不重要,教育娘子克己守礼兼振夫纲才是第一要务!
在书生犯二时,范轻波从来不屑在言语上与他对抗。她扒拉下那双快把她的脸挤扁了的手,顺从地偎到他怀里,软言安抚道:“知道了,我以后只非礼你,好不好?”
范轻波自以为用气声说来不妨事,殊不知江湖中人耳尖得很,这一番轻薄话语落入他们耳中,又是一阵抽气加咳嗽。饶是那些住在他们家一段时间,见惯他们上一刻鸡同鸭讲下一刻舀肉麻当有趣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