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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任情捂住脸,两行清泪却还是控制不住的从那双早已显得红肿的双眸中涌出来,而他背对着我的小手脊背就这样颤抖着,就连喉咙里也发出低低的哽咽声。
藏在袖中的手瑟瑟发抖,却又蓦地握成拳,揉皱了那如水摇曳的棉帛,露出白皙消瘦的手背上一根根青筋暴起,张嘴,却是和着泪的低声喃喃,“她为什么离开。。。。。。当年为什么离开!”
蓦地蹙起的眉目,扬起手化作掌狠狠拍在木质的案台上,顿时,木屑四下飞溅,整张梳妆台便被他齐齐劈成两半,而他也再没有回头,甩袖一步跨出暗阁,拉长的夜眸中杀气腾腾,“烧掉!”
律覃一直跪在暗阁之外,垂在膝间的脸颊发白,此时听了莫任情的话之后,全身不由得一怔,却只能叩首,低低回答道,“是。。。。。。”
而这时,一直等在外面的南宫不弃也俯身叩首,脸色也是惨白一片,却克制着压低声音道,“城主,风雨阁之内,知道这里的人并不多。。。。。。除了慕容天,就只有一个经常来送饭的哑巴,还有那个慕容雪初。。。。。。”南宫不弃说着,蓦地垂头,道,“属下无用,不曾。。。。。。早日查处这些,还请城主责罚!”
莫任情是双颊惨淡,湿漉漉一片,一双夜眸却阴沉着深不见底,他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南宫不弃,咬着牙挤出几个字,“念你有功,这里办好之后,再来领五十鞭子。”
南宫不弃心智这也是大赦,急忙叩首谢恩,却又扯开唇瓣,颤颤的开口,道,“城主。。。。。。已审出诗夫人所葬。。。。。。之地”
莫任情却突然扯出了一抹惨淡的笑容,弥漫着痛苦的夜眸有了一瞬的失神,可他的唇角却已冷冷的挑起,吐出几个冰雪般的字眼,“带、我。。。。。。去。”话还未落,人便已出了暗道,只是那几分强撑着的坚不可摧,虽然瞒得住别人,却瞒不住我。
南宫不弃也紧跟着莫任情而去,窄小黑暗的石道上久只剩下了律覃和我两个人。
怔怔地看着莫任情离开的背影,过了许久,律覃才从地上站起身来,抬起的脸颊上也是晶莹的一片,却也不加避讳,只静静地看向我,低低的道,“曼姑娘,你看。。。。。。”
回眸,看一眼身后的窄小囚室,我的声音也不禁带上了哽咽,好不容易挤出两个字,“烧掉。”藏在长袖中的手却是紧紧地握住了那柄木梳子,而双眼之中也蓦地闪过了几抹轻易不显露出的伤痛。
“是。”律覃低低的开口,侧开的脸上却又是落下了一行清泪,“诗夫人生前。。。。。。待人很好”
“那就把这里都烧干净。。。。。。什么都不要剩下!”握紧的手指刺在木梳的齿上,蓦地一疼,我却已迈开了脚步头也不回的离开。
既然。。。。。。对她的记忆都是美好的,又何必非要把这些不堪也记录下来?如果烧掉就可以让自己忘掉,那为何不把一切都烧成灰烬?
阴沉的天空之下是阴蒙蒙的烟雨,莫任情走在前面,因为急急的步子,肮脏的泥泞就沾湿了一觉,而笼罩着他的一片薄薄的雾气,又是阴霾而隐晦的,在我的眼底突兀的画出一道颓然的弧,冷漠疏离的让人难以碰触。
停下来的时候,前面竟是一片荷塘。
烟雨之中,本是清丽绽放着的白莲却让人顿时生出一股幽怨,莫任情冷冷的看着前面的荷塘,以及匍匐在他脚下小心翼翼等待着吩咐的一众属下,突然扯起嘴角,发出一声冷冷的笑,“挖出来。。。。。。”
南宫不弃蓦地一怔,其他人却因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右护法不答话,也都只是垂着头,不敢直视全身都是杀气整个人布满阴霾的莫任情。
那双俊美的夜眸却是慢慢的被拉的细长,蓦地掀起的巨浪掩埋了其中闪烁的星光,莫任情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藏在袖中,扯起的唇角却是高高的扬着的,吐出一个比一个清晰的字眼,“把她给我挖出来。”
“是!”听明白了的南宫不弃蓦地叩首,再回首,荷花池中已是站满了人,挖着池塘中的湿泥的同时,清净的池水上已是慢慢的漂浮着折断的白莲。
而看着这一切的莫任情,血红的双眸映照着那一片折断的白莲,高高挑起的唇角却泛着冰冷冷的笑,与那一日站在断崖之上,默默地放下祭祀祈祷永生的金线莲的沉静男子决然相反!
我站在他的身后,看到他舞动的黑发之中那张俊美的近于冷酷的脸,以及他唇角上那一抹冷冷的笑意,整个人都不禁坠入了万劫不复之境,可再回眸,看着那一池被折断的白莲,终于忍不住,狠狠地扯住他的袖口,脱口,却也只唤了一声,“莫任情。。。。。。”
那声唤让莫任情全身蓦地一震,可他苍白的脸却依旧直直的看着前方,高扯起的唇角冷冷的刺痛了我的双眼,吐出了字字句句则是如尖利的匕首,径直插入了我的心,“你要的轩辕剑我已经找到了,你现在要的话,我让律覃拿给你。。。。。。”
我的手却已抓住他胸前的衣襟狠摇,咬紧的牙也是蓦地漫出了血气,“莫任情,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么?快住手。。。。。。你快叫他们都住手啊!”
“住手?”莫任情突然轻轻的笑起来,“她不是早已经离开了么?怎么又会在这里?她不在这里。。。。。。我知道,她根本就不在这里!”
“如果她没有离开呢?如果她本来不是想要离开,而只是被慕容天囚禁在这里。。。。。。如果她现在就在这里!那你这么做。。。。。。难道最后受伤的人不是你自己吗?”
莫任情却怔怔地看着我,喃喃的同时狠狠地戳向自己的胸口
“这里。。。。。。这里已经永远都不会再受伤了!这里已经死了。。。。。。永远都不会再受伤”
“啪”
滚烫的红染上苍白的侧脸,莫任情慢慢的回过头来,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不发一言。
我却已颓然的将那只火辣辣疼痛的手藏进袖口,垂着头退后几步,却是扯出了一抹惨淡的笑,“你这样,要我怎么放心的离开?”
然后蓦地转身,只身跳入荷塘,狠狠瞪着那一群将荷塘挖的一片狼藉的属下低低的吼,“你们都走开”
纤长的手指浸入清水之中,携起一朵半开的白莲,回眸,却是对着莫任情挽起一笑,“莫任情,她在不在这里,我替你看。。。。。。”
可话音还未落,莫任情就已上前几步,挥手将我从池水之中捞上来,双臂一环,狠狠的将我抱在怀里。被冷水浸湿了的长发就这样肆意的贴上他的胸怀,留下一道道湿漉漉的水痕,他却没有说话,只沉默的转身,一步一步的离开。
身后,南宫不弃却是迟疑不定的跪在地上,看着在一片朦胧烟雨之中慢慢远去的人影,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遥遥的话音,“种一池的白莲。种满。”
而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的我仰头,却看见他眼底蓦地涌起的青涩,莫任情侧开脸,肿怔了良久,却也只是吐出几个生疏的字眼,“谢谢你,青商。”
第三卷 别爱我 第四章 下江南(8)永远
剑身残,剑刃钝,斑驳的剑锋上布满锈痕。
当轩辕剑映入我眼底的时候,我整颗心却被那剑身上的一道隐约的水纹样痕迹灼伤了,只因此时被我捧在手中的剑根本就是水陌日夜不离手的那柄则水古剑。
覆在剑刃上的手指不经意的颤抖,我抬眸却碰上莫任情平静望过来的目光,还未侧开脸,倒是他先移开了视线,垂眸却是低低的开口,“轩辕剑初现江湖便是到了你的手上,可那时候你却并不把它当回事,随后留给属下水陌。。。。。。如今,却又是为了给那个水氏女娲族的女子报仇之后重新得到了它。。。。。。如此也可叹世事无常”
可捧着那柄剑的我却不禁蹙眉抬头看他,“你说则水古剑就是轩辕剑?”
将我的诧异尽收眼底,莫任情若有所思点点头道,“上古十大神器分别是轩辕剑、东皇钟、盘古斧、炼妖壶、昊天塔、伏羲琴、神农鼎、崆峒印、昆仑镜以及女娲石,都是由天地开合之际的创始灵光所铸,分由上古十大族保管。流传至今,盘古斧、炼妖壶、昊天塔以及女娲石都已不知所踪,东皇钟、崆峒印为玉家所得,埋于龙脉,永固帝王之位,神农鼎为寻水山庄医药世家穆家所具,昆仑镜为莫风寻得,故此创立幻境城,而伏羲琴则是我在七年前寻到,而音堂主关暖兮便是保管伏羲琴的伏羲氏后人,至于轩辕剑,也就是为世人所知的则水古剑一直为水氏女娲族人所护,但在十年前血河灭族惨案那夜便隐匿于江湖了。”
我却不由得点了点头,然后将冥夜告诉我的那一段话说了出口,“在我所生的世界,轩辕剑传说是天界诸神赐于轩辕皇帝击败蚩尤的旷世神剑,其中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可以斩妖除魔,一剑便可以应对千军万马!不过这些倒是与这把剑没有什么冲突,只是。。。。。。据我所知,轩辕剑应该是一把通体黄金色的千年古剑,可这把剑却是残缺不全,为铜所铸,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莫任情听了却是微微一笑,袖中的吟月已出售,锋利的刀锋触碰上则水古剑残缺不全的剑刃时候,发出一声清脆的“叮”,而随即,我手中的残剑竟然从中断裂,一点点显出龟裂的细纹,也绽放出了其中金黄色的光芒。
“轩辕威力之大,实在难以形容。。。。。。不然水氏女娲族也不会用青铜封住轩辕剑的映天金光”说到这里,莫任情的神色却慢慢的暗淡下去,“不过青商,你若想一路平安不生指节的将它带回京都,恐怕也不易。”
“我自然会小心行事。”低低的开口,却也在同时躲开了莫任情投向我的隐晦目光,我蓦地站起身,挥手扯下一道蓝缎子帘幕将手中的长剑细细的缠绕,脸却是紧紧地压在胸口,“我也该走了。”
莫任情略微的一怔,却是慢慢扬起了唇角,轻轻地吐出一个“好”,随即便侧开了脸,一个字一个字的道,“青商,我还有事要处理,就不远送了。”
“送什么。。。。。。”低声喃喃,我回眸再望他一眼,却是慢慢的扬起一抹嫣然的笑,“莫任情,我们。。。。。。后会无期。”
这时,隔扇门外却是突然的喧哗一片,我还未转身,便听身后的隔扇门从中裂开,木屑飞溅的同时,锋利的剑锋便直飞速而来,直指心口,我刚想闪躲,身体却蓦地一轻,整个人便已凌空而起,闪开了那柄锋利的长剑。
待站定,莫任情的双手才慢慢的从我腰间移开,神色则是冷冷的看着持剑的人,以及她身后急拥过来的一众属下,“慕容姑娘挥剑指向我,不知这一次又是所为何事?”
慕容雨若的双眼红肿,手中的剑却是稳稳地持在胸前,她凤眼一蹙,话还未出口,长剑便再一次刺过来,可这次却是被身后的蓝衣男子猛地一拽,招式未出,整个人便委顿在地了。
“你。。。。。。”慕容雨若回眸,清泽的泪水便从眼眶中涌出来,却只是冷冷的看着身前的南宫寂没有说话,南宫寂却是慢慢侧开了脸,神色晦暗,却又不加迟疑的俯身,抱拳道,“师妹突遭丧父之痛,精神不宁,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惊扰二位了!”
慕容雨若却是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想要推开挡在她身前的南宫寂,却被身后的人拉住,整个人被挟制着,却依然紧握着手中的长剑,指向莫任情道,“我父亲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你们今天来了就发病了?我慕容雨若虽然年纪尚轻,又无知鲁莽,却一点都不傻!你们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刚刚踏平了莲宫,这又来江南,若不是想要风雨阁覆灭,还能有什么居心”
“啪”话音还未落,慕容雨若整个人就被煽倒在地上,南宫不弃冷冷的站在她的面前,双眸中的冷酷自不必说,慕容雨若却是一点一点的坐起身,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冷峻男子,一张口,唇角便流下一道艳红的血汁。
“慕容阁主去世时候只有我一人在场,莫城主与青商姑娘都在厅堂静坐,这一点慕容家的大小姐慕容雪初可以作证!雨若,你不仅鲁莽,简直不可理喻!难道。。。。。。你觉得害阁主病发的人是我吗?”
慕容雨若还未答话,便见隔扇门外风雨阁的一众属下都一同跪地,齐声道,“属下不敢!阁中一切事物听凭少主发落”那声音整齐划一,气如江河,震得整个房阁都在颤动。
慕容雨若却突然哈哈的大笑起来,笑完了,便冷冷的看着南宫不弃,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慢慢的站起身,然后转身,一步一步的离开,而她身后的风雨阁属下也都慢慢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