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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敲门,我闪身进入房间。迎面的是一层层拉拢的青色的帷幕,幕角垂挂着一串串淡粉色的流苏,如清波上的粉荷,因开门之际透露出轻风微微摇曳。可我的目光却没有停留太久,因为已看到了从青色帷幕后面露出的纤细白嫩的手,而觉得心情微微的平静了。
“怎么样?”拉开帘幕,一步跨进内阁,可我话音还未落,面前那只白嫩的手便化作了利爪,以破空之势向我袭来。我不由一惊,蹙眉的同时,脚下已生风般急退两步,而那手却紧随着我贴着我面颊向前,尖利的指甲几乎插进我的面颊。
可它毕竟是没有碰到我分毫!
嘴角慢慢的扯出一抹冷笑,胸中却已提了一泓气力,蓦的收住脚步,疾风般向前击去,而此时,玄吟也已在我掌中辉光大盛,终于不再是委屈的哀鸣!
半寸之处,蓦的停住,然后收手,若无其事的将玄吟藏入袖口,目光已瞥向床榻昏睡的少年。
隐哭脸上的慵懒在那刻消失殆尽,怔了许久,才轻轻的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没有回眸,却已听出他口气中的惊惧,我淡淡的开口同时,已将长袖挽起,小心翼翼的擦下少年前额上的细密汗滴。
下一秒,手腕便被隐哭擒住,牢牢的握在掌心。
眯起眼睛,默默的等着他随即就要吐出的话音,刚刚因为没有感受到杀气,才任由他对我做出如此危险的动作,将手腕这样关键的部位都由着他握着。在心底里寻思着隐哭这么做的意图,却又蓦的怔住,因为他的脸色,实在是太不好看。
“未泯出了什么事?”咬着牙,还是将盘旋在心口的话问了出来,可隐哭却没有理会,只是蓦的松开了我的手,若无其事的退到了一边,慵懒的道,“你师傅对你可真是不一般的大方。”
师傅?心中所想一直慢了半拍,所以一时也想不透这跟簫荷又有什么关系?
隐哭本不是乐意解释问题的人,可这次却一本正经的道,“呵对你这种一般资质都算不上的人,轻而易举的就得到了这么厚重的内力,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心中如若惊涛骇浪,面色却依旧平静如初,暗暗握拳,便已感觉到全身所散发出来的无尽的力量,看来莫任情说的不错,连隐哭这样的高手中的高手都如此说了,那可见我此时的内力已是十分的了得了!只是一般资质都算不上?我挑眉看一眼隐哭,却意外的压制住自己没有发作,一来知道簫荷传我内力这件事,本就是我不劳而获了,二来,此时是我有求于他,暂且还是先不要闹僵了撕破脸!
“你刚刚那步法也奇妙的很。”手指若无其事的绕着耳侧的长发,隐哭露出一抹扉縻的笑,目光却一直徘徊在我的脸上,试图看出些什么,却终究是一无所获的垂下了眸子,若有所思的道,“这个步法,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不是跟你师兄那见过吧?”明明已说服自己不去计较什么,暗嘲的话还是脱口而出——只因泣月竟拿这个步法欺骗冥夜,甚至说我偷师。
“那个白痴不是我师兄。”隐哭毫不介意,慢慢的扬起了唇角,眼神中竟揉进了几分嘲讽,“对于一个连路都走不了的残废来说,那种精妙的步子永远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残废?”如果我的思维没有错乱的话,隐哭此时说的残废,指的应该是泣月?
“为了那个人,甘心自断双腿,我都不知道那个白痴是恨她多一点,还是爱她多上点”隐哭喃喃的,却蓦的挑眉,调笑的道,“你也可以去问问你那大方的师傅,失去了听和说的能力之后,他是比以往更爱她了,还是已经开始恨她了呢?”
“隐哭,泣月可以走路,如果你没见到,那我告诉你,他不仅可以走路,还会飞——”
“那你见到他的双腿了么?”
“双腿”我一怔,不由得想起那身嗜血的红色,长长的衣摆飘逸,却始终露不出他的双腿,甚至连鞋子都看不到。
看着我没了下文,隐哭便慢慢的眯起了眼睛,魅人的桃花眼在他的脸上绽出一条柔美的弧线,“他总是可以骄傲的站在人前,哪怕要躲在角落里独自承受常人无法理解的撕裂的痛所以说他是白痴,天底下最大的白痴。”
一边说着他是白痴,一边将满满的痛苦都埋藏在眼底,明明担心着他,却又努力的欺骗自己,隐哭,你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呵如果不承认他是你的师兄,你又何必告诉我隐哭这个名字?隐哭分明就让我想起了泣月,那个邪妄的高高在上的男人。
“隐哭,那个人,是诗水音吧?”扯起嘴角,慢慢问出了早已有了定论的问题。
妖媚的男子却蓦的一怔,可随即,他的眼底又浮现出一抹淡淡的释然,他转过身去,柔柔的笑道,“你已经见过她了吧?”
“绯衣的采莲少女以及她手中的十三朵莲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由得问,“为什么我会梦见她?”
“不明白么?”隐哭慢慢扬起嘴角,“那就是牵心的意思吧,让他的梦魇成为你的牵绊,原因只有一个——你已爱上了他。”
若无其事的躲过他最后一句话,我只轻轻开口,“她到底是什么?”
“生前可以让皇太子甘心放弃皇位,自毁声带与听觉,死后可以让泣月自断双腿,妄图毁掉整个世界呵,这样的女人你说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隐哭垂下眸子,低低的吐出四个字,“她是魔鬼。”
可她明明
“长得像仙女一样吧?”隐哭的话音中带着点点的嘲讽,“如果我说,莫任情的牵心是她亲手种下的,你肯相信吗?”
“别对我用读心术!”蓦的握紧拳头低吼,蓦的感觉心里面的怒火一下子都膨胀起来,无处发泄,可我也明明不想迁怒隐哭的
“是你自己盯着我的眼睛的。”隐哭慵懒的挑起眉,一字一顿的道,“我可没有逼你。”
“未泯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身上的内力只剩下一成了?”看着他恢复了慵懒的样子,便也知道任凭我再问别的,他也不会再说了,于是便也平静下心情,将目光投向床榻上昏睡的少年。
“副作用吧,引奚那丫头蛊术已不是一般了得,如果在加上一个双生姐妹早茹,就算把那个白痴撕成碎片都是有可能的,也难怪他早就想要假以人手除掉她们了。”
“你是说泣月这次密谋反叛,实际上也有清除异己的意思?”
“每个组织发展到一定阶段总会人心不稳,幻镜城也是一样的,莫任情也已借着这次东风拔除了异己,如果说这其中有谁 一直被蒙在鼓里,有谁一直随波逐流,那也就只有你了因为你这个领主出现的实在太不是时候。”
“是么?”在心里轻嘲自己的无知,突然就觉得这个局里面就只有我才是最大的白痴,可隐哭却又在这时候慢慢的挑起了眉,漫不经心的道,“可对你来说,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虽然你的损失也是最大的。”说到这里,隐哭慢慢的扯起嘴角,“未泯不会有事,莫任情也早已注意到他脉象紊乱,也已经在吃调理的药了,看来也只有你没有发现,莫任情肯把这样的未泯留在幻镜城,甚至是留在身边这已是少有的殊待了,而这个时间,我看你还是多想想自己比较好——”
看着他眼底闪过的揶揄之色,我的心不由得咯噔一下,“我又怎么了?”
“我想曼领主应该不至于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吧?虽然他或许根本就没有出生的机会。”
孩子?
我的目光不由得瞥上床榻上的少年,他睡的正熟,虽说是隐哭对他用了药,但能让他睡得如此安稳,也是少有的事情。目光顺着他柔美的侧脸一路划下,我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中覆上小腹——
隐哭他的意思,不会是说我怀孕了吧?
别爱我;我只助你夺天下!
第二卷 平乱 约天下
第六章 相约 (5)决定
如果说是每月一次的那个,的确已经迟了些,而我还在一直暗自庆幸,就算是再迟也无所谓,可是怎么竟然是怀孕了呢?
前额不由得渗出冷汗,原本伸出来想要触碰未泯脸颊的手也触电般的收回袖中,咬着牙,轻轻道了一声,“未泯拜托你了。”就转身踏出内阁。
“曼领主。”隐哭却是一步上前,似要拉住我的手腕,我却闪身退开了,冷冷的回视,一字一顿的说,“想说什么就说。”
“你不是想留下来吧?”迟疑了片刻,隐哭还是问了出来,那几分常常萦绕早眉间的慵懒就在不知觉中退去,媚若桃花的脸上竟带上了几分不确定的狐疑。
“跟你有什么关系。”冷冷仍给他一句话,原本起起伏伏的心竟因为这句脱口而出的话而慢慢的沉静了下来,便也不自觉的压低了语调,“我要他又怎么样?”
“他没有父亲。”隐哭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听到这个意料中的事实,我心中一凉,不由得侧开了目光,暗暗的将眼底的痛楚一分一分的压下,刚刚明明没有让他读到我心中所思,怎么他竟也知道了孩子的父亲就是未泯呢?
这一次隐哭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咄咄逼人,也只是侧过了脸去,轻轻地道,“纵然你是幻镜城领主,纵然莫任情有心护着你,你可知生下没有父亲的孩子意味着你独自要面对的是什么?”
沉下了眉目,咬紧了牙,“从来不知道隐哭也是会为一个女人担心这些。”
“我没有为你担心,”隐哭侧开脸,慢慢的吐出一句话,“我从未怀疑,作为女人,你已经做到了无坚不摧的地步,但如果想要伤害你的孩子,就会更加的简单,而那也将成为伤害你的最致命武器。”
“为了没有弱点,所以就先把自己的弱点扼杀在摇篮里么?”我冷冷的摇头,却又蓦的挑高了眉,扯起了嘴角道,“隐哭,这不是你的真实想法。说罢,告诉我,你不是想我留下他的真实理由——”
仿佛被雷击中,隐哭蓦的笑了,苦涩的笑容缠绕在舌尖,几乎让他说不出话来,可他最终还是颤抖的开口,道,“如果你分娩的那几天赶上月圆之夜如果你撑不过去”
“我会死?还是莫任情会死?或者我们两都活不成了?”冷冷打断他的话,几乎已明白了他这么说的含义,却又不敢相信隐哭竟会为了莫任情的生死来求我,为了那条我用鲜血而绑起来的共用生命的誓约。
可隐哭却静静的摇了摇头,惨然的笑了,“如果只是死的危险,那还是值得一试,问题是那个孩子会变得跟你们一样”
隐哭魅惑的脸在那一刻揉成一团,仿佛痛的滴血,我怔怔的看着他,突然就明白了他口中所说的每一个字,字字都如同刻刀,在我的心口上雕刻下深深的痕迹,可我却又无能为力——
就这样沉默了许久,我才慢慢的抬起头,轻轻的笑了起来,“原来这才是你说她是魔鬼的原因。”
“她”隐哭怔了片刻,也蓦的笑了,“她不是么?明明知道那孩子要忍受什么样的痛苦,却还是——”
“你懂什么。”将眼底的哀色一点点埋入心间,然后直直的望进对面那双魅人的桃花眼中,轻轻的道,“生下他,就是一个母亲可以对孩子所做的最后一件事。因为我相信,她已经尽了全力去寻找彻底斩断牵心的解药。”而我也相信,莫任情,他一定明白她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意,不然在他的梦境中,有怎么会留下那么一张笑靥那宛如她怀里十三朵莲花一样的甜甜笑靥。
“牵心要怎么斩断?”再抬起头来,我的眼中已透露出一抹坚定,直直的望向隐哭,静静的等着他开口。
“这个世上,只有泣月才知道。”第一次没有称他为白痴,隐哭的眼底也露出了一抹哀色,“牵扯到他的,都会成为浩劫。”
“只要在之前把这件事情了结,他就可以平安降生是吧?”温热的指腹划过小腹,想着从我口中所吐出的“他”就默默的生长在我的身体里,我的心中竟没来由得涌起诸多的温暖——孩子,虽然你的父亲是永远没可能想起我的,可你要知道,你的母亲,是从知道你的存在开始的一刻,就决定了要全心全意爱你的。
隐哭却连话也没说,一转身便跨进了内阁。我狐疑的看着,心知这有多不多头,可又是真的不知道隐哭这家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是在心中慢慢的起了提防之意。片刻之后,隐哭便从内阁中出来,手里面已多了一张草草裁出来的宣纸,他一本正经的将它递于我手上,然后才侧开了脸,漫不经心的吐出两个字,“禁忌。”
眯起眼睛,略微瞥了一眼那宣纸,一时之间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隐哭也很显然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在我抬头那瞬,他的掌中已多了一个瓷瓶,又那次见的白底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