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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即敌!
刘国能的弦外之音赤裸裸的摆到众人面前,这是要借刑杀以立威啊。
监军太监以及太监安插在军中的亲信爪牙都被指控了足足可以让他们死一百次的罪行,他们或许确实克扣了粮饷,或许确实偷卖了军械,又或者确实入仓了伪劣的弓刀军器,这虽然都是让数十万士兵集体愤怒的罪行,虽然他们确实按律该死,但实际上他们的罪行也许并没有指控的那么严重,又或者他们成了另外一部分人的替罪羊,总之现在没有人能保住他们的小命就是了。
在中军帐外,中军大纛之下,已经齐刷刷的跪了一地捆绑着的违反了军法,等候处决的将官士卒。
将官们待遇比较高,有一个高台,能够让四面列阵的士兵都能看见,若干等待刑杀的将官就被捆绑在高台上,而且嘴里塞了石子,用布条封了嘴。
跪在高台上的死囚,包括了监军太监,他的罪名是克扣粮饷,收受贿赂准许伪劣军器入仓等等,但其实即使他清廉无比,刘国能这时也要杀掉他,以明心志。
当中军大帐鼓角齐鸣,命令颁示完毕,就该是开刀刑杀的时候了。
或许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嗜血yu望,等待了漫长时间的士兵们突然的亢奋起来,将要来临的杀戮让他们无比兴奋。
刘国能和诸将在台前坐定,以观刑杀,这时大家已经知道在其他军营也在同时有数百上千人不等的枭首刑杀场面,想想上万人因为违反‘军法’而同时人头落地,那是何等令人惊悸胆寒的场面,不寒而栗 。
监斩官长声命令:“人犯就位,验明正身——!”
刑杀场上一阵忙碌,好一会儿才有断事官的部属手下快步前来高声报道:“禀报断事官大人,一千三百名人犯全部验明正身,无一错漏!请予指示!”
断事官向刘国能请示是否可以立即开始,刘国能点头。稍后,监斩官大声宣布:“鸣鼓行刑——!”
随着令旗的挥动,中军营鼓声大作,等到再举令旗,监斩官喝道“行刑手就位——!”
头戴红巾的行刑手整齐分列,踏着赳赳大步,分别走到各人犯身后站定。
“举刀——!”
“唰!”的一声,刀一齐举起,闪出一片雪亮的光芒。
轰!轰!轰!
号炮三响,“斩——!”
监斩官大喝。
一千多口的厚背大刀划出一片闪亮的弧线,鲜血飞溅三尺,一千多颗人头在同一瞬间滚落在地。
四面的士兵几乎同时轻轻的“啊——”了一声。
天空下,鲜红的血流汩汩,血腥味儿迅速弥漫。
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在冷冷的寒风中,威煞之气直撼人心。
震撼!
刘国能不但一举扳倒了军中的绊脚石,而且还震慑了所有的部下兵将,对他产生了一种无言的畏惧。
从此以后,他可以比较放心的经营湖广这一亩三分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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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6。6发布
第十七卷 望蜀
第一章 磨砺刀锋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天寒地冻,雪地冰天。
祁连山的溪谷中雪深三尺,寒风刺骨;天空中彤云密布,满天雪花。
在崇山峻岭,茫茫雪山之中,一队鱼贯而行的部伍在白茫茫的天地中,冒着风雪卷旗疾行。
人迹罕见的祁连山,险峰插云,隆冬之际,更是孤凄、苍茫、死寂,天地间的鸟兽活物能够在这里熬过漫长寒冬的万不得一,那得需要非常旺盛而且强韧的超常生命力才行。
这队约莫一千来人的部伍在这种时候,由北向南横穿大雪封锁的祁连山,可谓胆大包天,看来十分的岔眼。
更何况他们冒风顶雪穿行在崇山峻岭间,在湿滑的雪岭中行进居然相当轻快。
每个人都显得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外套是相同式样的羊皮袄,穿着青棉布扎脚裤,手上套着臃肿的手套,脚下是长及膝部的厚毡军靴,前脚后跟还套着两段嵌了铁齿的登山铁屐,是避免山行滑跌的好东西,看来装备相当齐备。
在毛茸茸的皮风帽下,看不见任何一个人的面目口鼻,因为每人面上都蒙着细纱面巾,将整个脸孔包括眼睛都遮掩了起来。
冰雪封山,这么多人的一支部伍不走山间河谷通道,取祁连山间的哨卡直下青海,而走这雪掩冰盖不易辨认的险途,从山崖绝壁间攀援腾跃的翻山越岭,想不引起某些特别人士的注意都难。
这些神秘人脚下轻快,有路可行的地方就急步快走,虽然一脚踏下去,浮雪没膝,但并不影响这些人的快速行进,令人讶异;若是到无路可走之境,或是攀援直上登临绝壁捷如猿猱,或是飞抓借力,凌空飞渡断崖宛若飞鹰,再或者就是垂绳而下如峻坂走丸飘然直泻,竟然视天堑为坦途,恰如闲庭信步一般轻松。
如此恶劣的风雪天气,他们为何仍在兼程急赶?
而且在每个人的背上,还都背负了体积相当大的背囊,以他们那种行进的速度,铁定让一旁窥视的人瞠目结舌。
这队神秘人从一处并不非常陡峭的雪峰直泻而下,星丸跳掷一般直落谷地,然后手脚并用,很快攀上一道滑溜溜的断崖,消失在山岭间。
半山腰的一处雪窝突然冒出两个白色的人影,一身皆白,如同怪物,抖动之间,积雪纷飞,雪雾弥漫,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这是两个一身的白色衣裤靴帽,披着白色斗篷,全身遮盖得严严实实的人。
遥望着那些神秘人消失的地方,其中一个白衣人喃喃自语,说道:
“大师兄,那还是人吗?一个两个不足为奇,这整整一千来人啊,攀山越岭如履平地,真是想不通,怎么做到的?”
“当然是人,你以为是什么?山精木怪?”
“那他们是谁?这里可是我们祁连派的地界,怎么任由得他们来去自如?”
“小师弟,在现在的河陇,除了都督幕府辖下的军队,还能有谁?
你这是第一次出来巡山所以不清楚。
幕府军队的精锐,经常不走坦途,专行险地,藉之以磨砺士卒的精神体魄和行军技能,象这样穿越祁连山的事情,以往司职巡山的师兄弟可都是司空见惯了。
喏,就是你赵师兄参加的那个黑蛇军团,入冬以来也经常进行徒步的长途拉练来着,披挂铁片连缀的沉重步人札甲、手执长矛弯刀、身背强弓劲弩箭袋并携带干粮干肉和水囊,负重连续疾行数百甚至上千里呢。”
“黑蛇军团不是骑兵军团吗?他们怎么也徒步拉练?”
“你说呢?”
“难道?难道是幕府要对外用兵么?”
“猜得不错,练兵练得如斯之勤,必定是有用兵之处。你不妨再猜猜看,幕府究竟将要向哪里用兵?”
“呃,河陇南北以及西域,大都是适合骑兵野战驰骋的荒漠和原野,步卒难有太多用武之地,以步卒守城还差不多。必须要使用步卒征战的地方,依小弟想来,那大概是在东面才对,汉中或者还有巴蜀是幕府近期最可能用兵的目标。大师兄,我说的可对?”
“不错啊,难怪大师伯说你将来是光大我祁连派的英才。
小师弟你既有如此识见,日后如果投身军旅,说不定能成为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军呢,呵呵。”那大师兄哈哈笑道。
“大师伯期望太高了 ,我怕会让他老人家失望呢。
依我看,现在都督幕府的方略,大致上分做了前后两期,前期是在眼前三五年之内,明面上尽量低调韬晦,实则高歌猛进,暗拓领地,充实力量,整军经武,待积蓄了充足力量之后,方才大举出击,远图可谋。
此乃不积跬步,无以致千里;不思寸功,无以成大业的方略,相当稳健务实,也很高明,不知出自何人之手的谋划。”
那全身裹在白色斗篷中的小师弟停顿了一下,理了理自己的思路,忍不住又说道:
“大师兄,幕府方略虽然是这样,不过现在幕府掌握的骑兵,光是整编补充后齐装满员的西宁行营和敦煌行营就该有十万铁骑上下,加上幕府辖下的其它骑兵军团,两项合计最少最少也应该在二十万精骑以上,多则三十万骑兵也不是没有可能,这还不算守备长城边墙和陇山、六盘山一线的步兵军团。
对雷氏幕府这样方兴未艾的边塞强藩来说,这样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数十万步骑精兵,如果在近两年内空耗大量财货粮食,却投闲置散无所事事,坐看中原刀兵连绵,那是绝对无法忍受的。
这数十万精锐士卒,以河陇现有的实力维持起来相当勉强,所以必须有所作为,不可能闲置空耗。养兵千日,时时而用,而非只是用在一时。
可以预期,在未来一两年内,雷氏幕府必定会向周边下手,拓展领土,增加人口,大兴农牧工商以充实西北的实力。
西北正是英雄用武之时,大师兄何不秉明掌门师叔,下山加入幕府军团?”
“小师弟以为愚兄应该去投哪个幕府军团?”
“大师兄为人稳重,若从其他军团渐次晋升,并选拔到护卫亲军或近卫军团中,不免迟滞费时。不如试走‘闯关’一途,若成则直接获选加入护卫亲军或近卫军团,这样机会更大。即便不成,还可以加入任何一个黑旗军团么。”
西北幕府军团的大小将官须有任职护卫亲军或近卫军团服役的经历才可选任,这在西北已经不是新闻,但凡自认有两把刷子的投军人士,都视‘闯关’加入护卫亲军或近卫军团任职为建功立业的终南捷径,只是‘闯关’难度极高,淘汰率是九成九,一百个人中难得有一个闯关成功的。因此也有人以其它军团为进身之阶,曲线迂回进入护卫亲军或近卫军团之列。幸好,闯关不成功还是可以选择加入其他军团,所以闯关的人还是有不少。
“嗯,师弟言之有理。”
“其实,将官任职必须要有在护卫亲军或近卫军团服役经历,能够想出这法子的人,已经相当高明。但是最让小弟佩服的还不是这个。”
“哦?”
“最让小弟佩服的还是护卫亲军和近卫军团人人传习和进修的武技体系——‘月舞苍穹’,它虽名为武技心法,而且听说还是一次无心之举动所催生,但从它诞生的那一刻,就与众不同地汇合了众人的智慧,开放性地凝聚护卫亲军和近卫军团中所有将士的灵智、心血、热情、渴望、性灵等等,打破了各种人为的门户之限。‘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无形之中,它已经变成了一种纽带,将所有曾经和正在护卫亲军和近卫军团中服役的将官融合凝聚,连成一个血肉相连的整体,‘月舞苍穹’现在更象是一种精神上的共同信仰或是共同寄托,它将来的影响可能会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当这些修习过‘月舞苍穹’,深受它影响的将官逐渐成为幕府军团的骨干中坚,这样宛如一体的军队,其战斗力只有用恐怖才能形容了。”
“不得了,了不得。大师伯是怎么调教的你?哈哈,小师弟啊,你可是让师兄嫉妒了。看来,师兄我应该立即向大师伯请求让师弟随我一起出山才是。”
“师父和掌门师叔在两年内都不会让小弟下山的,师兄你就不要去碰那个钉子了。”
“哦,这又是怎么回事?”
“师父说基础不牢,休想下山”
就在祁连派的巡山弟子巡山闲聊的时候,青海安多草原上正是热闹。
冬天历来是草原部族的休牧窝冬期,从第一场大雪开始,大大小小的游牧部族便开始从各处水草之地向各个冬季牧场聚拢。
往年,各部族之间时有因争夺冬季牧场而互相械斗的情形,现在则因为幕府编组了领部,指定了新的酋领,又划定了领部各自游牧范围,实行定点的游牧,连冬季牧场也作了划分,互相的纷争便少了很多。
在冬季牧场,要直到来年四月,方圆数十里的大草原,帐篷扎得无边无际,马牛羊犬的叫声此起彼伏。
冬天聚拢,牧人们还可以相互交换各自多余的物品,这是古老相传的以物易物;二来也与商队交换盐铁布帛等物,他们一年积攒下的皮张、筋角、牲畜、干肉、药材、奶酪等,也都要在冬天脱手,换来粮食、盐巴、布帛、兵器、首饰及各种日用杂物,不必非要赶西宁、陇西、天水、武威的大型互市。
而待得冰雪融化春草泛绿,无数帐篷星散而去,领部又各归划定的游牧地。
商队便也多赶着冬天来,到冬季牧场和牧人做各种物品的交易。
不过,今年冬季的安多草原多少有些不寻常。
一是若干领部叛乱,但是被效忠帝国陕西都督幕府的一些领部出兵平息,多出的草场都被分给了效忠幕府的领部游牧,牛羊财货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