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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妙龄女子斩出地一着剑式!
杨春花假借敌方的些微轻敌之意而成就了一击必杀的战果。 正欲趁胜追击,突前抢攻,凌厉森寒的杀气倏然迎面扑来,压力之强大,几乎令人不能呼吸。
两口弯刀闪电劈到。
杨春花心中一凛,她这些年多次跟随府中一干秘行办差的‘姨娘’见习历练,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雏儿,也曾屠戮了不少塞外、西域地硬点子,却还不曾遇见这么强悍的敌人。
滑步侧移,剑芒如一线横空,嗤然刺出,如飞燕还巢,剽疾轻灵。
剑气森森,卷击而去,只要敌方之人稍现不支,又或者闪避,她手中这口名为‘春花浥露’的百炼长剑,便会趁隙而入,将来敌刺杀当场。
两名鞑靼人一左一右夹攻,两口弯刀旋下撩上,却是法度森严,配合默契,刀风呼啸,劲力如山,堪堪将她的剑芒抵挡,硬是不让她突进一步。
这时,脱脱阵营一方的骆驼坐骑已经大半死于战阵杀戮。
雷瑾征召而来的高手虽然来历各异,彼此配合上总有若干破绽、疏漏被敌方所利用,但论起个人战力,却是无一弱者,其中任何一位放到江湖上都可成为一方霸者,一地雄豪。 所以与脱脱手下激战至今,雷瑾一方在局面上甚至还略占一点上风。
除了雷瑾所在的中路搏杀激烈之外,左路和右路也是鏖战正急,杀气潮涌。
在完全由密宗各派护教喇嘛乃至活佛编队而成的左路,喇嘛僧侣几乎清一色的吐蕃直刃长刀在手,刀光如潮水一般汹涌向前,风雷俱动,罡风肆虐。
这些喇嘛大多数都是吐蕃密宗各教派的护教僧侣,类似帝国内地地沙门寺院护法武僧,他们世代传习各种密宗瑜珈修持法门,以及吐蕃自古流传下来地各种‘身技’、刀术、矛技等等技艺,实力都极为强悍,而且能够被雷瑾征召而来的喇嘛僧侣还代表着各自教派地脸面,他们各自在教派中的身分地位,也都不低,乃是各自教派中的柱石人物,因此与天狼一脉的萨满、武士以及狮王谷的圣者们颉颃恶斗,喇嘛们奋勇争先,也自是不落下风。
喇嘛们一鼓作气,猛攻锐进,强大的气劲激荡冲击,兵刃交击,风啸雷鸣,令人心中寒栗。
而在由巫门大巫师、弥勒教祖师堂大天师以及‘大日活佛’苏达那木等喇嘛混编的右路,兵器就较为五花八门,虽然来自西域的‘大鹏王’ 哈斯巴根此时已无再战之力,但大巫师、大天师们的手段也极为狠辣。 刀气森寒,剑芒凌厉,攻势极为犀利,硬生生敌住鞑靼人地疯狂进攻,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沾染了鲜血,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
这左右两路的凶猛突击。 有效的扼杀了脱脱一方的进攻势头,脱脱带来地血狼死士在第一轮激烈交锋中已经死了五个。 而雷瑾这边也有数人伤亡,恶战的局面一时便胶着了下来,难分胜负。
脱脱一方在第一轮冲击被扼制之后,此时迅速重整了旗鼓,大举进攻,如同山洪暴发一般,狂澜滔天地滚滚洪流。 势不可遏地汹涌扑了过来,前波未平,后波已至。
鞑靼人的攻势对雷瑾一方的阵脚形成了极大的压力,左中右三路的战况都越发的激烈起来。
震天撼地的一声暴喝,在脱脱地指令之下,血狼死士再度充当了陷阵决死的角色。
脱脱自然清楚,他虽然趁机突袭,得以一着重创雷瑾。 但是若不能抓住当下重伤雷瑾的大好情势,只要雷瑾得到一点儿空当回气,纾缓过来,便能强行压制伤势蔓延,扭转不利局面的进一步发展。
绝不能给雷瑾以机会扳回一局!
脱脱猝然一掌拍出,似缓实快。 抵在血狼死士的后心命门,冰冷的真息如长江大河飞瀑急流一般冲入死士的体内气脉。
倏然收掌。
脱脱出掌收掌非常之隐蔽,而且兔起鹘落,其快无比,真如白驹过隙,电光石火一般。 在这激烈恶战的杀戮场上,几乎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脱脱在这一刹那都做了些什么。
一马当先地血狼死士,倏然之间将速度提升至匪夷所思的颠峰极限,超前而出。
这个死士的一双眼睛红芒透瞳,诡异绝伦。 狰狞可怖。 分外的惹人注目。
左路负责策应中路的一个大喇嘛,沉喝一声。 曲膝前移,疾冲而上,直刃长刀破空低啸,一线刀芒直削而去。
弯刀斜切,横刀直击,金铁交击,嗡嗡震鸣。
轰!
气劲四散,迸发出惊心动魄的震天巨响,惊动了雪原上或明或暗地每一个人。
在震耳欲聋的震鸣巨响中,正在急速调息复气归元当中的雷瑾,也被惊醒了。
一声尖利的呼哨随风而去,一刀无功的这位喇嘛,稍退半步,振刀疾进,再次发动攻势。
大手印法如轮转,明月清光满虚空。
刀映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
空、灵、飘、逸!
清、冷、寂、灭!
这一着,刀芒流转,宛如梦幻泡影,忽焉而至,令人无路可逃,无处可避。
长刀挟带着玄妙难言的禅心妙悟,势如破竹一般抢入中宫;刀光如水,如入无入之境,当头劈落。
血狼死士疾冲的身形,在这一刹那,诡异无比的骤然停止前冲之势,完全违反了天然的物性。
死士一双诡异的红瞳,流转着慑人地红芒,‘静静’地瞪着喇嘛全力劈落地吐蕃长刀。
长刀啸鸣,划过一道寒光冷芒,噗的一声,斩在死士地颈上。
猛然间,这个血狼死士的整个身体爆成一团氤氲血雾。
血雾翻滚,眨眼之间扩散至十步方圆之内。
但凡在血雾笼罩之下的人,无论敌我,都被蕴含着真炁的血雾腥风波及,来不及防备者皆受重创。 如此一来,自是雷瑾一方之人较为吃亏,死伤狼藉——脱脱一方之人,在那血狼死士呈现异状之时,便早已知机而预作防备,是以虽受波及,却是并无大碍。
下一刹那,就连血狼死士爆体所化血雾,亦是转瞬灰飞烟灭,再不留下半点痕迹,在这寒风劲气肆虐的杀戮雪原上,顷刻之间便已席卷风吹而去。
倪净渊目睹此等情景,纵是见惯杀戮,也不由面色微白,“天魔解体,血贯长虹!”
雷瑾身边的峨眉坤流,一时无不闻名而色变——原来这‘天魔解体,血贯长虹’乃是类似于‘碧血矢’、‘血誓咒言’这类含血喷人以求玉石俱焚的秘技。 最是损人不利己地狠毒,但较之‘碧血矢’的败中求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天魔解体,血贯长虹’更加激烈极端,好比眼前血狼死士这般,身体瞬间崩解,爆成一团血雾。 伤敌于顷刻之间的秘技,其实在峨眉派也有类似的秘技功法传习。 而在峨眉派,这类功法便称之为‘天魔解体,血贯长虹’。 她们虽然不知‘天狼一脉’门下是如何称呼这等解体自爆以伤敌杀敌的奇功秘技,但功法性质无疑是一样的。 对她们而言,这绝对是万不得已之时与敌偕亡地恐怖绝技,即使偶尔提到,也有惊心动魄闻之色变的感觉。
是以。 在场诸人都已明悟,今日之战,双方尽为当世雄杰,阵中高手如林,但最终地战果却是胜负难料。
血狼死士解体自爆的后果之一,便是随着血雾散逸,呼轰一声,气劲惊涛。 怒拍激荡,八面威风,生生将屏护在雷瑾身前的一干人等,全都震退开去,且一个个血流七窍,凄厉无比。
以‘普贤力’见长的倪法胜。 亦被血雾那巨大的反震之力横推开去,眼耳口鼻,鲜血横溢,形相惨厉,却是受创不浅。
在这一刹那,脱脱借这一个血狼死士的牺牲,凿穿了雷瑾身前的森严守护,就象是敲开了核桃外围地坚壳,已经望见了密藏于硬壳之内,那滋味美妙的果核穰肉。
胜利在望!
当此之时。 敌方实力最强的一位色目女人(玛丽雅)正由‘狮王谷’的俄日特夫所牵制。 还有谁能挡住他天狼大长老的强攻突袭?
平虏侯的伤势到底有多重,脱脱心底还是有些把握的!
此时不趁他病要他命。 更待何时?
亦只是一闪念的工夫,脱脱手中地弯刀以非常刁钻的角度闪电削切,回刀旋斩,刀芒如匹练横江,扑向雷瑾。
倪净渊不由大惊,‘罡气’全力出手拦截,风啸气转,迅如雷霆。
早有脱脱手下拼尽全力阻截,倪净渊一着即出,却是劲力走空,此前强行压制的内伤恰在这时发作,立时一口鲜血从口喷出。
穿过重重屏障,贯穿了大半个阵形,胜利似乎就在脱脱的前方。
只有一步之遥!
对亲信心腹的骇然阻截视而不见,雷瑾卓然而立,一双幽深沉寂宛如深渊般深邃无尽的眸子中,隐隐闪动着妖异无比地紫金光芒,面上神色冷静从容,镇定如垣,大有泰山崩于前,我自岿然不动之概。
沉潜不动如大地。
雷瑾先前与脱脱一战身受重创,以秘法强压伤势,预定是十次呼吸的时间可尽全功。
在这十息之内,兔起鹘落,双方争斗并无一刻松懈。 从血狼死士的决死突击,解体自爆,到脱脱悍然发起第二次迅雷一般的冲击,中间亦只得八次呼吸的时间(不到半分钟)。
此时,若雷瑾依然按照原来的盘算,费十息工夫,全力调息归元以压制伤势,则在成功压制伤势之前,一旦被脱脱打断他的调息,便只能前功尽弃,落得油尽灯枯、命若游丝的下场,倒毙当场都是有可能的,反击更属不可能。
脱脱选择的攻击时机,不可谓不毒,正合以实击虚,以强凌弱之道。
生死即在呼吸之间。
雷瑾提起一口真气,双目精光陡盛,裸露在外地肌肤上眨眼间泛起妖异绮靡地艳红之色,如火如荼,如霞如霓,而且无数若隐若现的同色赤红纹路就在那一片艳红中蔓延滋生,显得格外地妖红诡魅——两者明明系出一色,浓淡相近,赤红纹路理应泯然于艳红之中不可辨识才对,然而事实却是那些赤红纹路的每一缕都清晰可辨,与肌肤上整片呈现的如火艳红截然不同,这是一种极端矛盾的感觉。
更为邪诡的是那些赤红纹路,完全不可以目直视,即便是眼角余光的一瞥,也令人七情横生、六欲泛滥、元神动摇,而雷瑾的一双眸子越发的深黑幽邃,隐隐渗出幽紫暗金两色光芒。 予人以无尽邪异诡魅地感觉。
红者妖红,黑者黑诡,形相邪魅之极。
脱脱心中虽觉不对,此时却是箭已离弦,再无后退之理。
想雷门世家得以传承数百年,岂会没有些压箱底的货色?
在此危殆之局中,犹有反击之能。 也在情理之中。
脱脱心头一念闪过,刀式不变。 刀意杀势愈见森寒,气势愈加凝重雄浑,直如高山滚石,势不可当。
这时在中路,在雷瑾所在的本队,其他人已是回防策应不及,即便是最为悍勇的阿蛮也被‘挤’到了外圈。 雷瑾面对的情势看去极是凶险。
鞑靼人的攻势有增无减,本就是在蛮荒中磨砺得格外勇悍好战的塞外高手,眼下被血腥杀戮彻底地激发了凶兽之性,悍不畏死地猛攻,其实相当可怕。
错非雷瑾一方之人俱是当世高手,肉身坚韧,气脉悠长,极为刻苦耐战。 还真是局面堪忧。
现下处在敌方的强大压力之下,虽然形势凶险,多数人尤能咬牙坚持,尚无力竭气衰之患。
雷瑾身前,刀光如练,气势沉凝。 尽是如虎扑食一般呼啸攻来地鞑靼高手,锋利的兵刃映着雪色天光,耀目生寒。
而在洪流一般涌来,结阵突进的鞑靼人中,一个面目严刚冷峻的蓝袍壮汉夹在其间,来如鬼魅,刀转风雷,循着某道奇妙的无形路线,在人丛中隐蔽无声地疾速挺进,但其人隐藏在众多叱喝挥刀的鞑靼人当中。 却不会引人注目。
然而。 雷瑾还是在刹那间,敏锐地察觉。 在那潮水一般涌来的人浪中,某个人借助人丛地掩护,好似金鲤行波一般,无声无息的在人浪中‘迂回’穿梭,潜行疾进,正向着他所在的方位飞速猛扑而至——虽然双方恶战的场面纷繁复杂,千头万绪,雷瑾仍然在刹那间锁定气机的独有特征,并作出精准判断,来人就是岭北蛮荒的‘天狼大长老’脱脱。
脱脱的气息虽然与其他猛攻上来的鞑靼高手一般无二,呈现在外地实力既不突出,但也不是特别的弱,他收敛得极是成功,但是仍然为雷瑾所察觉——能够予他以重创的人,自然是雷瑾重点关注的对象。
眸子中隐晦地流转着狂野的光芒,雷瑾唇角噙着一丝幽冷的笑意,映衬着灰败苍白地脸色,无疑是非常怪异之事——
‘邪宗’法门之邪,就连雷瑾自己都还没有能完全穷尽其中奥妙。 但‘邪帝无上’心法中的某些邪异神奇的奥秘,雷瑾经过几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