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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芸芸,你无可救药了。”哀莫大于心死,水青哪怕再善良,到了这份上,也得做到冷眼旁观,“你可以通知白子东,碧空可以随时签合同。现在,你走吧。”
“你还没有回答我!”芸芸歇斯底里起来。“告诉我,为什么出卖我!”
“我没有出卖你。事实上,如果不是白子东打电话给我,我还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是他自己查出来的。”水青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你知道吗?如果从一开始,你就跟我直说,我说不定会帮你瞒天过海。”因为,那时候,她们还是好朋友。
“怎么可能他会查我?没理由的。我要去问他!”如今的顾芸芸什么都听不进去,她跌跌撞撞往外走,心神俱乱。
“水青。别让她这样子去开车,我送她回去。”羽毛听到现在,没明白多少,但她知道芸芸和她们绝交了。
“叫叶陌离一起。”水青略一沉吟,马上点头,她也不放心羽毛。
两人跑出去,羽毛拉住芸芸,水青叫叶陌离出来当司机。芸芸这时有些呆滞,任她们摆布,居然一声不吭。
“青青,我送到就回来。”羽毛擦擦眼睛,又哭了。
“猪,你哭什么哭?”一旁的叶陌离被吓到了。
“叶陌离,别让羽毛开车,知道吗?”水青叮咛。
“你们搞什么?”叶陌离满腹疑问,上车发动,却很干脆。
水青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对方喂了一声。
“白先生,芸芸刚走。”她不会再叫他东老板,“地,碧空会以三百万卖给东皇。这是芸芸用绝交的代价换的,如你所料,以后我和她不再是朋友。不过,请你,也别忘了自己的承诺。”
“我已经预告了,为什么你还难过?”那头的男人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因为我是人。是人,总有感情。”预告?他以为他做了件大好事吗?水青冷笑。
“韩小姐,这是在骂我?”白子东的声音还能保持优雅,“我和你一样,都是受害者。”
“那你这个受害者的待遇还真不错。”水青可不同情他,“你也把她利用的彻底了。而且,虽然芸芸一开始用谎言接近你是不对,你要是正人君子,拒绝了她,也不会到今天感觉什么自尊心受损。在这件事上,你能说自己一点都没错?”
“你能吗?”白子东反问。
“不能。”水青很干脆。她的错。在于麻痹大意,在于太想当然,在于不够果断坚决。
“韩水青,心肠软,是商场大忌。你根本不欠顾芸芸的,更不应该被绝交威胁到你的决断。我本来以为,你会伤心,但不会让步。看来,高估你了。这局棋,胜负已分,我却觉得失望。”白子东挂断电话。
胜负已分了吗?
水青神情淡然,把电话放进口袋,经过自家的院门,也不进去,往秋湖的方向慢慢踱着。身后跟着一个人,她知道,但就那么随他去。
太阳底下,晒得有些热,她躲进枫树林里,踩着阳光满地的金孔,手指触摸低展的叶子。下坡出了林子,就是南峪人工湖。今天周末,有人湖上泛舟,有人湖边垂钓,有人还在做下午的运动,还有人野餐,约会。湖心的东西餐厅,这时候还有客人,或喝杯茶,或享受点心,再过不久,能看到唯美的秋湖日落。
水青一直走到两湖交界处。一般人,到这儿就要止步拐弯。但她是环境保护协会的荣誉会员,能够自由进出。把会员卡交给守湖的工作人员,通过电脑核对她的身份之后,她走进秋湖的范围内。
走了几步,她回头,看到那道修长的身影,静静站住了。
“请让他进来吧,是我朋友。”她说完后,看他走来,等到他和她差一步的距离,才继续往前,“这里你没来过,跟紧了,才不会迷路。”
他没出声。
“我和芸芸绝交了。”话一出口,鼻子微酸,眼里雾气起来,“用友情换三百万,把碧空手上的一块,你舅舅想要的地,降到三百万成交了。我本来要卖七百万的。”眼泪却不成形,一眨眼前就清晰了。这一带水气很丰沛,不需要她来增加湿度。
“你知道吗?在芸芸来之前,你舅舅就打电话给我了。他跟我说,芸芸会来跟我谈土地的事,要是我一直不降价,她会拿绝交来换这个请求。到那时候,如果我同意,他会给我一个原谅芸芸的承诺。如果我不同意,他则不会原谅她之前的欺骗。他说,这是一个双奖双罚的游戏。我到现在,也没觉得自己被奖励了。”树木变稀少,眼前开阔起来。
“而且,我刚才又和你舅舅通话。他说我心太软,没有欠芸芸什么,却改变了自己的决断,对我很失望。还说,胜负已分。”她闭眼长长呼吸,再睁眼,一湖明蓝。
微风吹波浪,水晃动着湖岸。脚步声惊起一阵鸟鸣,但没有鸟儿飞离,正是它们饱餐过后的午栖。或在水上嬉戏,或在窝里安睡。
好一个春光无限好。
“简苍梧,他错了。”水青走上观鸟台,转过身来,琥珀美眸俯视着,“你舅舅以为他赢了。可,这盘棋,还没下完。而他,已经没有棋子了。”
她展lou笑颜的那瞬间,阳光坠在云朵里,染出彩虹般的霞披,映着那道俏丽,惊艳了秋湖春午。
第170章清莲君采莲独
日落时分,百鸟争鸣。千色翅膀,翩翩起舞,好不壮观。
简苍梧的眼中,独有水青。
她坐在观鸟台宽阔的石板上,背kao着洁白的方柱,嘴角带笑,弯起了漂亮的眼睛,一派怡然自得。而就在没多久之前,她苍白的脸色,透明的身影,在枫树林,还几乎和阳光合成一束,会随时消失一样。
“看我干什么?”水青依然看着湖面,“观鸟才对。这么近,可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的待遇。”
这个观鸟台只对少数人开放,游客只能在外湖区观赏。
“我以为你很伤心。”所以,跟着她。
“我伤心过了。”她眼神还是黯了黯。
“伤心——过了吗?”他望着她的变化。
“总不能为留不住的人一直伤心下去。”不怕他觉得她冷漠,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事情发生时,可以痛苦到撕心裂肺。然而事情如果解决了,她就不会再纠结。她死过一次了,所以知道生命要自己去珍惜。“人生得意须尽欢。这一刻。我要是还在伤春悲秋,就辜负眼前的良辰美景了。”
简苍梧笑了,“差点忘了你很坚强,我还想,也许可以安慰你一下。”
水青突然侧过脸,仔细得望着他的神情。
简苍梧回望着她,笑容始终不去。他的眸光如星子,悠远深沉。
“简苍梧,有个问题最近困扰我。”水青调转头去,心跳受不住他的目光,开始加速,她的手紧紧握着石板凉凉的边缘,直到温热,才继续,“我要是说得不对,你就当我今天受了刺激,说话没经大脑,以后我们还当朋友,行吗?”
“可以。”他回答。
“你——”水青雷打过了,雨却落不下来。
没出息啊!她重生过,没谈过恋爱,也见过不少,尤其是国外女性的热情奔放,开口问他一下,会死吗?
“你——”她又犹豫了。这话怎么说得出口呢?万一不是,他还真当她胡说八道不成?以后见面,两人会尴尬。
她一个人在左右为难。却没看到简苍梧的眼睛越来越亮。
“你是不是——”这次没卡在同一地方,多出三个字,但没有质的飞跃。
“是,我喜欢你。”身旁坐得不远的,他的声音含着比以往更多的情感。
这次她居然第六感准确?水青立刻转过头来,差点被简苍梧阳光般耀着的笑容刺盲眼。
“我还什么都没问。”她意识到自己没把话说全。
“没关系,我听全了。”还有这么一说。
“你说的喜欢是——”持着一贯谨慎的态度,水青想该怎么说比较恰当。
“男人对女人的喜欢。”简苍梧表达得很直接。
一直考虑怎么和她说。而今天跟着她,也完全没有想到会得到表白的机会,但既然到了眼前,他不可能再错过。
虽然亲耳确认了他对自己的情意,但这种情形,水青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人世走了两遭,简苍梧是第一个真正喜欢自己的男人,不是白子西认为的红粉知己,也不是徐燃为了搞清楚心底疑惑而发出的追求宣告。
“也许这不是个好时候,但终于能说出来,我很高兴。因为以后,宠着你,爱着你,都不用再特意加上朋友两个字。”他自始自终和她的视线相对。心里的情感已经不去压抑,“跟着你的身影很久,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每次都是你伤心的时候。所以,每一次都想,让你笑就好了。”
她静静听着,心,因为他的话,感觉温暖。
“我说这些话,不想增加你的负担,也不是一定要你现在就接受我。只希望,你不再仅仅把我当成一个朋友,而是一个喜欢你的男人来看待。”他想要做的,就是大方去疼爱她。
“简苍梧,你不需要我的答案吗?”水青想,一般谈恋爱的情况,要问下女方接受还是不接受吧?
“韩水青,即使我清楚你对我还没有超出朋友以外的感情,我还是喜欢你。只想对你好,又不想虚伪得装单纯的朋友,仅此而已。”简苍梧的想法。
“也就是说,不管我的感情如何,你不再顾忌,只要一心喜欢我,却不是友情的意思?”水青觉得真是与众不同,“你不怕到最后,只有自己全然单方面的付出?”
“我最怕的是,你完全不知道我的心意,而选择了别人。”他该庆幸。认识她至今,还没有见过任何男子能占领她的心。那个叫云天蓝的男人也没能够。
水青看着简苍梧,清莲般的君子啊,竟然会为自己心折!她只有可怜的暗恋经验,现在该怎么办?
…幻灭的主旋律
顾芸芸在客厅里坐着,也不开灯,而外面的天全黑了,她的情绪比起下午在水青家时,十分沉静。
已经打过电话给白子东,她还没说搞定土地的事,白子东就说今晚会过来。没有以往的兴奋和期盼,她遣开了钟点工。
今晚,如果她处理不好,等待她的会是分手。
她把事情理了一遍。白子东那晚突然提起钱秘书,大概已经知道她撒谎了。旁敲侧击,想她承认,还说过只要说实话,他会笑过就算。那是不是说明,他还是愿意给她机会的?
因此,她准备等他来了,就会请求他的原谅。而且,她还帮他已少于一半的价格得到了东皇及其重视的那块地。她当然也知道,三四百万对白子东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但这块地却不同,拿下它,就等于把四块地连成一块,其意义远远大于数字。
门铃响了。
第一次,顾芸芸没有急着去开门。她把灯一盏盏打开,又去化妆台前细查自己的容颜,这才走到前面。
白子东进来,只有他一个。
澄金的灯,淡金的壁,流金的地,甚至她端上来的水杯。都镶了金边。
他以前没在意,今天才发现,原来她真得很喜欢金色。
“为什么喜欢金色?”今晚,他要遵守一个承诺。
顾芸芸的手一抖,水溅上桌面,抬脸笑得很勉强,“我以前要告诉你的时候,你都没兴趣,今天怎么想起来要问了?”
白子东已经知道了!顾芸芸脑海里回响起水青的话。他知道了,却没有大发雷霆,还跟她聊她喜欢的颜色。这样的白子东让她害怕。
“喜欢金碧辉煌的人,要么追求财富,要么追求权力,你要的是哪一种?”白子东脚上的旧伤开始疼痛,是要下雨了吗?他蹙紧眉头,视线落到脚边。
“东,你的脚是不是又疼了?”这一年不是白跟的。顾芸芸走进厨房,从柜子里拿出暖袋,泡了热水,加冷水调到合适的温度,轻轻放在白子东的脚边。
如果没有欺骗,她是个可人窝心的伴侣。可是如果没有欺骗,她也到不了他身边。虽然矛盾,但他并不觉得自己亏欠她。而且,在这段关系上,他从没有骗过她。
“顾芸芸,为什么骗我?”他握紧手杖,从进门到现在,还没有放开。
“不为金钱,也不为权力,只因为我想当个住在皇宫里的公主,等待白马王子而已。”她的梦想,只要有他,就能实现。
白子东冷冷一笑,“可你忘了,真正的公主,不需要欺骗。因为王子会自己找来的。而假的,永远就是假的。”
顾芸芸失力坐在地毯上,两眼直勾勾得看着白子东,“假的怎么会永远都是假的?虽然我骗了你,可这一年来,在你面前的就是真实的我,我的爱也是真实的。我不明白,那么久的一通电话你能念念不忘,而为什么总是忽视我对你的爱呢?要说假的话,当年水青在你心里留下的影像才是假的,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而且跟我说,即使见面,也不会有特别的感觉。东,我唯一做错的事,就是冒充了打这通电话的人。为此,我道歉,请求你原谅。”
“顾芸芸,你是说你冒充了别人,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