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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和水青家相邻,中间隔开的不是墙,而是矮树丛。因此,从叶家门口,能看到水青家客厅的南窗。
叶陌离和羽毛顺着水青的目光看去,客厅里还真坐了不少人。
这时,水青心头的预感就更不好了。华大哥两口子吵架,怎么上自己家去了?
叶陌离连门都不出,直接跃过树丛去。
这树丛既矮且宽,像羽毛这样的女孩子,就算长手长脚,还是要费工夫的,而且姿势还不好看。水青和叶陌离都好身手,但她还是拉着羽毛绕出门,再走上一小段路,才进去自家大门。叶陌离没等她们,已经进屋了。
水青走到门口时,听到老爸的怒喝。
“你到底对小卫说了什么?还不赶紧说!”小卫,是华田老婆的姓。
水青长这么大,没见过老爸跟谁这么急过。他脾气一向好得不得了。再大的难事,再大的委屈,他也是闷声不吭,再跟她和老妈说说,就过了。
水青之前心里打边鼓,现在敲大钟了。
大钟是这么鸣的:姑——姑——
然后,应验了!
“我也没说什么,大哥,你不用那么凶。”与韩宜农着火的声音相比,韩宜庄的,不愠不火,不急不躁。
水青咋听着,还有不易察觉的乐?
“庄姨,你帮我跟这死没良心的说,我家风水不好,地基坏了,子孙难落,所以我怀不上孩子。”小卫,也就是华大嫂的残哭音。
无声走进厅里,坐到老妈身边的水青,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好姑姑重操神棍之旧业了?要命!
“我不是这么说的。”韩宜庄就坐在姜如旁边,“我说的是,你家前院流水向门,正屋却是断水的刀刃型。这在风水上,是子息只出不进。”
“你听见没有?不是我不能生,而是房子风水不好。子息只出不进。可不就是你一天到晚往外跑,跟你们公司的那个会计瞎混?你老跟我否认,这回让人给算出来了吧?”华大嫂红着眼,傍谭师母依着,擦眼泪。
水青一听,从风水问题,看到男女问题了?
华大哥急性子,暴跳如雷,想窜过去,给羽毛爸和叶爸按住了。
“有话好好说!”谭教授负责教导。
“怎么跟这种人好好说?我不会!”华田气得咬牙切齿,“我在外面拼死拼活,给她好吃好穿好房好车,找全日制帮工阿姨伺候着。她呢?整日里除了唠叨我晚回家,就是往娘家搬钱,对着我爸妈当空气。这些,我都忍了,再怎么,这人也是我自个儿挑的。现在,我没法忍了。她听信一个算命的胡说八道,就把房子卖了。还说我乱搞男女关系,不是她自己亲眼看见的,还是让人给算出来的!我跟她说?算命的,说什么是什么!老公的,说什么假什么!说得通吗?”
“韩叔韩婶,我不针对你们。”这时候,华田还顾着老邻居的面子。
“不,不,别这么说,是我们对不住!”韩宜农尴尬得直摆手。韩宜庄是自己的亲妹妹,她做错了事,也是整个韩家没脸面。
华大嫂把房子卖了!水青脑袋顶上又炸雷。
“怎么能呢?房子不是在老叔老婶名下吗?”水青脱口而出。华大哥很孝顺,房子从建到装修虽然都交给了华大嫂,但房产证上填得是自己爸**名字。这点她记得很清楚。
“这点最可气。”水青不问还好,一问,华田火头冲得脸通红,“她竟然利用我爸妈识字不多,骗他们是买人寿保险的单子,其实是房屋买卖合同,让他们把字签了。”可恶之极!
“那又怎么样?我是你老婆,难道房子没我的份?再说,我也是想为你们华家生儿子,才卖了那倒霉房子。”小卫平时没那么刻薄,就是性子不热。可是,人一吵起架来,扯破衣服撕破脸,口不责言算是轻的。
那就完了!如果只是口头协议,还能赔笔钱和解。水青拼命转动大脑,想要弄出个办法来。她也想不顾小辈身份骂上姑姑一顿,但经历过重生后,她知道解决问题远比追究责任要有效果的多。事已至此,就得找突破口出来。
“韩宜庄,你怎能胡说八道?”而这边,韩宜农的火还没发完。
“大哥,风水是一门大学问,我没有胡说八道。像我们家的风水就好,所以你和大嫂,还有青青都顺顺利利的。”这时候,还不忘显示自己的本事。
水青觉得这位姑真当自己仙姑。
姜如一向风度好,这回也脸色难看,“小姑,你要跟华家道歉。”
“到什么歉?我又没说错。我算命看风水很准的,小卫要是一直住下去,就是无子命。我在这儿住的日子不长,但也看得出邻里好得跟一家子似的。所以,我既然看出根由,就得把实话跟人挑明了,对不对?你们谁不希望他家好啊?”日子好过了,说话硬气十足。
水青听着那意思,除了她韩宜庄,别人都在等华家不好?真是越听越生气!惹了这么大的祸,还强词夺理!
“你哪儿学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明明是迷信造谣,还敢说什么学问!”韩宜农怒瞪双眼。
“大哥你干吗就怪我?我是去串门子的时候和人随便聊聊而已。这叶家,谭家,肖家,朱家我也去了,有些风水不好的地方,我都是直说的。只有小卫要卖房子,那是她自己的决定,跟我有什么关系?”别人都不信她,不过能说动一家,也不错。韩宜庄沾沾自喜得想着钞票。
她每家都去过了?难道她真打算当个职业半仙?水青不知如何就此反应。
“没错,我就是信庄姨的话。我自己的事,我家里的事,她说得都很准。而且,我也信风水信命。当初我跟你华田结婚,我妈还替我俩去算过,说是八字合了,我才嫁的。”小卫冲华田吼。
“放你——”华田要上粗口。
照例,谭师母严肃一眼,打断他,“小华,骂人可不行。”
“谭师母,你看他,为了一栋房子,就敢跟我见刀子。又不是被骗,卖了好价钱,还了房贷,也够他开建筑公司的了。”小卫很是委屈。
吵起架来,错都是别人的,委屈的只有自己。
“我说句公道话,大家都把火压一压。”谭师母清清嗓子。
大家都静了。谭家老夫妇,要么不开口,要么就是公正的。
“小卫,你要是为了给小华凑钱办公司,背着他卖房,就算引得他生气,我们大伙儿也给你撑腰。可是,你因为命相风水之说,骗过家里老人,把房子卖了,实在说不过去。最低限度,你也该跟小华还有长辈们好好商量过。你想要替华家开枝散叶,这种心情,我最能理解。出发点那么好,怎么没能把好事做到底呢?你就是来跟我商量,我也不会一下子说你迷信,更何况小华,华叔华婶是你家人。小卫,你是一个护士,比我们更应该相信科学。”谭师母语重心长,又添一句,“男女关系的事,我为小华担保,他绝不是那种人。”
小卫张了张嘴,眼圈更红了,低下头去。
“接下来,就是小华。”谭师母不偏不倚。
“我有什么错?迷信的不是我,当骗子的也不是我。”华田力争。
“就你的急脾气,我能不说说你?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光嗓门大,还拿着刀子追老婆,要干什么?吵得鸡飞狗跳,又有什么用?当着大伙儿的面,我告诉你,我也往娘家搬钱,这是我们已婚妇女的特权。还有,小卫性子不热,可心眼不坏。你雇个保姆就万事大吉了?华叔华婶平时还不多亏小卫操心照顾?一气上头,就不管不顾。你在外辛苦,小卫在家也操劳。她心急压力大,这些你知道吗?多理解理解她。有句话,你说对了。老婆是你自己挑的,你不仅得忍着,还得爱着。”谭师母说完了。
华田也开不了口,一头坐了下来,叹口气。
这架,劝得绝了。
重生,也有无数比不上的人生智慧,这就是水青一直谨小慎微的原因。
而——
心,宽广,才有大爱。
今日第一更。(这个粉,一下子就到125了,早上起来,吓一跳。)
谢谢亲们。(!)
第210章这母女那母女(粉125加更)
谭师母真心一番话,平息了华家小夫妻的争吵。小卫别别扭扭的,还是和老公道了歉。华田也说自己脾气太过,以后一定改。而各家发了一本复印合同,回家去帮华田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不卖房子。
“青青,你是我们这儿主意最多的,这任务一半份量给你。”叶妈临走时,拍拍水青的肩膀,很有些任重而道远的意味。
其余的大伙儿,眼神都有点那意味。
水青却不敢打包票,手里那份合同沉甸甸。
送走了邻居,水青回到厅里,却只有老妈在收拾杯子。
“妈,爸呢?”姑姑也不在。
至于林雪,从头到尾,没出现。
“和你姑姑去书房了。”姜如把杯子放上托盘,往厨房走。
水青就跟着老妈,细细悄悄,把在H市遇到韩宜庄和林雪的那场乌龙说了,“当时,我就以为自己倒霉,遇到了一神棍一说大话的。谁知道,一个是亲姑姑,一个是亲表妹。妈,爷爷奶奶一辈子务农,我爸也心心念念要管农务,二叔不用说,就是小叔现在也待踏实了。唯一一个姑姑怎么就算上命,成一骗子了呢?”
姜如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板脸,最后只能要笑不笑,“有你这么说长辈的吗?你和姑姑早见过面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和你爸?”
其实,水青心里也懊恼得很。
见女儿神情懊悔,姜如却又想了一遍,“其实,就算说了,又能怎么样?你爸是久别重逢,很难会放在心上,说不定还觉得是缘分。而且,我们自己知道了,也不能到处去宣传家里有一位会算命的,不准,请不要相信。”
水青和她妈**性子最像,很多事上,想法一致。真正的知女莫若母,知母莫若女。
“也怪我,前段时间,她到处去串门的时候,我就该留意一下。”姜如还怪起自己了。
“妈,这并不是你的,我的,还有爸爸的错。”真正犯错的人,只有一位,极品姑姑。
“话是这么说,可是人毕竟住在我们家里,而且还是至亲。”姜如叹息着,同时关照女儿,“你找找看有没有办法,把这事避过去。”
又是一个对水青任重而道远的。
一会儿工夫,水青肩上数道压力。
她精通法律,却是澳洲英联邦的法律。而在这一世,她选读英语系的时候,也选修了一门公司法。没有专精,只是基础了解。虽然各国法律不同,但并非全然不似,有些地方可相通,至少水青在读起艰涩难懂的合同时,不太吃力。
可是,研究下来的结果却不尽人意。这份买卖房屋合同是正规文件,完全合法。这和水青所想一致,对方是间正规的中介公司,所做的一切都按章按序。
而整件事,目前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就是华大嫂骗华叔华婶签的字。呈上法庭,要说的不仅是合同无效,还有华大嫂的欺骗。想来,即使合同无效,而华大嫂被追究法律责任,华家也没人会开心。
如果和买方私下和解,估计很难。就算肯,大概是让华家买回去,而且会是高价。这么一来,别说华家,水青也不愿意。
她在阁楼上思前想后,一筹莫展。
当过了午夜十二点,她只有一个主意。南峪家园三期中,给华大哥留一块出来。不过,肯定不是枫园了。枫园的房子全卖出去了,有闲置的地,也是有主的。早知如此,她就该放两块地在手上。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至少华家还能在家园里,来往依旧方便。
可是,出了这件事,就怕华大哥自尊心受不了,索性搬出南峪去。
水青到了想无可想,困得哈欠连天,就熄灯下楼。二楼只留走道小灯,各房门紧闭。她正要推门进自己房间,却听到楼下传来动静。
她对夜深人静时分的声音向来敏感,好了伤疤忘了疼,转身就向一楼猫去。
厨房里亮着灯,她到门口时,就听见林雪和韩宜庄的说话声。林雪在叫饿,韩宜庄说马上好了。她闻着饭菜香,想到表姐最近开始日夜颠倒着过日子,八成是刚起床的“早饭”。
觉着没必要露脸,影响表姐的食欲,水青打算轻轻回房。
“妈,你又骗人了?”林雪看着她妈从微波炉里把一盘食物拿出来,有她新近最爱的鸡尾虾,都剥好壳了,整整盖住半碟。
说句心里话,她妈发起脾气来总没好话,好起来却有好得很。期望她嫁得好,不让干任何家务。家里没钱,有好吃的也先尽她。
韩宜庄在女儿面前没否认,笑得皱纹全跑出来,“死丫头,听见了,也不出来帮妈说句话?不孝子孙。”嘴上骂,却不是真心骂。
“还用我出来?你自己就搞定了。我看你被大舅说,心情还这么好。人家付了你很多?”这个女儿也了解自己的妈妈。夹了只大虾,嚼得无声,却滋滋有味。大舅**手艺比她妈好多了。
“你猜?”深更半夜,韩宜庄的心情无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