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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真的吗?现在凤凰村条件这么好?”韩宜庄诧异问道。
“不比南峪差,实现科学农场化之后,村里现在什么都不缺,你们去看了就知道。”韩宜农拿了车钥匙,马上出发,“走吧。”
韩宜庄和林雪两人将信将疑。
一路进村,到了老韩家。因为事先打过电话,小叔已经悄悄等在门口。他小时候和姑姑的感情就最好,这么多年后又见,激动得抱住姑姑又笑又跳。见了林雪,立刻给个大红包。
弟弟的大方,在韩宜庄走进老韩家的院子后,获得了解释。三上三下的全新楼房,看得她心里发痒。
传闻看来没错,老家人果然发达了。
水青没有忽略姑姑眼里的精光。说得不好听一点,真像老鼠掉进米屯里。但她并不担心,因为爷爷奶奶两位大家长坐镇,姑姑那点小聪明不好施展。
二叔带着二婶,三婶和水耕,也迎上来。他们之中,除了二叔,都没见过这个离家闯荡多年的姑姑。几人很是寒暄了一阵。
水青站在爸妈身边,听小叔说话。
“爸妈在里头,虽然肯见面,只怕不能原谅姐。”
“你们或者带她们母女去你们两家看看,或者到村里走走也行,我和你大嫂再跟爸妈说说。”韩宜农说着,拉姜如进屋。
却听爷爷大嗓门,“老大一家进来,其他人都等在外面,不准带人出去丢人现眼。”
水青也赶紧跟进去。
爷爷奶奶就在堂屋里,见到大儿子两口子,脸色也没好看。倒是看见大孙女,有了一丝淡淡笑意。
“又不是什么好事,把青青带来干啥?”爷爷不想小辈们看长辈的笑话。
“爷爷,怕您发脾气,我特地过来当您的开心果。”水青笑得很甜。
水青是最受韩家二老喜欢的三代。学业也好,事业也好。老韩家有今天,更是因为青青当年发现了松露。
“你姑姑做得那些事,你帮忙说话也没用。”奶奶拉了水青的手,对她慈爱得不得了。
“我知道,罚是一定要的,责备也是要的,可是罚完责备完,姑姑能回到咱老韩家么?”水青认为姑姑做事不知轻重,由大家长教育一下,很应该。
“帮她说话的人够多了,你别再掺合。”爷爷接过姜如递上来的热茶。
“我和爸妈来,可不是为说好话来的。”水青看一眼爸妈,对他们说,“是不是?”
奶奶不明白,就问:“不是来说好话,难道还是说坏话?”
“不算坏话,却是实话。”水青见爸妈点头,就把怎么遇见姑姑,以及华家房子的事说了一遍,不夸张,也不浓缩,前因后果都陈述得清楚,末了又说道,“爷爷奶奶,说这些,不是想惹你们更生姑姑的气,而是请你们帮帮姑姑。”
“她怎么敢招摇撞骗?这么多年在外面到底做了些什么事?”爷爷气得胡子翘。
“爸,妈,青青主意多,咱听听吧。”姜如顺势抚平老人家要起的火气。
“姑姑虽然做了这些事,可她是我们韩家人,这是血脉相连,不能否认的。爷爷,奶奶,我不相信你们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这些年从来没想念过她。我看姑姑这次突然回来,也有点知道咱家里发达了的意思。其实,这都算人之常情。我要是在外头日子过不下去了,而家里条件还很不错,也会想回来靠一靠。姑姑显然处境不佳,人穷了,当然想赚钱。只要不偷不抢,又没有坏到极点,那么我们这些家里人能帮就帮一把的好,总比彻底误入歧途强。”水青这些话开始软弱,后来却是点到人心。
就是,人还没有坏到无救的时候,家人的援手是及时雨。
“宜庄胆子不大,爸妈,你们还记得,以前她赖在我那儿住,你们一来,就乖乖回去了。”韩宜农负责好的部分。
“她胆子不大,还跟人跑了?”奶奶对这点有较深的心结。
“您不是后悔说,那是因为农忙,没顾得上。”韩宜农再次揭底。
“这次小姑回来,除了你们,还真没人能管得住。碰上一个小林,就差点诈骗。要是再碰上居心叵测的人,被利用,真出什么事情可怎么好?”姜如敲边鼓。
“爷爷,就算要劳动改造,也该由您和奶奶亲自来教。现在家里成员多,姑姑在这儿,让大家盯着,要真能把小毛小病彻底改好,咱们老韩家人就齐全了。”水青说这些,因为她觉得注重亲情的爷爷奶奶,对于叛逆的姑姑,始终是有很深的感情。
别说老人家了,就连她这个隔代的,也因为韩宜庄有亲姑姑的名衔,很难对其置之不理,也更难做到六亲不认。
爷爷听到劳动改造这四个字,大加赞赏,直说这个主意好。奶奶更是说,认不认亲,要看这个女儿能不能改造完成。一时间,两位老人家竟交头接耳,商量起明天一早要韩宜庄干哪些活儿了。
韩宜农就说了一句,让妹妹休息几天,适应一下再说。
立刻被爷爷奶奶齐声赶人,让他们一家三口早点回城,明天都要上班。
水青想,到底是韩家二老权威,无人能比啊。
走到院子里,也没来得及跟大家道别,爷爷就在屋里发话,把二叔三叔叫进去,叫姑姑的时候,喊的是全名。
回程路上,姜如半开玩笑,“好像押解完犯人似的,人送到,就没我们的事了。”
“还不是青青,说什么劳动改造。”韩宜农哭笑不得。
“爸,都说不帮忙说好话了,您还一个劲得说。本来,我想等爷爷要打姑姑板子时,您再去挡的。”水青笑。
“我不在,你两个叔叔难道干瞪眼不成?”韩宜农并不担心。
回到家,水青看爸爸打电话过去问情况。
很新潮的一个结果:爷爷奶奶和姑姑签订了一份聘用协议,雇姑姑在松露场里干活,工资按普通工人的来算,但吃住在家里。半年试用期,到年底,根据姑姑劳动表现,决定她的去留,以及能否拿回韩家女儿的身分。
据说,姑姑很抵触,一开始不愿意。后来奶奶发了很大一通脾气,把姑姑骂到泪流满面,才疙疙瘩瘩同意。
至此,韩宜庄就在不知道算不算娘家的老韩家住下了。
以为,家里终于清静。谁知,没几天,二叔进城办事,把林雪又带了过来。
原来,老韩家虽然有电脑,也有网络,但爷爷管得很严,林雪不能像在水青家那样随心所欲上网打游戏,而且还得每天下地干活,把她累得叫苦连天,成天磨着姑姑要回大舅家住。
于是,姑姑就求了奶奶,说林雪城里长大的,习惯城里的生活,请大哥帮忙照顾一下,也顺便找找工作。
奶奶虽然生姑姑的气,但对外孙女比较公允,就点头同意了。
而因为几乎每个人的焦点都在韩宜庄的身上,无论是水青的老爸,还是水青的老妈,觉得负担一个晚辈要简单得多。
惟有水青,看到林雪再住进她家时,直想叹气。
姑姑不是省油的灯,表姐又岂是白点的蜡?
身边酝酿着将要汹涌起来的暗潮,头顶偏又飘回来一朵乌云,只盼千万别挡了阳光。
…
第214章乌梅云青梅果
英国。
这天阴雨,雾都无雾,只是近夏的风里,有些冷意。
云天蓝没撑伞,穿着一件黑色长风衣,走进那家名叫黑天鹅的咖啡馆。随手脱下长衣,挂在门边的衣帽架上。大掌一捋,被雨淋过的短发瞬间黑亮,乱却有型。加上他凤眸云眉,俊美高大,引得小小店里几乎每个人都看着他。
他视线淡扫,人还没来,就挑了一张靠墙柱的双人小桌,点了一杯爱尔兰咖啡。桌小椅矮,他长手长脚,往那儿一坐。黑色衬衫,领口向下两粒纽扣未扣。黑色暗条纹的西裤,烫得笔直。端起咖啡,吹开热气,他喝一口,去了门外的阴雨气息。
看在人们眼里,东方完美的面孔,西方高贵的气质,真不像是该出现在这家普通小店的人物。
云天蓝等了近半个小时,不动声色看着表。他是准时来的,对方迟到有点久。
“先生,要不要为您的咖啡续杯?”一位女侍应,带着生硬的英语发音,手里拿着咖啡壶。
“好的,谢谢。”云天蓝听那声音像是外国人,抬头很快看了一眼。
染成红铜色的卷发简单用一朵乌梅簪定在脑后,樱桃嘴,杏花眼,面若芙蓉。那肤色在中国人中算是粉白,在外国人来看,就微微泛了点焦,典型的亚洲血统。
不仅是亚洲人,而且还和他的祖籍一个地方。
云天蓝微眯起飞挑的凤眼,“是你?”
远渡重洋,还能在彼国相遇,这就是中国老话说的一种命运?
那女子起初心不在焉的神情,在云天蓝问出一句是你以后,立刻对上视线,大吃一惊。
“云天蓝!”声音略高,引起其他顾客的注意。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随母亲远走海外的顾芸芸。因为她的继父是英国人,所以母女跟着来到伦敦定居。她虽然知道云天蓝也在英国,却从来没想过两人会碰面。如今看起来,世界真得太小了。
云天蓝从水青那里知道了有关顾芸芸的事,也知道她母亲把股份卖了。照理,那笔钱折算成英镑,不是极富贵,可即时在消费很高的伦敦,也够她们生活舒适,根本用不着顾芸芸穿得一身黑,围着黑围裙当侍应生。
然而,虽然有疑问,云天蓝却无意打听,只等她再倒一杯咖啡给他,就各顾各的。
可是,咖啡壶迟迟不落,顾芸芸的手竟有些颤紧。
“”想问他,曾经最好朋友的近况,却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口,眼睛酸涩到发痛。
“那个人最近很好,生龙活虎去形容也不为过。”云天蓝嘴角一展,笑容了然。友谊,同所有的情感一样,也是失去了,才觉得珍贵吗?
顾芸芸感激得向云天蓝看去,才发现他笑着,却全然不存在温暖和良善,讥嘲中藏着冷淡,眼底无波无绪,如深水寒潭。
她忘了,云天蓝华丽明亮的俊脸之下,除了水青之外,无人能窥探其里,是个十分捉摸不透的人。
“请倒咖啡吧,否则整壶凉了。”云天蓝食指轻叩桌面。
顾芸芸这才想起来自己正在上班,马上给他倒满一杯。
“还需要些什么吗?”她被云天蓝的笑容凉了心,胸闷气短,又能怎样?放弃了多年的友谊,是自己的轻易和无知。
“我还在等人,她来了再点。”云天蓝的绅士风度,从表面,无懈可击。
顾芸芸端着半凉的咖啡壶,刚要走——
“既然做了选择,就要承担自己的责任。”云天蓝双手转着洁白的咖啡杯,像是自言自语,“一直回头看,还有什么意义?她好不好,也跟你没关系。抛弃了所有,就好好过现在的生活,多交朋友。久了,以前的一切就自然忘了。”
“忘?”顾芸芸停住脚步,凄凉一声,“我很想这么做,可是太难”立刻哽咽。
她至少该说声对不起的,对水青,对羽毛。为爱疯狂了的自己,对好朋友们的伤害,现在那种悔恨日夜折磨着她的心。
“不要再去找水青。”云天蓝的声音却冰凉,并不为顾芸芸忏悔式的语气动摇,“你已经不是她的朋友,别再让她为你费神了。”他自私自利,只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还表现得光明正大。
顾芸芸就算有一点想要打电话给水青的心思,如今被这个男人警告,也瞬间收敛起来了。
“你放心,我没这个脸。倒是你,别对水青说见过我。”心破了个大洞,这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补得起来。想用年少时和水青羽毛的那些回忆做个挡风的纱拢,可这个男人不让她再能奢侈。
那就这样吧。心脏位,漏着,空着。每一口呼吸,没有氧气一般,好像活不下去了,还得再残喘。
“出了这个门,我不会记得你。”自始至终,云天蓝仿佛对空气在说话。
不在水青身边的他,原来是无情的人。顾芸芸在这个陌生的国度,见识到真正的云天蓝,很令她畏惧。
这时,门开了。
风大,袭雨擒面。
一个女客,收起雨伞。
明月般银亮的脸,午阳般金亮的发,湛蓝成海天的眼睛,尖而俏丽的鼻子,玫瑰花蕾的唇瓣,一举手,一投足,皆美到极至,让所有在场的人惊叹,禁不住窃窃私语。
黑天鹅只是一家处在住宅区中的小咖啡馆,平时出入的都是附近的住户。而今天先后来的两名客人,都不像是普通人。
老板娘拉住顾芸芸,悄悄说,“今天这雨下得真好。”
顾芸芸冷眼看着那女客走到云天蓝那一桌。
“赶紧问人点单。”老板娘让顾芸芸去。
“我不去,你让贝蒂去。”顾芸芸刚在云天蓝那里受了气,不肯再负责他的桌子。
“美男美女你都不看,我自己去。”中年发福,收银很久的老板娘真亲自出马。
顾芸芸不言语,神色黯淡,钻进厨房里去了。本想不关注,却又忍不住,缩在门边,稍微伸出小半头,张望。
“蓝斯。”金发美女说话也如天音美妙。
“依琳,有段时间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