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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一靠岸,等待着摆梯子,水青笑颜灿烂,尽量往船边靠,为表示热烈欢迎,还说了句多余的话,“云天蓝,你来啦”
“来了。”云天蓝一伸手。
水青抓紧,两三下蹬蹬,就上了岸。在船上半天,习惯左摇右晃,这会儿也没有上船时的狼狈,恰恰相反,还挺利索。说不定,就是上山容易下山难的反面道理:下船容易上船难。也说不定,有云天蓝在场,她觉得很有了底气。总之,动作行云流水,下到木板地,她还意犹未尽跳了两跳。
还是岸上稳当。踏踏实实地,不用提心吊胆着,怕掉进水里,一命呜呼。
“不会游泳,就不要坐船。如果一定要坐船,就应该穿救生衣。”云天蓝看水青长舒出气的表情,他的想法和她之前的完全一致。
为什么?跟默契倒没太大的关系。因为一般在国外,凡是不会游泳的,坐小船快艇,救生衣是必穿物。就算穿得跟公主一样漂亮,也得套上明亮颜色肥唧唧的背心。
“不是我不穿,船上好像没备。黑胶轮的救生圈有,可也不能从头到尾挂在身上,太重。”水青有心情说笑。
可那两个服务生听了,就彼望着。一个人这么说,两个人也这么说,难道以后真要在船上备救生衣?要不要跟老板反应这个情况?
“船上除了她,个个会游泳,不会有万一失救的情况发生。我是东道主,决不会让自己请的客人遇到危险。”白子东老大不高兴,这两人串通好的吗?人都安全下船了,还讨论救生衣问题。
云天蓝大方笑答:“白老板不要误会,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韩水青不肯学游泳,又喜欢近水,我才不得不提醒她的。我还想说,多亏她是和你们一起。”好蜜张嘴,圆滑多狡,商不溜丢。
正因为云天蓝说得好听,白子东也不能继续黑脸,扯扯嘴角,算是微笑过了。
“承蒙你招待,那么我们就先走了。下次有机会,我做东道,请你吃饭,顺便聊聊生意经。”伸手不打笑脸人,云天蓝深蕴此理。
水青也同样明白,笑着回头对白子东道谢,“买卖不成,却欣赏了这么好的风景和美食,实在没白来。云天蓝既然答应了回请,你千万别跟他客气,只管往贵的地方选。我会监督他好好执行的。今天,谢谢了。我们改天见。”
白子东瞧两人一唱一和,配合度极高,只令他心烦气躁,又碍于面子,得好好收尾。和云天蓝握过手,勉强维持着礼貌,说再联系。
水青却没有握手的意思,轻轻颔首而过,道声再见,就走向云天蓝的宝马车,等车门开。
云天蓝开了车门,在白子东的注视下,将车子发动。车子摩擦着沙土,发出转向的杂音,缓缓驶离。
白子东站在那儿,直到看不见车子,神情才变得骇人。好一个韩水青,好一个云天蓝,以为敷衍过就算了?他一定要赢一次的,不管怎么样。他喜欢势均力敌的对手,但他不喜欢一直居于下风。
云天蓝往后照镜里看了好几次,次次有白子东的影像,等拐弯后才不见了。
“你和白子东谈什么生意?”他这些日子都在蓝水里忙,因为决定在国内定居,而蓝水的事业重点还在英国,多数日常的工作程序要进行修改和调整,无论是他还是蓝水其他人,需要耗费很多时间精力去适应。
目前,局面有些混乱。杰特火大时,就叫嚣着要辞职不干,非让他回去不可。他也不理。妥协一次,以后就更难进行他的计划。但因着他的私愿而给所有同僚带来的困扰,他要承担起全部责任,尽自己最大努力,和他们共度难关。
所以这次回来,实在分身乏术,还没能关心碧空,自然也不知道水青找白子东的目的。
“我想买苍穹。”水青看不到后照镜里的白子东,可是车子走起来,周身的气压就恢复正常。尽可能详细,把自己在苍穹的所见所闻,以及宝贝要解约的事跟云天蓝说了。
“白子东不肯卖?”刚听买卖不成什么的。
“嗯。”水青捏捏酸涩的眉心,“他虽然提出了折中方案,我觉得没什么吸引力,只好算了。”
“折中方案?”换了往常,云天蓝不会问那么仔细。不过,对方是白子东,从刚才见面时,就给他某些熟悉感受的白子东,他挺在意。
“让我投资,给我20%的股份,给我第二股东的地位,却不能给我全部经营权,那我花钱干什么?”水青说得理所当然。
云天蓝迅速看她一眼,又回到路面,“如果你只是第二股东,怎么可能把经营权都交给你?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是碧空的第二股东,你会让我全权经营吗?”她黑心了点。
“我会啊。你要吗?我会很快乐得把总裁那张椅子端给你坐。”有人帮她赚钱,那不就等于馅饼从天上掉下来的那么幸福?
他还真举错例,因为忘了她的懒病。
“你不知道,白子东很奇怪。明明说对电影之类的兴趣不大,还说将权力下放给那个王总。所以我就问了,王总不占股份,东皇能将苍穹交给,而我就算花一大笔钱买股份,却只能有和股份相应的管理权限,根本说不通。结果,他居然自相矛盾,说什么还在观察期,东皇尚未决定是否不参与经营。简直荒谬哪有人上一刻那样说,下一刻又这样说。听者失忆,也没那么快的。他白子东经商多年,照他出尔反尔的谈生意之法,早没名声了。可今天,他顾此失彼,情绪也多变,搞得我到最后不知道该怎么谈。索性不买了,他还一副谈判哪有你这么轻易放弃的,似乎让我坚持到底的样子。可以说,他的行为完全没了逻辑。”水青说着,就问云天蓝,“你觉得呢?”
“两种解释。”云天蓝说。
水青听他回答这么快,立刻洗耳恭听。
“第一种:苍穹本来是他外甥的,得来全不费功夫,而他自己的事业又大,没时间管理,就打算交托给现在的管理层。本来这么打算,谁知道你找上门要买苍穹。苍穹就吸引他的注意了,因此出尽奇宝,又想诓你钱,又想拿回管理权。他或者当苍穹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而有人要这根鸡肋的时候,他又嚼出点味道来了。”他的中文越来越好。
“不如说,瘦田没人耕,肥田有人争。”水青耸耸肩,嘴唇翘了翘。
“可以这么说。本来认为没用的东西,突然有人要买,拥有人就会加之重视。重视了,当然也就不容易买到了。”云天蓝的第一种解释完毕。
“也许是我一开始就表现得太急切了,还跟白子东说价钱好商量。”头没开好,后面怎么注意和纠正都难。
“可能吧。”云天蓝却没有打击水青,反过来安慰,“不过,这也是你的诚意。如果他有心,本可以双赢。”
“第二种解释呢?”水青想听全云天蓝的分析,看看能不能和自己所想的一致。
“第二种解释复杂也简单。”云天蓝想是否要如实告诉她。
“怎么复杂又简单?”水青没给他再犹豫的思考时间。
“他爱上了你,就借机接近你。复杂的是过程,简单是心理。”云天蓝认为第二种解释比较接近真相。
以为水青会大声反驳他,但她没有。以为水青会一笑置之,但她也没有。
她一下子的静默,让他几乎要把车停到路旁去,问她怎么了。当他要那么做时,却突然了悟到一件事。了悟了,所以他继续开他的车,留给她自我的空间。
多半,水青是同意了他的第二种解释。或者,更准确的说法,在他提出这样的解释之前,她已经感觉到了那份复杂又简单。
毕竟,她是当事人。
第313章门不当户不对
“云天蓝,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跟我说。”当对面来的车辆大灯直射进水青眼里,她眯起眼,打破了长时间的静默。
云天蓝心想,如果到什么话都敢说的程度,就好了。
而对水青而言,云天蓝的第二种解释,其实也是她自己怀疑的。先别急着得出自恋的结论,因为关于这一点,今生她寸寸小心,如履薄冰。而虽然同简苍梧的恋爱未果,但她明白被人爱慕是怎么一回事。如今她也是二十四岁,奔三十而去的年龄,她就算想装不懂,也不能扮傻大姐了。
白子东今天安排的这场饭局,从地点环境氛围,遣开秘书司机来看,无一不像在制造独处约会的迹象。劝酒,夹菜系列动作用心且放了情意。再回想从前两人相处的那些不多却总让她有些别别扭扭的片断,如果用感情作为媒介,将它们如数串起的话,就能找到别扭的根源了。
然而,尽管她有所怀疑,却不能肯定。这有双方面的原因。
从白子东这人来讲,他对感情不专一。结婚前身边的女友争奇斗艳,结婚后身边的女人总不是老婆。但无论如何,那些女友几乎都是外表漂亮,让男人有面子的美女们。而她,称美女实在勉强,又恶狠狠算计过他。他喜欢她?爱她?就今天以前,就是严刑拷打逼她,她也不能承认。
从她这方面就更简单了。顾芸芸是无法消除的伤痛,杨美珊是现在的朋友兼伙伴,简苍梧是前男友外带是她试图唤回友谊的对象。白子东分别是负心人,冷丈夫,亲舅舅的角色。他喜欢她之前,难道他自己没有想过这些?应该知道吧?即使他把全世界奉献出来,她都很难接受和选择可以爱的人。
况且,他是已婚男。当然,很富有的一部分男人并不认为那算自身的缺陷,毕竟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似乎只要用钱就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包括以青春和美颜换取金钱的情妇,心甘情愿为他们生孩子却永远进不了豪宅深院的情人,甚至需要外加些心力才能得到手的有夫之妇。但钱,永远在前面开道。他们明白不明白都好,女人看他们,很悲哀的,也是财富在其人格品行之前。显然,男女双方如果都不是很在乎这些,钞票就能搞定了。
但这世上,还是有很多真品性的人。
水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是白子东这样的男人,她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也不会选择他。更别提,她也不差钱。
自古以来,为什么总强调门当户对?因为门当户对的时候,财力就不成为衡量的条件了。当不需要比较谁更有钱,看得最重的反而就是双方自身的价值。门当户对,不是婚姻的必要条件,只是让双方可以摒弃金钱的诱惑,这样两人如果能有爱情,势必要长久一点。
门不当户不对,决不是不能相爱,而是必定一波三折,艰难重重。若是不够坚定,一路上就慢慢磨走了感情,到最后就是情凉的悲剧。若是情比金坚,那样的感情比门当户对的还要深刻,还要长久,能走到白头。
话说回来,白子东除了很有钱,长得很出色之外,能有真心吗?一直以来被女人围绕着,应该各种各样的情感他都经历过了。那么,喜欢上她,真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
因此,她怀疑,但也否认了她自己的猜测。在船上,脑中一闪而过白子东是否喜欢她的念头,然后淡淡旁观着,一面越来越觉得自己猜对了,一面呜呼哀号自己弄错了。
可是,连云天蓝也这么说的话,逼得水青不得不正视起来。
“以后,离他远一点吧。”她自言自语,又有些烦恼,“偏偏我还要借杨美珊的能力,没法断个一干二净。”
同在一辆车里,云天蓝当然听得很清楚。
男人没女人想得多,他觉得简单,“他要是没表白,你就当不知道。他要是暗示明显,你就暗示拒绝。他要是明着说,你不喜欢,直接说清楚就好了。也没必要刻意躲开,到底都是生意人,说不定哪天还要合作。”
“云天蓝,你说半天,怎么不说他一个结了婚的男人,到处拈花惹草?”不知道,还是怎么的?
“结不结婚,对他根本没区别。”男人看男人,透彻通解。
“怎么能那么坏我要是男人,有杨美珊那么娇滴滴又聪明能干的妻子,就专心一意。”水青摇摇头,实在无法理解。
“可你是女人,不是男人。”云天蓝打转方向盘,“其实理解起来不难,你不用想复杂了。有些男人对于喜欢他的女人不知道拒绝而已。既然不拒绝,那就在一起。合则来,不合则去。跟他本身有没有结婚,完全无关。说起道德,那也是人为附加在行为之上的。人并没有责任一定要执行它。”
“往大了想,就是法国人的浪漫主义,夫妻各自跟别人浪漫,再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继续共度余生。”在国外生活多年,水青却没学会自由放开身心。
“你难道就是为了这个,才说我救了你吗?”这么看来,他的电话打得及时,人来得也及时。
“我不习惯那样的白子东,公事公办的口气,却又颠三倒四,不知所谓。”水青认为尴尬,“不管他到底有没有别的心思,以后东皇和碧空就算再合作,我还是尽量少出面的好。如果有其他的事,我就直接和杨美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