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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猴子怎么打赢牛变的大妖怪。”
“不会忘,等你一睁眼,就看到我了。”水青回亲海薇的小脸,“快去吧。”
海薇蹦蹦跳跳走了,那头五颜六色的蝴蝶飞舞着。
温桓默默看着一大一小之间的对答,也许水青留在这儿,并不是一件令人太担心的事。这里,孩子们不了解实情,只是单纯依赖着她,喜欢着她,让她想不了别的。相反,回家面对关心她的家人和朋友,会不断提醒她云天蓝死去的残忍事实。
“你真是商人和老板?完全看不出来。”温桓看她,像厨师,像侦探,像助理,像很多种职业的人,唯有市侩的商人和工作狂的老板样跟她格格不入。
“我本来就不想当商人和老板。”水青收拾碗碟,动作高效率,不一会儿就洗干净,放在一边晾。
“那你为什么开公司?”不想从商?
是啊,为什么呢?水青想了想,“一开始是为了让爷爷家的松露好出口,接着为了保证公司的员工福利,后来是为了邻居们奔向小康,再后来公司越来越大,就要养活几百上千人,让他们的家庭幸福安稳。”
“反正不是为了你自己?”温桓好笑。这女子为东为西,究竟忙什么?
“也有为我自己。”水青说完,就在那儿思索。
“为你自己什么?”倒是好奇。
“我想,大概是赚取我的养老金吧。”她至今谋生,靠对未来已知的信息,加上一些自身的小聪明,以小博大,才能稳赢不输。但如果没有了这一切,她会迷失。大概可以当个英文翻译,不过兔子尾巴长不了,整个大中华拥有无数英文出色的高才生,终究都能超过她。
温桓放弃再问,“我跟你一起去渡口。明天就要走了,今晚让我们好好道个别。有船火,又有圣诗,法国人的浪漫也比不上英国人的再别。啊,说不定,还真能看一场飞雪。”
在非洲地界上的告别,跟法国人和英国人都没关系,水青觉得那就是脸皮厚。
这夜,沙漠不冷。暖风从河上轻轻吹起,一层涟漪。月光将芦苇敷白,一层淡雪。
水青站在渡头。身侧,孩子们正从院长和老师们手中接过白碟蜡烛,小心翼翼护着那份明亮,排列成队。这种仪式,很久以前,也是为没有灯火的船只照亮方向。
“没有船。”海薇有些失望地说。
水青看着河面,只见芦苇荡漾,水流蜿蜒而长,除了月光幽远,没有第二种光。
“海薇,拿好蜡烛。虽然你看不见船,但船上的舵手能看到你手里的光。”院长慈祥地说。
“让我们唱起圣诗,舵手就能听到歌声。有光有声,船儿很快找到渡口了。”水青也想给孩子们鼓励。
歌声起来了,在河面上长上翅膀,飞向水流深处。无数的蜡烛在风里忽隐忽现,比灯塔温暖明亮,照亮迷路的掌舵人。
突突——突突——
一艘小船从芦苇荡里钻出来,舵手似乎兴奋极了,大声说着什么。
渡口就此骚动。有几个人从水青身边跑过去,还有一些人跳下了水,准备拉船靠岸。
“怎么了?”水青听不懂土语。
“好像是船上有人需要急救,让赶紧叫医生和担架。”院长在胸前划着十字,“天主保佑那人平安。”
歌声,远去了。烛光,消散了。
水青,不敢呼吸。
第348章月光雪夜光雪(下)
不敢呼吸。
怎敢呼吸?
再怎么用忙碌来麻醉自己,水青的心无时无刻没有离开过云天蓝的安危。她没有彩霞仙子的预见能力,可是心爱的人不需要踏着齐天的云彩而来,只要他能活着,以任何方式出场她都感激。
“神啊,你是我唯一的希望,我愿面朝大地,俯首举手,祈祷”孩子们稚嫩的歌声渐渐传入她耳中,犹如天旨。
小船在善良人们的帮助下很快靠上渡口,几个壮青小心翼翼将那受伤的人平稳抬上了岸。
仿佛有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水青从人群中奋力挤出来,努力想看清那人的脸。
月光陡然黯淡,烛光穿不透人墙,那人全身被黑暗包裹严实。
不是云天蓝,应该是当地居民吧?只有黑皮肤才能和黑暗融合得一丝缝隙都没有,才因此看不出那人的相貌来。
“是他吗?”温桓的声音就在她身边,他也抱着希望。
水青刚想说不是。
“飞雪”虽然有些距离,海薇开心的声音如此清晰。
紧接着,孩子们一声一声的哦呀咿呀。其中,竟还混了比较熟悉的MYGOD,是比利。
水青现在身处的位置,已经最接近水面。她一抬眼,无数的光点就跳进了视线。芦苇上,月光敷下的淡雪色居然变成了金,细细密密从水面堆积起来,忽明忽亮,仿佛随波逐流的浮冰厚雪。风动,就有金色绒雪飞上半空,再缓缓落回芦苇荡中。
原来,这就是飞雪渡口的另一个来历——萤火虫,很多很多,多到如雪花一般。
阿肯说得没错,比利也说得没错,这是一番奇景。月光,烛光,萤光,芦苇,水流,暖风,缺少一件,都不能成为飞雪渡口。
啊不知谁轻呼一声。
小小萤火虫的光突然出现在水青想看清的那团黑暗之中。一只,两只直到成为小小流动的光带,将那人的脸照亮了起来。
黑发凌乱贴着他的额面,汗珠沿着水墨眉滑落,紧闭的双眼依稀看得出上挑的凤线,高高的鼻梁有数道血痕,笑起来就华丽丽的唇苍白干涸,却仍然拥有完美的弧度。
哦,云天蓝哦,云天蓝如同飞雪的奇迹,终于将他送回到她身边。
水青想冲上前,跨了一步,却因腿软而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鼻子和嘴,在人们不解的目光中,泣不成声。
温桓看她这样,还没反应过来,朝云天蓝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见过云天蓝的照片,这么俊美的男人也少,所以,立刻一愣。
云天蓝好像听到水青的哭声,因痛苦无力而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凤眸顷刻流出金色的光来,眼里满满是那个藏着脸大哭的人儿。
“别哭”他每说一字,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最近,好像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为他,她哭得太多了啊
他的声音很轻,没期望哭得稀里哗啦的她能听见。
但,她听见了。
用衣袖狼狈擦过眼睛,她直直看着他。不敢眨眼,怕一切只是幻觉。
“是他吗?”温桓蹲在她身边。
“是。”她说出肯定的答案时,如梦方醒,想站起来冲过去,却双腿无力,不顾姿势,膝盖磨过沙砾的土地,半跪半爬着,破了皮沾了土的双手抓到云天蓝的衣服,才真实。
温桓呆望着她,不觉得那姿势卑微狼狈,只觉得心底再次被实实在在触动了。
“云天蓝。”手颤抖得厉害,睫毛扇着泪珠子。
“嗯。”云天蓝费力伸出手,握住她的。
“云天蓝。”她的手立刻染上冰凉,令她一哆嗦。
“嗯。”如果她呼唤他千万次,他就回应她千万次。
“我等到你了。”本来该在飞机场迎接他的,没想到居然跨过千山万水,在一个没有雪却叫作飞雪渡口的地方,终能相逢。
“让你等久了,抱歉。”直到见到她,支撑的意志才松动,闭一次眼睛,再睁开需要耗去很大的力气。
“不,不要跟我道歉,不需要道歉。我该谢谢你,云天蓝。谢谢你还活着。”她只是个贪图安逸的小人物,经不起这样的大风大浪,“以后,再也别让人绑了。”不然,她会短寿。
云天蓝听她说得有点不像话,什么叫再也别让人绑了,好像他自己很乐意似的,扯开嘴角,想笑。嘴唇干裂得疼,有血腥味道。他不在意,淡淡舔了。伸手进口袋,摸索好一会儿,握着拳出来,放在她的手上方。
水青立刻有默契地摊开手掌。
他将拳放进她手心,慢慢展开五指,拿开手去。
她一看,是褐色的珠子,半个半个的,木壳。
“你拿这个回来干吗?扔了就算了。”真怕他因为执着这类小事,误掉性命。如今,她感激他听到了,发现了。
“小狐狸真聪明。”里面的金子和钻石虽然没有了,但他想保留那份宝贵的心意,“怎么想的?”
浑身烧得最厉害的时候,他昏昏沉沉认为如果没有绑架,大概永远也发现不了手珠的秘密。她以前说这份礼物很贵,谁能想到竟然贵到这种程度。二十颗钻石裂木而出,看呆的,又何止盗匪,还有他。厚着脸皮要生日礼物时,他只要求能随身带能保持体温的东西。木,朴实无华,又能汲暖。她用南峪老枫木做成手珠,已经让他觉得独特。
“那时你不总说你的衣服英国手工制吗?用单纯的木珠子,你可能哪天会嫌寒碜。又要暖,又要小,还要有价值,所以我就想了这招,准备将来堵你抱怨的。”其实,喜欢的是一种寓意,那种外表朴素,内在珍贵的寓意。也许,那时候就很重视他了,所以只是一份小小的生日礼物,却费百般心思。
呵呵——咳咳——,笑着又咳嗽起来,云天蓝脸色更苍白。
“别再说话,保持体力。云天蓝,你要是到这儿才出事,我一定跳河。”水青将那些半壳珠子放进口袋。
抬着担架的医护人员终于到了,众人将他放平,急急忙忙往红十字医院赶去。
而,两人五指一直紧紧相扣。
温桓望着远去的人,目光有些幽深,好似两泓黑潭。
“头儿,奇迹啊”不知比利在说飞雪的奇景,还是云天蓝存活下来的奇迹。
“奇迹?”温桓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比利,这世上没有奇迹,任何事都不会是偶然的。就像气温回暖,萤火虫才会出现一样。”
“头儿?”比利蒲扇大手拍上温桓的肩膀,“你不高兴?”
“高兴?高兴啊这说明我的破案率又成百分之一百了。”温桓背着双手,要离开渡口的样子,“你走不走?”
“等萤火虫散了,我再回车上去。”比利其实了解此时的老板需要安静。
温桓点点头,“回来之前,去趟医院,看看蓝斯。云的情况,我们也好通知云家人。”
比利说知道。
回到车上,温桓倒头就睡。在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之前,他没打算跟云家联络。看云天蓝受伤的程度,恐怕也还有一番大折腾。
睡了不知多久,听到车门开,他翻身一看,是韩水青。
“我以为你会在医院过夜。”视线朦胧,却仍然看得出她心情全然的复苏。
“医生不让我留院,让我明天一早再去。云天蓝在麻醉中,也没醒。”啦,啦,啦,水青真想唱歌。不,还不能太得意。
“他的伤势如何?”坐起来都懒,温桓还是要进行例行公事的询问。
“其他外伤还好,但他腹部的伤口严重发炎感染。幸运的是,有人用了某种植物液体帮他擦了几天,没有恶化。我猜是那群盗匪。进行了手术,切除最严重的腐肉。医生说只要不继续发烧,伤口在这几天能愈合良好的话,就没什么大问题。”医生挺乐观的,倒是她担心医疗设备不够齐全,想着应不应该转到大医院去,可是云天蓝的身体状况目前不太能移动。
“盗匪似乎比绑匪良善。”还帮云天蓝涂药。
“似乎吧。”云天蓝在去医院的路上就失去了意识,她也无从问起,“不过,他们还挺守信用。只要自赎,就放人回来。”
“据资料,这支盗匪存在很多年了。至今还没有被政府军消灭,也没有被太多老百姓憎恨,大概就是靠这份信用吧。”温桓拿起电话,“要通知云家人,你说还是我说?”
“你说吧。”他是被正式委托的私家侦探,她不抢他的饭碗。
而且,她真累得不行了。云天蓝出事的这些天她没有睡过一个完整觉,不是噩梦,就是浅眠。如今,云天蓝回来了,虽然伤势不轻,但至少他就在她身边,随时想看就能看到的距离,随时能努力就能努力的地方。
“我睡一觉。”和云天蓝一样,都靠意志强撑着的身体,早透支了。歪歪斜斜,她轰然倒在里面的床上,“温桓,明天早上六点钟叫我,谢谢。”
还没听到温桓回答,她的意识就开始飘忽散漫,却满足叹息——
云天蓝,回来了啊
突然重感冒,吃完药就犯困,今天不能双更了,争取明天。
不过,云天蓝出来啦,亲们不会再催我了呗
谢谢大家让我看到家园能在粉红票榜上创一次新高,虽然只有短短两天,很感动。
第349章一世心两世情(上)
“不来看病就出去”
怒气冲冲的声音之后,木门吱呀就开了,从里面颇为狼狈得跌撞出两个人来。一个扶住另一个,刚想回头辩驳,门就在眼前碰上了,关得很有敌意的紧。
“不看病,难道就不能问诊?”扶着人的是温桓,头发上粘着某种鸟类的羽毛,被人扫过的缘故。
“算了。”被扶的那个是水青,赶得狠了,出来时绊住脚,所以差点摔跤。
水青和温桓来坦亚巫医这里,因为都认为鬼面消失前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