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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胡说,英子不至于。”奶奶喝止水耕的偏见。
“贝贝,你说说看。”水青看贝贝好几次想说话,却插不进来。
“她没有推我。我不小心掉进水里,是她救了我。”贝贝一开始神魂不定,没法说话。现在身体暖了,记忆也正确组合了。
没想到把恩人当成仇人,叶陌离狠狠抓自己的头发,花树冷冷的脸上也闪过一丝不自在,众人皆有悔意。
因为出了这件事,大家下午就呆在家里,轮流照看着贝贝。贝贝落水,受了惊,身体极疲惫累,一直睡着,却没发烧。到晚饭是非才起来,看她胃口不错,又活泼起来,这才安定了人心。
夜晚,水青躺在弹簧床上,月光正好照到她的脸。了无睡意,她翻来覆去,直到心里下了决定,才恍惚睡去。
还得再去一趟孙家啊!
第65章湘妃泪洗心泪
天亮出浪花白,水青就骑着二叔的车,到北面孙家去。
农人勤劳,多起得早,像叔叔婶婶们已经出门干活。她一路经过,几乎每家每户的灶间顶上还飘着余烟,陶渊明笔下的鸡犬相闻也承最好的写照。
当两边的白桦变成柳树,水青就看到孙家小屋,在山坳的阴影里毫不清贫。只是那方灵气逼人的湘妃竹仿佛和这家主人一样,拥有着珍贵的记忆体。
她刚把车停好,大兵就狂吠起来。而且靠得门越近,它越叫得频繁。
“大兵,趴下。”孙妈妈来了。
“谁在外面?”接着,她冲门外问。
“孙妈妈,是我,韩水青,昨天来过的。”水青隔着树枝门,微微扬声。
“怎么又来了?”孙妈妈打开门,有些奇怪。昨天两人谈得不错,因为让水青勾起了往事的缘故。心念一转,好看的柳眉竖了起来,“你该不会不死心吧?”
昨天还挺讨人喜欢的女孩,落在眼里就变了味儿。年纪轻轻这么有心计,老盘算她家的地。嘴上说不收,又言而无信。孙妈妈没法给好脸色,神情冷淡起来。
“你快走!要是再来烦,我就放狗了。”说着话,要闭客门外。
“孙妈妈,我不是为收地来的。”水青瞧她变脸,却也不怕,任她关门,自己只在院外站着。
正要继续解释,感觉小腿上刺痛,一块小石头滚在附近,嗒啦啦停了。
“叫你们欺负人。”向她扔石头的,不是英子,还有谁?
英子不留短短刘海,头发长长,披在两颊,试图挡去暗青。可因为胎记太大,左眼,鼻梁,左颧骨都被色泽覆盖,长发也遮不了多少。明明发怒的双眸光芒四射,明明就有俏丽的鼻子和漂亮的唇型,为什么没人发现呢?
水青心里直叹可惜。
“走开,别烦我妈!”英子一双小手,不停扔出石子,颗颗打中水青的腿,弹无虚发,神准!
这手暗器的本事比自己当年大战花树时厉害,到底练习场地多。大树到处有,可以打鸟。草丛无数,可以打野兔和田鼠,实在不行,蟋蟀小个头也能拿来用。水青暗暗想着,就是力道不够。难道和她家那只大狗一样,雷声大雨点小?结合跳水救贝贝的行为,英子的心眼其实很好吧?
水青也不躲,笑意盈盈望着英子。
“英子,住手!”孙妈妈出声阻止,表情严肃,竟有些不怒而威,让人不敢不听。
“谁叫她和那些人想抢咱家山地!”英子一直把两边头发往中间拢,就算朝水青扔石头的时候也没停过这个动作。乌漆墨黑中唯有眼睛灵动不拘。
“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你进屋去,昨晚还受凉发热呢。”终究是个慈母,孙妈妈说到后面,语意关切。
英子满脸不满意,可还是乖乖走进院门,趁她妈没看见,回头就瞪水青。只见她依然笑得温柔,心里就有些不好受。如果,如果自己能像她那样,大大方方对着人微笑,该多好。眼神黯淡下来,刚才那股精神气就没了,走回物资的动作很缓,背微驼。
水青看在眼里,一个本该在花季的女孩,卸下层层防御,那孤独的身影很苍凉,心里就想叹气。
“孙妈妈,我来,真不是为了收地,是为了英子。”水青的语气诚恳万分。
孙妈妈一愣,英子的脚步一顿。
“为了英子?”孙妈妈呢喃。
“我想赞助英子高中的学费。如果她考上大学,我也会继续支付所有学杂费和基本生活费。想问问你们,愿不愿意接受。”所以特地过来一趟。
孙妈妈疲累的眼睛瞬间灼热,“你说什么?”
“我愿意资助英子所有的学费和其他费用。”水青从善如流,笑容一直在。
然而孙妈妈的灼热却冷了,凝视着水青,自以为猜到了对方真正的目的,“然后呢?作为交换条件,要我后山的地吗?”应该不过如此,她可不是无知村妇。
“没有条件。”可惜,水青的心思很难猜。恐怕就是亲生父母也不了解重生后的她,更何况一个算不上认识的人。
杀得孙妈妈措手不及,其实就是最简单的无所求而已。
“为什么?”天下哪里有免费的晚餐?孙妈妈还是不信。
“啊?英子没跟您说吗?她昨天救了我落水的妹妹。如果不是她,后果可能不堪设想。救命之恩,只能用钱来回报,我还真不好意思。”这是原因之一。而她帮孙家还有第二个原因,那得追溯到前世。以后慢慢再说,或许不用说,大家也能明白。
“英子,是真的吗?”孙妈妈头不回,好像知道女儿还在院子里。
“你们不是都以为是我把她推下水?”英子声量不大,但院子太小,孙妈妈和水青都听见了。
“那两个男生把你吓到了吧?我帮他们说对不起。当时妹妹躺在那儿,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们就很紧张,正好看到你的影子,就一厢情愿以为你居心不良,所以才在后面追。之后知道真相,他们恨不得钻地缝呢。”水青察言观色,适度夸大。
“没关系。”英子低头看鞋。村里老人说相由心生,她的样子那么恐怖,被当做坏人很多次了。
“这孩子,我昨天问你,怎么不说?”害得她以为女儿又瞎淘气,虽然给她灌了姜汤,还是狠狠训了一顿。早知道是做好事,唉——回头望了望英子。
“没什么好说的。”英子打心眼里羡慕那位落水的妹妹,。不仅长得好看,还有哥哥姐姐那么多人爱护着。
孙妈妈拿女儿的倔强没辙,返过身来,再面对水青时,没有了敌意,只说:“看到落水的不救,那还是人吗?这都是应该的。你的心意我们收到了,可是钱我们不能要。而且,我这女儿读书没出息,只会浪费你的好心好意。早说过,她要能读上去,我砸锅卖铁也会供。”内心极希望女儿能继续念书,毕竟她和死去的丈夫都曾是很会读书的学生。
“英子还小,有没有出息,现在很难说吧。可是如果就这么不读了,那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水青明白英子的心结在哪里,“我听东东说,他的功课都是英子教的,回回考第一呢。证明英子的底子不错。”她这不算出卖。
孙妈妈很明显不知道这事,“东东瞎扯,英子小学也没好好——”声音消失了,眼神却犀利,又柔软,最后深深痛憾。
“英子,湘妃竹是爸爸在你出生以后种的吧?”水青只当没看见,突兀得说起竹子来。
“你怎么知道?”英子迅速抬眼看了一下水青,又低头。
自卑感太强烈,水青不知道能不能说服她。
“是啊,我没跟你说过。”孙妈妈也很奇怪。
“湘妃竹,因为有了斑纹才美丽独特,不是吗?”水青在看见英子脸上的胎记时,明白了孙家院子里湘妃竹的含义。“晚听竹风。无光,也美。晨洗竹泪,有光,也妙。真正喜爱湘妃竹的人,无论何时何地,只会更珍惜它。命运不会不公平的。”
英子尚懵懂,孙妈妈却在刹那,泪如雨下。
刚生完英子没多久,丈夫就种上那些竹子,看他不亦乐乎,自己却要对着女儿的脸伤心难过,她曾经跟他发过脾气。当时他只是笑说,以后她会明白的,还谢谢她给了这么可爱漂亮的女儿。虽然气消了,可这么多年,她忘了去想他种竹的深意,只是一昧花心思养好竹子,保留他存在过的痕迹。
她看着女儿卑微得低着头,心里发酸。什么时候起,女儿变得这么自卑了。以为自己是个好母亲,事实却是,她是个自私的母亲。村里人说英子样子吓人,她就限制女儿出门。老师说英子作弊,她就以为女儿想争口气,所以干了傻事。同龄的孩子不喜欢英子,她就让英子离得远一点,免得被人嘲笑。
原来,带给女儿最大自卑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保护太过,其实是自己太要强。连她都不爱看女儿脸上的胎记,更逞论别人。是的,她伤心,从生下英子的那一刻开始。为自己,为丈夫,为孩子,一个人偷偷哭。她在命运还没给英子指路时,自己已经预测了女儿的悲惨一生。
她错了,错得太离谱了。
“还来得及吗?”她自问。
“不试试怎么知道?”水青的笑,流动着,金色秋光。
“谢谢你告诉我湘妃竹的意义。”如同当头一棒,醍醐灌顶。
“如果您考虑好了,可以去老韩家找我。刚才我提的事,还是算话的。”水青真心想要帮一帮,“要是觉得心里不舒坦,就当我借给你们,以后等英子赚了钱再还。”
“后山的地,我愿意转给你,只要付得跟别家一样,学费不用。”就算天上有掉下的馅饼,孙妈妈不要,这点骨气她有。
“孙妈妈,我要说多少遍,你的地我不会收了。”干嘛非得绕回去,搞得她真在打如意算盘似的。
“现在你不收也得收。”孙妈妈不理冲上来拉她袖子直吵吵不给地的英子,“不收,我就没钱。没钱,我就供不了英子读书。你想毁了我们家英子的前程?”
居然被反过来要挟,水青绝对拗不过这位带着女儿生活的强大母亲,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回程途中,想到临走时,英子说她卑鄙。天可怜见,她真的没有变相要地。莫名其妙,怎么就背了这个冤案?
谁来替她正名!
第66章圆心球实心球
玩了三天回家,个个兴高采烈。
云老爷子和老爸做一块儿,聊茶叶品种。老妈没度上假,尽了儿媳妇的义务,跟着奶奶忙前忙后,可也真开心。
紫荆姐引宝贝们唱歌,那歌声虽然小到几乎用哼的,水青还是有点激动。母爱不可取代,至少他们这么多人的爱能填上一半满吧。
“猜猜,刚才上车前,谁给我打了电话?”芸芸暧昧得撞撞她。
“白子西。”这人就没悬念,水青好笑。
孙家的事了,水青就加入了大部队行动。因为落水事件,大家心有余悸,自发自动避开有水的地方。即使这样,满山满田也让他们黄有个够了。还抽出半天,帮老韩家干农活,其中就数叶陌离干得最好最快。
可水青看见他个性张扬的野草头,乌瞳半月眼一转,就得小心他的鬼主意,要是再穿个耳洞,整个把农民伯伯的健康形象颠覆了。
“错了,是莫默。”芸芸杏眼弯成两泓秋潭。
“还不是一样。”羽毛这次反应飞快。
“这倒是。”芸芸含笑迷死人,“邀请我们今天去东郊游湖。我说赶不回去,帮水青推了。挂电话时,就听边上有人说,怎么还没回来。那绝对是白子西,语气很遗憾。”
“为什么他自己不打电话给青青?”羽毛今天很敏锐,大概是吸收了日月精华,把脑袋理性的一面催开了。
水青这才想起三天没见过自己的手机,从包里拿出来,原来没电了。现在想想,和白子西在前世那一点点少得可怜的缘分是自己煞费苦心经营得来的,如果像这样顺其自然,就凑不到一块儿。原来两人天生的缘浅。;
“白子西跟青青什么关系?”叶陌离突然趴上他们椅子靠背。
水青回头,看见花树闭着眼打盹,压低声音:“老同学关系。”
“我们打牌吧!”叶陌离问过就算,“无聊得快睡着了。”
“那你就睡呗。”羽毛也转过头。
“万一我睡着了,脑袋和花树碰在一起,算怎么个意思。他又不是女的。”叶陌离眨眨单眼。
水青想着那个画面就觉得诡异。羽毛和芸芸也被逗笑了。
四个人挤挤,凑了一桌,在牌声中恶俗得结束黄金般的假期。
回到学校第一天,上午没课,但约了宋圆心吃午饭,所以早早来了。
陌大的学生餐厅有好几处,而且根据食物精致程度,分大小厅,以满足学生和老师们的不同要求。甚至小厅中还有高中档之分。
“想去爱食坊,不过这个时间去了也没位。”宋圆心有些沮丧,在外语学院不远的小餐厅里,虐待自己碗里的米饭。
“下次好了。”水青耸耸肩,“再说小餐厅的东西还不错。”把葱根根挑出来,又分开青椒丁和鸡丁。
“也不知道生意怎么那么好。”宋圆心傻眼望着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