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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都未必有这运气,她不是真公主,但拜钟贵妃派去的那四个老嬷嬷的教导,她还是知道公主大婚前会派宫廷女官去与驸马同房证明驸马没毛病,真公主才会嫁过去。
当然到她这里,这礼节也从简了,钟贵妃也没有多此一举,想着她有孕,想必年彻在这方面是没毛病的,再说她也不想过多的操心她这外姓公主,意思意思过去就行了。
早早起来的小冯氏看着这张灯结彩的府邸就来气,再者想到大房娶儿媳花费巨大,哪所这钱公中只出一半,剩下的都是年复与盛宁郡主夫妻俩的钱,她也眼红,这人比人就是气死人。
到了上院侍候婆母梳洗,她道:“婆母,我们就这样算了?”
年冯氏看了看镜中自己有了几条白发,忙让小冯氏拔掉,听到她不甘心的话,遂道:“哪有这么便宜?你且附耳过来。”
小冯氏会意地低头,年冯氏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起来。
当然这些个人想要弄幺蛾子,乔蓁却是不知晓的,她睡得正熟,听到外头有敲门声,遂翻了个身子,“别吵”
后来也就真个不吵了。
她也再度睡了过去。
待她再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窝在年彻的怀里,而日光已是晒到了豪华檀香拔步床上,更是映出窗棂处一个个光斑。
她眨了眨眼,这是什么时候?唤了声“听露”,就听到年彻的同样是刚睡醒的咕哝声,这才想起原来已经不在自个儿的圣公主府,昨天两人就在了亲洞了房,这是永定侯府的墨院,年彻的地盘。
清醒过来后,她才醒起还要见翁姑奉茶什么的,看这天色已经近晌午了,忙摇醒年彻,“彻之,快起来,我们敬茶要迟了”哪怕盛宁郡主对她很好,可该有对长辈的尊敬她也不能少啊。
她忙准备下床穿衣,身上一阵凉气,这才想起身无寸褛。
年彻却是一把拉住她又躺回床上,翻身抱住,“急什么?他们又不会跑了?”
她轻捶他一记,他当然不急了,这挑惕的是新媳妇的毛病,又不是他的?“彻之,起来。”
在她又一次轻捶他的肩膀时,年彻才睁眼看她,看到她的红唇嘟起,水润润的很诱人,他在她的红唇上一吻,“早,娘子。”
乔蓁看到他一笑,不禁也沉醉在他的笑容里,跟着道,“早,相公。”
年彻这才起身,看了看天时,是不早了,可不用慌,“慢慢来,别急。”
他当然不急了,乔蓁横了他一眼,待看到昨夜丢在地上那狼藉一片已经收拾妥当了,看来有人进来过,她的脸不禁烧红一片,这古人看来比她想象中要开放。
年彻抓过桌上托盘里的新衣,拿到床边亲手给她穿上,由内到外,没假山于人,甚至蹲下来给她穿上红绣鞋,“我娘子真好看。”
乔蓁不禁失笑地轻踢他一脚,有人这么黄婆卖瓜的?把托盘上的男装扔给他,“赶紧穿衣吧。”
年彻没含糊地接过,然后没再开她玩笑就老实地穿上衣物。
乔蓁正要唤人进来端水梳洗的时候,看到他掀起红被将那块带血的巾帕拿起,脸上也跟着烧红,这个有什么好看的?她想上前夺走,他去扬手不让她拿,笑道:“这是你属于我的证据。”
不顾她的反对,他郑重地把它锁在了檀香盒子里。
乔蓁看着他的举动,既窝心又懊怒。
这时,外头得令的侍女赶紧进来侍候,没人多嘴没人敢多瞄,老老实实地侍候世子爷与夫人梳洗。
待他们收拾妥当到达正堂的时候,已经是晌午用膳之时。
第八十四章 斗法
乔蓁跟在年彻的身边在接近正堂的时候,还刻意地整理了一下身上大红的喜衣,这套衣服不同于昨夜的嫁衣张扬奢华,反而衬得她更见冰清玉洁。
年彻暗地里握紧她的手,“别紧张,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信我。”
乔蓁点点头,男人都一再这么说,她还能有什么疑虑?反正迟也迟了,初为媳妇,总也有个适应的过程。
长辈们都在正堂里端坐着,年老侯爷的表情仍是笑呵呵的,年复这永定侯虽然脸色板着,但也没有不满的意思在,盛宁郡主还朝乔蓁笑了笑,乔蓁把这几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里才稍松一口气。
惟有年冯氏的脸色很黑,她的脸今天透着一股病态,看起来颇有几分腊黄,凌利的双眼看向乔蓁,立即发难道:“今天是给翁姑奉茶的日子,你倒好,睡到这时候才出现,哪有半点为人媳的样子?”
小冯氏撇撇嘴,附和年冯氏的话,“婆母,人家可是公主,我这婶母派人去催请,哪知道这院门才刚进就被人轰出来,架子大得很。”
乔蓁的神色一凛,年彻的这个继祖母与三婶母,也是她初次相见,看来不太好相处,她早就有心理准备,不可能全部好事都叫她碰上,总要有一两个人跳出来搅浑水才算是不辜负众望,只是这话时有话以及胡乱栽赃就让人心里不爽。
盛宁郡主将茶盖重重地盖在茶碗上,这声响让众人都侧目,只见到她艳丽的面容上颇为不满,“这一大早的哪来的鸟儿叽叽喳喳的,烦人不烦?再吵,我就叫人剪了她的嘴,看她还敢吵不?公爹,您说是不是这个理?”一双美眸看向年老侯爷,大有你不管你的继妻,我这当长媳的就要越俎代疱的味道。
年复这个永定侯也是眉头一皱,虽然没有说话,但那态度很明显是站在自家嫡妻这一边。
年彻眼睛一眯,这个继祖母是准备在他妻子第一天嫁进来就找碴,是不是?他抢在乔蓁之前就开口:“她昨儿累着了,所以是我让她来迟的。祖母有什么不满就冲着我来,莫要拿我妻室来出气。”表情淡淡一讽地瞟了眼三婶母小冯氏,都是一窝子的黄鼠狼,“三婶母派去的那个人,是我让人打发的,怎么?三婶母有不满?”最后眉毛一挑,挑衅地看着小冯氏。
年冯氏与小冯氏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男人一向不管后院之事,就连年老侯爷与年复都甚少插手进她们女人之间,现在这不过是新婚第一天,年彻就公然维护乔蓁,做得那么露骨,她们同样是过来人,哪个没被婆母敲打过?也没见他们的丈夫站出来为她们说一两句好话,遂眼里是又妒又恨。
年冯氏被盛宁郡主与年彻母子明里暗里地讽刺,脸上的怒气更重,刚想要厉声说几句就猛烈咳了起来,小冯氏也不敢再坐着,赶紧到姑姑兼婆母的身边给她拍背,指责地看向盛宁郡主。
端坐在年复对面的三老爷年咎看到生母的这样子,脸上的表情也不好看,颇有几分怨气,这不过是侄子侄媳,人家正宗公爹婆母都没说话,他娘怎么就老是要揽事上身?
年老侯爷脸上的笑容一收,瞪了一眼年冯氏,就她话多,现在是新孙媳妇初进年家的门,她能不能让家门清静一会儿,至少不让新孙媳妇看笑话,遂朝身边的小厮道:“给侯老夫人倒碗茶水,让她喝口茶嘴巴歇一会儿。”
这话说得不轻不重,但立场鲜明,场中众人哪个不明白的?小厮得令,赶紧去备茶水。
年冯氏的手在袖下紧紧地握着,这个死老头不是不管家务事吗?不过是后院女人的争执,他插什么嘴?只不过此刻敢怒不敢言,只得咬紧牙根端坐着。
盛宁郡主看到公爹的立场,顿是见好就收,这个年冯氏怎么就是学不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竟是胡做一通,真不知道昔日的威武侯老夫人是如何教女儿的?竟教出这样一个货色来,连她母妃的半分本事也没有,她母妃因对她父王的多情骂归骂,哭归哭,正事上从来不含糊。
乔蓁看了这一会儿,算是将这年家后宅的事情看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年冯氏就是那纸糊的老虎,看着似厉害但并没有真爪子,被年老侯爷这么话中带话地教训了一句,顿时就焉菜了,她微敛眉站在那儿,这才第一天,她也不急着出手,这对她没有半分好处。
不如站在岸上看着各方斗法了解情况才是真的,这些个内宅之事,盛宁郡主再满意她,也是不可能一一与她说道的,只能靠她自己去观察了解。
小冯氏捧着茶碗侍候年冯氏喝了,这才将茶碗放回到一旁小厮的盘里,轻轻地给年冯氏顺气,年冯氏却是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回去坐着。
小冯氏想了想,也就没再表现孝顺儿媳妇的戏码,由侍女扶着坐回丈夫的身边,略挑眉地看向乔蓁。
乔蓁没吭过声,但对这位三婶母的目光也没有避开,同样挑眉一笑,那笑容挂在唇角恰到好处,不过落在小冯氏的眼里却是觉得她的笑容碍眼,这新媳妇真的胆子大,居然不畏惧她这个婶母,她暗暗地想。
乔蓁这时候朝堂上长辈微微屈膝,“孙媳妇确是来迟了,请祖父责罚。”看出年老侯爷对她的维护,她自然也要把礼数做足,这样才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让人再也不能拿这个来诟病她。
年老侯爷对乔蓁还是颇为满意的,赶紧道:“好孩子,祖父都明白的,不要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往心里去,这不怪你。”想到好还怀着他年家的第四代,他微微一笑地眯了眯眼。
年彻朝乔蓁眨了眨眼,都跟她说不要紧张,祖父因她怀着孩子,哪可能真的责罚她?连说得重一点都不可能,偏就是有些人看不真切老想挑事。
“都这时候了,赶紧敬茶吧。”年复严肃着脸道。
年老侯爷点点头,吩咐下人端茶来。
年彻牵着乔蓁的手到年老侯爷的面前,然后接过茶碗递给乔蓁,乔蓁松开他的手,跪在蒲团上,把茶碗举高,“请祖父喝茶。”
“好,好,好。”年老侯爷总算是等到了这一天,一脸笑容地接过,然后将两个红包放到一旁的托盘里面,表情十分的开怀。
乔蓁谢过年老侯爷的红包,接着年彻扶她起身,丫头拿着蒲团再度到了年冯氏的面前,年冯氏冷着一张脸,看到乔蓁跪在她面前,她的嘴角抽了抽,再看到她举高茶碗,她仍是冷着脸看她。
年彻看到这老太婆还要耍花样,遂咳了一声示意她见好就收。
年冯氏于是不悦地接过这碗茶水,只是嘴唇还没碰到,就将茶碗重重地放在旁边的桌案上,“这茶是冷的。”
乔蓁的眉头微微一怔,这年冯氏又想要干什么?
年老侯爷看了她一眼,“你又怎么了?”这一声问话极重。
年冯氏一脸的委屈地看着年老侯爷。“老侯爷”
盛宁郡主也不悦地侧目,这个继室婆母又准备干什么?
小冯氏忙起身,上前朝年老侯爷屈膝道:“是这样的,之前婆母不是病倒了吗?后来大夫来诊病的时候,就说婆母不能吃凉的东西,这样易犯病,更不利于养生。”遂装作贤惠地拿起茶碗试了试茶温,然后才似一脸惊讶又自责地道:“都怪我,把这些个仆人惯的?怎么能端出一碗冷茶来?”脸色一板,“把斟茶倒水的那人给我唤来。”
乔蓁仍是跪着,只是连她都感觉到年冯氏是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故意在敬茶的时候折腾她,让她被人看轻,嘴角微微抿紧。
盛宁郡主也是脸上神色严肃起来,这年冯氏居然来这招?占着一个继祖母的名份,老是在那儿折腾来折腾去,她不嫌丢人吗?整一个跳梁小丑。
年老侯爷嘴角下搭,这个继室少弄点幺蛾子会死人吧?
偏偏这时候年冯氏拿病作筏,她有大夫的方子做证,半点也不怕年老侯爷与盛宁郡主发难,遂当做没看到他们的表情,“这人年纪大了就是毛病多,老侯爷您就体谅体谅我为这个家付出的辛劳,我也不愿这样的,只是这茶我若喝下去犯了病,这传出去丢我的脸事小,你让孙媳妇的脸往哪儿搁?”顿了,“彻哥儿,你也别以为祖母是要为难你娘子,我这不是为她的声誉着想?不想让人说她一进门就克人,害得家宅不安,这样的名声传出去难听得很,你说是吧?”
年彻的表情彻底地冷了下来,这个祖母果然不打算停止她那令人厌恶的伎俩。
乔蓁再抬起头来看向因为小计得逞的年冯氏时,表情已经变得一如平常,“那孙媳妇还真的要谢过祖母为我打算了。”
“好说好说。”年冯氏扯着嘴角笑了笑。
乔蓁心底也跟着冷笑,她倒要看看待会儿谁会下不了台。
小冯氏适时地朝那管茶水的侍女喝问一声,那侍女半哭半道:“新的热水还没有烧好,这是之前备下的,奴婢一直都有在热水,只是之前二夫人遣人来提热水,说是凌哥儿摔着了,要用热水洗,所以热水都被提走了,剩下还有一些刚刚给老夫人砌茶用了,这会儿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