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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有关于这永定侯与夫人的八卦就传到了其余四房人的耳里,惊得众人都要掉下巴,果真老天要下红雨了。
被年老侯爷记挂的年复真个把盛宁郡主不知不觉地牵到了自己的院子,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做声,似乎对于两人引起全府轰动的事情并不知情。
直到一声不似男音也不似女音的声音响起,“侯爷?”
盛宁郡主这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这唤侯爷的人,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长相白净偏柔,看起来像是个柔弱书生,这人她并不陌生,年复的心肝宝贝宁木森。
两人对视一眼,看到他森然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这时才发觉手心都是汗,大脑顿时充血脸色涨红,他的手很是温暖,在这个冬日里面竟有几分诱人,只是这样的旖旎情思敌不过现实。她自己真个闹了笑话也不自知,立即一把甩开年复的手,本想解释两句,随后一想,有什么好解释的,竟是表情高傲的落坐。
年复的手中一空,这才察觉到那温柔已逝,心下竟然跟着一空,感觉到宁木森看过来幽怨的眼神,他的表情一僵,随后道:“你别瞎想”
“我瞎想什么,木森只是个下人。”宁木森硬脾气地道,“如何能评论侯爷与夫人的事情”
“你知道就好,忤在这儿做甚?”盛宁郡主傲然地抬头看他,对于这个让年复恋了许多年的男子,她是颇为讨厌的,记得她怀年彻与初晴的时候,对方就不止一次动过手脚放话给她听,他还真当自己是年府的男主子不成?真是笑话。“还不给本郡主上茶?”
“盛宁?”年复警告地唤了她一声,示意她要适可而止。
“怎么?心疼了?”盛宁郡主哪会屈服于他?“我让他上茶有错吗?还是我这个永定侯夫人指使不动他?”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她必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年复看了一会儿她的面容,最后朝期待地看着他的宁木森道:“下去给郡主奉茶吧。”
宁木森表情颇为森冷,没说一句话转身就下去了,背后听到盛宁郡主的声音,“这么没礼貌,侯爷是怎么调教的”
颇为白皙的手掌握紧成拳,宁木森阴森地转头看向厅中那个如高傲母鸡的盛宁郡主,本来两人河水不犯井水,她偏闯进他的世界来做甚?好不容易侯爷才收心送走一批狐媚子,包括与他斗得十分激烈的武哥。
他恋着年复二十多年了,看着他被迫娶妻,看着他儿女出世,同样看着这个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女人挂着他的姓氏,进他的宗祠,将来还要与他一道接受后代子孙的祭祀。
他只恨生为男子为何不能为心爱的人生儿育女,尤其最近,年复不再与他共进晚膳,也没有唤别的年轻男子侍候,竟是去享受天伦之乐,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每每听到这样的传言,他都会恨得咬牙切齿。
厅堂里的盛宁郡主看向端坐在那儿的男人,脸现嘲讽地道:“怎么不去安慰安慰?怕是在里边正难过呢?”
“你今儿个怎么这么多话?”年复不悦地看向她,他一向不是情爱至上的人,这宁木森跟他的日子最久,所以才会显得特别一点罢了。
盛宁郡主“哼”了一声,亏那个宁木森还老是一副她夺他位置的样子,想想都好笑,比起年复,她要玩得有格调多了,这样的货色是一个也不沾,谁想要左右她,那就给她滚蛋。猛的一声站起来,她道:“我要回去了”
“待会儿彻儿要过来,你确定你现在就走?”年复也没留她,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
盛宁郡主这才再度坐下来,想到钱家之事一阵心烦意乱。
直到近子时,年彻才带着脸红的乔蓁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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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抽枝发芽
乔蓁的表情十分的尴尬,尤其是看到盛宁郡主看过来的促狭的目光时,脸上晚为烧红,想到下人禀报说公爹婆母两人一块儿来的,当时就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实在是丢脸死了。
随后她朝年彻发作了一番,本不想过来的,但思及可能还是与钱家的事情有关,所以这一趟再怎样也得厚着脸皮前来。
“你们总算是来了,我还以为要等到明日呢。”盛宁郡主玩笑道。
年彻撇了眼母亲,握紧妻子的手,“都大半夜了,唤我们过来有何事?”
年复看了眼妻子,示意她不要再开儿媳妇的玩笑了,不然今晚注定谈不成事,“先坐下吧。”随手示意外人都出去,表明他有话要说。
宁木森站在原地没有动,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侯爷一家子几乎到齐的局面,尤其是看到年彻与侯爷长相颇有几分相似,内心嫉妒得发狂,为了掩饰,他的表情略有些孤傲。
“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盛宁郡主看向宁木森,语气森然地道:“没看到我们一家人有话要说?眼睛长哪了?”
“侯爷?”宁木森看向年复,表明他也是有资格站在这儿旁听的。
乔蓁缓过这脸红之后,淡定地喝了口茶水,这才抬头看向那个白净的男人,以男人论,这人保养得真好,看似颇有几分玉树临风的感觉,前提是得忽略他的眼睛,这眼睛太有侵略性了,也过于感情丰富。这人她自然也是知道的,虽然没到过这公爹的院子,但不代表她没听过此人的事迹。
年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又不是我年家的人,别忤在这儿。”一向看不惯男人这个样,以前是懒得与他计较,老爹爱怎样就怎样,坏不了府里的名声与事情即可。
妻儿开声意见一致,年复也不好护着宁木森,安抚地看了他一眼,“你先下去吧。”
宁木森看着人家一家几口枪口一致对准他,知道这儿没有他站的地方,他也没这个面子留下,遂朝年复拱拱手退了出去,只是这每走一步他都如走在刀尖上,不行,他要想办法把侯爷的心拉回来才行。
在退出这方天地的时候,他回头嫉妒且怨毒地看了一眼,这才消失掉踪影。
乔蓁恰好没有漏过他那一眼,心下一惊,这个男人的怨气好重,表情略有几分沉重地看向婆母,只见盛宁郡主脸上微笑不变,也是,没有多少人能如这婆母一般行事嚣张,又岂会在这样一个男人面前落了下风?
心神一定,她即听到年复道:“钱家的事情,你打算如何解决?”
此时因她而起,这毕竟是她的娘家人,如今被用来要胁夫家,她的内心也有几分过意不去,“公爹,婆母,钱家一事”
盛宁郡主安抚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多大的事儿,你也无须自责,既然大家是姻亲,也没有理由看着钱家倒霉,这是不把我永定侯府看在眼里的表现。”
“你婆母说得没错,既然犯到我们家头上,自然不能因此避开,不然还真当我们是软柿子任人掐圆捏扁。”年复一脸淡定地道。
乔蓁心中颇有几分感动,一般人家只怕都会责备儿媳妇,她还真是好命,这公爹婆母都是极好的人,其实也只是她娘家弱势,如果有如顺王府这样的身份地位,谁个又真敢动手招惹?思及此,说是不生气那都是骗人的。
年彻道:“此事儿已有对策,十五皇子还是要见的,只不过他想要如愿只怕难了。”
“你有什么法子?”盛宁郡主立即问,这事最关心的是她,毕竟关系到老爹,若没有父亲护她,她焉能在夫家耍横?
大半夜的,年复的院子灯火通明,明显议事正烈。
直到近丑时,年彻才拖着乔蓁向父母告辞,看到妻子强打起的精神,心下颇有几分心疼,一出了父亲的院子,即打横抱着她上了骡车。
“彻之?”乔蓁唤了他一声。
年彻低头看着她,“睡吧,这儿有我。”
乔蓁放心地躺在他的怀里,反正有这个壮劳力在此,她不用白不用,噙着一抹笑她闭上眼睛更往他的怀里钻,骡车的震动正好让她睡熟过去。
儿子儿媳走了,盛宁郡主也要回去自己的荣华院,披好了斗蓬,与年复正好到那廊下时,突然下起了雪,风儿吹得劲,刮在人脸上有几分刺痛。
年复看了看这天气,不知道儿子儿媳可回到墨院没有?转头看向妻子,她的身子也不是多壮实,遂道:“这么晚了,你且在此住一宿吧,明儿再回去。”
盛宁郡主想要拒绝,住在年复的院子里像什么话,只是眼角瞥到偷看他们夫妻的宁木森,朝他示威一笑,然后眯眼看向年复,“看来只好在此叨扰侯爷一晚了。”
年复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着人给她安排东厢房暂住。
盛宁郡主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故意道:“我身为侯府女主人,你让我住到东厢房去,明儿有碎嘴的多话,我这脸岂不是得丢尽?与其这样,我还是趁着风雪赶紧回荣华院吧”
年复皱了皱眉,她这是怎么了?随即想到她确实是没在他这儿留宿过,仅有那几次同房都是在荣华院的正房,本来关于他二人的传言就多,府里的不谈,外面的都是未经坐实的,不然父亲也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他们胡为。
转头看了眼渐大的风雪,赶她在这个时候离开确实于心不忍,看到她身边的美貌侍女已打开伞,遂一把拉住她的手臂,“看来今晚我们彼此忍忍吧。”
盛宁郡主点了点头,刻意看了墙角处的宁木森一眼,真不好意思,他们夫妻要相处的时候没他站的地儿,敢不给她面子,就得要被收拾的觉悟。
她盛宁郡主从来都不是轻易吃亏的主儿。
年复没有留意到她的小动作,而是大踏步回去正房,经过转角处,看到宁木森还在,不禁微微皱眉,“你在这儿做甚?这样的冷天,你身子一向又不好,赶紧回屋吧。”
宁木森看了眼盛宁郡主,站在原地没动。
年复也看了看妻子,咳了一声,“我事情忙,回头你病倒了,我可没有那么多精气神去照顾你,木森,你明白我的意思。”
这话说得有些重,年复对于宁木森今晚逾矩的表现并不欣赏,他是永定侯,一大家子的人都还得靠着他,上有老下有小,如果宁木森还这么不开窍,他必定会送他离去。
宁木森陪伴年复这么多年,岂会不知道这是他容忍的边缘?他一向都有几分嫌弃自己身子弱,所以他才没能守住他一个人,此时只能道:“那小的告退。”
年复轻“嗯”一声,与盛宁郡主一道与宁木森背道而驰。
盛宁郡主大获全胜,哪怕她不爱年复,也不见得喜欢有人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这是她第一次到年复的寝室来,屋子里一看就是男人的住所,没有女性的柔和,家具的颜色也是深色系的,就连床看起来也是那般*,她东看了看西看了看,“这不像是你那位喜欢的风格?”
宁木森这人偏柔,看外面厅堂的装饰也有几分柔和,年复的卧室却是差之甚远。
年复皱了皱眉,“你在瞎说什么?若不是怕有流言,我这儿也是不兴你来。”摆明了这儿就是他的天地,他是从不在这儿瞎搞的,一般他回到这里过夜就意味着他今晚不打算宠幸任何人,这是他幼年养成的习惯,都是拜年冯氏所赐。
盛宁郡主撇了撇嘴,看到进来铺床的小厮都是年复的亲信,这些人都不是年复瞎搞的对象,即知年复也与她一样,玩归玩,有些底线不容碰触。
她在床上坐了下来,看到年复正在指挥人在对面的罗汉床上辅被子,即知他是不会与她同床的,心下颇为放心,转念一想,她都生了俩孩子,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有什么可担心的?
到底不习惯房里有男人,哪怕是与她有过床上关系的年复,她着小厮将屏风搬来挡在床前,这才稍稍满意,由侍女褪下身上的外衣搭在屏风上,这才躺在床上。
躺在罗汉床上的年复看到那道屏风,不由得失笑出声,她到底记不记得自己多少岁?搞这屏风,幼不幼稚?
听到他的闷笑声,她的表情一僵,随后狠瞥了一眼,不过只能瞪在那屏风上开得灿烂的花草上,捶了捶枕头,埋头进去的时候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