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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彻的眼里一寒,这个宁木森实在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来,“我这就去将他赶出府去,省得在此影响了一家人的和气。”
盛宁郡主没吭声,摆明了就是站在儿子这一边。
乔蓁看到丈夫转身出去,急忙也跟了上去,她还有些话私下要与丈夫说。
宁木森没想到最后出面处置自己的居然是年彻,看到他面色不善地进来,他就开始提防,话还没说上一句,年彻就拍手命令人将他的东西打抱,然后架起他瘦削的胳膊,这是要赶他出永定侯府的节奏。
他忙大喊,“放开我,年彻,我是你爹的人,你这样做就是不孝,要赶我还轮不到你”
“拿破布塞他的嘴,别让他胡乱喊话。”年彻冷着脸吩咐,两眼看向宁木森阴狠的双眼,“这么些看来,你在我永定侯府里好吃好喝,也要到头了,现在这里没你站的地儿,若是不想滚,那也容易,本世子要安个罪名送你到大牢,那也容易得很。”
年彻是什么人,宁木森还是知道一二的,若不是有年复护着他,他早就被这小子拆皮煎骨,这么多年来他也小心不去犯他,到头来还是这小子先撕破脸面,“侯爷唔”被塞了破布什么话也不说出来。
年彻上前轻轻拍了拍他尚算光滑的脸,“宁木森,如果我是你就拿着东西赶紧走人,你算我爹的什么人?连那些个一纸纳妾文凭都没有的贱妾,你还比不上。”收回手,接过临渊递上来的帕子擦干净手,然后鄙夷地将其甩落在地,表明他的轻蔑。
宁木森被他如此奚落,脸面全失,狞狰着表情狠狠地瞪着这个年轻的男人。
不用年彻挥手,临渊就赶紧上前示意侍卫拖走这个让人起鸡此疙瘩的男人。
在永定侯府里有特殊存在意义的宁木森就这样被扫地出门,他连一句话也没能说,永定侯府在扔他时还抛下一句话,“手脚不干净的东西,算你好命,主子大发善心,不然必定将你扭送官府去。现在赶紧滚,永定侯府永不叙用你这样的人。”
周围看热闹的部分百姓听到这人被赶出来的理由,纷纷指指点点。
宁木森这些年来确是靠着年复过日子,但在永定侯里面没有一个人敢给他脸色看,从来都是他为难人,没有一个人敢下脸色给他看,早就是过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更早已当自己是人上人,忘记了自己其实也不过是奶娘的儿子,只是一个再低下也没有的人。
如今被人戳着脊梁骨来骂,哪里能忍受得了?他想要回永定侯府,却是立即有人将他推开。
乔蓁看到丈夫回转,就知道宁木森被驱逐了,不过比起这个,她更关心别的,“可有将他身边的人扣下审问?”
年彻点点头,“不会落下这个的,如今正命临渊与临海严刑逼供,如果他真的与祖父和初晴的事情有关,我必定不会轻饶。”最后脸色更是发狠。
乔蓁闻言,也没有说一句同情的话,这等恶毒的人活在世上都是对别人的灾难,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年彻这次雷厉风行的举动,如何能瞒得过年复?这个儿子也忒大胆了一些,他的心里到底有几分不悦,不过也没有出言责备儿子擅自行动,私下里遣人暂时安置宁木森。
年彻冷眼旁观,如今老爹越是做得过火,回头他想要讨得老娘的原谅,只怕更难了。
盛宁郡主倒是长舒一口气,当着年复的面,赞赏年彻道:“真不愧是我的儿子,干得好,我早就想这样赶他走了,就是怕某人舍不得?”美目斜瞟向年复。
年复一言不发,省得再与她争吵。
小冯氏与年行在当天就知道了宁木森被扫地出门的消息,对于这消息,他们也称不上是喜还是愁,没有了宁木森挡道,大房那对老夫老妻只怕感情会更好,兴许再能造出人来也不一定。
“祖母什么时候回来?”年行皱眉问。
“再过两天。”小冯氏答道。
年行没再说话,而是朝心腹吩咐,暂时给宁木森送些东西去稳住这个人,至于是留还是杀,要看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在娘家住了段日子的年冯氏,终于找着借口再度回到永定侯府,那是一个没有下雪的日子,天空一片晴朗。
她的轿子进了永定侯府,一上轿就哭着闯进永定侯府,“老侯爷啊”
她的出现杀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正在年老侯爷床前侍疾的年家三兄弟都皱眉看向年冯氏,年复的眼里满是厌恶之情,年咎却是急忙上前一把拉住他娘的手臂,“娘,你怎么回来了?”
“你爹都要死了,我还能不回来吗?”年冯氏厉声道,“你也是的,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告之我?”
年复表情冷冷地道:“年冯氏,你以为你还有资格知道?若不是顾及到三弟,我爹早就给你一纸休书了。”
“年复,你也别在这儿说得口响。”年冯氏指手向这个继子,“我是你爹的继妻,是你的继母。况且不说这个,你是如何照顾你爹的?居然将他照顾成这个样子?年复,我还没追究你这个当儿子的责任呢?”
“娘,你就少说一句。”年咎为难地看了眼年复这大哥,老娘哪来的理直气壮?她把圣上的旨意都忘了一个二净?
年复的表情十分难看,大喝一声,“是谁放她进侯府的?”他早已下过命令,不许这个年冯氏再踏进侯府半步。
这喝声一落地,年行就一脸愧疚地走出来,“大伯父,是侄儿。”万般为难地道:“侄儿不是有意要违背大伯父的意思,只是侄儿是晚辈,不能置祖母的命令于不顾,这是不孝。”
年行这一番话是站得住脚的,年复一时间也不好朝他发做,这到底是小辈,说来也是没有资格阻止年冯氏这祖母的举动。
“大哥,我这就送我娘回去。”年咎不想引得家庭纷争,再加上自家老爹的形势并不太好,自家亲娘就不要这个时候来添乱了,当初那件事,他们三房还亏欠大房一条人命。乔蓁至今没再怀上,他内心还欠疚不已。
年冯氏甩开儿子的手,神情倨傲地看向周围的人,“我不走,我是老侯爷明媒正娶的嫡妻。”
第一百零四章 奚落、曝光
“所以她就这样厚脸皮地留下了?”盛宁郡主听闻后,表情很不善地道,更是满怀怒火地朝丈夫看去。“你也答应?”
年复的表情十分阴沉,天晓得,他当时已经唤人进来要将年冯氏赶出去,年冯氏却是巴着年咎这老三不放,并且嘴里越说越不像话,老三到底还是人家的儿子,少不得要向着自家老娘,一味地求他,允他娘呆到老爹清醒再走。
年冯氏还在那儿叫嚣,“我不走,我生是年家的人,死是年家的鬼,老侯爷现在又这样,我才不放心交给你们照顾,总之,我与老侯爷夫妻一场,哪能就这样弃他于不顾。”甚至大哭,“老侯爷啊,你看看你的儿子,你还没死,他就这样对我”
那会儿他已经出离了愤怒,爹的话早已在圣上的见证下说得清楚明白,生不同衾死不同穴,她还有何颜面打着老爹的旗号在这儿打幌子?更是大怒地唤人进来。
最后是儿子说了一句,“爹,既然年冯氏想要照顾祖父,就由得她好了,这也是看在三叔父的面子上。”
当然这话得来了老三年咎的感激,只是他到底还是满腔怒火无法发泄。
“你以为我喜欢她留下来?”年复看了眼妻子,目光很快转到一旁的儿子身上,“你那时候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她留下来了,只怕往后更难赶走,这老女人就是祸国乱家的扫帚星。”
年彻表情十分淡定,“接下来还有好戏,爹等着看就是,她要找死,你们也别拦着,这老女人是不见棺材不流泪的主儿,敢回我年家,”鼻子重重一哼,“就别想再有好日子可过。”
盛宁郡主两眼放光地看向儿子,“你有好主意?”
年彻嘴角微微一勾,并未详细说明。
年冯氏留了下来,于她自己而言,直觉是扬眉吐气,不用再看娘家侄儿媳妇的脸色做人,这日子才算是舒坦。
此时,她端着自己熬好的汤药进来正要喂给那个老不死的丈夫喝,年复父子都不在,正好利于她行事,坐在床沿,正要着人扶起老侯爷灌药。
一旁守着年老侯爷的乔蓁伸手阻止她喂药的举动,“继祖母,这活儿就不劳烦你了,你还是到旁边歇一歇吧。”
年冯氏冷睇这个讨人厌的乔蓁,板着脸道:“你算哪根葱?敢指挥我行事?你给我滚开,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乔蓁一改以往对她的客气,一把抓住年冯氏手中的碗递给身后的凝雁,“拿下去给周大夫看看可有什么不适合祖父喝的药没?你叮嘱周大夫,一定要仔细验,没有则可,若是,”眼睛微眯地看向年冯氏紧绷的老脸,“里面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药,赶紧过来给我汇报。”
凝雁轻声应“是”,端着药碗就赶紧下去。
年冯氏猛地蹦起来,“乔蓁,你敢?我是侯府的老夫人,怎么可能会谋害老侯爷?”
“知人知面不知心。”乔蓁不动声色,“再说我又没说你谋害老侯爷,这都是你在说的,除非你心虚,不然又有何人给你戴帽子?”
年冯氏气得胸脯一起一伏,当初没能拦下年彻娶她真的是大大的失策,如今才会有这被动的局面。
乔蓁没搭理她,而是着侍女端来温水,拧干巾帕给老侯爷这祖父擦手脚,仔细而专注,不放心年冯氏,还是亲力亲为最为放心。
小冯氏与年行一道进来,就看到这场面。
“婆母,出了什么事?”小冯氏当即上前扶住年冯氏,着急地问。
“她,你问她。”年冯氏指着乔蓁,脸色忿怒地道,“她的眼里可还有我这个老祖母?简直是嚣张得一如她那个没品的婆母”
乔蓁将巾帕甩到侍女手中的铜盆里,转头冷冷地看着年冯氏,“我敬你才叫你一声继祖母,不然你有何资格坐在这儿大呼小叫?莫要给脸不要脸,须知祖父若不是看在三叔父的面子上,只怕早就一纸休书休了你,你还能坐在年家的屋子里?”鼻子一哼,“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也有”
“你说什么?”小冯氏早就看不惯乔蓁,以前年冯氏没回来,她单打独斗没胜算,所以才夹起尾巴罢了,如今哪还能再韬光养晦?当即就瞪眼看向乔蓁。
“你听到什么就是什么。”乔蓁淡淡地应了一句。
小冯氏拿出当婶母的架势来,举起手就想扇乔蓁一个大嘴巴,“你才给脸不要脸,不过是个外姓公主罢了”
乔蓁一把抓住她的手掌,“三婶母,看来你对律法相当不熟啊,我就算是外姓公主那也是陛下亲封的,你又算个啥?不过是区区一诰命夫人,真打了我,你会吃不了兜着走的。”一把甩开她的手掌。
“你!”小冯氏落于下风。
年行看到母亲还要失去理智,忙上前拉住母亲,这段日子的压抑使母亲的行为有几分欠思量。“大嫂,这事是我娘的不对,我代她向你道歉。”
乔蓁原本满腔怒火,不过人家都已道歉,她也没必要不依不饶,只是现在越发看不惯这个三房的长子,果如小姑所言道貌岸然,兴许背着人满肚子坏水。
年冯氏没想到不过是数月时间,乔蓁会强硬至此,瞥眼看到二房的年于氏与四房的年丁氏掀帘子进来,忙道:“你们来得正好,她这孙儿媳妇”
没待年冯氏把话说完,年长点的年于氏道:“我们来得晚,没看到发生什么事,如何评?再说彻哥儿媳妇一向行事稳重,族里族外的人都能看到,从来就不是个偏颇之人。”
年丁氏也道:“二嫂说得对,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对了,三嫂也知道的,那会儿偏房的太婆还赞彻哥儿媳妇来着,你也在一旁跟着点头,现在这是怎么了?”
一提起这茬,小冯氏就要气得吐血,她当时哪想点头的?只是同坐的十个女人里头就有九个说她好,剩下的那个是她自己,真的抱怨出声,最后怕是遭人排挤的就会是自己,也人落下话柄来,这才违心地跟着赞几句。
这两个倒戈的庶子媳妇,让年冯氏气得差点一巴掌打下去,见风使舵的东西,果然庶出就是庶出。
乔蓁听闻,自然不会傻到以为这两个婶母是好的,当然现在能噎着年冯氏,也就没有必要计较那么多,“两位婶母谬赞了,侄儿媳妇当不得,三婶母违心的话,侄儿媳妇听了也倒胃口。如今祖父尚在昏睡中,年冯氏你就下去吧,甭在这儿碍眼,能留你下来也是公爹与夫君开恩罢了,你可要感恩。”
“你,”年冯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