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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
如果说乔蓁震惊于他的气质独特而相冲,他的心中更是翻起惊涛骇浪,琥珀色的眼珠子更是瞬也不瞬地盯在乔蓁的脸上,这眉眼、这脸型似曾相识
这张脸让他魂牵梦萦了一辈子。
如果,三十年是一辈子的话。
第三十九章 公堂
男人定定看住她的眼神让乔蓁微微一愣,那双眼里似有千言万语,又似含有几分喜悦与心酸,有太多的东西夹杂在里面,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还有,她很确定她不认识他,而且这身体的原主应该没怎么出过门,自然也无法认识这样的外男,看他仍未回过神来,半晌,她小心提醒道:“这位爷认识小女子?”
这声音清脆如黄莺,与他记忆中的并不相同,她终究不是她,这一刻,一盘冷水从天降浇在冷夜的头上,他知道自己失态了,原本会出手助她也是下意识的行为,轻咳了数声,正要说话之际。
拨开人群冲进来的百灵急色道:“师父?”
乔蓁打眼看去,是个年轻的姑娘,长相不太出众,气质却颇为出尘,当然在她出口之际,那股飘灵的气质就荡然无存。
冷夜朝弟子举手示意她不要出声,一把甩开抱琴男子已经被他捏成青肿的手腕,不顾他嗷嗷叫,举手朝乔蓁歉意道:“刚才是在下失态了,姑娘不要介意,在下并未识得姑娘,”顿了顿,“姑娘与在下的一位故人极相似,所以一时间竟魔怔了,还请姑娘见谅!”再度施了一礼。
“无妨。”乔蓁笑着摇摇头,“我还没多谢你出手相助呢,不然小女子必定危矣。”礼貌地朝他微微行了一礼以示谢意,“物有相同人有相似,这位爷一时间认错了倒也情有可原。”
冷夜含笑看她,这姑娘让他感到很亲切以及温暖,兴许是她的长相与记忆中的人太像了的缘故,只是她太年轻,与记忆中的人儿年纪不相符。
“姑娘?”墨砚与听露急忙冲上前急声道。
乔蓁朝两人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一切安好,耳里听到那位白头男子的声音,“姑娘有何打算?”
她抬头看去时,只见到冷夜指了指那抱琴男子。
抱琴男子想恶言相向,只是最后碍于冷夜迫人的气势不得不闭上嘴巴站在一旁。
乔蓁看抱琴男子那欺善怕恶的表情,心里更厌之,不过还是朝已经缓过脸色的鼻青脸肿的少年郎道:“你们毕竟是当事人,这事我不能越俎代疱。”她把决定权交回给当事人兄妹。
哥哥未做声,妹妹却先道:“报官,这事要到公堂上解决,姑娘,您会帮我们的吧?”一脸期待地看着乔蓁。
哥哥皱了皱眉,想到乔蓁之前说的话,他站得直就不怕理歪的,遂狠狠点头,握紧拳头,“报官。”
抱琴男子没想到此事会闹上公堂,脸色突然难看起来。
乔蓁朝冷夜笑道:“那就扭送公堂,光明正大地请府尹大人宣判。”目光冷冷地扫过抱琴男子猥琐的面容。
她也细思过,这事不能私下了了,不然这对兄妹一转身离开,必会遭到强烈的报复,再者她看到这白头男子不似普通人,能在卫京城拥有侍卫可见他也是来历不凡的,有他坐镇,公堂宣判后,这对兄妹才算真正摆脱掉这恶人。
冷夜点点头,朝侍卫使了一个眼色,侍卫立即出手,把意图偷溜的抱琴男子抓住,反剪他的一只手臂押往公堂。
乔蓁抬脚跟上去。
百灵看了眼师父追随乔蓁背影的目光,她从未见过师父会有如此柔情的表情,心下一紧,赶紧道,“师父,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你的伤”
“不碍事,”冷夜摆了摆手,“送佛送到西,我们也跟去公堂看看。”他不放心乔蓁这样一个大姑娘到公堂上去,有他在总会好些,如果多年前他能阻止那个人儿一意孤行,会不会就不会有遗憾?
百灵看到师父竟也跟上前去,咬了咬牙跺了跺脚急急跟上去。
周围的民众看到事态的发展,自然不放过这热闹,竟浩浩荡荡地一路尾随,一时间,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不知事端的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乔府夏明院。
二夫人乔朱氏一大早在婆母那儿让大嫂失了颜面,管家权即将到手,心情自然如明媚春光般好得不得了。
与小女儿乔茵以及儿媳乔武氏坐在一块儿话家常,几人说得正起兴时,三奶奶乔武氏一向很会讨这婆母的欢心,殷勤地道:“婆母,不知您为美人寻到好琴没有?我娘家前儿倒是收购了一把不错的琴”
正茗茶的乔茵抬头看了看三嫂,皱了皱眉,“娘,我不是让你不要管二姐姐的事情吗?她要寻琴让她自个儿去寻,你跟爹瞎搀和些什么?别到时候惹了一身腥”
二姐乔美人在东宫的事情她使尽办法都只是能略知一二,这里面的水太深,她家最好不要牵扯进去,不然将来若有个冬瓜豆腐怕会后悔莫及。再者这三嫂本就是庶女,一个姨娘的女儿能有多大见地?若不是父母相逼,三哥哪会娶她?
乔武氏瞟了眼这不大好相处的小姑,自个儿的丈夫对这妹妹还要好过对她,心里不满久矣,现在听得她的话,用帕子按了按嘴角,“小姑这话就不对了,美人在宫里能依靠的就只有我们这些娘家人,哪能真个不理?再说美人怀孕已五个月了,皇孙一出生,往后能给家里带来更大的荣耀,婆母,您说是不是?”
这话深得二夫人乔朱氏的欢心,伸手拍了拍儿媳的手背以示喜爱,转头却瞪了女儿一眼,“你二姐姐在家时,你就时常与她不对付,现在她为了家族进了宫,你怎么还是这个态度?茵儿,那可是你亲姐姐,比三房那个亲得多。”自家女儿与三房的乔七来往来密切之事,她焉能不知?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乔茵却是凌利地看了眼三嫂,这无知妇孺平日里煽风点火挑拨离间就算了,现在这样就是误了一家人的性命,三哥就没提点过她吗?“娘,我这是帮理不帮亲,您听我的没错,二姐姐那真的不到我们家插手去理”
“你给我住口。”二夫人朝女儿怒喝一声,这会儿她的表情已经冷了下来,“你是我生的,你二姐姐也是我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可不偏心。再说寻琴一事已有眉目,你舅舅已经接手,不日就能送来名琴,你可别乱说话给我惹祸。”这个女儿越大这性子就越偏,也不知道像着谁了?
乔茵甩下手中的帕子起身就往外走,想了想后又回头,“将来你可别后悔。”
二夫人乔朱氏狠狠一瞪眼,直把乔茵气得出去时把帘子甩得噼啪响,“你看看,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我赶明儿就给你寻婆家,早嫁早了事”
二夫人被气得不轻,儿媳乔武氏给她拍背顺气,拣着话似劝道:“婆母,小姑年纪还小,您就别与她计较”半晌,看到婆母气顺了些,方才转移话题,“不知婆母寻到什么名琴?儿媳真想开开眼界。”
她回娘家把这事情跟姨娘提了提,身为三品官小妾的亲娘当下就皱眉,跟她直言这事不好办,钟贵妃是什么人?那可是太子的生母,她能缺好琴吗?没到一定级别的可不能往她面前凑,不然这不是送礼而是让贵妃心里不痛快。
花费了不少日子才找到一张算看得过眼的,她这才巴巴的来婆母这儿邀功,哪知朱家到底是皇商,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一提起琴这茬,二夫人就得意一笑,卖了个关子道:“你猜猜?”
“儿媳愚笨猜不着。”乔武氏摇头道。
二夫人这才神情有几分张狂地道:“是秦公琴,你没猜着吧?”
乔武氏神情一怔,秦家是斫琴大家,传承了好多代,所斫之琴只有极品才能称为秦公琴,只是儿孙不肖,这秦家早已没落,现在想要寻到一张上等的秦公琴那是难上加难。
“还是舅舅厉害。”乔武氏急忙奉承道。
二夫人极为受用,这儿媳就是长了一张会讨巧的嘴,哪像茵姐儿,一想到小女儿那糟糕的性子,她又开始发愁。
正在婆媳说话之际,二房的管家娘子就急急进来,“二夫人,朱家大舅爷遣人过来了。”
二夫人神情一顿,“让他进来回话。”
朱家传话的小厮急急进来,边行礼边把主家的话带到。
二夫人一听,顿时脸色都变青了。
寻琴怎么寻到公堂上了?
此时卫京府尹惊堂木一拍,“堂下所跪何人?”
“草民姓秦名鼎”鼻青脸肿的少年朗声道。
第四十章 拆穿
朱家的人到达卫京城府衙门的时候,外面已经围得水泄不通,小厮几次要开道都不顺利,只能回头朝自家主子道:“五老爷,我们进不去。”
身着青衫,仅只披着一件普通至极的黑色披风的青年有着一张儒雅至极的脸,年约二十五上下,如果不知道他是朱家那位生财能手,别人只会以为这是一个弱质书生,没人能联想到他会是皇商朱老太爷的嫡出幼子,与朱家长子相差了二十来岁。
此时他皱了皱眉,道:“拿我的牌子递给衙卫,我们进后门,然后再给府尹大人递条子,说我有事相求。”
朱家是皇商,与天子脚下的卫京府尹关系一向不错,现下舍了颜面相求应能顺利成事,思及此,他不禁对自家大哥与侄子的所作所为愤怒透顶,居然任用那些地痞流氓强抢兼颠倒是非黑白,居然还把这事闹到公堂上?
父亲这次让他来,就是想要保住朱家的声誉,如果能用钱摆平这事,那自是极好的,就怕那个地痞流氓最后供出朱家来,一旦惹下这官非,皇商的名号怕会受到影响,江南钱家这些年扩张得很厉害,已直逼朱家皇商的地位。
小厮办事的速度很快,后方的衙门口为朱家五爷朱尔德打开,青衫男子迈开大步朝前而去,顺利到达后厅,这儿有个隐蔽口可以看到公堂上的情形。
他没有喝茶,在写了张秘条塞到茶碗里递给了衙卫后,即起身往前凑到秘孔处,不知此案进展如何?
正对着他的一个留着额发遮住眼眉的女子,一张鹅蛋脸看得出脸型极为优美,鼻梁也不矮塌,可惜眼眉看不太真切,只见她一脸轻松地站在公堂上,两眼看向朱家雇来的地痞赖三。
“你说这琴是你的,那你可知这把琴的来历?”乔蓁轻问出声。
跪在堂上的赖三却是扬着头不服输地看向乔蓁,冷哼道:“这是秦公琴,你当我无知啊?这可是上等的秦公琴,看这断纹,如果我没认错,这可是有斫琴大师之称的秦家第一代家主所斫,至今已有三百年历史。”转头朝一脸严肃的府尹喊冤,“大人,草民是真的冤枉,你可要为草民做主啊,这是草民家中祖父早年购得的,一向珍爱非常,今儿个草民不过是拿去与琴友交流,哪知会遇上这对想要讹人钱财的兄妹”
秦鼎气得要吐血,这地痞流氓要买他家祖传的琴自然会弄清这把琴的来历,脱口就能道出。“你这是明抢,我乃秦氏后人,这是高祖所斫又岂会轻易贱卖?这琴不是你的”
名叫秦青的女孩已是带着哭腔控诉,“这是秦公琴你来我家要强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大人,你不可信他胡言”
乔蓁安抚地看了眼激动的兄妹,示意他们暂时稍安勿躁,秦氏兄妹这才欲言又止。
“你们才胡说八道。”赖三不服输地骂道。
卫京府尹对于这样的案件其实不大在意,碍于坐在一旁悠闲喝着茶的人是祈福神宫的大祭司,并且深得皇上信任,他得罪不起啊,目光看向冷夜。
冷夜放下茶碗,肃声道:“他们的争吵刚好挡住我的马车出行,我才会扭送到大人这儿,大人尽管禀公办理。”
言下之意他只是来看戏的,案子该怎么判那就怎么判。
卫京府尹点点头表示意会,目光看向秦氏兄妹,拍了一下惊堂木,“你们能拿出什么证据证明这琴是你们的?”
秦氏兄妹对视一眼,虽然他们对这琴熟悉得不得了,但是对方也见过这琴,同样也熟悉,所住的大杂院里的人同样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哪有人愿意为他们兄妹出庭作证?
秦青的目光看向乔蓁,不知为何,她就是对她极为信任。
乔蓁到底心软,踏上前一步朝府尹屈膝行礼,“大人,这男子所说并没错,这确实是秦公琴,并且选材本身就不凡,面板选了五百年的梧桐木,底板是不遑多让的杉木,加之不凡的斫琴手法,这确是把一等一的好琴。”顿了顿,她的目光又看向一脸得意的赖三,“不过,你可知这琴何时修过?”
赖三怔了怔,目光看向竖立在一旁的古琴,这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