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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来,莫非你还要藏头露尾让人瞧不起?”她挑衅地问道。
寒夜里的风声十分的响,呼呼地刮过。
好一会儿,就在她以为是自己小题大做的时候,对方还是现身了,伴随着那“呵呵”的笑容,她脚下的石子却是发出一串响声,提醒着乔蓁方位,乔蓁急忙一个转身看过去。
与乔蓁不同,对方的脸隐在黑暗地斗蓬当中,只有那身形可以隐隐看出是个女性,这与当初乔茵告诉她的一些信息极其相符。
“你是何人?”乔蓁将灯笼指向对方,冷声喝问。
“你无须管我是何人。”声音听来有几分沙哑,“你的忍耐力让我佩服,不愧是云族出身的人,我并没有想害你性命的意思,当然,前提是把你的虎形玉佩给我,我只要那个。”
果然是为了那枚虎形玉佩而来的,乔蓁早就猜到一些,现在听到对方真实道出,这才没有再怀疑,只是对方的脸不露,声音很明显是假的,就是故意不让人猜出她的身份。
思及此,这枚虎形玉佩关乎她的身世,这么说来这人一定知道她部分的来历,遂她故做一脸镇定地道:“我为什么要给你?这可是我娘留给我的,你明目张胆来抢,倒是十分好胆,这里到底是乔府,又是大魏的都城,你一异族人来此就不怕被抓?”这话里面更多的是诈对方的话,其实她哪里知道这人的来历。
但偏偏就是这几句话,让对方怔愣了好一会儿,乔蓁知道玉佩的来历?这差事她办得并不理想,如果完成不了,回去主子必定要受罚。如果这时候让人抓到她偷潜进魏国,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斗蓬下的牙齿狠狠咬了咬下唇,这于她相当不利,原本还想借着大夫人乔陈氏的手来取回这枚玉佩,现在计划都被人打乱了,最后她放狠道:“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乔七,我劝你还是与我合作为上策,不然你别想有命走出这里。”说这话时,她动作急速地向乔蓁冲去,还是速战速决为妙。
乔蓁没有想到一语不合,对方即动手打算强抢,这会儿她是彻底明白这身体的原主是如何死的了?兴许上回也是一言不合即动手,而那次对方失策,把这身体原主错误地逼跌下假山,这才会行动失败。
如果是之前的乔蓁,只怕还真难应付眼前这人突发的进攻,毕竟她一直没有武功来自保。可是在冷夜觉醒了念力的情况下,这种局面倒是可以应付一二,在驱动念力的情况下,她的眼睛看得更清,把那黑衣斗蓬女的动作看得真真切切。
不然她哪会决定单刀赴会?正所谓没有金钢钻别揽瓷器活。
身子往后一弯避开她握起的爪子,迅速地掏出怀中的笛子,两手按住气孔吹奏起一首在现代耳熟能详的曲子《茉莉花》,把自己修练得来的念力一个一个地灌进音符里,曲调很欢快地在黑夜里响起。
黑衣斗蓬女的动作一缓,她也是觉醒过念力的,可惜资质并不高,练来练去都没有大的进展,这才开始转练内功。
原本主子以为乔健斌虽是武将,但他的家人都极简单,都是一群没有特殊能力的人,这才派她前来夺回虎纹玉佩。这乔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接触过她几回都不是个念力者,现在不但能凭此压抑她的内功,还得分神守住精神识海,这是念力者最卑鄙的地方,他们最爱攻击的就是人的大脑。
魂灵,这是最难理解的地方,又是最容易被利用的地方。
几次的攻击都落空,更气人的是乔蓁不知从哪选的这么欢快的一首曲调,就像专门嘲讽她的迟缓一般,黑衣斗蓬女的脸气得扭曲起来,拔出腰间的软剑注入内力,声音沙哑道:“你不过是刚觉醒的念力,就想要与我争一日之长短,时间一长,你会先败下阵来,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为好。”
乔蓁没有回嘴,她才没有这么蠢好不好?以为被她激几句就自乱阵脚,一旦念力不能连贯,她的笛子出现破音,那么一切就失败了。
《茉莉花》的曲调非但没有减缓,反而开始织成绵绵密密的网。
黑衣斗蓬女暗道一声不好,给对方制造了机会,这回一再敢掉以轻心,全力以赴使出绝招。
两人缠斗得越来越紧,一个攻一个避,黑衣斗蓬女渐渐被乔蓁牵着方向走,这时候正是两人缠斗得白热化的时候。
乔蓁的念力毕竟并不雄厚,在织网的过程中更是耗尽心神,脸色渐渐苍白起来,眼看只差最后一步就能成功了,她咬牙吹响音符,最后踏进预设好的范围之内。
黑衣斗蓬女在一脚踏进去的时候,顿时就心知不妙,恰在她慌乱的时刻,乔蓁抓住她心神失守的这一刻,织好的念力之网已成型,往她的精神识海罩去。
而假山之上更是有一张现实中的网从天而降,罩住黑衣斗蓬女。
黑衣斗蓬女的精神一痛,那种被蜘蛛缠上猛然抓住魂灵的痛楚瞬间传遍全身,她手中握紧的软剑“咣啷”一声掉到了地上,两手捂着头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
乔蓁这时候也停下笛音,气喘吁吁地看着这被网罩住的女人,想到用结网的方式捕捉对方的魂灵,这还得多亏年彻的老娘盛宁郡主带给她的启发,不然她只怕还想不到这鸡肋的念力有何用?
要练到向年彻与冷夜那般直接冲击别人的精神识海,目前的她还未做得到。
咬牙支撑着上前,她毫不留情地一把扯下她的黑衣斗蓬。
怎么会是她?
第六十章 牵连
“七妹妹,还好吧?”
乔茵急忙从高处的假山上走下来,脸上一片紧张,看到乔蓁怔愣地站在那儿,她难掩担心。到底隔得较远,今晚的月色又不太明亮,所以她并未能看得很清楚,只能模模糊糊有几分熟悉的印象。
今晚这场戏是她与乔蓁合谋的,在一个多时辰前,乔蓁拿着那张纸急急来寻她,只看了一眼,她就知道这是引蛇出洞最佳的时机,对方也与她们一样迫切。所以二话没说,两人关起门来商议了不过一刻多钟就定下了这个计划,约定以笛音为警,一旦笛音响起,她这边就准备动手。
乔蓁没有回答,而是把手中裂了两半的笛子中尖细的部分指向那个女人纤细而优美的脖子,神色狠厉地道:“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女人的斗蓬已经被乔蓁拿下了,脸上慌张的神色这会儿已经慢慢和缓,只见她低低地笑出来,两眼挑衅地看向乔蓁。
乔茵这会儿已经奔到乔蓁的身边,待看清眼前这女人的长相,她眼里的震惊不下于乔蓁,顿时惊呼出声,“薄姨娘。”这真真出乎她的预料,原本以为是家中某个不起眼的奴仆,哪里知道是大房伯父的宠妾?
薄姨娘没有看向乔茵,而是两眼紧盯着乔蓁,“我最大的遗漏就是错看了你,乔蓁,不过我死不足惜,会有人替我报仇的,你,绝不可能笑到最后。”说完,她挑了挑眉,笑得越发猖狂。
“她要自杀。”乔茵急道,这样的人一般是审不出什么来的,瞬间就出手想要阻止她自杀。
乔蓁却没有动手,而是站在原地看着薄姨娘嘴里流出来的黑血,“五姐姐,已经来不及了。”凭她们两人是不可能阻止得了薄姨娘寻死,而且时间太紧,要寻到帮手并不容易。
“可恶!”乔茵两手掰开她的嘴,借着微弱灯光,看到薄姨娘嘴里一颗断牙,这毒药应是藏到牙齿里面的,一等时机不对就立刻吞下,不给别人审问的机会。“真是便宜她了。”最后甩开手站了起来。
“现在她这样就死了,我们该想个法子来向大房交代才行”乔蓁眉尖深锁道,现在并非是懊恼线索又断了,而是这姨娘本就是大伯带回府里的,府里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的来历,现在不明不白地死掉,大房绝不会善罢甘休。
正在这个时候,一声尖叫让两位少女都抬头看去。
女子一身侍女的装束,在她惊叫后立即有人打着红灯笼过来,为首的人一身锦衣在灯笼的照耀之下泛着动人的光芒,赫然是乔叶氏。
她朝侍女瞪视一眼,“大呼小叫做甚?找到薄姨娘没有?推了我的翌哥儿就躲着不见人,我可饶不了她。”一抬眼看到两位乔家未嫁的姑娘,她提着裙摆上前,“黑灯瞎火的,你们在此做什么啊”一脚踩到软绵绵的身体上,低头一看是死掉的薄姨娘,这会儿她也掩饰不了震惊尖叫出声,并且瞬间跳开三尺远,尖叫声不断。
乔蓁与乔茵对视一眼,乔叶氏的到来令事件变得更难解释,两人秀眉紧拢,最后还是乔蓁先道:“大嫂,她已经死了,你莫要再惊叫。”
乔叶氏惊魂未定,除了看过家中死掉的长辈,她还没有亲眼看到任何一具死尸,两手紧紧地抓住同样发颤的侍女的手,牙齿打颤地道:“她她怎么死了”
乔茵道:“自杀的呗。”斜睨了眼乔叶氏,警告她不要胡乱说话。
哪知乔叶氏此时因为诈见死尸,平日的聪明劲儿都扔到了爪哇国,猛然抬头看向乔茵与乔蓁,厉声喝问,“你们俩怎么会一块出现在这儿?薄姨娘的死是不是与你们俩有关?”然后朝身后的丫鬟道:“快,回去报告给大老爷与大夫人知道,这死的是我们大房的姨娘,在没有闹清楚之前,谁也不准离开。”转头两眼紧盯着乔茵与乔蓁。
乔茵也朝赶过来的奴仆吩咐,让人去寻二老爷与三房的乔五爷过来一趟。
“大嫂,你也稍安勿躁,我们没想过要推搪。”乔蓁冷声道,转头看向乔茵,把手中的断笛还给她,“五姐姐的笛子被我弄断了,回头我再赔给你一件新的乐器。”这把能承受最初级念力的乐器还是向乔茵借的,她的琴太大携带不方便,只是没想到令人很囧的是,这笛子不经使,她不过才吹了吹,这就裂开了。
乔茵有点欲说未说地接过这断笛,哪怕一向不太缺银子使的她也要心疼半晌,这件能承受念力的笛子可是不能多得的精品,她通共只有一个。只是乔蓁是她的姐妹兼好友,这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不碍事。”她淡淡地道,“七妹妹平安就好,模竖不就是只笛子,别放在心上。”
这时候她已经有点明白老皇帝的圣旨为何给乔蓁了,乔蓁不过才刚觉醒念力,就比她这个早觉醒的人展示出更强悍的天赋。她没有嫉妒之情,只有深深的担忧,那个神宫并不是女子的好去处,这道圣旨一下,就是断了乔蓁的姻缘路,年彻再强也难以再推翻老皇帝的圣旨。
至于乔蓁所说的赔偿,她半点也没有放在心上,哪怕乔蓁现在家资不菲,也不是想买就能买得到这种能承受并增幅念力的乐器,这可是比极品珍宝更珍贵的存在,可遇不可求。
乔叶氏冷眼看着她们的互动,眼睛不时地瞄向地上的薄姨娘,上回大姑娘出事的时候,她们俩可是逃过一劫,事后她让婆母骂个半死,想到婆母对乔蓁的痛恨,她这会儿已经在转动心思到时候如何向婆母邀功,好挽回失去的分数。
大老爷夫妇得到消息后很快就赶了来,他们看到地上死去的薄姨娘,初始也同乔叶氏一般大惊失色,最快反应过来的是大夫人乔陈氏,她掩不住眼里的喜意,“乔蓁,是不是你杀死了薄姨娘?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回不要再抵赖,走,我们去见官”
大老爷也满脸阴沉地看向乔蓁,这个侄女越来越不像样,现在更是欺到他的头上,真当他是死的,这可是他最宠爱的姨娘,顿时怒喝:“乔蓁,你还有何话可说?”
“大伯父不要血口喷人,薄姨娘是自尽的,她并不是我杀的。”乔蓁早就知道乔健林这人很是不讲道理,更何况她与大房的积怨已深,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得了的。“大伯父要在指责我是杀人凶手之前,最好三思。”抬头看向大夫人,“大伯母,你也是,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可有亲眼看到我杀人?”
“这还用看吗?分明就是你所为。”大夫人顿时大声嚷道,脸上如打了鸡血一般红透起来,“你也不要砌词狡辩,像你这样的人我还有什么不了解的”
乔茵冷冷一笑,“大伯母要找死,按理来说我不应拦你,我可是在现场的,七妹妹可没有杀薄姨娘,她是意图要杀害七妹妹,最后见事败才畏罪自杀的。”顿了顿,“再者今儿个皇上才嘉奖了七妹妹一番,那些个让乔家人长脸的话可不是白说的,如果现在大伯与大伯母要把此事闹大,那么最后得不了好的谁,一想即知。”
大房诸人脸色随之一变,如果现在把乔蓁扭送公堂,第一个打的就是皇上的脸,乔蓁就要进祈福神宫了,有这免死金牌在,是难以要她入罪的。思及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