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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这话”
钟贵妃这时候才细细地打是萧侧妃娘家的侄女萧宁,难怪今天萧侧妃带她来,原来打的是这如意算盘。
萧宁在钟贵妃看她之际,忙又不做声了,对于永定侯府的世子她早已耳闻,当姑姑跟她说这事时,她哪有不依的?这可是打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
福郡主又一把拉住萧宁的胳膊,“皇祖母就依了雪宜嘛,皇祖母,我表姐脸皮薄。”
“你这丫头。”钟贵妃笑着指了指孙女儿,随后方才道:“也罢,这妯娌相处得好才是真的好,本宫也不舍得宜姐儿婚后吃苦。皇上有这意向,我且去敲敲他的边鼓看看可行否。”
她一向不会把话说满,皇上年纪越大越是好猜疑,她又是太子的生母,未来的太后,反正她等也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这些许日子。
“皇祖母最好了。”福郡主冲过去一把抱住钟贵妃,祖母肯这样说是都不离十了,这时候她朝自家表姐挤了挤眼。
萧宁却不敢如这表妹一般放肆,端庄地落坐,现在自己的婚事有望,哪有不心喜的道理?
年冯氏与萧侧妃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里的笑意。
对这事最满意的是年冯氏,她倒要看看这继子儿媳妇盛宁郡主听到这消息时会是个什么脸色?想来一定十分精彩。
上轿、拜堂、送入洞房,一切程序都进行得热闹并且有条不紊。
乔茵直到被送进洞房,没人跳出来阻止时,一颗心方才放到实处,现在就算是欧博跳出来反对也没有用了,她已经与那一双厚实大掌的男人拜了天地,是正经的夫妻了。
春柔遣喜娘与其他丫头出去,然后将一物塞到自家姑娘的手中,耳语道:“姑娘,三爷之前就吩咐奴婢,一定要将这个塞到姑娘的身下,只要灯花一吹,姑爷上了床,什么都不会发现。”说完,她就要伸手去掀乔茵的喜裙。
乔茵阻止她,抓住春柔手中之物,脸红道:“我自个儿来。”
春柔知道自家姑娘脸皮薄,也没有硬要亲自动手,出去把这空间留给乔茵,只是她到底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都怪欧博那个该遭瘟的,不想娶自家姑娘就不要破了姑娘的身子。
约莫一刻钟后,她听到姑娘的声音,知道一切妥当了,忙端了吃食进去给乔茵填填肚子,这新郎倌还在外面被人灌酒,这也是三爷乔综刻意安排的,就是要让新郎倌喝醉酒去办事,这样就能瞒天过海。
乔茵坐立不安,几次都朝外张望,引得一众喜娘都掩嘴偷笑,没见过这么急切的新娘子。
乔茵只得讪笑一下端坐好,手里却是捏了一把汗。
不知呆坐到几时,屋门才被人推开,醉醺醺一身酒气的章京才被人扶进来,后面跟着他一串兄弟。
乔茵赶紧将红盖巾盖上,屏气等待。
“章哥,把新娘盖头掀起来让兄弟开开眼界”有人当即笑着起哄。
“章哥,可不能循私啊,我们都要与嫂子见见面”
“”
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响,乔茵知道他们都是要闹洞房的,遂也没计较。
章京豪气干云地道,“好!拿秤杠来。”
众人听得他这声音,更是来劲。
乔茵大气都不敢喘,待那红盖巾被掀起来的时候,她娇羞地低垂着头。
周围众人看到新娘长相妍丽夺人呼吸,起哄的声音都忘了,只是看得眼睛都直了,这新娘果真长得好看。
章京也看直了眼,这一身红衣的乔茵比起那天来更见娇丽,这是他一辈子的妻,这想法从来没有如此美好过。
突然,他扔下秤杠,转身将一众兄弟都赶出了新房,他的新娘只有他能看,这一群大老粗怕是会让新娘心生不安。
“章哥,别啊”
“滚,都给老子滚”
章京半分含糊都没有,本就是借酒遁,哪能真让他们来起哄吓到他的小娇妻?
乔茵身边的侍女与喜娘都被春柔带出去,待看以日后的男主子转身回来,她福了福,希望这人是姑娘的良人,姑娘可以否极泰来。
章京看也没看这群人,而是一进去就将内室的门关上,怒吼一句,“谁敢在外偷听,老子明天罚他徒步跑上三十里路。”
随着这声音响起,外头本来想要听壁角的人都赶紧做鸟散,谁想徒步跑三十里路?那可是不好受的。
章京耳朵灵敏,听到声响,心下方才满意,上前一把握住乔茵的手,看着她笑道:“你别怕,有我。”
这话仅五个字,乔茵却是突然热泪盈眶,除了自家兄长之外并没有人跟她说过如此有保护意味的话。
眼含泪水的乔茵让章京的心口一疼,下意识地低头就吻上她的眼睛,吻去那泪水,然后这吻顺着泪水就吻上她的唇,开始还能温柔,随后就如暴风雨。
乔茵两手攀上他的脖子回应他,这吻含着泪水有苦涩的味道,她却感到甘甜,哪怕嘴唇被吻得生疼,她也甘之如饴,这个男人,从今天起就是她的依靠。
身体被推倒在床上,就在他的大掌要解开她的嫁衣,她忙推一推他,脸上有几分嫣红,提醒道:“酒,我们还没喝交杯酒”
章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忙陪笑了两句,转身就去取酒杯。
乔茵也趁机将床上的花生红枣等物都拿开,看到他端着酒杯回来,她微微一笑,接过,与他一道仰头喝下。
章京将酒杯往一边的桌子上放去,然后一把抱住乔茵倒在喜床上,这回没有花生红枣等物硌着,乔茵躺得舒服一些。
看到章京要用内力去熄灭红烛,她忙拦住,“这红烛要燃到天亮,夫妻才能长长久久,夫君,我想与你长长久久”
妻子这话很是饱含情意,章京更是心喜,这代表着她是真心要嫁他,那落在她红唇上的吻更是添了几分怜惜。
只是没有一会儿,男人的动作开始有几分急切,她也没有再阻止,而是随他摆弄,咬着红唇阻止自己发出声音
喜服一件件都掉到床下,大床随着红烛摇曳起来。
只是当章京往前一冲时以为会心喜异常,哪里知道会是这样?他瞬间睁大眼睛看向乔茵,脸色由潮红变得肃穆。
乔茵却是咬着唇看他,一滴泪水划落到枕巾。
她终究做不出来三哥交代的事情,在这件事上她已经理亏了,如果再骗他,她的良心会不安的。更何况欧博知道她成亲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她并不知道,只是想着与其让他从别人嘴里知道,不如她亲口告诉他。
她到底存了个心眼,没有在洞房前告诉他,而是在两人真有肌肤之亲的时候让他发现,这是个正直的男人,如果两人真有了关系,他不会在这个时刻让花轿返回,当场休妻。
此时她握紧拳头躺在床上迎接他冷厉的目光。
他咬着唇,身体猛然往后一退,冷脸看着乔茵泪流满面,咬牙问道:“你已非完壁?”
乔茵脸色苍白,猛然拥被坐起,含泪看他,“对不起,对不起”她想伸手去抓他的手臂。
他一偏,让她的手落空,这时候他想到这场婚事是年彻保的媒,顿时一拳击打在床柱上,两眼瞪向乔茵,逼问道:“说,这个人是谁?他到底是不是年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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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磨合
听到他的话,乔茵的神情一僵,当即怔住,他这都想到哪儿去?
章京看到她一脸的惊讶,没有立即反驳,立即以为自己猜得不离十。难怪,堂堂永定侯府的世子爷会向他这六品京中武将做媒,原本心底有几分不确定,现在看来是他年彻玩弄了乔茵,然后就塞给了自己,让自己接手然后吃这个哑巴亏。
他的表情越发森冷,看向乔茵的双眼渐渐发红,原本满意得很的妻子现在就像有裂痕的翡翠一样,怎么瞧也不顺眼?只是他已经与她圆房,半夜三更让花轿返回的事情他做不出来,这等于是变相地逼死乔茵。
一时间,他找不到可以安置她的方法,冷却的身体尤如他的心一般,只觉得这场婚事荒谬透顶,不想再看她哭泣的嘴脸来让自己心软,他立即下床穿上衣物。
乔茵看到他下床,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不顾己身的裸露,松开被子,伸手去抱住他的腰,她的泪水落在他的背上,浸湿了薄薄的亵衣,“你不要走,不是他,你相信我,我与年彻没有半点关系”
只是误会已经造成了,章京在被她抱住的时候身体僵了僵,不知道是推开她还是回身安慰她,只是当他听到她矢口的否认时,脸色都气得涨红,猛然掰开她的手,回头恶狠狠地看着她,“你还想骗我?是不是我地位不如他高,所以就要捡他穿过的破鞋,戴这顶绿帽子,嗯?”他的声音渐渐拔高。
“我没有骗你,如果我要骗你,我早就骗了。”乔茵吸了吸鼻子,他的破鞋论深深地刺痛她的心,她在他眼里就是那么低贱吗?她转身取出乔综给她伪装处子的东西,摊在他面前,“如果我真用了这玩意,你以为你可以发现我的伪装吗?”
章京的目光扫过那个玩意儿,眼里有着深深的厌恶,只是再看向乔茵义愤填膺的脸,想到之前她还柔情万千的说要与他长长久久做夫妻,心里喷向她的火气息了一半,只是到底原谅不了她婚前的隐瞒,“为什么你婚前半个字也不透露给我知晓?乔茵,你到底骗了我。”趿鞋,他站起身冷看她。
乔茵抬头看他,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如果换成你,你会大嘴巴地将这种事白纸黑字地告诉别人吗?我与你仅见过一面,哪怕我相信你是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终也不敢冒这个险。夫君,我为我犯过的错祈求你的原谅与包容,我是真想与你过日子的,至于那个人,他已经不重要了,你相信我。”
她伸手去拉住他的大掌,表达自己坚定的信念,眼里的渴望半分也做不得假。
如果说心里没有震憾,那是骗人的,章京虽是大老粗的武将,但是没有什么硬背景的他在这个年纪能混到这个官位,证明也不是个只懂舞枪弄棒的莽夫,乔茵眼里的诚意,他同样看得到。
只是,让一个男人接受她的新婚妻子非完壁,这太强人所难了,一想到这里,他抽回自己的大掌,狠心转身去拉开房门走出去。
乔茵一脸失望地低头啜泣。
站在门外的章京听到里面哭泣的声音,只是将脸埋在手心处,猛然一拳捶打在门框上,顿时门框上深深地凹了进去,木屑飞出。
乔茵在门的另一边听到那一声响声,背抵着门任泪水流下脸庞,她何尝不知道这是强他所难,全天下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这种事,他再正直到底也还是一个男人。
这一夜,她彻夜难眠,双眼更是红肿,对于明天,她有几分恐惧。花轿若是返回,她只怕连家门也进不去,只能到庵里借住。
无论是痛苦或是欢乐,太阳依旧每天尽责地升起,不为人们的思想所左右。
乔茵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她没待春柔进来就已经换好了未出阁前的衣服,既然他不能容纳自己,她也没有必要戳痛他的心,收拾好自己贴身的东西。
她看了眼这只住过一夜的新房,心里一直在流血,只是人生走错了一步,她就要用一生去弥补,伸手留恋地摸了摸梳妆台,她不怨章京,有错在先的是自己。
拉开房门,踏出内室,她看到章京双手掩面地坐在椅子里,大白天再看他,这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只是她与他到底无缘,哪怕她想要用心地留下他。
听到门响,他抬头看她,目光落在她穿的衣服上,顿时有股恼怒,不经思索即道:“你想一走了之?”
“不然如何?”她咬着唇看他,眼里到底仍有几分期盼。
章京没回答,只是紧抿的唇透露出他内心的不快,“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到底他还是最在意这个答案。
“总之不是年彻就对了。知道了你又能如何?反正这事是我对不住你,你要恨就冲我一个人来,哪怕要我用命赔给你,我也没有怨言。”乔茵略为哀伤地道,以章京的家世与官职是无法与欧博对抗的,她不希望他走后,他因为她而变得落魄,所以她宁可不让他知道。
章京听闻,心头的火再度熊熊燃烧,乔茵这言论分明就是看不起他,为何还要用这样留恋的眼神看他?他一时气不过,身形一闪,猛然冲向她,狠狠地攥住她的手腕,两眼睃巡在她的脸庞上,“既然看不起我,为什么还要嫁我?”
“我没有看不起你,只是我不能连累了你。”她急忙解释,不想在他心里留下她卑鄙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