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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破门而入,刚要急声询问,可是却被一怒吼声吓到傻了眼。
“滚出去滚都给本王滚出去没本王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僵在原地好一会儿,几个太监宫女们才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门,轻轻地轻轻地将房门带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再触怒里面那位如暴怒中老虎一般的人……
好奇怪,真是好奇怪,简直是太奇怪了。他们这位主子虽然秉性孤僻了一些,可是他待人却是出了名的和善,就算有人真的惹怒了他,他也只会对你微笑着说无碍。如今日这般的情况,从他进宫的第一天起,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大伙不禁猜测,方才那个妇人一定对主子很重要,重要到可以扰乱他的思绪,所以他们日后可要小心时候着才是。
这些人不知道的是,他们确实是猜中了一半,可是另一半,就算死也没有人会知道的。
那白衣少年觉得可耻,觉得恶心,觉得无地自容,他觉得自己简直羞愧到了极点……
从来没有一刻,他是如此讨厌自己,他觉得自己无比恶心,恶心到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又怎会有脸面见其他的人?
他看着自己陌生的双手,和那一处陌生的突起处,只觉得恶心难耐,他开始用手使劲地蹭着自己的白裳,企图用那种最最纯净的颜色,洗涤自己肮脏的双手。
可是没用啊,他还是觉得脏,还是觉得很脏。这一瞬间,他开始害怕了,他害怕那妇人是不是知道他这么恶心,所以才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情不自禁,那修长的指尖轻抚上自己淡到毫无血色,甚至还在微微颤抖的双唇上。
那上面,还残留着她的味道。是甜美的,是诱人的,是让他欲罢不能的……
他不可思议地忽略掉了自己的肮脏,慢慢地回味着方才的美好感觉。可是想着想着,那胯间好不容易才渐渐软下去的赃物又悄然挺立……
司远瞬间打了个冷颤,猛地从软椅上站起身,他用力甩了甩头,企图将那种异样感快一些赶走。他焦躁地在寝房里来回踱着步,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了,不要再去想了……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啊,这两日应该是他最忙的时候,不是吗?
他要准备登基的事宜,他要想着如何彻底消灭乱党,他还有整个国家,整个南祺的子民要去顾全。哪有时间去理会那妇人呢?
可是他无法思考整颗心,整个脑子都是她都是她都是她都是她……
从未有现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累。瘫倒在榻上,他一向沉静如水的黑眸,此刻竟然没有焦距地注视着前方,木怔怔的,痴痴傻傻的……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将失神的司远唤醒了。从榻上惊坐起身,他似是受了惊的鸟儿,警惕地询问道:“谁?”
门外响起一浑厚的声音,“公子,是我。”
虽然舒了一口气,但是司远依旧保持警惕,“有何事吗?”
若是以往,只要是蒋震上门,司远从未有将他拒之在门外的可能。但此时,他却破天荒地没有邀他入内……
他刚从外面办事回来,看着院子里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身子瑟瑟发抖,面上也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他们还婉言相告他此时不能入内……
公子定是出了什么事
关心则乱,他甚至忘记询问一下身后的人,究竟发生了何事。而是毫不犹豫地肯定自家主子是出事了。
没有片刻犹豫,蒋震破门而入……
入眼的,是满地的狼藉,他愣了愣,随后将视线朝里面探进去。可是还没等看见他要寻找的人,那如雷贯耳的吼声便震彻在耳边,“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第二百八十七章 套话
究竟是怎样从那间房里走出来的,蒋震也不知道。只是耳边一直回荡着公子的那句‘谁让你进来的出去’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还是他家公子?这还是那个运筹帷幄,对一切都胜券在握的公子吗?
蒋震茫然了,他在原地傻站了好一会,才想起来问一问跪在地上的宫女,“殿下方才见过谁?”
一个跪在后面的宫女上前挪了挪,连忙答道:“是西宫住的那位夫人……”
西宫住的夫人?那不是云夫人?她竟然醒了吗?
蒋震的面上又是惊又是喜,他刚想提步离开,却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那越过其他人上前来的宫女,蒋震继续开口问道:“将方才的事情与我细说一遍?”
宫女始终跪在地上垂着头,自然没有注意到问话人的表情。她知道蒋震与殿下的关系不一般,便没有隐瞒,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全部与蒋震说了,还说得有声有色的,“白日里殿下去夫人那里去了一趟,不知发生了何事,夫人便醒来了。奴婢只听到房间内的嬉笑声,却没有见到发生了何事。紧接着殿下便一脸喜气地从夫人房里出来,还命人在他的寝宫中备了膳。奴婢们用前几日连夜赶出来的木车将夫人推了过来,殿下还亲自迎接呢,谁知道不一会夫人便哭着从里面跑出来。奴婢们想要进去,也像方才那样被殿下轰出来了。”
话音落下,是一片安静。
这宫女是新来没多久的,自然不知道宫里的规矩多。而她身后的一种宫女太监们,早已是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了。
垂眸看了她一会,蒋震没有说话。只是从她身旁越过的时候,对其他的几个人命令道:“拖到慎刑司做苦力,永世不得再入宫。”
果然……
几个人连忙应声,而那个当事人还保持着一脸喜色,等待着梦想中的赏赐。
她不知道,自己从接下第一句话起就错了,就注定她会有日后的悲惨下场……
宫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守口如瓶?又有哪一个敢在背后随意议论自己的主子?而他还没等多说什么,那宫女便将公子的事全部交待了出来。这样的人,倘若今日在其他人面前纵容了,留着也是日后的祸患。这尚华宫的人,真是到了该大大整顿一番的时候了……
对于司远的事,蒋震一向都是特别敏感,此时他正走在通往云中秀寝宫的路上……
看着紧闭的门扉,以及立在两侧的宫女,蒋震又如法炮制的询问道:“夫人在吗?”
宫女面不改色地回道:“回公子,在。”
点了点头,蒋震又道:“可知道殿下和夫人方才发生了何事?”
连眉头都没有抖一下,宫女应声道:“回公子,奴婢不知。”
没有多余的话,而且看起来还算沉稳。没有再继续问,蒋震给她们一人赏了一些碎银,这才敲了敲门,“云夫人,您睡了吗?”
想必她们过会儿就会知道方才发生了何事,再结合着自己赏她们的银子,这尚华宫的人应该都明白自己日后该如何做事了吧?若是还有不知分寸的,那可就不是去慎刑司那么简单了……
心里想着的同时,房内也有人答话了,“是蒋震吗?进来吧。”
这声音还带着明显的哭腔,蒋震叹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那夫人打扮的华美异常。面上的病容非但不影响她的美丽,反而还平添了一种让人想要怜惜的感觉。
蒋震不由得看呆了去,因为他实在是没有见过这妇人如此打扮过……
站在木窗下,云中秀没有错过他脸上的惊诧。那是一种被折服的模样,按理说她该高兴才是,可此时的她却觉得更加难受。
苦笑一声,她打趣道:“在那傻站着干什么,不认识我了?”
这声音一出,蒋震连忙垂下头,抱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意,“蒋震该死,请夫人恕罪”
云中秀怎么会怪他呢?这应该是男人的正常反应啊。
她一直知道自己的样貌算是不错的,只不过她从来都是不施脂粉,而且终日一袭青衫,很少有这么艳丽的时候。
是女为悦己者容吗?奈何他却看不见。
有过陆谦的教训,她当然知道女人的形容有多重要。
她虽不想做个用容貌取悦男人的女子,可是却忍不住想看看他惊艳的表情。
但是他没有,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艳,就连眉头他都没有抖一下。他看不见她的样子,他也看不见她的改变。
在他的眼里自己只是一个与旁人无异的女人罢了。
云中秀知道连沐风喜欢她,所以她也记得他当时见到自己那难掩的激动表情。那才是喜欢一个人该有的表情不是吗?他还不让她做那副打扮,他还给她披上了一层外衣。
可是司远呢?完全没有感觉。
就算不是喜欢,他也应该像蒋震这般,有一点最起码的惊诧吧?
可是没有,没有,都没有。
这也更证实了她的猜测,她是云中秀,因为她是云中秀,所以他才会对自己好。而自己这个人于他来说,什么也不是。
只因为她是云中秀,仅此而已。
她怎会那么傻啊她怎么那么傻乎乎地巴巴跑来,她记得他的每一件事,她怎么就会忘记他的血百毒不侵?她怎么忘记,百毒不侵的血既能制毒也能解毒?
虽然他没有和她说过,他的血可以解百毒,可是古书上曾记载过,这样的血经历过世间百毒,所以是剧毒,又因为是剧毒所以以毒攻毒,又能解毒……
就算她不来,蒋震也根本不会死,不是吗?他那么会算计的一个人,怎么会做这种好不划算的买卖?
他怎么会爱别人呢?他怎么会?怎么会?
这一切一定是有目的的,他不爱她,所以自己无论什么样子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他只关心她是云中秀,他只关心他想要的东西。
是什么呢?难道是兵书吗?他怕自己不给他,又或许是怕她有所保留,就算给也不会将全部的给他。所以要以这种方法,所以要让自己爱上他,所以才能毫无保留的付出。
是这样吗?一定是吧,呵呵呵,还真是好笑呀……
云中秀是一脸的悲伤,又是哭又是笑,让立在不远处的蒋震觉得心里一阵发毛。
他上前一步,试探地开口道;“夫人,您还好吧?若真是怪蒋震唐突了,那蒋震愿意任你责罚。”
云中秀笑着安慰道:“没关系的,你终于不讨厌我了,我应该高兴才是,怎会怪你呢?”如此说着,在那黑衣男子红着脸低下头的时候,她又转口问道:“蒋震啊,你跟在你家主子身边多少年了?”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可知道这妇人绝对没有害自家主子的心,蒋震便如实作答道:“从小便跟在公子身边,究竟有多少年我也记不得了。夫人问这作甚?”
面上是一副憧憬的表情,云中秀笑的很甜蜜,”没什么,就是想……多了解他一些。”
问了不该问的,蒋震干笑一声,却找不到什么话来接。
屋内的气氛一片尴尬,正当蒋震恍然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时,那妇人却又开口问道:“那你可知道你家公子与药王之间的事?”
这话问得很含糊,若是知道的人,一听就会明白怎么回事,可若是不知道的人,一定会很错愕。
当然,蒋震跟在司远身边那么多年,又怎会不知道。
只不过他脸上的表情依旧错愕,他错愕的是,公子竟然将这么隐私的事都说与这妇人听了。
想起直到如今还饱受折磨的公子,蒋震是一副心疼至极的表情。他面有不忍,但还是缓缓开口道:“怎会不知呢,虽然没有陪公子经历那段最苦痛的岁月,但公子的苦,蒋震都知道。”说到这里,他的双拳紧紧握在一起,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咬牙切齿道:“那药王就是死了若是他还活着,我蒋震定会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他是恨极了的,虽然眼神是看着前方,思绪却已经飘到很远,并没有见到云中秀的表情。
有些许差异,直到蒋震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的时候,她才附和着开口道:“是啊,那药王的确该死。但你为何说没有陪着他经历那段最痛苦的岁月呢?”
问的这样委婉,蒋震也没有多心,他此时一心想着自己的事,便直接回道:“那时候我还没有遇到公子呢,又怎会陪在公子身边。哎……都怪我不好,没有早一点遇到公子,才会让他受了那么多罪……”
蒋震还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诉说着自己的忠诚,而云中秀却已经心思百转千回地想着该如何从他嘴里面套出那接下来的故事……
第二百八十八章 深深的震撼
记得那时在山洞里,他曾经和她说过药王的事。但只说到了‘他的身体留下了怎样也无法抑制的病痛,每个月都会犯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