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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泛,再说一次。”
“我爱你,老骗子。”
韩于墨瞳孔猛缩,脸上浮起了可疑的晕红。
但易泛泛却看不到了,因为韩于墨吻住了她,捧着她的脑袋,粗暴地热吻着,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易泛泛身子发软,顺应本能地和他的唇舌纠缠起来的,如痴如醉。
“泛泛,再说一次。”
“我爱你,傻子。”
韩于墨沙哑道:“我也爱你,我的陛下。”
凤临国娱乐城的正名发布会在第二天举行。
这是易泛泛怀孕之后首次在公众面前露面,自然是吸引了一大票媒体前来围观,但所有人的问题重心并非落到凤临国三个字上,而是围攻起久未露面的易泛泛起来。
“泛泛,你母亲说你因为她是抢劫犯所以不认她,请问这是真的吗?”
“易泛泛,有人说你贪了香川的善款,却把罪名栽赃给了助理李若,请问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泛泛,你消失了两个月,请问这次被公司雪藏的原因是什么?和母亲有关吗?”
易泛泛拿过话筒,气定神闲地回答:“我必须在这里声明一下,我的母亲并非抢劫犯,我也并没有偷拿香川的善款。我的母亲是英特人,这两个月我就是回欧洲和她团聚,至于雪藏,那更是子虚乌有的事情,韩艺传媒整个都是我的,岂会有员工雪藏老板的道理?”
记者又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陷害你吗?”
易泛泛道:“这可就得问‘有人’了。”
虽然易泛泛在发布会上答得滴水不漏,但网友们对此事的看法仍然是褒贬不一,大多数人都认为易泛泛所谓欧洲的母亲是她杜撰的,只为挽回她少得可怜的公众信誉,只有少部分死忠仍然坚持易泛泛是无辜的。这样几乎一面倒的情况在发布会召开的第三天,开始发生惊天的逆转。
欧洲财阀斥资3亿欧元申建“易泛泛基金会”,这是今日报纸财经版及社会版头版头条。
舆论接踵而至,正当众人猜测易泛泛的欧洲艳史之时,财阀主人自曝身份,宣称自己是易泛泛的母亲,这下子所有人都禁了声。3亿欧元,相当于二十四亿华夏币,这可是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数字,却被人这样轻飘飘地就砸进了一个信誉几乎为零的基金会。
身份,善款都可以作假,但那国际汇款单上的数字,却是清清白白做不了假的。
“揭秘易泛泛欧洲贵族身份”“论易泛泛及其身后显赫家族”这样的题目纷纷占领了各大娱乐八卦板块,从此,再也没有人敢说她是抢劫犯的女儿,有的,只是敬畏和歆羡。
公众向来都是健忘的,旧的丑闻淹没,新的丑闻又重新占据头版头条。
“双胡恋告破,胡方圆原是同性恋。”
韩于墨看了一眼易泛泛手中的报纸,抱着她白胖胖的身子,轻声道:“泛泛,羽承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易泛泛平静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韩于墨诧异。
易泛泛低声说:“稍稍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你做事那样狠辣果决滴水不漏,怎么可能会让羽承成为你生命中的不定数?依你的性子,想要解决羽承,应该是把他送到国外才是上策。”
韩于墨问:“泛泛,想知道是谁害了羽承吗?”
易泛泛盯着手中的报纸,沉默了半晌才道:“不需要了,人都死了,没必要再生波澜。”
那样低迷的语气听得韩于墨心中一疼,他既是可怜易泛泛,又是可怜自己。
“泛泛,你还在念着羽承?”韩于墨紧抿着唇,苦笑着问。
易泛泛在这个时候才突然醒悟当初自己对韩于墨到底有多么不公平。他竟然连质问的话都说得这样小心翼翼,这样没有底气,易泛泛觉得心脏有些抽疼,不为自己,只为眼前这人。
她当初错得那样离谱,他却依然视她为生命般疼爱着她,不减分毫。
“韩于墨,我不念着羽承,我不念着他,我再也不会拿别的男人惹你生气了。”易泛泛替韩于墨委屈,想起当初他受过的苦,恨不得立马抽自己两巴掌,她将整个脸都埋进韩于墨的胸口里,不敢看他受伤的表情,嘴里不住地喃喃,“你原谅我好不好,泛泛知道错了。”
韩于墨先是一愣,继而轻笑了起来,他揉着易泛泛的毛茸茸的脑袋,声音柔软得不可思议。
“都是有孩子的人了,怎么比小时候更喜欢撒娇了呢?”韩于墨搂着她软软的腰肢,亲吻她的头顶,“我怎么舍得怪你,就算再大的气,现在也早就消了,咱们的路还长着呢。”
“韩于墨,你对我真好。”易泛泛死命地抱紧他。
韩于墨笑:“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对你好,你今天才知道呀?”
“我今天觉得你对我特别特别特别好,真的。”
是不是怀了孕的女人会变得特别孩子气?
易泛泛才不会承认那样肉麻兮兮的话会是出自自己的口,好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至于太过丢脸,若是再多出第三个人来,易泛泛一定要把他拖出去斩了。
明月珰曾经在《双归雁》里说:“这女主的生活就是我羡慕的生活。无论做错什么他都原谅你。他的爱像父亲,又像情人。”
易泛泛觉得,韩于墨大概就是这样子的男人。
不论她做错什么,他都会原谅她。
他是她的父亲,也是她的情人。
易泛泛怀孕六个月的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韩于墨总是笑话她胖得像个球一般再也抱不动了,易泛泛嘴巴翘到了天上,非要韩于墨时时刻刻都抱着自己,不然就不吃饭。
我的陛下,你可是越来越会撒娇了。
韩于墨无奈,只好每天抱着一个会动的肉球在卧室里办公,可偏偏这肉球一点都没有做球的职业操守,非得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这不,又蹭出火来,韩于墨僵着身子不敢动,浑身都绷紧了,如同箭在弦上的弯弓一般,随时都会发射出去,额上的青筋都忍得突了出来。
易泛泛感觉到臀部有硬硬的东西抵着自己,知道是韩于墨的物什,她那处儿一下子就湿润了。
女人怀孕的时候,比寻常要敏感得多,极易动情,更何况是来自于女尊国的易泛泛。
“韩于墨”易泛泛眼泪朦胧地瞅着韩于墨。
韩于墨是最经不得这小妖精勾引的,她这样无助可怜的样子落入他的眼中,简直就跟吃了媚药一般要命。他低吼一声,将易泛泛压在沙发上,掀起她的裙摆,手指胡乱地抽动了几下,见了水,便急冲冲地挺身闯了进去。她的紧致令他叹息,韩于墨扬起了脖子,扶着她的腰,急速地动作着。
易泛泛很快就泄了,这女人狼心狗肺得很,自己满足了,便咂咂嘴将身上的男人推到一边,翻过身再也不肯让他碰一下,这让韩于墨总是有一种他是泄/欲工具的错觉。
韩于墨望着自己依旧雄风昂昂的那物什苦笑不已,只好对着易泛泛衣衫褴褛的娇躯,和五姑娘相亲相爱起来。他闭着眼,想象着五姑娘是易泛泛柔软的身体,那样深不可测的沟壑,那样紧致的湿润,他陶醉在这种不可自拔的情绪中,很快便也泄了。
睁开眼,却正好看见易泛泛笑眯眯的眼。
这女人竟然一直都在偷看?!
他自渎的画面竟然全程被这女人看在眼底?!
韩于墨羞愤了,如玉的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夹紧菊花,冲进浴室好半天都没有再出来。
易泛泛在浴室门外放声大笑,那笑声叫一个放荡不羁哟。
晚些的时候,韩于墨接到一通电话,不到五六秒,脸色倏地就变了。
待他挂了电话,易泛泛才出声询问:“谁打来的?”
“梁湛。”
“他打来做什么?”
“陈温怡被查出来胃癌,晚期。她想要见我。”
陈温怡正是韩于墨母亲的名字。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易泛泛感觉到韩于墨身体的僵硬,心中一疼,伸出白胖胖的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仰头问:“韩于墨,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故事了吧?”
原本以为韩于墨会拒绝,却不想他竟然真的就说出了口。
“陈温怡现在的丈夫叫梁宇,梁宇和我父亲是战友。当初他们两一同执行任务,梁宇失踪,父亲负责照顾梁宇的女朋友陈温怡,照顾了十几年,所有人都以为梁宇已经死了,自然而然的,父亲和陈温怡结婚,生下了我的哥哥,梁湛。不,他那个时候叫做韩湛。”
易泛泛问:“后来,梁宇又回来了?”
“对,梁宇回来了,陈温怡和父亲离婚,并且带走了韩湛,让他改名为梁湛。父亲虽不说,但所有人都知道他爱陈温怡,他放手,成全陈温怡和梁宇。后来,梁湛被查出来白血病,骨髓库里找了一年都找不到匹配者,梁湛的生命快要到头了,陈温怡决意再生一个,用他的脐带血救梁湛的命。”韩于墨顿住,似乎是难以启齿,“所以,陈温怡和父亲生下了我。”
易泛泛这才明白当初梁湛说的那句“韩于墨是我而生的”是什么意思。
她抱紧韩于墨,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安慰他。
韩于墨继续平静道:“配型很成功,我的脐带血挽救了梁湛的命,陈温怡将我扔给了父亲,从此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一直到我八岁,我都以为自己是没有母亲的。机缘巧合之下,我知道陈温怡的存在,于是背着家里人去找她。她成立了一个贵妇的会所,当我站在她面前说出自己的姓名时,她脸色大变,连忙让人把我赶了出去,像我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都过去了,韩于墨。”易泛泛忍不住开口。
“的确是过去了,但我那个时候才八岁,锲而不舍的八岁。”韩于墨的语气依旧平淡,像是在讲述一个和他无关的故事,“八岁的我,反反复复去会所找了她十几次,每次都是被她毫不留情地轰了出来,八岁的我不懂,明明我和梁湛都是她和父亲的孩子,为什么她却独独不认我?后来我想明白了,她和梁湛有感情,他是她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舍不得的。而我,她抱都没有抱过一次,自然是从未把我当过她的儿子看待。我作为梁湛生命的延续者,同时也是陈温怡对梁宇婚后不忠的证据,在她眼中是多余的,肮脏的,她自然不想在别人面前提到我。”
易泛泛不说话,只觉得陈温怡这女人当真是冷血无情,比她更甚。
韩于墨父亲照顾了她十几年,她替他生下了梁湛,竟然还可以不顾一切地和梁宇重新在一起。梁湛得病之后,她和韩于墨父亲重新结合,生下韩于墨,竟然就这样可以这样一走了之,这简直就像是利用完了韩于墨便将他扔了一般。韩于墨去找她,这女人竟然还狠得下心来不认他。
人心都是肉做的,这世上怎么会有陈温怡这样的母亲?
而如今,她得了胃癌,顾念起当初的母子亲情来,便想要和韩于墨重归于好。可这世上的事情怎么可以事事都顺她的意,她说不要他就不要他,他说要他就要他,哪有这样便宜的事情?
易泛泛替韩于墨感到委屈,心中闷得慌,突然肚子里一阵痉挛,她痛苦得捂住肚子。
“泛泛,怎么了?肚子痛吗?你别怕,我马上叫医生。”韩于墨紧张地抱住易泛泛,脸色有些发白,一手按着她的肚子,一手拿起手机,准备拨通家庭医师的电话。
“不用了,只不过是胎动而已,我缓缓就好了。”易泛泛张嘴小喘了几口。
“真的没事?”
“没事,你别自己吓自己。”
易泛泛摸着自己的肚子,心中暗忖,这世上哪有母亲不疼自己孩子的道理?她不过是小小的胎动,韩于墨就紧张成这个样子,而陈温怡命在旦夕,自然是更加心系子女的的。
她趴在他的胸口上,声音带着母性天生而来的轻柔,如同微风扫过耳际,不留痕迹。
“韩于墨,我长大了,你也该长大了。”
他的八岁,并不是他的十八岁,不是他的二十八岁,并不是他所有的以后。
人总要学会长大,总要学会原谅。
韩于墨愣了一下,看了易泛泛半晌,唇角微勾,轻笑了一声:“是该长大了。”
他所有的执念不过是八岁那年,陈温怡没有认他。
这么多年,早该过去了。
他也早该长大了。
。
很久很久以后,易泛泛在清理相片的时候,大儿子药药突然抱着一个破旧的奖状跑到易泛泛面前:“母皇妈咪,拔拔的名字不是拔拔的诶”
易泛泛看着奖状上的名字,若有所思。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