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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泰刚进虎贲卫不几天,就赶上英王府世子、今上的皇长孙出生。处在齐泰的位子上,这份礼绝对不能躲,不然就惹眼了。齐泰是守卫天子的近臣,自是要和成年皇子拉开距离。可即使这份礼送的中规中矩的,还是耗费了他未来两个月的俸禄。意思就是说,他当了虎贲卫副统领,一文钱俸禄还没领到,就先啃了老本。从这以后,几乎隔几天就要出回血,有时候赶上几户人家扎堆娶媳妇,一天要出好几回血才行。可偏偏,升官后离开了地方上的兄弟们,这外财都快缩没了。
俗话说得好,马无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原来家里就他一个主子还好说,家里下人也就老孙家两口半人。对了,那半口人指的是老孙家的小孙子,今年只得九岁,没长大的半大小子饭量还没张开,就先按半口人来算了。可是,他这刚有娶媳妇的念头啊!正在发愁这有了媳妇,很快就会有孩子,多几张嘴要养的话,这家里的开销一下子大多了。
昨晚个齐泰刚翻了回账本,这半年多以来,他的俸禄和赏银加起来,刚好赶得上这半年多送出去的礼金。谁知道,才刚刚高兴了一天不到,赵植这个丧门星就告诉他很快他又要大出血了。一想起来英王府世子的满月礼,齐泰的心就开始滴血,那可是他自从进京以来送的最大的礼金了。这英王是皇上的长子,皇子中第一个封王的,凡是与他府上相关的礼金,本就比其他府上高。这回英王要纳侧妃,礼金还要怎么个抬高法?这还让不让人过好日子了?
吃完午饭,齐泰继续写他的大字,那壶茶和水杯就放在他书案的左手边,时不时的端起茶杯来抿一口。
赵植一看,得了,这会儿没机会啊。吃饱了就犯困,两眼涩的不行,撑不住的赵植只好去了隔壁,孙大娘给他铺好的客床先睡了。赵植躺下来,觉得齐泰家的床真是不舒服啊,没比在宫里面当值时睡的小木床舒服到哪里去。这个家伙,真够抠门的。只可惜啊,他明明有家的,且家里高床软枕的,可惜这会儿不好回去啊。哎!
赵植合上眼的时候还想着,他就眯一会儿。等齐泰睡的时候,他正好起床去尝尝那厮喝的什么极品好茶。可是这一觉直睡到了天昏黑才醒,齐泰已经在餐桌上等他吃晚饭了。
撂下碗,家里的仆人找了来,说少夫人不舒服,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这意思是要让他赶紧归家。赵植不敢耽搁,匆匆回了赵府。
这一夜,赵植的日子不好过,前半夜被父亲罚跪,后半夜只着里衣跪在床前脚踏上给家里的恶婆娘认错外加甜言蜜语。
越是不知道的,越是想知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可当赵植终于摸到机会的时候,大失所望,这哪是什么茶啊?要不是从孙家小子那里套出来他家爷这几天喝的一直都是这种茶水,赵植都要怀疑齐泰的好茶早就喝完了。
赵植喝了一口,这是什么东西,甜甜的还有股药材味。
对了,药材味?难道齐泰泡的是药茶?可是,这小子得了什么病?需要鬼鬼祟祟地自己偷偷泡药茶喝?
赵植脑袋瓜子向来灵光,这一想就想到了关键,齐泰这小子老大的人了也不说成家。好像这都好长一段时间了,也不见他去翠香楼溜溜。上回去是什么时候来着?对了,还是没去行宫避暑之前。
这样一总结,赵植觉得自己也成了半仙了。齐泰那厮,肯定是那方面不灵光了,才偷偷摸摸喝药茶的。可是,这喝药茶的效力怎比得上按方子煎药喝药啊?
自家兄弟有难,赵植很是热心,头一个念头就是要给齐泰找个好大夫望、闻、问、切。可又一想,这病的地儿真是难以启齿啊,难怪齐泰谁都要瞒着。自己这要是贸然捅破了,虽是一片好心,可齐泰面子上不一定受的住啊。毕竟这事儿,可比他自己偷吃被家里的黄脸婆掐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丢人程度严重多了。可装聋昨夜不管吧,又怕这一拖耽搁了齐泰的病情。
赵植是左右为难,最后只好决定先按兵不动。既然齐泰已经吃着药了,那就先看看效果再说。过一段他拼了被家里的黄脸婆再掐一顿,也要拉着齐泰去一次翠香楼。正好连借口都是现成的,上次在行宫里那厮不是还要自己请他去翠香楼包一桌嘛。要是这厮愿意去了,那肯定就是好了,他也就可以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了,也无需戳破,免得影响兄弟情分。要是到时候齐泰死活不肯去,那就是还没好。这种隐疾啊,越拖越坏事儿。讳疾忌医的蔡桓公,有什么好结果?到时候,就是拼着齐泰与他翻脸,他赵植也得管这件闲事儿。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齐泰总觉得赵植总是时不时地用一种便秘一样的脸色偷看他。最终忍无可忍,只好挑明了。
齐泰拍拍赵植的肩膀安抚他,你小子这坐立难安的是不是因为又长痔疮了?行了,知道你是嫉妒我从来不长那玩意儿。可是,你也不能老这么一脸不公平的盯着我啊?你再这样盯着我看,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被嫂夫人打压的,真的生出那种嗜好了?
赵植哆嗦的说不出话来,连指向齐泰的指头都哆嗦的不像样子,“你,你,我,我”;可半天也没哆嗦出一句完整的话,还差点儿呕出一口淤血来。呜呜,老天爷,我为了兄弟两肋插刀,忍的这样辛苦,我容易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肯定都能猜出来男主喝的是什么茶,除了赵植那个二货
☆、秋狩
自古就有皇帝劝农,皇后劝桑,提醒百姓勿忘农事。而秋狩的习俗是本朝立国的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天朝幅域辽阔,物产富饶,亦与四域各国往来通商,但怕的是后世子孙安逸太久,盛世里文兴武衰,以至于异族来犯边疆不稳。
皇帝亲耕,三推成礼。秋狩的仪式虽也是个象征,可却也不能像亲耕这样很快就结束。纵然皇帝到西山的时候,安营扎寨的事情下属早就准备完毕;秋狩结束的时候,也根本用不着皇上操心拔营回拨的杂事。可是,皇上最短也要在西山打个三五天的猎才像话。
景武帝最终决定亲自主持秋狩。
前一段传的很广泛的英王殿下代天巡狩不了了之,失望的人很多,开心的人也很多。可是,恐怕没有人相信,堂堂的虎贲卫副统领心里面的高兴真的只是因为:英王代天巡狩不成,那英王纳侧妃的礼金应该不用抬高了吧?
这次,景武帝点名,上至英王下至八皇子,一起随驾秋狩。四位皇子中,连五皇子都去了两次了,只有八皇子是头一次有幸出席秋狩。
八皇子很是兴奋,他告诉如画,五皇子头一次去参加秋狩的时候满了八岁,他原以为自己还要等一等才行呢!
高兴的五皇子拉着如画说了很多,比如冯德妃那边给他赶制了宝蓝吉祥纹饰的骑马装,比如这次他要带上那把镶宝石的小弓,比如这次他一定要亲自射下猎物,不能像五皇子头一次去的时候那样,连一只活的都没射中。。。。。。总之,五皇子说了很多之后,才想起来如画不在秋狩的随扈名单里面啊,进而知道了,如画也从来没有去过秋狩。
没去过秋狩的人多了,可这个人是如画,八皇子就于心不忍想施恩了。他向德妃说,说他想带如画一起去秋狩。
德妃挑眉告诉他,有何不可?不过如画不是咱们宫里的人,母妃说了不算。母妃可以代你向你父皇求情。不过,母妃想着,如果你大胆地亲自去求,想必你父皇会更加高兴才是。
看着八皇子心领神会的去了乾元宫,乔姑姑满是笑意,“娘娘,咱们八皇子是一点就通!”
“只是还小啊!”德妃笑着说,“好在小八天资聪慧,咱们悉心教导着就是。就像这回,他直接去求皇上有三层好处。一来让皇上觉得小八把父皇放在首位,以示亲近。二来呢,女官也是皇家的奴才,要是堂堂皇子连想要点一个奴才随行的勇气都没有,还要躲在母妃的背后,只怕皇上要失望了。三来呢,这个如画救过小八,小八这是重情重义。这三层意思,只是不知道小八悟了多少?等他回来姑姑你去探探!”
如画没有想到八皇子竟然点名要带她去秋狩,景武帝也爽快地允了。不过能摊上这么好的事儿,她自然是是欢喜多多。
既然是以跟随伺候八皇子的名义去的,如画就自觉地去了澜照宫,请冯德妃娘娘训示。
“这次秋狩皇上只点了两名低位嫔妃随行,本宫正担心小八头一次去那里难免淘气。原本想让乔姑姑跟着去,不巧乔姑姑近来犯了腰疾,只好派了本宫身边的瑞香。”冯德妃如是说,“瑞香做事忠心有余灵透不足,你跟去了也好,替本宫仔细看护好八皇子!”
如画自是应诺不已,一定会尽心照料八皇子云云。
出发那日,洁白的云朵好似棉絮,万里晴空干净如水,只剩下一望无边的湛蓝苍穹。一众人等跪迎,直到景武帝的銮驾被禁卫军赫赫扬扬众星拱月一般簇拥而动,如画才从地上爬起来跟着八皇子身后登上了马车。
放下马车门帘的那一瞬,似有所觉,如画向那个方向回头看去。果然,那人远远骑在马上在望着她笑,他身上铠甲的寒光在阳光照耀下越加耀眼,如画只觉得心头炙热的烧起来。
“如画,你怎么还不赶紧进来?”八皇子的声音传来。
“是,马上就来了!”如画赶紧爬进马车里,放下的帘子在她身后垂下,遮挡了那道远远的眼神。
齐泰收回目光,两腿加紧马腹一溜小跑向前面的队伍赶去。
终于,长长的队伍依次全部开动,离开皇城的青石路,在官道上漫天尘土飞扬的缝隙中,帝都的坚固城墙渐渐消失不见。
队伍在官道上不急不徐的前进着,透过马车门帘的缝隙,可以看见路边树木粗细不一,枝叶远望是绿油油的生机繁茂,近看零星的黄叶已经夹杂其中。
八皇子掀起马车的窗帘,一望无际的绿盈盈的田野迎入眼帘扑面而来,如画顿觉十分心旷神怡。她早就想撩开马车窗帘子了,只是八皇子这个小主子不发话,她也不敢擅自乱了规矩。
“看吧,外头就是比宫里面有意思!”八皇子看了半日转回头,“如画,多亏我在父皇面前替你说话,不然这次去打猎,哪里会有你的份儿?”稚嫩的脸上就差贴上一张纸,上面再写上几个大字:快吧快吧,赶紧拍本皇子的马屁吧!
清风不安分的浮动额前的几缕发丝,如画用指头拂了拂,不敢让小主子失望,“那可不是!不知道宫里面有多少人羡慕奴婢好命呢!要是没有小小年纪就英明霸气的八皇子您的体恤和提拔,奴婢怎会有这样的福气。。。。。。”
“啊!”如画先惊后喜,惊的是突然从窗帘子里面插进来的这只大手,喜的是她夸八皇子夸得已经词穷了,可这小鬼听的太过享受了还不肯放过她。如今被这只手打断,正好解了她口干舌燥的围了。再则,更惊喜的是这只手的主人的那张脸。他怎么过来了?
齐泰骑着马调整步伐与八皇子的马车齐行,一本正经地禀告,“马车上坐久了难免闷得慌,这是路边林子里的毛冬瓜,长相毛茸茸的颇为讨喜,宫里面是看不到的,正好给八皇子解闷儿!”
如画在他的话语中越来越不自在,只好也拿眼睛剜他:你这厮好好地跟八皇子回话不行啊,一个劲儿往我这里瞟什么瞟?省的,省的我不知道你其实想拿毛冬瓜讨好的人是我啊?你不就是欺负八皇子人小看不出咱俩之间有猫腻吗?再则你看看八皇子这副跃跃欲吃的样子,这什么野果子啊?有毒没毒的你就敢往八皇子这边送?万一有个好歹的你吃罪的起吗?
齐泰好似能看懂她的眼神似的回道,“只是这毛冬瓜还不到熟的时候,酸涩难以下咽,不能让八皇子尝个鲜!”
“原来这样啊!”八皇子高涨的兴致一下子落下来了,“那就放在小几上看着玩吧!”
如画舒了口气,赶紧接过这只大手里拿着的挂了三四个毛冬瓜的野果枝子。
“那属下告退了,还要去给五皇子也送个新鲜!”齐泰终于策马离开了八皇子的马车。
如画满意地扯了下嘴角,这厮行为不端,好在总算还记得只给八皇子送什么毛冬瓜做玩意儿太打眼了,知道拉上五皇子。反正,五皇子也还不太大不是?小孩子总是贪玩,下属贴心一点儿也不是错不是?
只是,从何时开始,如画与齐泰二人之间冰融雪化泉水叮咚了呢?
时光倒回到两天前。
接到陌生的小太监传来的小纸团“未时三刻,亭子,土行孙”的时候,如画立马就知道这个托人递信儿约她的人是谁了。
亭子,除了雨中的亭子,还能是哪个亭子?这不会是外人设下的圈套,因为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