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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朝中武将告急,皇上只得收拢兵权,大力提拔名不经传的寒门武将与北狄开战,曹家就在这样的契机之下青云直上。
曹家子弟在北疆战功累累,连带后宫里从三品的曹婕妤一路历经正三品贵嫔、从二品淑媛、二品荣妃、从一品荣康夫人之位飞速晋位至正一品贤妃。
贵、淑、贤、德,就连曾为太子侧妃的冯德妃都排在了她的后面。
及至景武十三年,北疆将士力斩北狄五万精锐及继承汗王之位呼声最高的六王子于祁连山阴。北狄元气大伤且朝中又陷入王子们空前残酷的储位之争自顾不暇,数十年之内再无力进犯我北疆之境。
北疆之师大胜还朝,百姓夹道欢呼,御驾率金吾卫与羽林卫出城十里相迎,犒赏三军。
一时加官进爵、封妻荫子不亦说乎,普天同庆。
封赏中让人最为瞩目的是襄国公和曹家。
可襄国公府不过是重振门厅,重新跻身京中一流勋贵世家而已。
而曹氏之父封长平侯,世袭三代,赐三千顷良田,金银珠宝不计其数。曹氏在北疆以身殉国的二哥遗下的幼子也以十岁之龄得袭从三品燕山卫指挥佥事。曹氏之长兄曹麒,右路军统帅,更是被封为一品镇北大将军,右柱国,力压北伐之左路军统帅襄国公,从薄老将军手中接掌北疆十五万之师。纵然襄国公也当庭奏闻旧伤复发,疼痛难支,太医建言要去西郊的温泉庄子长期休养,朝廷内外仍然是一片不平之声。论功劳,曹麒与襄国公战功不相上下,甚至弱于襄国公。论出身,败落的三流世家也比不入流的寒门武将高贵啊。
但是景武帝一概不理,似是与劝谏的人赌气般的,流水的赏赐大张旗鼓地送进贵妃的麟趾宫不说,曹贤妃更是被擢升为四妃之首,半后的孔雀羽仪仗,距离后位仅仅半步之遥。
这种对曹家的大肆封赏令群臣侧目,除了寒门庶族自觉欢欣鼓舞外,自然引来一片劝谏之声。
这劝谏声中不乏以徐阁老为首的文臣的担忧,后宫曹贤妃已有一子,圣上此举要置皇后与何地?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梦里面都嫉恨的牙痒痒,曹家的发迹与崛起,无论在前朝还是后宫,那都可谓是一枝独秀富贵天成,如有神助,半点不由人啊!
只是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曹家要是一路都走的那么顺畅,大概连老天都要看不过眼了?
这不,曹家的麻烦来了。
“如今北疆安定,镇北将军秘密练兵且折损人数之众,兵部是闻所未闻,从未得到镇北将军的报备。”兵部尚书急忙出列撇清关系,最少也是个监管不力的渎职罪,这回兵部麻烦大了。
“启禀皇上,依老臣之见,镇北将军曹麒深受皇恩,却不知恩图报,私底下大肆残酷秘练兵员且贪污饷银数目重大,反叛之心端倪已露,当早下决断!”徐阁老的得意门生都察院都御史唐怀礼出列,言辞狠辣,怪不得人道读书人毒起来,与武人也不逞多让。
瞧这,是要把曹家往抄家灭门的道上推啊!也是,这徐阁老可是国丈!后宫里面徐皇后被曹贵妃的锋芒紧逼,后位岌岌可危且多次告急,徐派这份怨气只怕只有如此才当平复一二。
“启禀皇上,只怕此事已是八九不离十。可曹麒多年来一味提拔收拢出身寒门的将领,且驻守北疆多年,早已盘根错节、根深蒂固。曹麒积威久之盛之,只怕北疆愚民早已只知镇北将军而不知圣上了!万一此事处理的稍有差池,就会引起北疆动荡,若北狄趁火打劫偷袭,只怕北疆危矣!”礼部尚书躬身出列,字字诛心。
这可是皇上跟前得用之人,做事何尝不是处处顺着皇上的心思行事?荀骞志用词毒辣,难不成早就得到了什么风声不成?下面一众看菜下碟子的官员寻思着该如何站队才能谁都不得罪。
“皇上,曹麒练兵蓄财,必为二皇子谋位也,志在关键时候拿天下苍生安危逼迫皇上册立储君!”寿昌伯出列,把火直接烧到二皇子身上,弯儿都不带拐的。对作为硕果仅存的勋贵世家而言,这些年早被那杆子寒门武夫骑在脖子上拉屎拉尿,勋贵子弟的尊严尽数扫地。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何不添把柴禾?毕竟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再说,按亲戚关系,他是五皇子的嫡亲姨丈。如果能趁机扳倒二皇子,那五皇子上位的可能性不也大大增加了不是?
。。。
一时之间,对于曹家,朝堂尽是一派慷慨的讨伐之词,前几日还嚣张不可一世的曹党多数三缄其口,自觉风雨欲来前途堪忧,只有那少数还敢扯着嗓子进言几句什么“皇上圣明,镇北将军忠心日月可鉴!”
只是这声音掺杂淹没在一派激昂陈词之中,太过微弱,只怕皇上根本听不见啊。
消息传世后宫,曹贵妃跪求面圣未果且被禁足在麟趾宫,敕令无旨任何人不得擅入。二皇子那边,皇上派了金吾卫伺候着去帝陵巡视,归期未定。
这倒是让有些急性子,想尽早尽尽姐妹之情的一些嫔妃大失所望,这多好的机会啊?不知道向来嚣张跋扈的贵妃娘娘是不是焦虑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的团团转。
可曹氏毕竟还有二皇子傍身,曹家也还没到,有那稳重的妃嫔,眼下只是在自己心腹跟前幸灾乐祸过过嘴瘾。急什么呢,只要这回曹氏倒了,以后尽可以去当面啐她。
这会儿外面的人心思怎样浮动,曹贵妃可顾不上去揣测。
担心什么,什么就成真,曹贵妃散着头发坐在临窗的大炕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呢!不该是这样的,她的儿子眼看就要被册立储君了,皇上亲口说过信任大哥的。一切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恢复原样的。
就是这样的,对,就是这样的!
曹家送进宫的大丫鬟兰香看着曹贵妃魂不守舍的样子,偷偷地抹了下眼泪,如今她的心里面也是惶惶不可终日。自己在宫中,爹娘和弟妹在长平侯府里面伺候着,曹家要是真倒了,自己一家子都是在劫难逃。
哎呀,呸呸呸,怎么尽说晦气话。
突然有些冷,兰香打了个寒颤,扭头看向炭炉。
快熄灭了都不知道加碳,红霞那个贱蹄子是成心要冻坏主子不成?
被兰香狠狠掐了一把的红霞揉着胳膊小声哭丧道,“兰香姐姐,不是我偷懒,实在是这送来的炭都是湿的,一屋子烟呛死人了!”
“湿的?怎么可能?”兰芝大惊,对了,这送碳的,可是惜薪司!
李福全那个狗东西这是在报复咱家主子呢。要搁在往常,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红霞同仇敌忾的声讨道,“就是惜薪司那帮裤裆里没玩意儿的腌臜货色,都明目张胆地欺负上门儿了!”
兰芝气的怒骂道,“这主子还是贵妃呢?那起子人眼皮子浅的就敢如此不知死活?”这要是主子真倒了,她们这帮子贴身伺候的哪里还有活路?余下的担忧,只能继续埋藏在心底。
如画去的时候,李福全正在边唱边喝,下酒的花生米都去了大半盘子了。
李福全这是高兴坏了,为的什么,如画心里明镜儿似得。
她还知道,很快曹家是哭都哭不出来了。那时候,爹估计乐的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眼下,自己要不要也陪着干爹喝上口小酒乐呵乐呵?
皇帝的女人,活着就要不停地争斗。可仇恨的人太多了,即使重新活一回心也真是够累的。现在想来,成王败寇,愿赌服输,前世是自己技不如人。
如画早就想好了,皇后也罢,将来的玉婕妤也罢,就连背后做局下套的人也不重要的。重活一世,心心念念去报复与寻仇是傻子的做法,只有活得好才是聪明的抉择。再者,她这样的小人物可没那样大的能耐扳倒皇后、打垮玉婕妤,甚至是寻找蛛丝马迹找出幕后黑手。要真有那本事,前世也不会成为阶下囚了。
总之,这一世她不会轻易出手,羽毛自是要万分珍惜的,秃尾巴麻雀是蹦跶不了多久的。
不过,如果落架的凤凰变成了鸡,她也很愿意毫发无损地去拔上几根鸡毛解解气的。
尤其是对于曹贵妃,这个前世自己父女悲惨命运的始作俑者、最大推手。
如画终是满脸含蓄笑意地与李福全碰了一小杯。
不过,李福全乐的是老天开眼曹家要倒霉了。
而知道曹家最终结局的如画确是在提前庆祝,更是庆幸此时的自己不是前世那个因为曹贵妃而走上不归路的怡常在。
父女两个的高兴劲儿虽然不在同一件事儿上,可却是难得的温馨时刻,一扫前几日的晦气劲。
作者有话要说: 从中国人前9大口头禅中,看中国人的性格。以下口头禅,你占了几个?
1.随便( 10。5%)
中国有这么多人对周边莫不关心了?
2.神经病/有病啊(8。1%)
这句口头禅说明大家对周围还是有很多不满。
3.不知道(7。2%)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真的不知,也可能是不想说、不敢说。最有名的爱说“不知道”的中国人是接受央视采访的武安市发改局马科长。对央视关于“武安市钢铁产能“的问题,他坚持一问三不知。
4.脏话一类(6。7%)
去各种论坛贴吧看看,你就明白了。有人为表达不满,有人为寻找存在感。
5.郁闷(6。5%)
缺乏正能量的表征?
6.我晕(5。6%)
说多了可能真晕了。
7.无聊(5。5%)
这世界不是缺少“聊”,而是缺少一双发现“聊”的眼睛。
8.不是吧?/真的假的?(4。8%)
中国人总有一颗好奇/八卦的心。
9.没意思(4。6%)
本人也在想,如何才能找到有意义的人生呢?
☆、外戚
澜照宫主殿寝阁的窗棂雕着湘妃竹,上头应景儿地糊了双层湖色细纱,枯燥的冬日里一片绿莹莹的,别有一番趣致,也探露出一丝儿生气盎然。
冬日午后的光线不像夏天那样暴烈,透过窗纱洒进来,带着透明微绿,将室内陈设笼出一圈稀薄的光晕。
冯德妃半倚在流云贵妃榻上,静静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瑞香往火盆里加了块银炭,又用细丝网罩好,走过来道:“娘娘最近咳嗽少了许多,精神头儿也足了起来,正是要趁热打铁好好将养的”
德妃听得一笑,随她絮叨。这些话瑞香三不五时地拿来说教一番,翻来覆去地就这一套说辞,连洒扫的小宫女都倒背如流了,偏她还不自知。
一眼扫见乔姑姑迈步进来,德妃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腰杆,打断瑞香道:“净是胡说,你的嘴巴说的不累,我这耳朵都听累了。去端一晚燕窝粥过来才是正经。”
瑞香不明就里,想着娘娘多进补是好事儿,欢欢喜喜地去了。
“都下去,娘娘要安歇会儿,这里有我伺候就行了。”乔姑姑摒退周围宫人,走近些低声道:“娘娘,侯爷那边递来消息说襄国公年前突然回乡祭祖,怕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奉了皇命去北疆接掌帅印。”
冯德妃笑容渐淡,凝重的神色映在明眸里,蹙眉道:“此事可探查的隐秘?皇上既然早就布好了局,明显的是打算瓮中捉鳖手到擒来,后面的事情绝对不会简单。多少人的命运都在皇上一念之间,生死荣辱,皆是瞬息万变,半分也由不得自己。我们安庆侯府,可万万不能留下把柄,犯了皇上的忌讳。”
乔姑姑点头,道:“侯爷那边是慎之又慎,且咱们安庆侯府近年来门庭冷落,早已淡出京城的交际圈,在外人眼里是早就败落下来了,不打眼的。”
“是啊,大哥死了,爹也死了,冯家长房嫡支只有一个早年跑马斗狗、吊儿郎当、整日厮混于脂粉堆里、半点儿都扶不起来的纨绔公子支撑着,偏偏还是个瘸子。”冯德妃说到平日里不敢轻易碰触的伤情处,胸口闷得生疼,猛地坐起身来弯下腰剧烈地咳嗽出声。
乔姑姑忙给她顺顺胸口,都怪自己这张嘴,越老越糊涂尽说些不该说的,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眼下只能往宽敞里劝道,“主子身子骨才好将些,凡事儿都往前面看,可不敢再聚了病气儿!再说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侯爷幼时爱玩闹是不假,可京里面哪家没有那样的公子哥?您只看这如今侯爷办事儿处处稳当妥切,就是老侯爷在九泉之下也该安心了!”
德妃冯氏昕薇,老安庆候嫡女,与嫡长子冯辕,嫡次子冯轲乃是一母同胞,原配秦氏所出。冯氏八岁那年,秦氏再次有孕,可冯轲甫一出生即丧母。
一年热孝过去,继室夫人周氏进门,隔年就生下了冯轸,仅比冯轲小了两岁。
父亲不过是六品小吏,可周氏却进退有度,颇有大家闺秀之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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