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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哲捏了捏拳头道:“我宁愿她什么也不要做,否则若是被徐钊察觉,她就危险了。”
“好,抛掉这个,我们再想一想。徐钊身为逃犯,他为什么不逃到偏远的地方去,反而跑到京城这个最危险的地方?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潜入富察家,除非是找死,否则他肯定有目的。他是想找人?还是想做什么?我不知道四川贪污案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但我知道,你暗中有在为四阿哥办事,你一定知道一些事情。你好好分析一下,徐钊到底会有什么目的,他既然挟持了凌波,肯定也是想用她来做什么交换,是为了他自己的人身安全,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如果你能分析出来,那么主动权就掌握到了我们的手里。”
这才是李荣保让他冷静的重点。
博哲点头道:“你说的很对,徐钊只要有所图,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一点把他钓出来,跟他谈判。”
他从地上站起来道:“我现在马上去雍亲王府,跟四阿哥商量一下,分析一下徐钊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次李荣保没有阻止,由着他去了。
……
凌波是被打昏以后带出富察府的,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最最普通的房间里面,除了她身下的一张床,就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只椅子,别的什么也没有。
她双手双脚都被绑住了,嘴上也勒了一条布带,既不能逃跑,也不能喊叫。她挣扎了两下,发现绑得很牢固,根本没有挣脱开的可能。
冷静,冷静。
她镇定着自己,快速地开动起脑筋。
这个屋子很安静,而且看布局看门窗,应该是某个大屋子的里屋,虽然屋子外头也没什么声音,但是再往外延伸出去,却有些隐隐约约的声音,像是街面上的动静,车马在地板上行驶过的声音,小贩的吆喝声,还是市集上常有的行人交谈、买家卖家交谈的声音。
她应该还没有出京,这里应该是京城某个市集旁边的一所院落。
徐钊把她藏在这里,却没有杀她。
回想当时的情景,如果他只是因为在富察家的行踪败露,怕被三阿哥抓起来,而劫持了她作为人质,那么在三阿哥被绑住,瑞冬被打昏的时候,他就应该扔了她,自己一个人逃走。他既然没有放掉她,而是把她一起带出来,说明她对他有利用价值。
她推测自己现在成了一张肉票,徐钊想用她来交换他想要的某种东西,或者是某种要求。
那么她现在应该暂时是安全的。
她应该怎么办呢?
等着人来救她?还是等着徐钊跟别人谈判?
凌波一时有点茫然。
她毕竟是个生活单纯的弱女子,还不曾经历过这样危险的处境,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想出脱身的办法。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极轻极轻的脚步声。
她立刻如同炸毛的刺猬一样紧张起来,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
门被推开,已经换了一身很常见的褐色袍子的徐钊走了进来,他看起来就像是市面上最普通不过的老百姓,但是那双眼睛中,却充满了警惕和慎重。
“你醒了。”
他对凌波开口说道,声音很平淡,就像在跟一个普通朋友打招呼。
凌波“呜呜”了两声。
徐钊不理她,只走到床前,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布包,打开以后露出大约十几根细细的银针。
凌波惊恐地张大了眼睛。
徐钊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拈起一根细针,慢慢地向她脸上靠近。
“呜呜”凌波蠕动着,企图往后缩,但是徐钊一伸手就抓住她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凌波拼命地摇起头来。
这个变态,想对她做什么?
“你放心,我不想把你怎么样。本来我大可以就这样绑着你,堵着你的嘴,以免你逃跑或喊叫,可是一时半会儿你还不能离开这里。我也不敢让你饿死,总得让你吃饭,为了不让你在吃饭的时候叫喊,只有用这个法子了。你要是乖乖配合,我可以不让你承受痛苦,但是如果你再继续挣扎,那我只好用更粗鲁的办法,卸掉你的下巴了。”
徐钊语气冰冷,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再一次流露出了阴鸷的气息。
凌波知道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了,只好乖乖任由他处置。
徐钊在她头上、脖子上等几个地方都扎了银针,并没有让她感到有什么疼痛或不适。
然后他解开了她嘴上的布条。
凌波张了张嘴,声带上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不由又惊又骇。
“只是暂时的失声,你放心,现在你对我还有用处,我不会让你少一根头发。不过你最好不要乱动,这些银针若是再往肉里扎深几分,我可不保证会出什么差错。”
徐钊冷冰冰地说完这句话,将剩下的银针重新包好,揣入怀里,转身出了屋子。
凌波果然不敢乱动,只能挺直脊背坐在床上。
很快,徐钊去而复返,这次他手里端着一只碗,又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床前,看架势似乎要喂她吃饭。
凌波想了想,也是,他刚才说了,她对他有用处,当然不会让她饿死。
那碗里就是普普通通的白米饭,盖着一层碎肉丁,还有泡发炖熟的黄豆。这时候是腊月里,当然没有什么新鲜蔬菜。
徐钊拿着勺子喂她,本来以为她不会吃,没想到他喂一口,她就吃一口,一点也不反抗,配合极了。
他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就不怕我在饭里下毒?”
凌波白他一眼,哼了一声,又朝天翻了一下白眼。
徐钊一想就明白了,他如果想杀她,直接就杀掉了,干嘛还留到现在;况且,他都说了还用得着她,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把她毒死。
想通了这一层,他立刻觉得凌波外表柔弱,脑子却十分地聪明。
“没想到你一个弱女子,竟然还能临危不惧,头脑清楚。”
凌波面无表情。
她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更不可能对他笑。
徐钊喂她吃了大半碗,凌波就摇摇头,示意不吃了。
他放下碗,蹙眉想了想,说道:“我有话要问你,只要你保证不喊叫,我就解开你的穴道。”
凌波点点头。
他抬手要去拔她脖子上的一根银针,快要碰到的时候又停住,盯着她道:“我事先警告你,如果你敢喊叫,先不说有没有人能听见,就算我的行踪败露,我也有足够的时间先把你杀了。”
他目光往下一溜,冷笑道:“我想你应该不希望自己一尸两命吧。”
凌波精神一凛,身上有点发冷,她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徐钊这才拔掉了她身上所有的银针。
“你……”凌波先张口说了一个字,发现自己果然又能说话了,便问道,“你为什么要抓我?”
徐钊冷着脸道:“你最好搞清楚,现在是我要问你话,而不是你问我。”
凌波抿了一下嘴,暗悔自己莽撞。
徐钊见她不再说话,这才问道:“你自称是富察家的格格,却已经是怀有身孕的妇人,显然是已经出嫁了,你夫家是谁?”
凌波乖乖回答道:“我是简亲王府博哲贝勒的嫡福晋。”
徐钊挑了一下眉,他只是根据昨晚三阿哥胤祉紧张的表现,推断出凌波应该是个身份重要的人物,这才会把她劫持作为人质,没想到竟然被他完全猜中了,这个女人竟然是简亲王府的少福晋,难怪三阿哥会这么投鼠忌器。
这个肉票是绑对了,他会好好利用她,来交换他想要的东西。
他拿起之前扔在床尾的布条,又准备把她的嘴重新堵起来。
凌波忙抓住这个空隙快速说道:“我知道你是四川嘉定府同知徐钊,我有话要跟你说。”
徐钊眼神一凛,一把捏住了她的胳膊。
凌波顿时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徐钊眯着眼盯住了她,她完全相信,只要她有一个字说错,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对她下死手。
正文 164、层层分析
“我是简亲王府的少福晋,知道你的身份又有什么稀奇。”
凌波努力镇定着自己的情绪。
“四川贪污案闹得沸沸扬扬,皇上下令严查,四阿哥雍亲王全权负责此案。你是这个案件最重要的人证,却在押解进京的途中逃跑了,朝廷发布海捕文书,全国通缉,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大胆,竟敢跑到天子脚下的北京城来。”
徐钊见凌波头头是道,显然并不是见识浅短的普通妇孺,不由眯起了眼睛。
“就算你知道我的身份和来历,又有什么关系,如今你为鱼肉,我为刀俎,若是识相,就应该闭紧你的嘴巴,须知多说多错,知道太多对你并不是一件好事。”
有一句名言,死的最快的总是知道最多的人。
凌波显然是在冒险。
“我说出你的身份,并不是想威胁你什么。只是你把我抓来,肯定是想利用我做交换,不管是你的人身安全,还是别的什么。我也知道,我的性命正捏在你的手里,但是我本人跟你并没有利益冲突,未必就一定要做敌人。”
徐钊定定地看着她,并不说话。
一个毫无关系的男人盯着一个女人看,当然是很无礼的,但是这种时候,两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又哪里顾得上这种礼仪。
“你很聪明。”
正当凌波以为徐钊把她的话当成耳旁风的时候,徐钊开口了。
“然而,你是自作聪明。”
徐钊随手将布条勒在她嘴上,力气之大,让她差点以为自己的嘴巴都要被撕裂了。麻利地在她脑后打个劫,徐钊轻轻松松就让她闭了嘴。
凌波恼怒地皱眉瞪眼。
其实徐钊对她已经算客气了,毕竟是个孕妇,动作上都有意识地加倍小心。
确认她不能喊叫不能逃跑之后,徐钊就出了门,门外传来清晰的落锁声。
除了眼睛能动之外,凌波就只剩下自己的脑子可以运转了。
她静下心来想想,虽然徐钊对她态度一点也不好,但也并没有故意为难他。这个人,似乎并不是穷凶极恶之徒。
整个屋子里空荡荡的,她又不能动又不能说,而且手脚都被绑住,时间久了以后,就产生了酸胀的感觉,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血液不流畅,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腕手指头有些发肿了。而由于手腕的浮肿,原本绑着的布条也勒进了肉里,产生疼痛感。
她努力地安慰自己,不要着急,不要害怕,博哲还有其他人一定会来救她的,他们一定正在积极地想办法。
自己肚子里还怀着小生命,听说孕妇情绪大变,会给胎儿造成不好的影响,为了孩子,也要冷静下来。
在这种潜意识的自我催眠下,凌波竟然在床上睡了过去。
……
当凌波身处困境中时,简亲王府的气氛也十分地严肃凝重。
雅尔江阿、郭佳氏,还有已经能够在下人的搀扶慢慢行走的德隆,包括西林觉罗氏和安珠贤,都在书房里坐着。
博哲从外面进来,脸上带着沉重。
众人立刻都把目光投在他身上。
“四阿哥怎么说?”问话的是雅尔江阿。
博哲揉了一下眉心,道:“四阿哥虽然分析出一些事情,但徐钊的真正目的,却还是不知道。”
他方才去了雍亲王府,跟四阿哥胤禛商量了一整个上午,将四川贪污案层层分析,就他们所知,目前的涉案人员虽然还只有四川官场上的一应大小官员,但种种迹象显示,都跟京里某些大佬有关,有几个实力派家族,还有某位有权有势的阿哥。
徐钊身为这件案子的重要人证,手里有一本账簿,记录了四川知府历次行贿受贿的时间和数目,只要找到这本账簿,胤禛就能顺藤摸瓜,查到隐藏在幕后的主使,同时也能成为给涉案人员定罪的铁证。
如果说,徐钊此前在押解进京途中逃跑是因为怕死,那么他潜入北京城的行为显然不符合这种解释。
由此胤禛和博哲推断,徐钊逃跑,并不是害怕律法定罪行刑而死,因为根据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徐钊的行贿受贿数目并不算大,按照大清律例,最多只是一个削职流放之罪。
那么,促使他逃跑的就只能是别的原因,而且他的逃跑也并不是单纯地为了求活,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办,而且他必须进京才能办这件事,所以他才会秘密入京。
按照胤祉和博哲的推断,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人想杀他灭口,或者是拿他给别人顶罪,这个消息被徐钊知道,这会让他遭受比律法制裁还要严重的后果,所以他逃跑了。
另一种可能是,有人为了拖延甚至阻止本案的调差,故意放跑了他。那么他逃走之后,一定会有接应他的人,他们一定会想办法为四川贪污案开脱,隐瞒某些事实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