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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怒气层层攀升,手心不断地冒汗,握着箭杆和弓地方都变得滑腻。
“你装什么大胆赌什么命你就是个孬货你永远也得不到博哲,永远也赢不过我”
凌波突然往前迈了一步。
乌珠心弦一震,手中的箭嗖一下就飞了出去。
所有人的瞳孔都瞬间放大。
“格格——”
绣书猛地往前扑出,向凌波冲去。
但是,她才跑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嘴巴张得大大的,脸上有惊愕,有释然,更有狂喜。
“该死”乌珠把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箭,飞出去不过二十步远,就一头掉在了地上。
虽然她一点都不想承认,是因为被凌波吓到而失了手,但她什么都没有射中,那支箭就像在床上不中用的男人一样,气势汹汹地提枪上马,却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萎了。
绣书狂喜地跳起来。
“格格没事了格格没事了”
凌波把鸭梨从头上拿下来,暗暗松了口气。
刚才,说不害怕,是假的。被一支锋利的箭指着,生死就在一念之间,她是真的为自己捏一把汗。
好险,好险。
乌珠到底还只是个养在深宫、没有任何社会阅历的金丝鸟。
她还是不敢,还是怕。
绣书飞快地冲了过来,来势之猛,差点把凌波都给撞了出去。
“格格公主输了太好了公主输了”
她拉着凌波的手,又叫又跳,又哭又笑。
“谁说我输了?”
乌珠尖利的声音一下子把绣书的喊叫压了下去。
她把自己刚刚扔掉的弓捡起来,飞快地冲过来,一直冲到凌波的面前。
“现在就说我输了,未免得意得太早这次换你射了”
她把弓往凌波手里一塞,劈手又从她手里夺过鸭梨。
“你去那边射”她用手一指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
绣书握住了凌波的胳膊,小声了叫了一声“格格”,眉宇之间都是担忧。
凌波对她微笑以示安慰,把弓拿好,就准备迈步。
“等一下。”乌珠一把抓住了她。
凌波回过头。
乌珠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你要小心了,如果射中了我,后果会比我射中你更加严重。”
凌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回身就走。
主动权回到手里的乌珠,心情比刚才轻松多了,她挥手把绣书赶开,然后把鸭梨放在了头顶。
凌波一路走出一百步,就在刚才乌珠站立的地方停住,然后转过了身。
一名宫女双手托着一支箭递到她面前。
她左手握着弓,右手捏着箭,歪着脑袋,远远地看着乌珠。
乌珠冷笑着回望。
过了一会儿。
有过了一会儿。
一阵轻风拂过大地。
静悄悄。
乌珠皱起眉,大喊道:“你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射?”
凌波动了一下,本来向左边歪着的脑袋,歪倒了右边。
“你是不是害怕了?要是不敢射,就认输吧”
乌珠高声叫着,心里却忍不住高兴起来。
你刚才不是很得意么,不是还吓唬我么,怎么样,现在也让你尝尝这种左右为难的滋味。我看你敢不敢射凌波又动了一下,说道:“就这么射,也太容易了。我增加点难度。”
她转脸,从围观众脸上扫过,随便选了一个宫女道:“你,过来。”
宫女走了过去。
乌珠远远看着这边的动静,一脸茫然。然后她看到凌波跟那宫女说了一句话,那宫女走到凌波背后,用一块帕子把她的眼睛给蒙住了。
她要干什么?
凌波蒙住了眼睛,哈哈大笑一声道:“乌珠,我yao了”
她两只胳膊抬起,弯弓搭箭,飞快地做好了准备动作,然后右手一放,锋利的箭嗖一下就朝乌珠射了过来。
乌珠看到她蒙住眼睛的时候就已经震惊不已,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凌波抬手就是一箭,她几乎已经感觉到了锋利的箭头带起来的风,刮过她的脸颊。
“啊”
她猛地往下一蹲。
鸭梨掉到地上,扑棱棱滚了两下。
乌珠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整个身体缩成一团。
一声轻响,是箭支掉落草地的声音。
她慢慢放下手,抬起了眼睛,惊魂未定地看着掉在脚边的鸭梨,还有距离鸭梨两步远的箭。
刚才那一下,她几乎以为自己的脸就要被锋利的箭头刺穿。
后怕吗?不,她愤怒了
乌珠猛地跳起来,恶狠狠地盯着凌波。
她是故意的
她分明是冲着人射,她想要我的命
“你好大的胆子”
她一声厉喝。
凌波却随手把弓扔在地上,闲庭信步地走了过来。
看着胸口剧烈起伏的乌珠,还有地上的鸭梨,她微微一笑,说道:“你输了。”
乌珠当然知道自己输了。
按照事先规定,她在凌波射箭的时候躲开,就是输了。
可问题的重点,根本就不在输赢上。
她手一抬,指着凌波的鼻子,脸色发冷:“你根本就不是射梨你想一箭射死我你信不信,我立刻就能让御林军把你抓起来,谋刺公主,可以当场诛杀”
凌波没说话,跟她对视着,一点都不惧怕她想要吃人的目光。
半晌之后,她发出了一声嗤笑。
乌珠暴怒:“死到临头,你还敢笑?”
凌波不为所动,她身体靠近过去,鼻尖几乎碰到乌珠的脸上。
“这是你设的赌局,你定的规矩。既然怕死,还说什么赌命?”
她的呼吸喷在乌珠脸上。
乌珠觉得空气中都充斥着一种叫做讥讽的气息。
凌波嘴角一扯,只有一边扬起,显得非常讥诮。
“赌命,玩的就是心跳。玩不起,就别玩。”
玩不起,就别玩。
六个字,淡淡的语气,却在乌珠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瞪大了眼睛,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眼前这个女人。
一朵微笑在凌波脸上展开。
“愿赌服输,以后离博哲远一点。”
“如果你敢厚颜无耻地反悔,不认今天的账,我也不怕再陪你玩一次。”
“记住,我姓富察,我是富察米思涵的女儿,就算你金枝玉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也不怕你。”
“何况,你并不姓爱新觉罗。”
乌珠咬住了下唇,眼前这个女人的眼神,陌生得可怕,可怕得陌生。
相比她的惊骇和难以置信,凌波却笑得极为灿烂。
她转过身,大叫一声:“绣书”
“啊?哎,奴婢在”
“咱们走,回家”
她带着绣书,昂着头,迎着满天的霞光,留给乌珠一个背影。
正文 71、闭门羹
“什么?赌命?”
太后猛然睁开了眼睛。
“胡闹越来越不像话了”
李嬷嬷连忙说道:“还好没有损伤。乌珠格格这次倒是输了凌波格格一筹。”
她把凌波玩心理战术,智胜乌珠的过程说了一遍,太后的怒气这才平息下来。
“凌波这孩子,竟还有这样一面?”太后慢慢靠回贵妃榻上,眼睛微微眯起。
李嬷嬷道:“主子可是觉得看走了眼?”
太后摇了摇头,微笑道:“走眼了。我竟然忘记,她是米思翰的女儿。”
李嬷嬷替她捏着肩膀,主仆几十年,什么力道最舒服早已经了然于胸。
“回头,你去荣妃那走一趟。”
李嬷嬷抬起眼睛。
“就说,我老婆子怕一个人去盛京太孤独,让她带着乌珠,随行吧。”
“是,奴婢记下来。”
李嬷嬷又垂下了眼皮,太后对凌波格格,还是真心疼爱啊。
※※※※※※※※※※※※※
马车晃晃荡荡,凌波坐在软软的坐垫上,随身车身的晃动而摇晃,眼神有点失去焦距,似乎想什么出了神。
“格格刚才真是威风极了,怎么就猜准了公主会躲呢?”绣书这时候已经完全没有后怕,兴奋地说着。
凌波回过神来,说道:“威风什么,生死一念之间,我是放手一搏,不给她来一下狠的,她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她烦躁地呼了一口气。
嫁个老公容易么?这指了婚,定了婚期,还有各路牛鬼蛇神跑来捣乱,胤祉和乌珠这对兄妹,还真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一会儿这个整个幺蛾子,一会儿那个又弄点小动作。离过年可不远了,过完年出了正月,没几天就该到婚期,她可没耐心再跟这些人拉拉扯扯。
如果乌珠还有一点信用的,经过这次的生死博弈,就该真正放手了。不然她可真要跟她真刀真枪见真章不可。
至于胤祉,上次毁她清白坏她名声,虽然哥哥们把他揍了一顿,之后没再出动静,但总觉得好像还有点尾巴没解决掉,随时都有可能再爆发点什么出来。反正她已经下定决心,跟这个男人彻底对立,他要是再敢纠缠她,她就豁出去跟他撕破脸皮。
话说回来,一个巴掌拍不响。
胤祉是因为富察凌波这个身体本尊的确跟他有旧情,这不是现在的她应该负的责任。而乌珠,却是博哲招惹来的。
这个男人,去热河之前,还信誓旦旦跟她保证,绝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结果没几天,就惹出这么大一桩桃色新闻。
孤男寡女,共处一夜,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就算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有没有抱过呢?有没有亲过呢?乌珠不是说有肌肤相亲么,亲到哪种程度?
总之,那小子肯定立场不坚定了。
他要是真的坚守阵地,就不会跟乌珠在野外过了一夜,爬也应该爬回营帐。
凌波越想越觉得生气。
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自古以来就是男人们梦寐以求的境界。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也是真理。
试问,有那个男人能够拒绝一个年轻貌美还身份高贵的女人投怀送抱?
要说博哲没动过心思,打死她都不信。
这个男人真是太可恶了,桃花债是他惹来的,麻烦却丢给她,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还没过门呢,就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了,过了门,岂不是更拿她不当回事儿?
不行,她这回必须得好好敲打他一番。
各种各样的点子,走马灯似的在她脑海里转动。
“格格,到家了。”
凌波惊醒过来,原来已经到家门口了。
绣书扶着她下了马车,往大门口走去。
刚进门走了两步,凌波突然又回过身,跑到门房跟前,说道:“如果简亲王府来人,就拦在外面不许进来。”
“啊?”那门房是个年轻小伙儿,闻言愕然。
另一个年纪大些的,倒是机灵,反问道:“下人来了,奴才们倒是拦得住。可若是简亲王或者博哲贝勒来了怎么办?”
凌波道:“简亲王若是来了,就不必管;若是博哲贝勒来了,就不许他进来。”
“这,这怎么能行。”年轻的门房为难道。
年纪大一些的立马拉了他一下,说道:“怎么不行,格格说不许他进来,就不许他进来。”
他对凌波点头哈腰道:“格格您放心,奴才一准看好了大门。”
“恩,办得好,格格有赏。”
“嗻”
凌波满意地点头,转身回自己的院子去。
“格格,这是为什么呀?”绣书跟在她旁边,疑惑地问。
凌波没好气道:“主子做事,还用跟你解释啊?”
绣书一缩脑袋,道:“奴婢不敢。”
她暗暗吃惊,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又跟吃了火药似的。
其实凌波也没觉得,博哲今天就一定会来,他刚随着大部队回京,估计也有好些事情要忙。
但她是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给他吃个闭门羹,让他知道知道,她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她兴致勃勃地等着门房来报,说把人堵在门外了,求她开恩放行。
结果一直等到华灯初上,也没什么动静,不由泄气,就像是狠狠一拳打出去,却打在了棉花上,充满了无力感,还让自己更加郁闷。
算了算了,今儿才回京,说不定他累得半死,爬不过来了呢。
凌波自我安慰着,平平静静过了一夜。
第二天,依旧没有动静,哪怕是简亲王府的一个奴才,也没从富察府大门口经过。
算了算了,皇上不是说恢复他御前侍卫的差事么,说不定今天是进宫复职,没空过来。
凌波等了一天,憋了一肚子气,又过了一夜。
到了第三天,从天亮她就开始等,做什么事情都显得心不在焉,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差点把筷子戳到嘴里去,幸亏绣书提醒得及时;做针线的时候,也屡屡扎到自己的手指,画屏看不下去,干脆夺过来代劳。
等啊等,从早上等到中午,从中午又等到傍晚,别说人了,连个狗儿猫儿都没在大门口出现过。
到了晚膳时间,她陪着老头子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