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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
“爷喜欢子语伺候您?”
“……恩……”
“那子语永远伺候你,好不好?”
“……好……”
夏子语深呼吸了一下,不能着急不能着急,慢慢来,今天才是第一天,她还是几个月的时间。
她按捺住狂跳的心脏,什么都没有干,老老实实地给博哲沐浴完,然后又叫了阿克敦进来,在他的帮助下,给博哲穿好干净的睡衣,扶到内室床上睡了。
抹了一把汗,夏子语对阿克敦道:“多谢。”
阿克敦低下头去,道:“这是本分,姑娘也安置吧,我走了。”
他没有看夏子语一眼,一路低着头出去。
夏子语意识到什么,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裳都在帮博哲沐浴的时候打湿了,紧紧地贴在身上,幸亏是深秋,衣裳厚,看不出内衣的颜色,但身体的曲线却已经显露无疑。
她眨了眨眼睛,突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贴身丫鬟,是要值夜的,入夜的时候,夏子语就已经把被褥搬到了博哲房里。如果博哲醒着,说不定还不会要求她值夜,但这时候他醉着,完全不晓得情况。
内室很大,一道屏风,把这屋子隔成了里外两半,里面一半,是博哲的床,外面一半,盘着一张小炕,这张炕就是夏子语值夜用的床铺了。
她把被褥铺设好,解衣上炕,裹好了被子。
炕是靠墙的,墙面上镶着窗户,外面的月色很好,窗纸上也映着清冷的光辉。
夏子语辗转反侧,做贴身丫鬟的第一天,她失眠了,一直到后半夜,三更过半才睡着。
结果就导致,第二天早上,博哲起来的时候,她都还没醒。
而等她醒来的时候,博哲早已经洗漱完毕,都快要开始吃早饭了。
“爷?”
夏子语穿好了衣裳,头发都来不及梳,只松松挽了一把,站在博哲面前,怯生生地捏着衣角。
博哲平静地说道:“没关系,头一天难免不适应,我不说,没人知道你睡过头了。”
说实话,早上一睁眼,发现自己屋子里睡了一个女人,瞬间心跳一百八,后来才慢慢反应过来,这是他的贴身丫鬟夏子语。
然后他就记起自己昨晚上喝醉了,依稀有人帮他洗了澡,然后就一片模糊。其实就连洗澡的过程,他也是完全不清楚的。
看来,以后得习惯有丫鬟伺候的生活了。
夏子语咬着嘴唇道:“奴婢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博哲柔声道:“放心,你不必这样谨言慎行,我们从小就认识的,我不会把你当奴才看待。”
夏子语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恩,你去洗梳吧,我这就进宫当差去了。”
他已经换好当差穿的专业制服,说完就出门去了。
夏子语懊恼地骂了自己一句,赶快打水洗梳,刚把头面弄好,就听外面有人叫道:“子语姑娘在吗?”
夏子语走出门,见一个丫鬟抱着一个匣子站在院子里。
她认得这是安珠贤的丫鬟金哥。
金哥笑道:“子语姑娘,我给您送东西来啦。”
夏子语赶忙将她让进屋里。
金哥说道:“格格昨儿说屋里东西太多,要规整规整,收拾出来一些不常戴的首饰,她说就放着可惜了,不如赏给丫头们。你虽然并没有伺候过格格,但好歹也在格格院子里住过两日,格格有时候也会念起你。况且,如今你是伺候贝勒爷的人,可是咱们贝勒爷是个粗心大意的,全不懂女儿家的心思,更加没什么首饰头面的可以赏赐给你。格格想的周到,特意叫我给你送两件首饰过来,你看。”
她打开匣子,给夏子语看。
两件首饰,一枚金镶玉的蝴蝶簪子,一对金丝绞珍珠的耳环。
“好看吧?这都是上等的东西,内造的,有钱都买不到。”
夏子语笑道:“说的是,格格念着我,我实在感激不尽。我本该亲自去谢格格,只是昨儿刚来这院子,称得上人不生地不熟,一时倒不方便离开,还请姐姐替我谢谢格格的恩典了。”
金哥甩了一下帕子,说道:“你放心,格格多体谅咱们,她说了,你不必过去道谢,有这份心意就够了。”
夏子语点头称是。
“成了,东西我也送了,格格那还有活儿要我做呢,我这就走啦。”
“哎,我送送你。”
夏子语一路将金哥送出院去,回转身进屋,再打开那匣子,看着两件首饰,脸上却一点笑意也没有。
主子将用过的东西赏赐给下人,本来是极其体面的事情,然而夏子语却不这么认为。
夏家富贵的时候,这样的首饰她多的是,就算不是所谓的内造,也一样的精致昂贵。
难道她以后,都要沦落到捡别人剩下的东西么?
人生剧变让她的心变得敏感脆弱,她捏住了拳头,决心无论是东西还是人,她都不要捡别人剩下的。
她突然从匣子里拿起两件首饰,狠狠地朝地上摔去。
金质的首饰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她心里有种发泄的痛快感。
院子里突然响起脚步声。
夏子语赶忙把东西捡起放回匣子里,一转身,见金哥去而复返,站在门口。
“姐姐怎么回来了?”
她笑问,心里却有点紧张,下意识地捏紧了匣子。
金哥却很正常地笑道:“我把帕子忘了,回来取。”
夏子语回头一看,果然椅子上落着一方帕子,就是刚才金哥拿在手里的。
金哥取了帕子,道:“这回可真走啦。”
夏子语目送着她出门,眉头慢慢皱起。
她应该没有看见吧?
正文 79、香饼
夏子语存在着侥幸心理,但是事实上金哥把不该看见的事情都看见了。
金哥回去之后跟安珠贤一说,安珠贤就陷入了沉思。
“格格,那个夏子语也太不识抬举了,竟然把格格赏赐的东西往地上摔。要不是奴婢凑巧落了帕子,回头去找,怎么能够看清她的真面目”
金哥非常气愤。
然而安珠贤皱着眉头沉吟了半天,最终只是说道:“这件事情,不要跟别人说起。你以后见到她,还得跟往常一样,不要让她察觉到你的不满。”
“为什么?”金哥不解。
安珠贤道:“不能因为一件事情就对她下定论,也许她只是心太高了……”
她怅然叹气,这未尝不是一种自我安慰。但她确实觉得,也许夏子语只是心气高,太过敏感,她还想再看看,看看这个姑娘的本性是不是像她表现出来的温顺。
※※※※※※※※※※※
简亲王府非家生子的下人,每月会有一天的探亲假,但这样的假期也只对家在京城的人有意义。
这天,夏子语就获得了这样一天假期。
她出了简亲王府之后,就去了奶娘刘氏所住的柳树胡同。
柳树胡同位置偏僻,往日总是冷冷清清的,然而今天,夏子语走到胡同口的时候,却听到了隐约的喧哗声,夹杂着一个女人的哭声。
她仔细一听,大惊失色,是奶娘刘氏的声音
“别砸了别砸了没有钱,没有钱啊”
刘氏哭着拉住一个男人的胳膊,却被对方甩在地上,脑袋磕到桌沿,立时磕出一个大包来。
“臭娘们儿,居然才这么几个破铜子儿”
一个眼角长一颗带毛痣的青脸男人,掂着手里五六个铜板,吸了吸鼻子,恶狠狠地看着刘氏。
这个小院本来就家徒四壁,拢共没几件家具,而今天,长痣的青脸男带着五六个痞子打手,将屋中所有家具都打坏了,屋内一片狼藉。
刘氏苦苦哀求,却反被他们打得遍体鳞伤。
夏子语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刘氏被摔在地上磕到头的一幕。
“奶娘”
她失声大叫,跑进屋里,当她看清屋内的情况时,立刻愤怒地喊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青脸男冷笑一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就是王法。这老货不肯还钱,我们还想拉她见官,你这小娘皮回来得正好,快说,夏家欠我们东家的钱,到底什么时候还?”
夏子语悲愤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还钱了,但是你们也要容我们筹钱呀”
“屁”青脸男随身抄起一只凳子腿一挥,差点就打中了夏子语。
“我告诉你夏子语,赖账的我见多了,东家已经宽限了你大半年,可你连利息的零头都还不起再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跟要饭似的,你能还得起钱?蒙谁呀你”青脸男冷嘲热讽地说着,还啐了她一口。
夏子语抱着刘氏,往后一缩身子。
“就算我现在还不起钱,总有一天会还的,可是你们现在把我们住的地方都砸了,分明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
青脸男冷笑道:“说什么绝路啊,爷们儿今天可是给你们找生路来的。”
夏子语警惕地看着他。
“告诉你吧,我们东家给你想了个赚钱的门路,你要是乖乖照办,不说还钱易如反掌,你还能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过这种提心吊胆的苦日子了。”
“什么门路?”
青脸男嘿嘿yin笑道:“京城醉仙楼是我们东家的产业,你只要到那里去做工抵债,以你的姿色,不消两个月,还不就财源滚滚?”
他话音未落,夏子语和刘氏已经勃然变色。
刘氏呸了一口大骂道:“混账王八,我们小姐是清白闺女,怎么可能去那种腌臜地方”
醉仙楼是京城最出名的青楼ji/院,青脸男分明是要拉夏子语去做皮肉生意。
青脸男脸色顿时拉了下来,狞笑道:“我告诉你夏子语,你早就不是千金小姐了,跟爷我耍什么清高。今儿你是愿意得去,不愿意也得去,来人呐把她给我拖走”
他一声令下,打手们便纷纷怪叫着扑上去,七手八脚向夏子语的身体摸去。
刘氏大叫:“我跟你们拼了”她往前一扑,搭上了最前面一个打手的胳膊,一口就咬了下去。
“嗷~~~”那打手顿时发出一声惨叫,甩手一个巴掌就把刘氏打倒在地,嘴角都流出血来。
而与此同时,夏子语也被两三个打手同时抓住,身上至少有五处敏感地带被猥亵了。
“放开我”
她只觉脑子都快要炸开了。
青脸男继续狞笑着,伸手就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这细皮嫩肉,进了楼,绝对是摇钱树啊,哈哈哈哈”
其他打手们都跟着他一起yin笑起来。
夏子语恨不得一头撞死在他身上。
“放开我我是简亲王府的人”她大叫。
青脸男一愣,紧接着冷笑:“开什么玩笑,你以为爷是吓大的?”
地上的刘氏大叫:“她真是简亲王府的人”
夏子语死死盯着青脸男一字一顿道:“我是简亲王府多罗贝勒博哲的妾室,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贝勒爷绝对会踏平醉仙楼”
她语气之中透出一股绝决。
青脸男变色了。
难道她真是简亲王府的人?
“哼,你蒙谁呢,拿出证据来呀”他还是想试探。
夏子语道:“你尽管去打听,如果我说的是假的,是死是活任凭你处置可是我要警告你,贝勒爷对我恩宠有加,若是他知道你敢对我无礼,甚至对我动手,要把我卖到青楼,他绝对不会放过你,就算你东家后台再硬,也保不住你”
青脸男犹豫不决,打手们都面面相觑。
刘氏从地上爬起来道:“我们小姐从小就认识博哲贝勒,夏家败落后,博哲贝勒知道小姐生活困顿,就带她进了王府,你不信尽可以去打听,这北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消息。”
夏子语咬紧牙关,眼睛一眨不眨,刘氏也一脸坚毅。
青脸男最终还是不敢赌,他示意打手们放开了夏子语。
“我就信你一回如果你说的是假话,就别怪爷们儿心狠手辣”
夏子语傲然道:“你去查就是。”
青脸男恶狠狠地点头:“我回去查,但是我警告你,就算你是简亲王府的人,照样得欠债还钱”
夏子语冷笑:“以我如今的身份,用得着赖账么,你放心,不用多久,我就会亲自把钱给你东家送去。”
“好”青脸男重重点头,吆喝一声“走”,一时间走的干干净净。
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夏子语才浑身一软,险些摔倒。
刘氏扶住她,让她在唯一一张还算完整的凳子上坐了。
惊魂未定的主仆两个抱头痛哭起来。
夏家当初破产的时候,欠了合伙人一大笔银子,那东家在夏子语办完丧事之后,就开始要账。夏子语的境况,连生活都已经困难了,哪里还得起银子。商人逐利,在发现要不回账之后,就开始屡屡骚扰她们主仆二人,威胁、殴打,手段越来越恶毒。
而夏子语和刘氏苦不堪言,连续搬了几次家,才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