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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干巴巴地骑着马,也是蛮无聊的,乌珠忍不住就对黎芳草问道:“嗳,我说你,真是去松山访友?你在京里还有认识的人?”
黎芳草挑着眼角道:“我当然有认识的人,而且他还是我的好朋友呢。”
“哦?京里的人,大概没有我不认识的,你倒是说说,你朋友是哪一个?”
黎芳草哼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故意扭过头去。
乌珠没好气道:“不说拉倒”
她举起鞭子在头顶挥舞了一圈,大声道:“我要跑了,你可别再跟着我”
话音未落,她扬鞭打马,一下子窜了出去。
两个侍卫当然也立刻跟了上去。
黎芳草顿时大急,她还指望着乌珠给引路的,可不能让她先溜了,立时也打马飞奔起来。
乌珠听见身后马蹄得得,一面控制马儿的速度和方向,一面扭过头来,大声道:“不是让你不要跟着我,你为什么阴魂不散?”
黎芳草高声道:“去松山的路只有这一条,凭什么说我跟着你,我还嫌你挡了我的路呢”
乌珠忽然一紧缰绳,“吁”,放慢了速度。
黎芳草觉得莫名,也勒住了缰绳。
“我们来打赌怎么样?”乌珠嘴角带笑,挑衅地看着她。
黎芳草问道:“赌什么?”
乌珠用马鞭一指前方,道:“去松山的路只有这笔直的一条,我们来赛马,谁先到达松山脚下,谁就赢。”
黎芳草方才说只有一条路其实只是瞎说,这时听到乌珠说果然只有笔直的一条路,登时暗暗高兴,又听乌珠说要打赌,立时便起了好胜之心。
“好,我们就来赛马,拿什么做彩头?”
这个得想一想,乌珠蹙起眉来,想来想去,忽然看见黎芳草马上也挂着弓箭,顿时眼睛一亮,知道对方也是习武之人。
“这样吧,我打算到松山之后,邀请几位朋友一起办篝火晚会,我们现在打赌,输的人就负责为大家打野味,怎么样?”
黎芳草刚想说好,突然又多了个心眼,反问道:“晚会你要邀请多少人?”
乌珠道:“我有两个朋友在松山,加上我,再加上我的侍卫和他们的丫鬟仆人,再加上你,大约就在十人以内。”
十个人左右,那么要猎的野味可就不能太少了。
黎芳草咬住了下唇。
乌珠立刻就说道:“怎么?怕了?只要你现在认输,我就当没有这回事好了。”
黎芳草立刻就被激起了胜负**,胸膛一挺,大声道:“谁怕了,比就比到时候你输了,可别赖皮”
乌珠冷笑道:“我堂堂大清和硕荣宪公主,怎么会赖皮倒是你这位安南公主,可别言而无信,丢了安南的脸。”
黎芳草挥舞了一下鞭子道:“反正,谁赖皮,谁就是乌龟大王八”
她来到北京没多久,倒是学会了骂人的话,知道没有人愿意做“乌龟王八”。
乌珠立刻大笑道:“好,谁赖皮谁就是乌龟大王八”
她扭头对身边两个侍卫道:“你们两个,先行一步,去前面等着,免得到时候有人浑水摸鱼。”她瞥了黎芳草一眼。
黎芳草哼了一声,挑衅地冲她扬了扬下巴。
两个侍卫便决定一人先去前面松山脚下等候,另一人则跟在乌珠和黎芳草身边保护,以防万一。
乌珠和黎芳草控马站成并排,只听侍卫一声令下,立刻如两支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
侍卫也不敢怠慢,挥鞭追在后面。
这一路,还真称得上风驰电掣,乌珠和黎芳草都自诩骑良,就算是跟男子相比也不遑多让,但没想到对方竟然也如此了得,比赛的情况一度陷入胶着,两个马头每每相距不到半尺。
耳边的风呼呼地吹过,渐渐地开始有点刮脸,两人都知道这是快要接近山脚了,山风比平原上的风要显得凛厉多。
果然,再跑了一阵之后,山脚下那位先到的侍卫骑在马上的身影已经遥遥在望。
乌珠猛地加了一鞭子,身下的马儿一声悲嘶,呼一下就超过了黎芳草,眼看那侍卫的身影越来越清晰,黎芳草始终被她抛在身后。
“哈哈”她忍不住笑了一声,山风灌进嘴巴里,顿时刺激得嗓子疼了一下。
就在这时候,旁边一道黑影掠过,黎芳草冲到了她的前面。
乌珠顿时大惊,连连挥鞭,却仍旧眼睁睁地看着黎芳草先冲到那侍卫跟前,拔起了插在地上代表终点的树枝。
黎芳草举着树枝冲出去老远一段距离,然后才兜转马头,轻快着骑过来,高高地挥舞着树枝,大笑道:“我赢了我赢了大清公主,你服不服气”
乌珠恨恨地一鞭子抽在地面上,激得山石乱滚。
黎芳草得意洋洋地走到她面前,把树枝扔在她的马头前。
乌珠气鼓鼓地看着她灿烂的笑脸。
“算你厉害明天晚上过来参加篝火晚会,我负责打猎物山腰竹林东边有个小湖,湖泊东北方向就是我的别院。”
她兜转马头,“嗬”了一声,便哒哒哒哒朝山上跑去。
两个侍卫也赶紧拉转马头,跟了上去。
奔驰一会,乌珠觉得身后有异,一转头,发现黎芳草竟然还是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顿时吁马停住,怒道:“你为什么还是跟着我?难道你要去的地方也跟我一样吗?”
“我……”黎芳草咬着嘴唇皱眉,她当然不是要跟乌珠去同一个地方。
“我什么我,我看你就是有目的。快说,你到底为什么跟着我?”
黎芳草咬牙想了想,突然说道:“你方才说京里没有你不认识的人,我不相信,所以想考考你”
“什么,考考我?”乌珠觉得荒唐。
“对,我就是要考考你,我问你,你既然认识很多人,一定也知道很多事情,那么简亲王府的别院在这松山的什么地方,你知不知道?”黎芳草抿着嘴唇,一副考较对方的摸样。
乌珠瞪着眼睛看她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用马鞭指着她的脸,说道:“我知道了什么考考我,分明就是借口,你根本就不认得路”
黎芳草被揭破,顿时涨红了脸,怒道:“我就是不认得路,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是北京人,认不得路有什么奇怪的,难道你也不认得吗?”
乌珠笑道:“我当然认得,可是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呢。”
她得意地摇着鞭子,故意不回答,一脸悠哉,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立刻问道:“你找简亲王府的别院做什么,难道你认识简亲王府的人?”
黎芳草昂着下巴道:“我当然认识,我看中的男人,就是简亲王府的贝勒博哲”
“什么?”乌珠顿时瞪大了眼睛。
正文 135、两个情敌
“你说什么?博哲是你看中的男人?”
乌珠一连追问了两遍。
黎芳草莫名其妙道:“我们安南女子,说喜欢就是喜欢,从来不遮遮掩掩,我就看上博哲了,又怎么样?”
乌珠道:“你打听过了没,他可是有妻室的,今年三月才成的亲。”
黎芳草甩了一下马鞭子,道:“我知道,他福晋叫富察凌波,我们见过。”
“嗬已经照面过啦,怎么样,他的福晋不好惹吧?”乌珠突然觉得事情变得十分有趣。
黎芳草见她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心里有点发毛,撇着嘴不回答她的话。
乌珠也不追究,说道:“说来算巧了,我说要请的朋友,也正是博哲和他的福晋凌波,既然你不认识路,那就跟我来吧。”
她控着马缰调头,哒哒哒往山上跑去。
黎芳草赶紧跟在后头。
等到了简亲王府的别院门前,乌珠对那两名侍卫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这回来得匆忙,别院里的下人们估计还没得了消息,你们回去,叫他们先把我住的院子给收拾出来,明儿我要宴客,叫他们今儿就开始准备吧,若有要下山采买的,也好来得及。不用留人在我这儿了,晚上博哲贝勒自会派人送我过去。”
“是。”
两名侍卫领命,一起转身去了。
这时候,别院门前早有人看见了乌珠,因松山上很多京中贵族的别墅,他虽然不认得乌珠跟黎芳草,但见她们的气派也是有身份的,早就进去禀报了。
缺了一条胳膊的马黑子得了门房的信儿,出来一瞧,黎芳草虽然眼生,乌珠他却认得,一面打发人去通报,一面赶紧上来打千行礼。
“奴才马黑子,给乌珠格格请安。”
乌珠坐在马上,居高临下道:“你们家主子都在么,跟他们说,我来啦。”
马黑子笑道:“奴才已经吩咐人去通报了,格格先请进门吧。”
乌珠点点头,招呼黎芳草跳下马来,有小厮过来,接了她们坐骑的缰绳,牵到马棚里去喂养。
马黑子则领着乌珠和黎芳草往里走。
博哲和凌波都没出去,就在别院里头歇着,听说乌珠来了,一起迎了出来,远远看见马黑子身后跟着两个人,除了乌珠之外,竟然还有一个是黎芳草,不由都吃了一惊。
黎芳草一看见博哲,也不等双方打招呼,立刻就大声叫着“博哲”,一面就已经撒腿跑了上来,一把抓住了博哲的胳膊。
“好呀你明明答应,请我去你府上选刀的,居然偷偷跑到这里来做耍,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算话”
博哲看了一眼被她握住的胳膊,不爽地道:“公主,虽然你是安南人,但也应该知道大清的礼仪规矩,男女授受不轻。”
黎芳草装糊涂道:“什么瘦啊轻的,我可不懂,反正你不仅欠我一把刀,还欠我一个解释”
博哲蹙起了眉头,若是从前,他说不定就跟黎芳草开个玩笑化解了,只是被凌波提醒过之后,才知道有些玩笑话,在女孩子听来是会有异样的意义的。
凌波暗笑一声,走过去,就像正常朋友见面会握手那样,拉住了黎芳草的手,不着痕迹地就把博哲的胳膊给解脱出来了。
“芳草公主竟然来到我们别院,真是让我们蓬荜生辉啊”
黎芳草挑眉道:“怎么,你欢迎我来?”
“公主和安南王都是我们大清的贵客,我们怎么会不欢迎呢。咦,我看公主没有带随行人员,难道是一个人来的?”
黎芳草一指乌珠道:“喏,是她带我来的。”
凌波侧过身,看着乌珠,哭笑不得道:“我说,怎么你一回来,就给我找不自在呢?”
乌珠耸一下肩膀,摊手道:“可不干我的事,我是来松山避暑的,这位安南公主也要来,半路却说不认识路,我只好带她过来了,总不能让咱们大清的贵客满山溜达吧。”
凌波轻轻地哼一声,展开一个笑容道:“既然来了,就都是客,这天儿热,花厅倒不如后院花园凉爽,两位请到花园里用茶吧。”
乌珠点点头。
黎芳草也知道用茶是中原人待客的规矩。
“绣书,前面带路。”
“是。”绣书引着手,请乌珠和黎芳草前行。
凌波落在后面,偷偷地在博哲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
一个前任情敌,一个现任情敌,都是你干的好事
她斜睨着博哲。
就算是痛也不敢叫出来,博哲只是倒抽着冷气。
咱说什么来着,女人多了就是麻烦,看看,现在三个女人,那就是一台戏,唱戏的是她们,看戏的是他,但是看戏的却比唱戏的还责任重大。
后院那道小瀑布的确是消暑解热的好去处,水潭边上一间四方的大亭子,摆着数张藤椅,几个藤蒲团,还有一张小小的藤制茶几,几上摆着冰镇的葡萄酿,新鲜的瓜果,绣书和瑞冬跪坐在蒲团上,替他们斟酒削瓜。
黎芳草喝了一口葡萄酿,舒爽地差点打出嗝来。
“你们中原的人,就是能享受,日子也能过得这样快活。”
博哲躺在藤椅上,整个人处于放空状态,脸上盖着从凌波手里抢过来的帕子,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乌珠笑道:“那是,就简亲王府的这个别院,我皇阿玛都稀罕,可惜呀,就是拉不下脸来……”她捂嘴窃笑。
这事儿还真有过,当初雅尔江阿在这里盖了别院,接待过康熙,康熙也真心喜欢这地方,不过做皇帝的总不能跟臣子抢,回去之后还当着大伙儿的面夸赞这里的温泉和瀑布。
凌波拈了一颗葡萄扔在乌珠脸上,笑骂道:“也就你敢这么编排皇上,换个人还不够掉脑袋的呢。”
乌珠不以为然道:“那是他们自个儿心里有鬼,我嘴上虽是这般说,心里对皇阿玛可都是恭恭敬敬的。”
凌波点点头,是啊,眼下京里的人,都被党派纷争蒙蔽了心智,却不知道,康熙至少还有八年的皇帝能当,眼下若急着抱新君的大腿,那才真的不够掉脑袋的。
她削着一只香瓜,这玩意儿在南方常见,北方种得少,别院里这些个,是进贡的贡品,康熙赏给简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