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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何贵是自觉有罪才走的了?”乾隆问道。
“奴才也不清楚,不过从表章上看,想必就是如此!”阿桂躬身答道。
“那你们说他到底有没有罪?”乾隆沉声问道。
“回皇上,何贵有功无过。”听到乾隆的问话,阿桂首先答道。
“奴才也这么认为!”福隆安也接着说道。
“既然你们都这么认定,想必康安那边儿也不会有异议,那他为什么还要走?难道以为朕是那种有功不赏的人吗?”乾隆突然大声问道。
“皇上,奴才敢保证何贵绝无此意!”阿桂急忙说道。
“那他是什么意思?立了功却自称有罪,他想干什么?还是想要什么?”乾隆接连问道。
“皇上,何贵让李恒带给奴才地除了那份儿请辞表章,还有几句话”阿桂突然又道。
“什么话?说!”乾隆说道。
“他说:此次英夷之乱为鉴,海疆不可不防,水师不可不建,南洋不…可…不…占!”阿桂郑重地说道。
“老中堂,这前两句话我倒是懂,可是,这南洋不可不占是什么意思?南洋可是一片大海,区域广大无比,如何占据?”一直立在旁边的王杰突然插嘴问道。
“是啊,那么一大片海域,如果要出兵占据,需要耗费多少钱粮,又要出动多少兵马战船才够啊?”协办大学士彭元瑞也跟着问道。
“我大清历来最重弓马刀箭,这驾船航海之事向不擅长。如今英夷既退,其国又在万里之外,想必不会重来,又何必耗费那么大的精力去做那种吃力不讨好之事?这何贵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同为协办大学士的庆桂也说道。
“那英夷如果真又来了呢?”福隆安突然反问道。
“这”庆桂哑了。
“皇上,籍由此次谈判,奴才才知道,英夷早就已经征服了印度,也即古国天竺,其地就在西藏之南,濒临廓尔喀,随时可以那里征兵数万。”阿桂又向乾隆躬了躬身,接着暴出了另一个消息:“那英使马尔戛尼自称孟加拉总督,所辖之地正是印度一支,刚好也与缅甸接壤!”
“竟有此事?”王杰惊道。
“没错。在与英夷谈判之时,正是因为何贵提及要由西藏、缅甸出兵印度,那马尔戛尼才不得不屈服下来,要不然,他们才不会这么简单的就只是要求咱们通商了事儿。他们地那些条件”福隆安顿了一下,依旧是一脸愤愤:“想起来就让人冒火!”
“这么说来,这南洋真地一定要占了?”王杰问道。
“可如果英夷不来,咱们不就白费力气了吗?依我看,还是加强沿海诸省海防为要,南洋之事还是暂时不要考虑的好。”庆桂想了想又道。
“阿桂,你觉得呢?”乾隆又向阿桂问道。
“皇上,奴才以为,此事您还是应当召和来问一问!”阿桂有些神神叨叨地说道。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以退为进
在英国人侵扰沿海诸省的时候,身为军机大臣,和的日子过得却十分舒服。至少,比起在外面紧张地忙活来忙活去的那些同僚们来说,他的日子过得不仅轻松,而且惬意。
没错,他是因为私娶英国女人而被乾隆连降了三级。可是,降三级又怎么样?他还是领侍卫内大臣、内务府总管大臣、户口尚书兼领军机大臣!实在东西一点儿也没少。甚至于,他还能在别人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搂着新娶的西洋波霸睡懒觉!
当然,这种情况下,肯定也有人会说他临阵退缩。可是,谁叫他他退得够快呢?
要知道,两江一带肥差甚众,所以附从他的官员极多。自从英国人翻脸炮击江苏水师开始,他就在第一时间内知道了情况。不过,当时朝中的许多大臣都小瞧了这些英国人,以为其不过是疥癣之疾,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凭着各省的水师完全可以将其击败。可他不一样,因为他有个弟弟叫和琳,是亲身跟英国人打过海战的,自然明白这些英国人在海上有多么的厉害。
所以,一得到消息他就立即上书请罪,把自己私娶英夷女子的事情抖漏了出去其实这事儿早在他娶那洋妞玛丽的时候许多大臣就知道了,因为他为得到那洋妞还举行了一个小小的酒宴,还收了不少朝臣的贺礼!所以,在他请罪的时候,乾隆还不以为异,居然还打算好言抚慰他几句,最后还是他好说歹说,又不惜动用了几个暗地里投靠他的棋子推波助澜,说是怕影响不好等等之类。总算弄了个连降三级,并闭门思过的处罚!然后。他又让人安排和琳赶紧回甘肃,免得因为主持过水师而被乾隆拉了壮丁。结果,这一切做好还没几天。形势就开始如预料的那般急转直下,让整个朝廷焦头烂额,弄得乾隆连福康安也不得不派了出去!
“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未曾开言我心内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哪一位去往南京转。与我那三郎把信传,就说苏三把命断,来生变犬马我当报还”
与这年头地无数人一样,和也喜欢听戏,本身还是一位根底不错的票友。接连几个月躲在家里,虽然无法出面,但通过各种渠道,他也十分清楚外面地情况。自然也知道那些政敌没有功夫也没有那个胆子在乾隆怒火满天的时候对他进行攻讦。所以心情相当不错,便偷偷地家里摆起了戏台反正这些戏子都是他家里的班子。也不用去外面招,自也不怕被别人逮到把柄,弹劾他什么“闭门思过期间却肆意玩乐”之类。甚至于,头上来了,他还亲自上去唱了几句。
“嘿。主子。就您这嗓子,要是下海。那郝天秀什么地还不得靠边儿站去?”
和是个美男子,唱起旦角儿来倒也不差。刘全在下面听着自是一阵叫好儿。
“去你的!郝天秀那可是一代名旦,唱功岂是什么人都能比的?爷我有自知之明,顶多也就是人家的三分功力!”下得台来,接过丫环递过来地茶杯漱了漱口,和才对着这亲信奴才笑骂道。林雷
“主子您太谦虚了。”刘全谄笑道:“不过奴才倒真是听说了,那郝天秀郝班主跟杨八官他们这几年一直在合计着创出一门新剧来,听说就快成啦!”
“新剧?什么新剧居然要弄个几年?谁编地?”和随口问道。
“编?”刘全先是一愣,接着才弄明白和是搞错了,“嘿嘿,主子,这新剧不是剧目。是跟那秦腔、徽剧什么的一个意思!”
“哦?你是说这郝天秀要创一个新剧种?”和惊道。
“可不?那郝天秀一帮人捂得严着呐,奴才也是最近才听到的风声。要不是这样,那杨八官的名头也不在他郝天秀之下,怎么会大老远的从扬州跑过来跟在他郝天秀的班子里混?肯定也是想沾这一代宗师的名头呗!”刘全答道。“这一剧一目所成,无不是耗尽时日,几乎都是自然而成。这郝天秀为一代名旦,已然位于巅峰,居然又起了再创新剧的念头儿,光有这个心思就是了不起!”和伸出大拇指赞道。
“能得主子您一声赞,他郝天秀就算是创不出新剧,也是足够自傲了!”刘全笑道。
“滚滚滚,尽他娘的放屁!”和笑骂了一声。
“嘿嘿嘿”
刘全站着不动,只是在一边儿谄笑。看和喝了口茶,他又想起了前几天一个候补地道台在门外递了银子,要他帮忙向和谋一个实缺,正想凑上去说说这事儿,却突然见到院子角门那儿站着一个人在朝他挥舞着胳膊,只得先向和告了个罪,然后走了过去。自在啊。”
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乾隆派人来招和入宫了。所以和也只得赶紧散了戏班,穿戴好朝服来见钦差,也就是乾隆身边伺候多年的大太监秦媚媚。
“秦公公取笑了。不知皇上此次召见又是何事啊?和某可还在闭门思过呢。”和也不耽搁,直奔主题,同时借着问话的机会,顺手朝这老太监的袖子里递了一张银票。
“和中堂您真是客气。”知道这位和中堂一向出手大方,秦媚媚接过银票自是喜笑颜开,“您老也别闭什么门思什么过啦。皇上找您可是大事儿!”
“大事儿?”
“可不?您老荐的好人儿,那位闽浙总督何大人先自个儿撂了挑子,又给皇上提了个难题儿,现在乾清宫都闹腾开啦。就等您过去给那里平乎平乎呢!”秦媚媚说道。
“哦?不知道这何贵又提了什么难题?”何贵挂印地事情和倒是知道。在他看来何贵这挑子撂地实在是很不是时候,要知道,因为英国人这一闹。沿海诸省的地位必加更显重要,李侍尧死得十分合时。何贵那个闽浙总督简直是相当于白捡。要是搁到平时,以何贵地出身,哪能那么容易就捞到这么一个职位?说不定一辈子都不可能。可这小子和也不知道何贵到底是怎么想地。但何贵目前的身份已经非同小可,虽然挂了印,又未经允许擅自回了老家,可他有大功傍身。又正值这个当头儿。乾隆就算怪罪恐怕也狠不到哪儿去。而且以和对那位老皇帝地了解,恐怕用不了多久,何贵又得起复!所以,他只是派人快马去追和琳,让和琳用朋友的名义写信去问,却没有自己直接派人。可是,何贵走就走了,怎么又留下个什么难题?
“好像是关于南洋的事儿,说是要朝廷把那片大海给占了!几位大学士各有各地说道。阿桂就向皇上举荐了您!”秦媚媚说道。
“阿桂?”这老东西是什么意思?和暗暗琢磨了一会儿,没能想出什么。不过他对这个问题倒是不怵。和琳在京的这段时间可没少提广东的事情,南洋的情况自然也不会落下。怎么着对朝廷有利,他又怎么会不清楚?不过,他也有自己地问题:
“南洋是个好地方。只是福康安一向心高气傲。这回在英国人手里吃了这么大地一个瘪。又白白占了何贵这么大的一个便宜,心里一定不会舒服。肯定会想着去找地方撒气去。如果朝廷决定出兵南洋,那他一定会出面抢去这个差事。这么一来,两广总督的位子苏凌阿恐怕是保不住了,再加上何贵也走了,两广跟越南这片好地儿可就真的丢了”
“得儿,驾!”
老子走了,哪管你们闹翻天!大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何贵顺江而上找到师雨烟他们,再带着家里人一起穿过安徽,再踏足河南了。一路上,何贵也没提自己为什么要突然辞官,师雨烟等人也没问。倒是大少爷何义自出生起便生活在广东,对能够回“老家”看看颇感兴奋,总是有事没事儿的逮着何贵去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要不是这小子前两天又见到了一个赶驴车的,对那在南方从来没有见过的物种大感兴趣,居然用自己积攒下来地零花钱连驴带车都给买了下来,在王栈陵的帮助下赶得不亦乐乎,恐怕何贵还真是不得清闲。不过,看着那小子坐在驴车上举着个小胳膊,挥舞着何贵亲手做的小驴鞭,嘴里有样学样的吆喝着赶车的小模样儿,倒也真是别有一番情趣。
“我说老何,你不是在开封当过知府吗?干嘛不去那里转一转啊?”
接连弄了几次西洋马车,结果没一个好下场,还白白损失了两匹高价购得地大洋马,何贵干脆就雇了几辆两轮蓬车,带着家眷细软往陕西进发。不过他虽然挂了印,却也没有光杆一个人离开。福康安听说他“跑”了地消息之后,虽然没有派人把他追回去,却派出了上百名自己的亲兵赶来护卫,领头地就是老熟人王七。一路上两个人也没少聊天儿,渐渐的又重新熟稔起来,开始“你我”相称。
“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就是那个样儿?我在那儿的仇人可是不少,还是别去惹事儿了!”何贵回答道。他说的是那一次开封大火,自己强行向开封富户征派粮食房屋的事情。
“惹事儿?我看他们谁敢!”王七蛮横道:“娘的,不说皇上现在还没准你辞官呢,就算准了,咱们兄弟也不是白饶的。我就不信,我们往你身边儿一站,这北方几省有谁敢惹!”
“你这家伙也太横了吧?不怕给你们福大帅惹事儿?”何贵问道。
“惹事儿?咱不惹别人,别人就烧高香了。谁还敢来惹咱们?”王七笑道。
“娘的,你们这群丘八!等到了邑庄要是敢再这样,我保证扒你三层皮下来。”何贵笑骂道。
“嘿嘿,那你放心。就凭咱们护你这一路,我保证陕甘一带没人敢找你们邑庄人一点儿麻烦!”王七拍着胸脯说道。
“那感情好,帮我回去好好谢谢你们大帅。就说我承他这个人情!”何贵知道王七说的一点儿也没错。福康安虽然已经不是陕甘总督,可在陕甘的名头却不会人走而茶凉。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