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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道:“谁让你嘴快吃那一盘啊,那是给我准备的。”说完招呼丫头道,“去,给她端一盘子熟透的来。”
秋萤好意道:“这盘撤下去,放上几日再吃吧,太酸了。”
那丫头不接,反道:“秋萤小姐,无妨的。我家孙少奶奶喜酸。”
秋萤摇头道:“堂姐不喜酸,喜甜。”
那丫头抿唇一乐道:“如今喜酸,眼下喜酸。”
秋棠颇有威严地哼了一声,那丫头不敢再说,垂首复又侧立在旁。
秋萤不喜说话时被这些人盯着,就开门见山道:“堂姐,二姐要成亲了,我从京城回来是给她送嫁,柳爷爷长青哥都回来了,昨儿个夜里把大娘娘和大哥大嫂都叫了过去,一家子人吃了个团圆饭,就少你了。我跟大娘娘商量了,今天来套车接你家去呢,住上两天,等喜事办完了再把你送回来,咱们姐妹也多年没一起了,正好聚聚。我来前没见着堂姐夫,不知道他忙不忙,要是不忙的话,最好一起过去,都是一家人,正好都见个面儿,亲近亲近。”
秋棠道:“对了,听说是秋天里成亲,却不知道具体日子,是定的是哪天啊?”
秋萤回道:“这个月二十六,是娘找人给算的黄道吉日。”
秋棠想了想道:“她嫁的是密云城里的宋家的少爷吧?往后倒是近便了。”
秋萤道:“二姐夫叫宋明诚,是不是你说的宋家我还真不知道,这密云县城我不太熟。”
秋棠懒懒地道:“这有什么不熟的?密云城里跟铜锣湾一样,也是三大户。唐家,何家,赵家。另外还有四少爷,除了刚才说的那三家的少爷,再加上一个宋家,宋家向来跟何家赵家交好,这几年虽然有些落败,但有那两户帮衬着,也还算可以。二姐找这么户人家,我看是顶好的了。”
秋萤道:“是少一哥给做的媒呢!二姐夫还是密云四少啊?这名号我头一次听说,我见过他两次,觉得他就是一个读书读的有点呆的憨厚书生!一逗笑他就脸红,比我长青哥还爱脸红。”说起柳长青来,秋萤忍不住脸上漾起了笑意,又一想他还在外间等着,就着急起来,催道,“堂姐,你收拾收拾,准备准备,跟唐老太太告个假,叫上堂姐夫,咱回家再细唠吧!”
秋棠却并不着急,只问道:“家里给我收拾出屋子来没啊?回去我住哪儿?”
秋萤回道:“这我倒没问大娘娘,不过你跟我一起住吧,咱们姐妹说话也方便。”
秋棠慢条斯理道:“那可不行,你睡觉不老实,万一打着我踹着我可怎么办?我现在可是一个身子两个人。”
秋萤愣道:“一个身子两个人?”
回味了半晌之后,终于后知后觉地看向秋棠的肚子,却左瞧右瞧也瞧不出什么来。
秋棠忍不住笑道:“看你那傻样儿!才三个来月,还没显怀呢!”
秋萤一惊激动道:“你真有宝宝了啊?你不是还没成亲吗?”
这话秋棠自然是不爱听,挥挥手让众人退下去,才黑着脸道:“嚷嚷什么?就要办了。”
秋萤仍旧不敢置信道:“堂姐,你才,你才十四吧?不是还没及笄吗?”
秋棠冷着脸道:“不过就差一年而已,有什么打紧的。再说了,我既然做了唐家的童养媳,就是他家的人了,什么时候成亲什么时候要孩子,自然是要听老太太的。你快别大呼小叫的了,震得我胸口疼。”
秋萤连忙收了声道:“堂姐,对不住。我不知道你有身子了,不过没事儿,回家了我小声跟你说话。咱什么时候走啊?”
秋棠想了想道:“你回去准备一下吧,给我准备一间敞亮舒服的屋子,你不套车来的吗,我给你带回去一些我常用的物事儿。告诉我娘,我不睡炕炕太硬,我要睡大床。铺盖不用她备,我自己带。等都收拾利索了,你再来接我。”
秋萤道:“这都好收拾,我自个儿一会儿就能给收拾出来,你一道儿跟我回去呗,到家你跟大娘娘说话的功夫,我就给收拾好了,保证弄得软和舒服。”
秋棠又想了想道:“还是不用了,你从小就干活邋遢,还赶不上我呢!我还是带俩丫头回去吧。告诉我娘,再收拾间厢房给我丫头们住。”
秋萤被堵得兴致索然,低头不语。秋棠那里已经叫人进来,准备这个准备那个送到府外马车上去,听着啰嗦得很,被褥,妆奁,衣物
最后秋棠吩咐得了,才回头看看她道:“你先回去吧,收拾好了再来接我。我正好也等等你堂姐夫,他要是有空,我就让他陪我一起回。对了,你告诉我娘,她女婿可能跟着回去,让她多备好酒好菜,别丢了份子。啊,宛知姐不是开着停云楼吗?让宛知姐给备着吧!”
见秋萤不说话,想了想撇撇嘴角从头上拔下来那枝金步摇,说道,“不白吃你们的,这个给你,你给宛知姐,就当酒菜钱。要是用不着,我也不往回要,就给你了。这一大车的东西,也不能白让你往回运,过两天还得再来接我呢!”
秋棠想了想又道:“对了,再来接我的时候,马车里面也弄舒服点啊,掂得厚实软和一点儿。”
秋萤却不接那金步摇,推辞道:“堂姐夫要回去,招待新客是应该的,哪能让你们自己掏酒钱?”
秋棠却硬要塞给她,嘴里说道:“你看你这头上寒酸的,又是从家里随手掐的花儿戴吧?这都快蔫吧了。柳长青也是的,怎么这么多年了也不给你添件首饰呢!这个给你戴了,我还有呢!”
秋萤还是推辞道:“不了,不了,我不要。掐花戴挺好啊,我这是在先前柳爷爷院子里掐的粉月季,你净糊弄我,我早晨掐的时候骨朵还没绽齐呢,哪儿就蔫了啊!首饰我有,大姐给的,我不爱戴,戴首饰得好好梳发髻,一坐最少得半个时辰,揪得我头皮根子疼,还得抹发油,我不爱闻那味儿。”
秋棠只好将金步摇又簪到了头上,恨铁不成钢般的道:“还以为你去了京城能出息点儿,怎么还是这么不入流啊,你这样在京城,不让人家笑话啊?”
秋萤便道:“我这不刚去么?也没结识什么京里的大小姐,净窝在庄子里捣鼓菜地了。再说了,我在京里出门都要戴帏帽,一遮全没了,里面头发再好看,也看不着。这帏帽就这一项好处,呵呵,我早晨不梳头发,随手抓抓就扣上帽子,也没人知道。有时候到了停云楼才洗脸梳头。”
秋棠杵她额头一下道:“怎么这么死懒死懒的啊?就你这样儿,柳长青又去了京里,听说还去了好地方读书,你再这么不知道梳洗打扮,哪天他看上别家小姐,你就完了。”
秋萤连忙委屈道:“我还懒?我也闻鸡起舞呢,你别看老二平日里勤快,她早晨起不来,都是我起来跟菜。”
秋棠笑道:“你还闻鸡起舞,我看是喂鸡砍菜吧?”
秋萤也跟着笑道:“鸡还没喂呢,没顾上,回去就喂去,要不地里掉那些好菜叶子啥的都浪费了。”
秋棠又跟着笑了一回,才道:“那你这来一趟,什么也不要,也不是个事儿啊,好像唐家多小气巴拉的似的。这样吧,你从小就爱吃,唐家小点心挺多的,还有从南方请的点心厨子,一会儿我让丫头们去厨房里给你多装几盒,带回去吃吧!”
秋萤便搓搓手道:“那行,这个我要。”说完左右瞧瞧道,“刚才那位姐姐去给我端的那盘子熟透的李子呢?那个我也要。”
秋棠便笑得越发如意了:“哈哈,你果然还是小时候那样儿,怎么一点也不长进?”
秋萤也跟着打趣道:“哪儿啊,长进了不少,种菜种得越发好了。”
秋棠便再笑。
回程的路上,给秋棠稍带的常用家什儿就摆满了一车厢,秋萤与长青便一起坐到了车厢外头。柳长青不急不慢地赶着马车,秋萤抱着腿不知道在想什么。
出了密云城门,走到郊外,柳长青就逗她道:“怎么了?我在外间听到你们姐俩有说有笑的,怎么出来倒蔫吧了?”
一提到蔫吧,秋萤立刻指指脑袋道:“长青哥给我看看,那朵月季蔫吧没?”
柳长青瞅上一眼道:“没啊,骨朵还没绽齐呢!”
秋萤便道:“我就知道秋棠糊弄我。我为了来接她,特意早起找娘给梳的头呢,还跑到隔壁院子里掐了月季来簪花。刚才叫秋棠姐好一阵笑话。”
秋萤喃喃问道:“长青哥,你们男人,是不是也觉得簪花寒酸,簪金戴玉的小姐才好看啊?”
柳长青笑道:“是有这种男人,不过都是俗人。”
秋萤笑话他道:“那你是僧人啊不是俗人?”
柳长青知道她故意的,就也道:“我可不做僧人,我还没娶媳妇呢,我还巴望着人生四喜俱全呢!”
秋萤仰头问道:“什么人生四喜啊?”
柳长青回道:“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秋萤眼珠子一转,接道:“久旱逢甘露——一滴;他乡遇故知——仇敌;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题名时——重名了!啊——哈哈哈!”
柳长青见她笑得畅快,也不与她计较。
又走了一阵儿,见她又若有所思了,忍不住问道:“秋萤,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秋萤立刻点了点头道:“秋棠姐不让我告诉别人,可长青哥不是别人,长青哥也不会到处乱说。”
柳长青笑着点点头,用目光鼓励她继续说。
秋萤便道:“我秋棠姐她肚子里有小宝宝了。”
说完就等着看柳长青的反应,等了半天却见柳长青毫无反应。
秋萤纳闷道:“你怎么不震惊啊?她才比我大多少啊!虚岁才十四!还没及笄呢,还没成亲呢!”
柳长青开口道:“没到她屋子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事儿了。”
秋萤继续张大嘴讶异道:“啊???”
柳长青便道:“你忘记了,之前我在密云城里头读书的时候,我们不也一起来看过秋棠吗?那时候她是什么样子的?”
秋萤回忆道:“穿的跟丫头们没什么两样,还在拿着扫把扫院子。”
柳长青笑笑道:“现如今她有了自己住的小院子,丫头们还叫着孙少奶奶在那儿伺候着。而且那丫头带我们过去时候,也已经说漏了嘴了。并且你们在里间说话的时候,还有丫头过来送安胎药汤了,她们说话我都听到了。”
秋萤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又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忽然红透了脸。
柳长青疑惑地看着她,她慢慢地抬头问道:“长青——哥,我跟秋棠差不多大,那是不是,是不是,我现在也是能怀宝宝的啊?大姐怀宝宝的时候,我问过娘这是怎么回事,娘跟我说怀宝宝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是及笄,二是成亲。因为我大姐又及笄了,又成亲了,就怀宝宝了。”
柳长青继续凝神听她说着,只见秋萤的脸越发红了,嗫嚅问道:“可现在,秋棠姐一没及笄,二没成亲,她就怀宝宝了。”
柳长青忽然脸也红了,似乎是猜到了她接着要说什么。果然只听到秋萤继续问道:“长青哥,宝宝是怎么怀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长青哥,你怎么回答???
情动之处
柳长青红了脸瞧向秋萤,眼睛里满是荡漾的水光和隐忍的笑意,秋萤开始还睁着大眼睛与他对视,但过不片刻就败下阵来,只觉得这次柳长青的眼睛里,似乎除了温柔和笑意之外,还多了些让人心跳不已的东西,那是火热的,是炽烈的,是让人心慌意乱,招架不住的。
柳长青见秋萤害羞地低下了头,柔滑的碎发随之拂过脸颊,遮挡住了她的神情,但乌发间却隐约可见她粉红致致的一只小耳朵,只觉得喉咙一个深度吞咽之后,忽然无比干渴起来。
尴尬纠结中,秋萤将头完全偏转向另一侧,声如蚁呐地道:“长青哥”
柳长青勉强控制着自己尽量平静地“嗯”了一声。
秋萤继续不敢看他,却继续说道:“长青哥,其实,为什么会有宝宝,我自己心里有一个猜测,就是不知道对不对。”
柳长青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哄地一声全部冲向了脑袋,这颗头登时比平日里大了许多,沉了许多,也懵了许多。他张了张嘴,想像平日里那样赶紧出声打断她,一个没成亲的姑娘家,别说那些那些有的没的,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出不了声音,内心深处似乎有一种情绪在喧闹着在叫嚣着,让她说,他想听,这些虽然是私密话,羞人话,可是他们原本就是一对,她是在说给他听。
秋萤似乎也很不好意思,她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裙角,终于还是小声问道:“长青哥,是不是是不是亲亲嘴儿后,就就有宝宝了?”
柳长青只觉得一股热气冲了上来,忽然颤声喊道:“秋萤!”
“嗯?”听到她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