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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公笑,小长青也笑,柳公道:“鸡子儿糕好来!秋萤吃完了之后,跟长青哥学数数吧,然后过三天再来告诉爷爷家里有多少鸡,好不好?”
小秋萤道:“好!”
柳公将一小盆的鸡子儿糕分成两碗,给她和小长青一人一碗。
小长青道:“都给她吃吧!”
柳公道:“不行,她人小,吃多了胀食,你吃你的,我来喂她。”
。
浴桶内的水渐渐凉了,青丛在外面拍门,问洗好了没有。秋萤连忙擦了擦,裹上衣服,给她开了门。
青丛见她脸红红的,赶紧推她进了里屋,嘴里说道:“哎呀,快进里屋去,吹着风容易受凉。”
秋萤拿出汗巾来擦头发,忽然问道:“青丛啊,你看我根子哥咋样?”
青丛正从浴桶底边上的木塞孔里往木盆里放水,闻言红脸道:“怎么个咋样啊?人挺好的,干活也踏实。”
秋萤继续道:“那我让二姐跟我爹娘提提,去你叔叔那提亲,你们抓紧时间将亲事办了如何?反正你们都到了年纪了。”
青丛红了脸,忙道:“三小姐怎么忽然提起这个来了?青梅与竹染也到了岁数了,怎么不见三小姐催促他们?”说完红着脸倒水去了。
等她再进来,秋萤笑道:“竹染哥不是叫少一哥借过去了么?前阵子他给云初大哥说了个媳妇儿,让他们回老家过日子去了。等过些日子见了他,我也要提竹染和青梅的事儿的,好在他们也都住在京城,成亲了竹染也照样能跟在少一哥身边。”
青丛将浴桶挪到一边,又打扫地面,嘴里道:“三小姐,柳举人肯定会回来的。”
秋萤笑道:“是啊,我也这么想。”
青丛看看她,没有再说话,退了出去。
。
这阵子南小巷比较忙,夏令菜都栽了下去,而且园子里好些景致没弄完,柳公身体却一直没怎么养好。秋萤不敢让他干活,就事事都叫柳公仔细讲解了,然后自己去干,他们一个愿意教,一个认真学,这些年来秋萤又一直受到柳公与长青的熏陶,一来二往,拿花锄动花剪,秋萤学得越来越似模似样起来。
宛如见她一没愁眉苦脸,二没闹着去寻长青,干活也比往日勤快了许多,不再耍小孩子性子,沉稳了许多,每天早早地起床,青梅青丛煮早饭的时候,她就在一旁守着火炉给柳公熬药汤,等吃完了早饭,药也熬好了,一碗药,一碟糖渍野果子,端了给柳公送去,侍候着他将药喝了。然后就去园子里干活儿,先将一些盆栽的需要收拾的盆景,用小推车推过来,让柳公在屋子里弄,才自己去干活儿。日头升足了的时候,就回来将柳公的被褥抱出来晒上,再将柳公扶下床,到园子里散散步。
宛如本来想找个机会跟她谈谈,劝慰她一番,但是见她这样子,也不想再提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倒是这天夜里头,秋萤问清楚二姐夫不回来,就抱了被褥去宛如房里睡了,夜里头两姐妹裹着被子聊天,秋萤先是提了青梅竹染、青丛根子的亲事,让宛如帮着去跟爹娘谈一谈;然后又说了柳公那天跟自己说的那番话,让宛如告诉爹娘,不要再迁怒柳公;最后又问了问二姐夫怎么老多天没回来住。
宛如一件件地都应承了下来,最后说道:“行,这些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我来办,我心里有数。你二姐夫开春学业忙,这阵子就不来回跑了,让他住在学堂里专心读书。再过几个月,我肚子大起来身子笨起来的时候,再让他回来不迟。”
秋萤点点头道:“我二姐夫从小就是个小少爷养大的,其实不怎么会照顾人,就是脾气真好,对你也好。你让他专心读书就好,二姐,我照顾你。”
宛如道:“你又照顾柳爷爷,又照顾我,又带着青梅青丛种菜弄园子,不累坏你啊?”
秋萤摇头道:“没事儿,二姐,你看我像累坏的样子么?咱家园子里景致多好啊,我看了就心情好,干活儿一点也不累。”
宛如摸摸她头发道:“但愿如此。三儿,你跟二姐说实话,恨你长青哥不?”
秋萤摇摇头道:“二姐,跟长青哥,咱三个是一起长大的。我俩感情好不好,你还不知道么?我想我长青哥肯定是彻查自己的身世去了,等一切都弄清楚了,就会回来了。他需要时间来反映这事儿啊,毕竟死的是他亲娘。但是我们自小就在一起,这么些年了,虽然还没成亲,也没血缘关系,但是我觉得跟他比谁都亲,想来他心里对我也是一样的。我跟他娘一样,都是他至亲的人,他不会离开我的。再说了,这里还有柳爷爷呢,他迟早会回来的。”
宛如道:“那他要是弄清楚了前因后果当年实情,还是不愿意回来面对你呢?”
秋萤道:“我等着他,我相信他会回来的。”
宛如道:“那他一年不回来?三年不回来?五年不回来?十年不回来?你都等?”
秋萤道:“不,二姐,我不是王宝钏,我就等他一年,以我长青哥的聪明才智,一年时间足够他找寻真相,想清楚了。”
宛如道:“一年之后他若是不回来,你就肯嫁给别人?”
秋萤笑笑道:“看有没有人娶,有人娶,我就嫁。”
宛如撇嘴道:“我不信。”
秋萤也笑,却笑得眼眶发酸,小声道:“我也不信。但我就这么给自己定的规矩,做不做得到另说,反正我心里是想这么做的。”
宛如叹气道:“你表现得再平静,心里还是受了伤害啊。否则也不会说什么,一年之后他不回来你就嫁给别人的话。这么些年的感情,哪能说断就能断得了呢?”
秋萤也叹气道:“二姐,对长青哥来说也是一样的。这么些年的感情,不是我自己。他若是真能狠心不要我了,就像爹说的那样,我去缠着他也是没用的。”
宛如忽然哼道:“要我说,当年的事儿虽然是咱爷爷的错,可这债也用命还了给他们了!那柳乘云有什么立场来毁了咱家啊?他要真是对郝念慈情深意重,又怎会另娶他人?自己都已经有美在怀升官发财了,却又来偷偷摸摸地喂前妻的往事报仇雪恨,在背后搞小动作暗箭伤人!也不想想,要不是郝念慈投水被救去了通州,他们两个也遇不到啊。往事已矣,毕竟咱爷爷没直接害死郝念慈啊,是他害死的自己老婆!谁叫他叫郝念慈怀了孩子的?谁叫他身无分文没法为之求医的?谁叫他自己拿刀砍郝念慈的!虽然通州老知府判了是难产致死,肯定也有他下手砍伤的原因,孕妇产子本来就失血很多,再被砍伤,当然救不活了!他怎么不找自己报仇啊?怎么不把自己砍死呢!”
秋萤截住话头道:“二姐别这么说,那郝念慈真真是命苦至极。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名节受辱要重过丢了性命。虽然不该谈论长辈是非,但是咱爷爷当年的所作所为,真正是,是失了德。是我们对不起郝家在先。柳乘云暗地里的所作所为固然是卑鄙了些,但他也不算直接害死了咱爷爷,只是击垮了咱家的生意,爷爷是郁郁而终。况且柳爷爷出宫知情后,也尽力设法为之弥补了一些。这些往事恩怨,盘根错节,让人难以道明谁是谁非,我已经不想再去烦恼这些了。日子是要过的,一切向前看吧,不是有句话么,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
宛如笑笑揽住秋萤道:“三儿,你长大了。”
秋萤连忙推推她道:“哎呀,松开点儿,你小心点儿啊,别挤着我外甥!”
宛如笑道:“你就知道是外甥啊?”
秋萤反问道:“那外甥女你就不稀罕啊,就敢挤啊?”
宛如道:“说不过你了,到底是要及笄的人了,忽然之间,就长大了懂事了。”
秋萤喃喃道:“哪有人一直长不大呢!”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赶在零点前奉上。
佳期如梦
转眼已经到了五月初,久未出现的何少一与宋明诚忽然齐齐归了家。秋萤正提着花篮要出去采千日红的花瓣,她最近葵水初至,小腹胀痛,脸色也苍白起来。宛如告之千日红的花瓣晒干后泡水喝,可以缓解疼痛,另外喝些姜丝红糖水也是可以的。秋萤自小就不爱吃姜,每次都是逼于无奈在不喝姜汤就喝药汤的情况下,才肯去喝。所以,听完宛如的办法,提起花篮就去园子里。
还没出前院,就看到了刚到门口的何少一与宋明诚。何少一先看到她神色不好,连忙问道:“秋萤怎么了?不舒服么?”
宋明诚下马之后,却转头向外又招呼了一声什么,秋萤抬眼去看,只见郝世进牵着马默默地走了过来。
自从秋萤来到南小巷,与郝世进见面不过两次,一次是学堂门口后来去逛了夜市;一次是三月之约,他与丁冬儿一起来了园子;这是第三次。秋萤连忙招呼他:“世进来了?快进来啊!冬儿姐来没?”
郝世进摇了摇头,根子已经出来了,帮着将几人的马栓到了门口南侧的马桩上。何少一又吩咐道:“喂点儿好马料儿,它们没少出力。”
秋萤闻言打量了他们几个一眼道:“你们这是去做什么了?风尘仆仆的?”
宋明诚上前道:“狩猎大赛。对了,三儿你这是要去园子么?”
秋萤道:“嗯,摘点花瓣晒干了泡茶喝。”
宋明诚道:“那你去吧,我们几个又累又饿又乏,得洗洗澡收拾收拾,吃点东西。”
秋萤让开道:“快进去吧,二姐在呢!让她给你们安排。”
宋明诚与何少一联袂而去,郝世进却停在原地。
秋萤道:“你怎么不去洗洗?”
郝世进道:“我跟你去园子里看看。”
秋萤愣了一下,想起什么来,笑道:“你是听说了园子被毁了吧?没事儿,如今已经都好了,想看就跟我来吧!”
郝世进接过她手中的花篮,里面放着一把乌黑的剪刀,剪刀把手那里已经被皮肤磨得十分光滑。
两个人到了园子里,眼前小山流水,低花高树,鸟鸣啾啾,美景处处,让人十分的心旷神怡。
到了千日红的花丛处,秋萤拿过花剪来,先是利落地修剪了一番枝子,再将剪下的枝子上带着千日红花朵的放到花篮里。
弄完了见郝世进似乎挺喜欢看这园子里的景致,便暂不回去,指指西边道:“世进,我带你去池塘边坐坐吧!那里可安静了,水仙花静静地开,池水轻轻地流,种下去的莲子也都发芽长叶了。”
郝世进点了点头,跟她一起来到池塘边堤子上。秋萤挑了常坐的那块平滑的石头坐下来,郝世进也在她旁边找了块石头坐。石头被日后晒得微微发烫,秋萤坐下来倒觉得舒服了许多。
郝世进看看秋萤道:“我都听说了。”
秋萤道:“没事儿,你刚才也看到了,如今园子里的景致越发的好了。而且因为送鱼的事儿,百花深处的名气已经越发的大了。最近时不时地会接到几张有头有脸的人物的拜帖,都是向百花深处借地方举办宴会的,招待朋友的,赏花作诗什么的。”
郝世进却摇摇头道:“长青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秋萤转头看他,见他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知道怎么地没法坦然与他对视,就移开了眼睛,缓缓吐出三个字道:“对不起。”
郝世进却笑道:“你爷爷在世的时候,你爹还没成亲呢,别说你了,你娘,你大姐,你二姐,统统与此事无关,你道歉做什么?”
秋萤愣道:“你果然都知道了?”
郝世进点头道:“都知道了,是长青告诉我的。”
秋萤回首声音都尖了起来,问道:“你说什么?!”
郝世进看着她眼睛道:“是长青告诉我的。”然后将眼睛移开挪向水面道,“秋萤,你不要等他了,他不值得你等。”
秋萤只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将嘴唇舔了又舔,这才焦急地问道:“世进,你快与我说说,你是什么时候见到的他,他好不好?他如今在哪里你知道么?他都跟你说了什么了?他知不知道柳爷爷生病了?两个月都没见好利索!每次眼看着好一些了,却又突然严重下去了!柳爷爷跟我说,七十三,八十四,是老人家的闯关年,这种时候,长青哥怎么能不在他身边呢!”
郝世进低头,一字一句地道:“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就走了,他说”
秋萤两手攥紧了花篮提手,猛然紧张了起来。
郝世进刚要再张口,秋萤忽然打断他道:“你不用说了,我不想知道了!”
说完就要站起身回去,却被郝世进一把拉住了。
郝世进的眼睛里有压抑的怒火,他看着秋萤一字一句地道:“他说如果我愿意,可以来娶你!他写退亲书!”
秋萤手里的花篮咣当一声落了地,郝世进眼疾手快一把抓了过来,这才没滚落到池塘里去。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