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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金疮药时,两只眼睛比兔子还红。
以一篇檄文闻名天下的俞子诺也没被皇上忘掉,直接授予户部给事中的职位,相当于正四品,连升三级。
战争之后的重头戏就是重建,户部是至关重要的部门,当然油水也最大。由此可见皇帝对于俞子诺的重视。一时间来俞府锦上添花的人不在少数,不过背地里俞子诺却很不高兴,因为外面风传他靠着珍妃的裙带关系才上位,铃兰对此不以为然,如果这样一个传言就能影响到他,那他也不用希求更大的施展了,倒是子谣,不知道她在宫中过得好不好,铃兰不是正妻也没有诰命在身,没有资格入宫探望。
其实她也不可能有时间去探望,她自己的日子也非一平如水。大军回城的第十天,唐一笑就亲自到俞府拜访,而且专门挑了一个俞子诺不在的时候。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告知自己已经求了皇上金口玉言封铃兰为她的义妹,从此铃兰就叫唐铃兰了。而他要接自己的妹妹回唐家,认认亲戚。
俞老太太已经被这个消息闹晕了,居然轻而易举就让唐一笑把人接走了,全然忘了铃兰肚子里面还带着俞家的重孙子(或者重孙女)。
俞子诺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到唐家,唐一笑正等着他呢。
风水轮流转啊!
可怜子诺磨破了嘴皮子也只得了一句舍妹身体不好不便相见的话搪塞。
什么时候好,这可说不定了,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三年五载都有可能!没办法,在你家受了那么多的苦,生了那么多的气,把身子熬坏了啊,虚不受补知不知道,不能急,要慢慢调养,需固本培元,清心静气,不见外人。
什么,你不是外人,那你是她的啥?夫君?开玩笑,我妹子没和你举行婚礼呢;主子?拿我妹子当时的身契来看看,什么,还给我妹子了,那你在这瞎摆活什么啊;她肚里的孩他爹?哎呀不好意思,那么等你孩会张口叫爹的时候你再来吧。
说一千道一万,人你是别想见了,道远路黑,明日还要上朝,您老还是先请回吧。完了依样画葫芦的也让一干家人拿着棍子列队送客!
他俩在前厅唱念做打,铃兰在屏风后面笑的直打跌,唐一笑来扶她时也止不住,头埋在唐一笑怀里仍笑个不停,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就哗哗的出来了。
这么好的男人,细心,有担当,脾气好,需要的时候总是从天而降救我于水火,为什么就只能做兄妹呢?
唐一笑拥着铃兰任她哭个痛快,其实他心里同样难过。
唐府的日子比俞府更加逍遥自在,亏唐一笑还有脸说带她认亲戚,他根本就没有什么亲戚好不好?唐家算上他三代单传,他的父亲是先皇的侍卫,因为过分忠勇可靠,哪里有危险哪里有就他,早早就挂掉了,她母亲为此伤心过度,不久也随之去了。先皇对唐一笑心里亏欠,就把他给了同样让他有负罪感的柴景昀作伴,并且对他俩十分纵容。两个没爹疼没娘宠的小孩日日在一个锅里吃,在一间屋里睡,在一张桌子上读书,就连性启蒙,也找的是同一个女人。
经年累月培养出来的革命友谊不是虚的啊,怪不得皇帝敢把近卫军队全部交到唐一笑手里。
打完了仗,武官的事情就不多了,剩下的该那些文官忙了。铃兰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行动越来越不方便,虽然早就请了最有经验的产婆和稳婆,生产的准备工作全都早早做好了,但是唐一笑还是放心不下她,除了操练兵马外,日日在家陪着铃兰。
唐一笑发现和铃兰聊天特别有趣,上至天文地理兵书阵法,下至鸡毛蒜皮一虾几吃,她全能说的上来。颇能唬人,可是如果深入的聊下去,就会发现这些东西她全是一知半解纸上谈兵,完全就是个纸老虎。
比如她明明啥都不会做吧,还对厨子做的饭菜指手画脚乱出主意,龙眼要挖出了核塞肉进去,干丝要切成头发那么细才入味,明虾要去了肚腹上的黑筋才能煮,田螺要剪去尾巴尖,生吃的香蕉苹果之类偏要裹了糖炸一炸,大家都不碰的狼桃(西红柿)却拿起来就咬,包谷棒子要剥成粒,茄子要拿鸡油炸了再用鸡汤煨了用鸡瓜炒,还美其名曰“茄鳖”。(唐一笑发狠请了十三四个厨子在家,老中青专业业余的都有,甚至还有宫里退休的御厨,她每描述一种菜,这些人各自都去做一遍,不信还伺候不了她。(铃兰:我只想验证一下书里写的是否真实,其实满打满算也就做了一次啊,还大部分都进了你的肚子。)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唐家私房菜不久就名扬上京,成为好事之人品评的京城八绝之首。
铃兰住在唐家的期间,俞子诺几乎每天都上门来一趟,唐一笑也每次都颇有耐心的见他,然后颇为坚决的把他打发走。
几次后,他再来的时候就带上安哥儿。可怜安哥儿刚刚有了娘,娘就住到别人家里再也不回来了。小孩子一见到铃兰立马嘴角一瘪就要哭出声来。铃兰赶紧安抚他可怜的心灵,告诉他他不是少了一个娘,而是多了一个舅舅。
“安哥儿见过舅舅,祝舅舅身体安泰,龙马精神!”安哥儿马上向唐一笑做了个礼,喜的唐一笑当场摸了一个西洋怀表塞给安哥儿,还不忘回头向俞子诺说:“你儿子可比你看着顺眼多了,到现在也没听你叫一句大舅哥。”
俞子诺早就有意将铃兰扶正,苦于阻力太大,如今铃兰成了唐提督的妹妹,扶正也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为表诚意,他提出的扶正仪式和成婚之礼也没什么区别。
纳采时嫌送来的不是活雁,回去换。
问名时嫌批吉凶的老和尚道行不够,足足请了八位高僧都批出大吉的批语才勉强同意。
纳征时到没嫌聘礼不贵重,不过轻飘飘的透了一句将来的嫁妆数目,足足是聘礼的两倍。
请期的时候,他更是直接把时间订到来年六月。
子诺气坏了:“难道我娘子还要你府里生孩子?”
“没办法!”唐一笑一摊手:“皇家规定一年内禁婚嫁!我已经挑了最近的日子。”
俞子诺:“…………”气糊涂了。
唐一笑对子诺的刁难时候铃兰都知道,在唐府的这些天,正好可以让她冷静一下思考这个男人。可惜越思考心里越乱,穿越后的种种牵绊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分开,但是就这么在一起,她又没有安全感。
62生子
三月初八夜;大雨如注。马棚里的小厮添完夜草,缩着膀子嘟囔的往回走:“他奶奶的;这天是漏了么;都说春雨贵如油,我看这油也不值钱了。”
话音未落大雨里飞奔来个小厮;老远就大喊着:“备马;快备马,爷要出门!”
他赶紧把马牵到前门,饶是披着雨蓑也是浑身湿透,望着雨幕中已不见了的人影咂嘴:“这种鬼天气;啥事非要出门啊!”
唐府内院;唐一笑急的团团转,内间屋不时传出的噪杂声更加让他心烦意乱;偏偏他又不能进去,只能跺着脚发脾气:“这都一个时辰了,人怎么还不来?”一屋子侍妾丫环都眼盯着脚尖站的笔直,恰如庙里的跟泥塑木偶一般,在爷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现在的爷就是个火药桶,谁碰谁死。
一个小丫头刚端了盆脏水出来,就被唐一笑急急的拦住:“里面怎么样,生没生出来?”
小丫头吓的语无伦次:“生~~,生没出来,啊,不是,是没生出来,不是不是,我是说,还,还没到生出来的时候呢。”
唐一笑急的隔着帘子大叫:“妹妹,你感觉怎么样啊,你倒是……”屋外突然滚过一道响雷,把他后半句话淹没了。
俞子诺在雨中打马飞奔,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生疼,但心中那团火却是再大的雨也浇不灭,身后的永良不住的喊着:“爷,慢点,路上滑!慢点!”。
一道闪电唰的劈开天幕,照的四处都是明晃晃的,永良惊恐的看到前马突然跪倒,把子诺掀下马背打了好几个滚。吓的他慌忙勒马跑了过去:“爷,你怎么样,爷,爷!”
子诺强撑着从泥水中站起来,左脚传来一阵钝痛,估计是扭伤了,他咬咬牙:“扶我上你的马,你去看看映雪伤的可重,先牵他回去。”
“您这样还怎么骑马,要不等我看能不能找辆车子。”
子诺不理他的大呼小叫挣扎着爬上马,一挥鞭又消失在雨帘里。兰儿,我屡次许诺屡次食言,这一次,我说什么也要尽快赶到你身边。
唐一笑还在屋里兜圈子,刚才接生婆子匆匆出来报了个平安又进去了,现在里屋的噪杂声更加急促,不是传来接生婆的大嗓门:“快了,快了,夫人快用劲儿,都能看到头发了,用劲儿啊!”轰隆隆,天上的雷声盖过了一切。
唐一笑只觉得心似油煎,女人生孩子真是比打仗还要可怕,俞子诺,别让我逮到你!
红烛一寸一寸的缩短,端着水的丫环进进又出出,唐一笑刚转完第一百八十七圈坐回到太师椅上。哇~~,哇哇哇~~~,嘹亮哭声刺破了夜空,唐一笑火烧一样跳起来冲到门边,又退了回来,疑惑的看看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暴雨停了。
“生了,生了,是个小少爷,整六斤,母子平安。”接生的婆子喜滋滋的抱着红绫小被包着的小婴儿出来报喜。
唐一笑赶紧接过来贪婪的看着:“怎么这么丑?”可不是么,稀疏的几根胎毛湿嗒嗒的贴着头皮,瘦巴巴的小脸上两只眼睛紧紧闭成两条缝,浑身皮肤又红又皱。
“刚生出来的孩子都是这样,过几日长开了就好看了。小孩子生出来的时候皮肤越红,长大了就越白净可爱,老身接的孩子成千上百,只一眼就知道小少爷将来肯定是个玉面郎君,老爷您就瞧好吧。”
唐一笑砸吧了两下嘴,顺手捞了一个荷包赏给她:“我妹妹怎么样?”
“夫人好着呢,虽然有些累,但是精神还好,她还说让我赶紧把小少爷抱进去喂奶呢。”
唐一笑点点头,把孩子递了回去,又向外张望了两眼,俞子诺你干什么吃的,你儿子都出来了你还不露面。
俞子诺气喘嘘嘘的赶到唐府大门外,似乎已经听到了里面隐约的婴儿啼哭声。他三步并作两步抢进正厅,正撞上唐一笑往外走。
唐一笑看着冲过来的泥人,不禁吓了一跳:“怎么又如此狼狈?”
“少废话,铃兰呢。”
唐一笑朝里屋一努嘴,俞子诺就要冲进去。
“急什么,母子都平安!”唐一笑一把拉住了他:“先让人带你去洗洗脸换身衣服,你这样子吓着我妹妹怎么办。”
子诺犹豫了一下,方才悻悻的跟着小婢走了。唐一笑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终于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铃兰是被兴奋的争吵声吵醒的。
“你快看快看,看他这小鼻子大脑门圆眼睛,没有一处不像我!”
“他从出生就没睁过眼,你怎么看出来的圆眼睛?像你,难道你觉得自己像猴子?”
“别吵,你看他睡着的样子多安稳,哎呀,快看,他打哈欠了。”
“哈欠是人都会打,少见多怪。”
“我看你就是嫉妒我有儿子。你也老大不小了,赶紧讨房夫人自个儿生一个吧。”
“嫉妒,哼,守着你儿子美吧,我没空陪你!”门帘被甩的震天响!
耳听得脚步声渐渐远去,铃兰方低低唤道:“子诺,是你来了么?”
“你醒了!”一道人影扑过来,“兰儿,辛苦了!”
“扶我起来看看孩子。”
“你快躺着,我抱他来给你看!”
“不用,他不是还睡着么,我就看看他。躺得人骨头也疼了。”
子诺方依言扶了她下地,铃兰产后虚弱,刚一落地就歪到了子诺的身上。
“哎呦,”子诺忙从后面抱住了她:“不行就快躺下。”
“没事,”铃兰轻轻的摇摇头,“你的脚怎么了?”
子诺尴尬的笑了一下:“昨晚来的太急,不小心崴了一下。”
“伤的重不重?那你还不好好歇着……”
“没事,”子诺轻轻的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上了药已经好多了,脚疼只是一点点,若是看不到你和孩子,心疼会要了我的命的。”
铃兰飞了他一记眼刀,三四年前他还对谁都是一张面瘫脸,怎么现在就如此油嘴滑舌,有时候连自己都说不过他。
两人头并着头细细打量着摇篮里小婴儿,他安静的睡着,四肢还保持着母体里蜷曲的姿势,小鸟爪子一样细小的小手半蜷着舒在嘴边,指缝间还残留着未褪净的脂肪皮,脸上的皮肤也依然皱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