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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不用打针!”她控诉着,“小雨硬是给我打了一针,好痛!”
他失笑,“我们换回来了不是吗?”
“是呀!”她皱皱鼻子,“幸好换回来了,不然,挨针的可是你!”
看她一副耿耿于怀的模样,他实在很难不笑,不知怎的,他突然觉得这张气嘟嘟的脸变得很可爱,就像……就像一个鲜嫩可口的红苹果摆在眼前,让他很想咬一口——咦?他在想什么?他怎么会突然有这种冲动,一定是身体换回来让他太兴奋了才会产生这种错觉的,一定是……
“喂!你怎么啦?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
她眨巴着大眼突然靠近他,让他自我安慰的想法再度受到冲击。
“没、没事!”
她没发现他的异样,笑得甜甜地说道:“温哲,等额头上的伤好了,我们和小舒一起去庆祝吧!就去上次那家店好不好,我想……”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温哲却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他怔愣地望着那张甜甜的笑脸,久久回不了神……
第9章(1)
虽然换回了身份,但温哲和方时舞还是有志一同地没有向家人提及互换身份这件事,一来不想吓到大家,二来也不想在家人不相信的情况下被误认为有精神病。既然已经换回来了,那就更没有什么好提的了。
最近,真是好事连连呀!
客厅里,温哲和舒择奇正站在玄关处等她,他们三人约好今晚要一起出去庆祝,庆祝两人的重生,也庆祝小舒的妹妹手术成功。
她开开心心地跳过去,在他们两人面前转了一圈,问道:“好不好看?”
身上的衣服是罗女士的新作,红色的吊带连身裙,衬得她的皮肤更为白皙,胸口和裙摆绣了一圈银珠,裙长在膝上五厘米左右,让她一双匀称的腿看起来更为修长。
温哲点点头,实在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好看,她认真着装时,总是能穿出一股独有的俏丽,不失大方又不会显得高不可攀。
她调皮地行了个礼,给温哲一个热烈的拥抱,然后,转身正要拥抱舒择奇的时候,没想到温哲却挡住了她,把她拉到身旁,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你现在不是我了,别动不动就拥抱别人。”
她莫名其妙地看他,很想对他说,他也是别人,刚才怎么不阻止她抱他,这家伙根本是差别对待嘛!
她正想抗议,老妈却伸手把她拽到了另一边,冲着她暧昧地眨眼。
“你眼睛痛吗?”
她不明所以地问完,就被老妈赏了一记铁沙掌。
“死丫头!”老妈骂道,斜眼看见温哲他们抛过来的眼光,她立即掩饰地朝他们俩笑了笑,声音却低低地在她耳边说:“那个姓舒的年轻人看起来不错,我很喜欢——”
“你喜欢?”她声音不禁提高八度,“你要改嫁——哎哟——”
她不幸地又被狠狠掐了一把。
“我是说,如果你们交往我绝对赞成!”
她搓了搓被掐得发红的手臂,翻翻白眼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要走了,他们俩等很久了。”
“妈的眼光不会错的啦!你听我的就对了!”
才怪呢!她吐吐舌头,眼珠子一转,悄悄地退开三步,“妈——有一句话我想说,那就是——他对你来说太年轻了!”
“死丫头!”
她一溜烟地往门外跑,顺便捞着那两个人一起向外冲,就怕老妈追过来把她剁成七八块。
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妈会把她和小舒想到了一块呢?
她对小舒从来就没有这种想法,她不否认,自己是喜欢舒择奇的,他潇洒聪明,和蔼可亲,是个不可多得的朋友。他在温氏被委以重任,并不是靠着温哲的提拔,这个男人本身具有的能力,总有一天会达到人生的顶峰。但是,她就是没有想过和他会有什么样的发展。
中学时代,她有过一个要好的男朋友,他们俩经常在一起,理所当然地被大家视为一对,但是他们的交往,仅止于拉手拥抱,没有任何的亲密接触,后来各自升学,就渐渐失去了联络。
她和那位同学的关系,甚至还不如和温哲之间的联系呢。
温哲和舒择奇不同,他内敛稳重,冷静睿智,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但在她面前,他又展现出狡黠的一面。她喜欢多样的他,每次和他在一起,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她明白,对温哲的这种喜欢和对小舒的喜欢是截然不同的。
偶尔她会回想起从前,在门口碰见的情景,原以为永远不会和他有所交集,但命运却偏偏让他们相识了,在他的世界里,她渐渐地懂得了他的生存方式……
奇怪,为什么老妈没有想到温哲呢……奇怪,她为什么会想到他……
突然发觉自己似乎想太多了,她连忙摇了摇头——
“不要?香蕉船不是你的最爱吗?你居然不要?”
她猛地回过神,此刻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坐在一间素雅明亮的餐厅里了,温哲正在向服务员点餐呢!
她急忙道:“要!我要!谁说我不要香蕉船了?”
温哲朝服务员点了点头,服务员转身离去,他才好笑地对上了她的视线,慢条斯理地问道:“刚才你不是摇头吗?”
这家伙真会赶巧呢!她嘟嘟嘴,“我爱摇头,你管我!”
舒择奇端起清水喝了几口,关心地问道:“从出门到现在,你都一直在发呆,怎么啦?”。
她眨眨眼,想也没想就回道:“我妈喜欢你——”
“咳!”舒择奇呛了一下,咳嗽了起来。
她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揶揄他:“小舒!我妈年轻又漂亮,这么一个美女喜欢你,你有什么好嫌弃的?”
舒择奇顺了顺气,这才应道:“等我过了你爸那关再说吧!”
她嘻嘻直笑,“我爸很听我妈的话,你放心好了!”
“淘气!”温哲轻轻笑着,“你妈神神秘秘的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快点从实招来!”
温哲到底在她家生活了两个多月,对她的家人了如指掌。
她向来直率,对老妈的提议也不以为然,所以直接就说道:“我妈要我努力追求小舒!”
此话一出,温哲的脸色不由得一沉,而小舒则被吓呆了,两人都直瞪着她,瞪得她莫名其妙。
“怎么啦?”她眉毛一挑,连忙说,“我妈随便说说而已,我没当真,你们当玩笑话听就好了。”
“呵!呵呵!”舒择奇干笑着,瞥了一眼身旁的温哲,咕哝回道,“跟你妈说下次别开这种玩笑,会出人命的。”
“喂——你什么意思!”她娇嗔地瞪着他,“你有必要这种反应吗?我好歹也算是个清纯佳人,你敢说我不活泼可爱,俏丽迷人吗?”
哈!舒择奇很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她气恼地瞪着他,转而向温哲求证,“喂!温哲!你说,我真有那么糟吗?”
“没那么糟——”他帅气地撇撇嘴角,“是很糟糕!”
这下,舒择奇完全不顾形象地笑得更大声了,温哲也跟着笑了出来,她板着脸,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们俩,最后,终于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就知道你会这样讲!算啦算啦!我也有自知之明,不漂亮也没关系呀!”
“你很可爱呢!”舒择奇笑看着她。
“你这样说——”她拉长声音,不怀好意地看他,故意道,“那我一定努力地向你展开追求,你可别吓跑了!”
“啊?”他睨了眼又沉下脸的温哲,喃喃道,“你只会害我被某人追杀而已!”
“你说什么?”她没听清楚。
“我说别闹了!”舒择奇清清喉咙,连忙转移话题,“温哲,与时远进行合作,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势在必行!”温哲应道,同时看见方时舞听到这句话时,脸上有瞬间的怔忡,他还来不及细看,服务员送上食品,盘子挡住了他探究的视线,等到服务员离开,那丫头整颗头已经埋到了香蕉船里去了。
他一双眼眸闪了闪,继续说道:“明天在会议上提出方案,我们要全力争取与‘时远’进行合作,这次我不会让季若曦捷足先登的。”
舒择奇点点头,“能够顺利与‘时远’合作,对‘温扬’来说是百益而无一害,不过,要与‘时远’合作,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同期竞争的公司这么多,再加上罗时远在业界是出了名的严厉,想要获得他的认可,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温哲微微一笑,看到那颗埋在香蕉船里的头颅顿了顿,他的眼睛射出一道深沉而坚定的光芒,缓缓道:“障碍赛跑并不可怕,谁能跑到最后获得胜利才是至关重要的,各凭本事吧!”
“温哲!我支持你!”
那颗小脑袋突然抬了起来,方时舞那张水嫩嫩的小脸沾上了些许冰淇淋,惹得他们俩直笑。
温哲下意识地抽了张纸巾,手越过餐桌,细心地为她擦拭,她似乎也不以为意,一切就是这么理所当然的。
“只要有一颗诚心,无论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温哲对她的话不以为然,这并不是在教堂里听传道,在商场上要把握每一个机会并不是光靠一颗诚心就够了,有时候,还需要一些……手段,但他并不打算反驳她的话。
“哦!对了,”舒择奇突然想起,“听说下个星期罗董会召开会议和各个公司洽谈,希望不会和温然的婚礼选在同一天。”“不会!”方时舞抢先回答,笃定地说,“一定不会!你们尽管放心好了。”
舒择奇失笑看她,“你这么肯定?难不成‘时远’还得听你指挥呀!”
“不告诉你!”她笑得神秘兮兮,“我呀——已经向星星许愿了。”
“是啊是啊!”舒择奇看了一眼窗外,“星星听你的就好了,可惜——外面正在下大雨,连一颗星星也看不到。”
闻言,她连忙转头看向窗外,惊呼道:“哇!真的在下雨!”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大雨,幽暗的夜晚,似乎蒙上了一层薄雾,街道变得冷清了,只有那几盏路灯,在雨中透着光亮。雨势很大,偶尔打在玻璃窗上,如同发亮的珍珠轻轻滑落。
餐厅里的音乐轻柔地在空中回响着,他们三个只是注视着窗外的雨,好一会都没有开口说话!方时舞的心情,似乎因为这场夜雨,变得有些沉重。
“明天,我们找个时间去试礼服吧!”
温哲的声音轻轻飘了过来,她回过头,对上温哲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这才想起他们俩在结婚典礼上要做伴郎和伴娘。
她连忙点头,“哦,好!”
她掉头去看窗外,雨下得更急了。
不知怎的,她的心里隐隐约约地,总有一丝不安。
或许,那晚方时舞的许愿灵验了,婚礼和“时远”的商务会议幸运地不在同一天。
温然和方时雨的婚礼,在星期二如期举行了。
虽然温然是次子,但排场依然很讲究。出席婚礼的宾客除了各路亲戚,还有商界和政界人士,温哲一直忙得分身乏术。他不喜欢这种场面,明明是两个人结婚,却弄得像是大家一起结婚,他就是不明白,这群人怎么会乐在其中。但是,一看到方时舞这个小妮子高兴地跑过来跳过去,他也不自觉地被感染了些许喜悦。
婚礼最好玩的一幕,就是新娘扔捧花的那个时候。虽然新娘子被“警告”一定要扔中方时风这个大目标,但她还是失了准头,花束落向一旁大惊失色的方时舞,还好小妮子手脚伶俐一挡,花束立即掉头飞向舒择奇,没想到小舒身手也不错,用力一挥,花束又飞向了别人,就这样挡过来推过去,最后不知谁用力一拨,花束直直地砸在了方伯母的头上,大家全都傻眼了。方伯母还没反应过来,方伯父气得抢过花束,用力一扔,不偏不倚地,花束掉进了正在窃笑的温哲怀中,他僵住了。全场顿时欢呼叫好,温哲欲哭无泪,更可恨的是,方时舞是笑得最大声的那一个。
她围着他转圈,幸灾乐祸地说:“恭喜恭喜!真没想到你运气这么好,你看温妈妈笑得眼都眯了,我想我当你伴娘的时候不远了!呵呵!”
他会请她去当伴娘才有鬼!如果有那个时候的话。要不是周围的人太多,他一定会抓她来一顿打,嘿嘿!
当然,婚礼还是很顺利地进行着,至少没有人抢亲,也没有小孩突然跑进礼堂恶作剧地叫新郎爸爸。
第9章(2)
晚宴开始后,方时舞却突然不见了,就快轮到她致词了,所以温哲被委派去找人。
他熟悉地在庭院里穿梭,从前院找到后院,最后在别墅后面的一个园子里找到了她。
远远地,他看见她和一个陌生人坐在凉亭里,不知在说些什么。他信步走了过去,仔细地端详着那位陌生人的背影,从他那头灰白的头发中不难看出,那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