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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哪天你把你的秘书踢出帝氏大楼,她可以到沙穆那找份工作,专煮咖啡。”
“我不会让她离开。”风辽像拎小猫一样拎起巽凯的领子,在走回办公室前不忘提醒:“忘忧,麻烦再煮一杯咖啡端进来。”
“是。”莫忘忧拉回心神应道,脑子里还轰轰然响着巽凯对她说的话,虽然他话没说完,但她所受的震撼大得令她脑子一片空白。
如果不是风辽突然打断,她知道自己会打断巽凯的话,说出她心里所想要表明的立场。
望着风辽合上的门,她喃喃低语:
“我不是风辽的情人,我不能也没资格和他交往
唉,不能再深陷了。她不知第几次提醒自己。
“找我有事?”
“废话。”巽凯没好气道,在老家伙面前他内敛的沉稳完全丧失,没有客气可言:“你以为我会丢下怀孕的老婆来这和你闲嗑牙吗?”
“什么事?”
“黑街的主电脑遭入侵入,灌进大量病毒——该死的!”提到这他就怒火中烧。“我辛辛苦苦设计的防御程式竟然在五分钟内全部瓦解,所有电脑死当!真不知道派一群人学电脑有个屁用!”勃然的怒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本事忍到现在才发作。“风刃,这批人是你带出来的,捅出的楼子也该由你去收拾。”
“‘风刃’这个名字已经是过去式。”风辽难得凝起眼神,露出黯沉的警告厉色。“别再提这名字。”
“啧,你敢说在网路上这名号你没用过?这名字是所有电脑骇客中的佼佼者,情报界除沙穆外最想网络的对象。”他才不怕他。“现在黑街因为所有电讯设备出问题,弄得连一般警戒都只能以最原始的方法派人监守。你知道这会让黑街陷入危险状态。”
“查到侵入者了吗?”
“如果查到我还会来吗?”巽凯反问。“这个人利用网际网路入侵,一分钟之内冲破防火墙灌进病毒,想阻止都阻止不了,接下来的三分钟只能任凭宰割,看一条条乱码淹没荧幕,一分钟过后,所有电脑荧幕只剩二条光线,前前后后正好五分钟,不多不少。”想来就呕,亏这次他还亲自参与设计。
“冲着黑街来的入侵吗?”风辽只手抚着下颚低喃,脑中扫过以前曾经为敌且具备电脑专才的人名。
“冲着帝氏来的。”巽凯说出他意料之外的话。“冲破防火墙时他撂下话,要帝氏退出电子业这块饼。我想,如果不是帝氏在商场上的对手不会知道财团的动向;再者,要威胁帝氏不侵入你们的电脑反而把矛头转向黑街,这个人一定知道帝氏与黑街的关系,如果不照他的话做,我猜他可能会放出帝氏财团是黑街漂白企业之类的消息。”
靳朔漠。朔阳科技总裁的大名突然涌入他脑门。
“是他。”
“你知道是谁?”
巽凯倾身向前,一手搁在桌上,专注看他的表情。
“不,只是猜测。”他摇头,躺回椅背。
靳朔漠,他会是这种人吗?
“无论如何,有嫌疑犯总比没有好。他是谁?”
“靳朔漠,朔阳科总裁。”
“你曾要沙穆调查他的资料不是吗?”
“嗯,所以我才怀疑他。毕竟他曾为了个女人撂下话要我小心。”
“为了莫忘忧?”
“不是。”风辽扬起满足的笑而不自知。“如果是忘忧,撂下话的应该是我,轮不到他。”
“啧啧啧,你那是什么表情。热恋中的男人哪一个像你这么夸张的。”终于,呵呵,终于轮到他调侃他了吧。
“热恋?”风辽重复道,满意地接下他的用语。
“莫忘忧是个好女人。”
“所以下次你再欺负她试试看。”他说:“不要以为我在办公室听不见你和她的对话。”不出面只是想等着看她会如何反应,果没有让他失望。
“偷听是种坏习惯。”
“是你嗓门太大。”风辽不饶人地反嘲。
两记敲门声响正好在他说完话之后响起。
“你们谈完了吗?”莫忘忧端着咖啡进来。“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风辽起身迎向她,接过咖啡不怕烫地啜饮入喉。“谢谢。”
“嗯。”莫忘忧顿首,打算退出。
“忘忧。”他叫住她。
“是。”莫忘忧停住,等着他发派工作。
“替我联络靳朔漠的秘书,预约时间,我要登门拜访。”
她疑惑地望着他,很自制地顿住差点出口的疑问,做秘书的没有权利过问老板交代的工作。“是。”
室内两个男人目迭她退开后,巽凯首先开腔:
“喂喂,她对你这么冷淡?”
风辽一笑置之,没有回答。忘忧公私分明的性格
他早习以为常。
知道他不打算回答,巽凯转回正题:
“你真的要亲自去找他?”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说,享受地饮进另一口咖啡,暖和袭身已久的阴凉。
靳朔漠不发一言正视坐在对桌的男人,锐利的隼 瞳深沉打量对面男人的实力及分量,评估自己是否该将他列入敌人范畴。
风辽神色平稳地接受他打量的目光,也利用此时评估骇客身份是他的可能性有多少。
他有电脑的博士头衔,电脑方面势必是专才,那么这可能性理当最高;他前几天想了许多,记忆中曾对峙过的人没有一个有本事侵入黑街主电脑。
因此,靳朔漠的嫌疑就更重了。
“堂堂帝氏财团副总裁找上门来有何贵干?”淡漠的口吻充分表露出不欢迎的态度。
“只是来评估朔阳科技的龙首是否归类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种。”风辽一开口便点明来意。
“什么意思?”靳朔漠凝皱的眉有若不解,更有浓重的不悦。
“近来帝氏接到不少威胁信函,内容一致要胁帝氏不准涉入电子业。放眼目前台湾各企业还没有一家胆敢使出这类手段——”
“所以你怀疑到我身上?”靳朔漠扬起黑眉,饱含讪笑之意。“只因为我的朔阳科技是台湾新兴行号,所以就该像个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毛头小子莽撞行事?”
“只是怀疑,我并未扬言确定是你。”风辽不理会他的讥蔑。在来此的前几天一共接到三封威胁信函,这表示对方已经按捺不住即将有所行动,他不能不防。“只是前来警告,商场上凭的是本事,不是手段。”
“你错了。”靳朔漠为他的说词觉得好笑。“在商言商,本事手段是一体两面,没有本事哪来的手段可施。”
“你的说词无疑在加深我对你的怀疑。”
“如果我有心威胁帝氏财团,应该是趁你不在台湾的一年。”靳朔漠燃起烟,吸了口轻吐。 “况且我无意与帝氏抗衡,我回台湾志不在此。我们不妨各退一步,你有你拓展版图的野心;我有我的计划,谁也不犯谁。”
不是靳朔漠。风辽从他的言谈之间已经得到答案。既然不是他,那又是谁?是谁介意帝氏吃下电子业大饼一角?
“抱歉,我误会了你。”
“无所谓。”靳朔漠挥挥手表示不在意。
“朔阳与帝氏合作打入电子业,你意下如何?”确定他不是敌人后,风辽随性地说出合作意愿。
靳朔漠淡然一笑置之。“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的方式与我的手段有所差别。唯一能称之为合作的就是各做各的事,井水别犯河水。”说完,他不作预告便起身离开会客室,淡漠的态度完全将风辽拒于千里之外。
原以为他的误会会让靳朔漠大发电霆才是,毕竟上回只不过是与他在意的女人谈一会儿话他的样子就像要置他于死地一样;哪知这回误会他是嫌犯,他竟一点怒气也谈不上。
多么奇怪的男人,他想。更期待有一天能与他合作。
莫忘忧伸伸僵直的腰肢,垂视了下手表——十点半,转头看向窗外乌黑一片的夜幕,一天又这么匆匆忙忙地过去了。
最近这一个礼拜,公司连续接到不少威胁信函,弄得公司上下人心惶惶,每个人都绷了神经似的紧张着,天天保持警戒状态,而风辽更是从接到第一封信后即每晚加班,身为秘书的她自然也得紧随君侧陪着。
她决定去为风辽煮杯咖啡提提神,这是她加班最重要的工作了,她想。因为风辽根本不想让她涉入这阵事。
“你在煮咖啡?”
风辽的声音突然传进茶水间,吓得她差点打翻酒精灯。
“嗯。我想你会需要点咖啡因提神。”莫忘忧保持背对他的姿势,黑眸不曾离开过煮沸的咖啡壶。“工作进行得怎么样?”
“大抵上差不多了。”该撒的网已经部署好,只等着鱼儿自己上钩自投罗网。“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那些威胁信……是真的吗?”从要求退出电子业到扬言若不照办将安装炸药毁掉帝氏大楼,怎不教人胆战心惊。
“应该不假。”他利用巽凯事先拷贝的黑街所有资料重建电脑规模,并且复制了好几部来作为引诱敌人的饵;而随着帝氏放出设立软件研发部门的消息日盛,这几部做替死鬼的电脑也应声先后遭病毒入侵毁损。这件事让黑街人时时处于警戒状态。
“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虽然只是个秘书,但总有一些帮得上忙的地方吧? “我不想置身事外。”
风辽跨出步伐走向她,扳过她的身子。 “不要躲我,陪在我身边就是你能帮上忙的地方。”她以为他会忙得感觉不到吗?“告诉我,为什么又开始躲我?”
“躲……呵,我哪有。”她心虚地笑说:“只是你太忙我也很忙,所以才没时间说话,我怎么会——”
“忘忧。”风辽伸手抚上她略带倦容的小脸。“在我面前的你不适合说谎。”他连弥的谎言骗术都能识破,怎会看不出她对自己的敷衍。“有心事?”
唉!千言万语的推托之辞一瞬间只能化成无奈的轺叹和接下来的隐瞒。“没什么,只是很担心威胁信函,的事,如果那个人真的在大楼里安装炸药,我们该怎么办?”
风辽成功地被她转移了话题。“会扬言安装炸药不是一般的威胁。”他有预感,事情不会单只有要帝氏退出电子业这么简单。
“我也是这么想。”莫忘忧低语,转过身移开酒精灯。“花这么一大番工夫只为了让帝氏退出电子业,我不认为这对嫌犯有利可图。”
“哦?”风辽扬起眉,颇有兴味地等着她的下文。
“我想过一旦帝氏打进电子市场哪家企业的损失最大,虽然所有目标全指向朔阳科技,但我认为靳朔漠不是那种人,他的手段不至于如此卑劣,所以嫌犯应该是另有其人,而且他的要求不可能单只是这一项,也许下一封信他会开始勒索金钱也不一定。”
“听你的口气对靳朔漠好像十分了解。”风辽紧抿起唇,对莫忘忧的分析显然泛起不悦。“你就这么看好他?”
“呵,如果不是认识你这么久,我会以为你在吃醋。”她笑,倒出热烫的咖啡,为他调好糖及奶精。“喏,你的咖啡。”
风辽接过,放回调理桌上。“我是在吃醋。”他承认,不觉得有丝毫折损他的男子气概。“我不准你注意除我以外的男人。”
此话一出,他被自己的独占口吻吓到。
什么时候他也开始变得如此患得患失?只想把她绑在身侧不放,看不见她就有股不安在胸口梗塞。他倏然察觉自己近日来的表现愈发相似于当初昊对他的专断;不同的是,昊对他就像小孩子对自己玩具的绝对拥有,而他对忘忧——是绝对绝对,连人带心的独有,不容任何人分享更遑论任何人介入。
曾几何时他这么在乎一个人过?对昊与练霓他也不曾有过这种独占的想望啊,独独对她,他涌起强烈拥有的渴望。
“风辽?”莫忘忧轻唤了声。不懂他为什么突然静默,更不懂为什么她突然觉得他很……危险,对她而言。
一股深陷的预感今她惊恐,面对他沉思而又渐渐泛柔的目光,她怕自己会逐渐灭顶而不自知。
不能深陷……脑子里蓦地提出警告!
“我帮你端进去。”她趁机挪动身子,端起咖啡退开。
风辽长臂一伸将她揽腰勾回胸前,热烫的咖啡一不小心倾倒在他胸口。
“啊!”莫忘忧松开双手任杯盘掉落在地并推开他的锢制,一心挂念他的烫伤。“你怎么——”她急得说不全一句话。拿出手帕,一手解开他的领带、衬衫,一手轻拭他烫湿的部位。
天!才刚煮好的咖啡啊!轻触的手传来要命的炽热,为什么他能这么面不改色?她吓得几乎白了脸!
“痛不痛?我不是故意的!”她怎料得到他会突然出手勾住她,又怎知道咖啡会烫上他的皮肤。慌张地
在水槽清洗手帕,再从冰箱拿出冰块包住轻压上他的胸口,一大片的发红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