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水槽清洗手帕,再从冰箱拿出冰块包住轻压上他的胸口,一大片的发红让她几乎快心疼得落泪,偏偏他又—声也不吭。 “你说句话啊!痛吗?需不需要看医生?我马上带你去医院上药!我……”
“什么都别做。”风辽拉回要去打电话的她,搂回自己胸前。“不要有意无意地躲我,这种事就不会再发生。”
他没想过自己会用这种自残的方式留住一个人,但忘忧时冷淡疏远的态度让他时时刻刻有她会离开自己的联想,为此,他不惜用昊曾对他使用过而他最深恶的方式,只为留住她。
莫忘忧震撼得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时候开始这一道风渐渐停摆,跳脱它原有的轨道而滞留在她身边不肯走?风辽对她的感情远远超出她本来的预设。
这下子……她该走或留,又成了两难的问题。
该走?或留下?
好难……
第七章
战战兢兢了一个月,威胁信函与侵入黑街电脑网路的骇客像海面上的泡沫一样消失无踪,众人紧绷了一个月的神经总算有个舒放的机会。一直维持在警戒状态的帝氏财团连同黑街也渐渐将意外的威胁入侵置于脑后,回复到原先的平和状态。
莫忘忧依往例坐在办公室里做她的工作。
“请问风辽风先生在吗?”一个苍沉的声音让莫忘忧从办公桌抬起头。
她起身,眼睛扫过说话的年过五旬的中年人及跟在身后的长发女子。“两位是——”
“展扬企业江汉文,这是小女江芷苓。”
莫忘忧有礼地向两人轻领螓首。“风先生已经在里头恭候两位多时。”她迈开步伐,起手示请。 “请跟我来。”说话时,她一边打量着这位名叫江芷苓的女子。
好漂亮,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娉婷仕女。轻颔首、敛黛眉,红樱唇、粉巧鼻,羞涩的模样煞是惹人怜爱。这样的女孩合是纯净无瑕,只能用“完美”两字形容。
江芷苓的完美让她相对的自惭形秽。
进到风辽的办公室,她看见风辽笑眼扫过江氏父女却独独漏了她。
一抹怅然的情绪猛地划过心头,她黯了脸色。
“忘忧。”风辽的声音拉回她突来的怅然。
“是,风先生。”
“三杯咖啡。”他说,进而转向江氏父女示好地闲谈: “莫小姐最令我引以为傲的是她烹煮的咖啡的技术。”
莫小姐?莫忘忧不承认自己被他生疏的语气刺伤,径自装着公事化的脸部表情回以客套的话:“蒙风先生不嫌弃。”
“小女对咖啡也颇有偏好。”江汉文附和的话听进莫忘忧耳里似乎带了点暗示的意味。
“是吗?”风辽随意瞄了眼心不在焉的莫忘忧后,正眼看向扛芷苓。“有机会希望能品尝江小姐的手艺。”
“荣幸之至。”江芷苓的嗓音柔柔软软,像丝绒般滑腻。
唔……强忍住胸口的揪痛,莫忘忧撑出笑容。她大概猜出江氏父女的来意了。
只是……她不知道风辽为什么要故意在她面前装得好像不知道江氏父女来找他的目的。关上门离开时,门板后的交谈隐隐约约传来——
“这是小女芷苓,今年二十二岁,不是我自夸小女的能力,芷苓她……”
噢,她心好痛!
风辽含笑送江氏父女出帝氏大门,回来时见到的就是坐在办公桌后发呆的莫忘忧,两眼的焦距不知道飘向何方,呆茫得像个人偶娃娃。
“怎么了?”他问,语气让人听不出是故意还是无心。“脸色不太好看。”
莫忘忧拉回焦距,将阴柔俊美的男性脸孔烙进眼底。“没事。”她说,不打算提起下午他提到她时疏远的口气。
前几天夜里才威胁她不准躲他的风辽和现在疏远的风辽——她被这两种完全不同作风的风辽搅乱心思,对眼前关心询问她的风辽又模糊难辨其用意,所以她选择一语带过。
“你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没事。”
“我真的没事。”不想让自己的表情泄露心事,她低下头,以致于没能看见风辽沉下来的脸色。
“你觉得江小姐怎么样?”他突然提起江芷苓,震落了她拿在手上的笔。
“她……她很漂亮、很温驯的样子,很柔美,说话也很得体——”她深吸了口气才吐出肺腑之言:“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自惭形秽的沉甸感随着一字一句重重压在心上,虽然已经告诉自己很多次,但她心里其实还是有最愚蠢的幻想,幻想有个人能不计较她的过去爱她,所以——她嫉妒!好嫉妒好嫉妒江芷苓的完美。
“她的确是个大家闺秀。”风辽跟着附和,阴鸷的黑瞳牢牢盯着不敢面对他的黑色发顶。 “行为举止得体,说话语气优雅,性格天真单纯。江汉文只有她一个女儿,将来展扬势必交到她手上。”
一个有财又有身份地位的女子——“是啊,而且展扬企业在电子业界颇负盛名,是家老字号。如果能有合作关系,相信对于公司有利无弊;我看得出来江先生对您的注意,否则他不会亲自带江小姐到公司见您。”就这样吧,让他有更好的选择,也让自己乘机了断这份本来就不该有的情。“这是个机会,如果您对江小姐也有意思的话。”
“轻而易举就把我推给别的女人?”按捺不住的怒意化成一句句低哑的询问: “这就是你为我建构的依归?”过去的话他言犹在耳,而她——躲过一次、两次,这次竟如此轻易就将他往外推。“莫忘忧,我不懂你在想什么。时而冷淡时而温柔,如果你只是存心想将我逼疯,我可以告诉你,你快做到了。”
“我不是有意的。”莫忘忧试着辩解。“是您问我对江小姐的看法,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的实话实说让人厌恶。”他残酷地说道,没有忽略掉她忽然瑟缩的身子。“为什么?”
“什么?”莫忘忧抬起头,面露不解, “什么为什么?”
风辽伸手捏住她的下颚托起,直到她挺起腰肢站起,厚掌始终不曾移开。“你刻意和我保持距离,无论我多努力试着拉近彼此,你总在察觉的一刹那间退开。我进一步,你退一步——告诉我,为什么?”
“我……没有……”
“我不是木头人。”还想骗他。“我有感觉也有观察力——我感觉到你的疏远,观察到你的退却。我想知道你到底在疏远什么又在退却什么,为什么在我以为我们能够更靠近彼此的时候你却突然退开!在我以为能够不必担心一再重复在我身上的事发生时你却让它有了征兆!莫忘忧!你在耍我吗?你认为这种游戏——”
她不是!“风辽……”
莫忘忧拚命地摇头,开口试着想解释些什么,但气头上的风辽根本不给她机会,一点也不给!
他的怒气让她害怕,之前为了她他已经气过无数次,但属这次最严重,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平息他勃发的怒意。
“——好玩吗?”
“不……”不是这样!欲开口的话何止千言,然而一双黑瞳的瞪视让她噤口无法成言,只是傻愣愣地回视。怎么也无法相信捉摸不定的煦风会有转变成飓风的时候,如此猛鸷!
“你到底在想什么!想对我做什么!还是像在我生命中来来往往那些人一样,在丢下足以搅乱我心的情感后一走了之?像帝昊一样有了足以守候的对象就把我—脚踢开!如果这样——”
“风辽!公司不是吵架、说气话的地方!”下楼来找风辽的轩辕弥正巧赶上,连忙阻止他说出更伤人的话。
但,来不及了——
“——我还需要你在身边做什么!”话尾收结,不等莫忘忧退开,他已早先一步出手推开她。“我不需要你!一点也不需要!”
莫忘忧像没了脚一样的禁不起他双掌一推,颓然跌坐在地。
“风辽!”轩辕弥上前拉住欲离开的风辽。“你知不知道自己刚说了什么!”怎么会吵成这样?之前两个人不是好得像蜜一样甜吗?
“放开我!”风辽甩开他的手,转头走回自己办公室,并送上一记砰然巨响的关门声。
莫忘忧无言,目光看着猛燃怒焰的身影消失在门板之后,湿辣的热泪无法控制地滚出眼眶。“我……不是不想……待在你身边啊……为什么……”
“唉。”一旁的轩辕弥一手爬梳着头发,大大叹了口气。“怎么会弄到这步田地?”他搞不僮。本来以为风辽那温吞个性向来是逆来顺受不吭气的,想不到遇上个“情”宇竟成了爆竹工厂,三天两头爆炸一次,大火狂烧,唉!
“轩辕先生……”莫忘忧转过头,泪眼婆娑。“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
“呼,”轩辕弥将她压贴在自己胸口,像哄妹妹似地对她说话“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乖,别哭,我先送你回去,嗯?”本来是想下来和她闲嗑牙的,看能不能顺道讨杯咖啡喝喝,现在——算了吧,别讨到一捆炮竹他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嗯……”莫忘忧没有挣扎,只想尽快离开伤心地。
当轩辕弥送莫忘忧回到她住处,看见她的住家环境时,不禁回想起年少时的十三太保,未成气候前的自己——十坪大的空间挤下浴室、厨房、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半旧的桌椅。
“你住这?”他问,很讶异在这种住家环境下,她还能天天看起来光鲜亮丽得像都市上班族。
随后他突然想起她平日的穿着十分规律,一三五—套,二四六又一套——他怎么没想过个中原因,真笨啊他!
“谢谢你送我回来。”她当然知道他所指为何,也知道像他们这种高薪阶级看不惯这种环境,但对她来说已经够好了。 “回去上班吧,否则风辽会忙坏。”少了她无所谓,少了轩辕弥下午四点的工地察视谁去做。“你也有你的工作,别忘了你四点要——”
“李秘书吗?取消下午的行程,我有急事不回公司了。”轩辕弥关掉手机,回头对她一笑: “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莫忘忧叹口气,想来他是不打算走了。
“不请我喝杯咖啡?认识你一年都不知道你会煮咖啡,连巽凯那小子都喝得赞不绝口,你不觉得太偏心了吗?”
“我请你到外面喝吧。”轩辕弥一个人就占掉她饭厅兼客厅兼书房的一半,她还记得他刚进来时的错愕,勾起她深深的自卑感。“这里你待不住。”
“不是每个穿西装打领带的上班族都是有钱人。”他知道她急着拉他离开的原因。女人家总是多了心眼。
“你是帝氏的执行总监,不是一般的上班族。”唉,一定要她明说吗?“我这小庙容不下大菩萨。”
轩辕弥拉开室内唯一的椅子坐定,摆出不打算走的姿态。“煮两杯咖啡吧,我们一人一杯。”
唉。莫忘忧暗暗叹气,乖乖走向没有任何隔间或屏障的流理台。
“人在成功前都有段困苦时期。别以为当上帝氏执行总监或副总裁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也曾苦过,也曾是别人眼中看不起的小石粒。”有时候他还挺怀念那段日子的,一伙人聚在一起,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虽然是打打杀杀的日子,但因为大伙都在,有个陪伴和依靠,多多少少总让人安心。“我们还住过比你这小的地方。”
“你们?”莫忘忧回头看他。“包括风辽?”
“不只风辽。”看她的样子像不知道他们十三太保的事。“风辽没和你谈过有关自己的事?”莫忘忧垂下眼,继续研磨咖啡豆的动作。“没有。”
“他知道你住在这里吗?”
“不知道。”她将咖啡粉倒入虹吸式咖啡壶中,点燃酒精灯。
果然。
“你住这多久了?”
“三年。”
“不要告诉我风辽给的薪水只够你住这种地方。”
“不是!”她急忙答辩,不容他误会风辽:“风辽对我很好,给的薪水很优渥!是我——是我有该负的责任,需要用钱。”
“什么责任?”
她没答话,拿着搅拌棒搅匀混和热水咖啡粉,移开酒精灯。
“不说吗?”哼哼,他自有办法。“我看我去拉风辽来好了。相信只要他看到你住的地方,我保证他什么气都会消的。”他作势要站起身。
莫忘忧端着咖啡走近他。
“孤儿院。”她从来不知道轩辕弥也会强人所难。“养育我的孤儿院需要钱,我的薪水除了一部分日常生活花用外,其他就是储蓄和寄回孤儿院——这样你满意了吗?”
“我看你的日常生活花用还真省。”他讪笑道,左右环顾,除了能看见的家具外没什么女人该有的东西,最多只有书——商用英文、电脑软件等等,她连台电视机也没有。“你的孤儿院对你很好吗?否则你怎会寄钱回去。”就他所知,全台湾对孤儿颇有照顾的孤儿院不多,占多数的是摆着孤儿院的慈善招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