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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建吾业,誓不还。
秦氏的视线渐渐拉高,回到高台上那雄姿英伟的几个人,最中间那个穿着黑袍的男子是自己的夫,当年的骠骑将军,所向披靡,站在他左边的是自己最爱的儿子子墨,看不清面容但却知道子墨脸上,定是坚毅如神临。
而站在子墨边上的,是她的另外一个儿子——子琛。
秦氏的手落在那串黑色的佛珠之上,黑白分明,沈曼瞥到一眼,想起了那日苦茶舍内与无休大师对弈时候,无休捻着黑子时候的情景,忽然觉得很像。
拜过天地与祖先,萧老爷挥了下手,就看见高台上的另三位英伟男子翻身上马,随着第一鞭子落到马臀上的时候,列成方正的士兵们自觉地让出一道路,所有的云城人也自觉得让出路来。
尘土飞扬过后,沈曼隔着蒙着的纱帘,看到了那张雄姿英发却偏生俊美犹如天神般的容颜,马背之上,萧子墨单手扯着缰绳,身子挺坐在良宵身上,目光如炬,熠熠生辉。
隔着纱帐,沈曼兜着摇了摇怀里的衍儿,“衍儿,看,最正中那人,是你爹爹,衍儿长大了要像爹爹一样厉害呢。”
对上萧子墨那热切望过来的眼神,沈曼脸上微微一热,昨夜子墨要了她整整一晚,直到天际泛白,沈曼起身帮萧子墨穿上亵衣、褂子,再披上铠甲,系好披风之后,沈曼总算是见到了萧子墨身披铠甲的英伟模样。
这样的人,应该站在神台上供万民敬仰来着,沈曼想,她的天,日后定不会只是她一个人的天,他的肩上还担着千万子民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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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老三与四弟都下了马,走上高台,妻眷都站在楼台上,萧子墨自然看到了阿曼与娘亲,他看见子琛单膝跪倒在秦氏身前,秦氏褪下自己手腕上的佛珠,替子琛套了上去。萧子墨记得,那串佛珠是娘亲替子琛求来的,伴着娘大半辈子了,这一回子琛是第一次上战场,娘亲竟是把这佛珠给了子琛。
萧子墨的目光落到娘亲身后那个站着的纤细身影的时候,萧子墨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他曾想过,要阿曼见到自己穿着铠甲的样子,但是他更想让阿曼是带着笑看自己凯旋的样子,而非这样的别离与生死未卜。
只是,这样子,也好,他与阿曼,他们的爱是沉淀在岁月里的赞歌,平淡温顺并不适合他们,而阿曼便是自己亲自选定要陪着自己这一世尊荣的女子。
萧子墨没有下马,一直端坐在马上,目光却黏着阿曼的身影怎么也不肯离开,舍不得舍不得,昨晚明知道阿曼的身子还没好全,那么激烈定是吃不消的,可是每一次看着阿曼柔顺地如同水底最温柔的一丛水藻一般绕了上来,萧子墨根本就克制不住自己身子里的火热与疼痛,如果可以,他想把阿曼溶到自己胸口随身带着走。
沈曼看着那人端坐在马背之上,但却没等到他下马,大军要挑着吉时出发的,若再等那人磨蹭的话,沈曼想,他们只怕是再见不上一面了。
只是
边上的秦氏睨了一眼沈曼有些颤着的指尖,嘴角微微笑了一下,“你不是说求了一道平安符给子墨吗?还不快送过去,不然人可要走了。”她这个傻儿子,也算是守得花开入梦了。
沈曼呆了一下,然后微微点了下头,“谢谢娘。”
萧子墨站在马背上,看着纱帘轻轻撩起,沈曼抱着孩子一步步向自己走了过来,萧子墨抑制不住的笑容咧在唇角,沈曼微微笑着站定。
萧子墨胯下的良宵不同于别的马,安静地站着,等沈曼站定在马匹身侧的时候,良宵才稍稍顿了顿马蹄,萧子墨低着头,看着沈曼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
“阿曼。”
沈曼勾着唇角的笑,将怀里的衍儿朝向萧子墨,“衍儿说想送爹爹上战场。”
萧子墨笑了,欢送的百姓中有人瞥见却是再也转不开视线,墨公子风华绝代,当之无愧。萧子墨轻轻策了下缰绳,点了点头,“好。”
沈曼从不知道萧子墨对着自己还能这么精炼简洁,以前都是他一步步逼着向自己走来,这一回换她主动好了。
“二哥,万事小心,我跟衍儿在家等二哥回来。”
萧子墨点了点头,再深深看了一眼阿曼之后,策转了码脖子,手中的鞭子虚幻了一下,“阿曼,等我回来。”
萧子墨的良宵一马当前地回到阵营里去,跟着萧子琛与萧子云也下了高台上了马背,扬起的尘烟里蒙了视线,沈曼眼底微微有些干涩。
“衍儿,那是你爹,可要记得,不然下次记不住你爹,就是娘也要打你呢。”
二哥,阿曼在家,等你回来。
并非生离死别,只是从此系上相思沾满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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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奶奶,太太说地面上烟土重,让你带着小少爷回去呢。”
“嗯。”
正文 故人
栾凤皇朝帝都内宫。*
“卢公公,您帮个忙,去通传一声?”一员大官躬着身子站在卢公公面前,只是眼角的一抹轻屑毕露无疑。
只是一个阉人,占着总管的职务却只会作威作福,好好一个皇朝就要毁在他们手里才甘心!大官算是这满殿朝臣里有些良知的一位,只是,卢公公眼底闪过一丝怜悯,继而转为凛冽。
“哦,张大人难道不知道皇上正在午休吗?”
“午休?午休??!!你个阉人,难道就不知道这握木儿人就要攻到帝都来了吗?”大官实在耐不住卢公公阴阳怪气的强调,梗着脖子,赤红着眉眼就开了口,等对上卢公公那比常人白上太多的面色与眼底蛇样森冷眸光的时候,张大人的后背渗出满满一层的汗。
“张大人还请慎言,这主子的心思,岂是咱们做奴才的能够揣测的?”不疾不徐地阴阳怪气叫张大人原本那一丝恐惧也化成了最后的一次放肆,“帝国将亡,帝国将亡,先皇啊,你这才走了多久,这帮该死的蛆虫!!”
“来人,把张大人给拖下去。”
大官的喊声渐渐远去,淹没在空旷殿前的龙爪石刻里,卢公公之后走出当初被派去李公公。
“公公,这张大人为官也算清廉,这样”会不会太寒人心了?
卢公公眼底的悲悯只是一瞬间放大,然后淹没在一片乌黑中,“这样的人,若在太平盛世,那是才,但这样的乱世,竟只会一头莽撞,迟早也是死,何况,他等的看的不就是这出戏吗?”
能在后宫这样权利与征伐异常激烈,甚至步步惊心的殿堂上爬上高位的人,没有一个能是干净且简单的,只除了那个此刻正在午休的男子。
想到那人,卢公公嘴角的笑流泻出来,“下回让主子在睡进去些,免得这样的时候吵醒主子。”
李公公点了点头,“点的香里添了镇定安神的药,倒是不会醒的,不过”
卢公公拧了拧眉,“不过什么?”
“这两日,主子好像特别闹着要去见萧夫人。”
“三千青丝动风华,轻言曼语左君王,怀阳公主的女儿,现在云城的当家主母萧秦氏,是吗?”
李公公点了点头,“我那次传了旨意过去,只是很显然,萧府不信咱。”
“哼,萧府自己都存了反的心,哪里来得主子心底坦荡?你多安抚安抚主子便是了。”
主子对自己这个年少时候名动京华的表姐心存儒慕之情,那是因为景帝生前喜欢跟他提这个表姐,三千青丝,聪慧可人。那时候的平阳郡主的确讨喜,就是卢公公都曾抱过她,只是有些事情,注定了回不了头。
景帝喜欢怀阳公主,也就是平阳的娘亲,但是平阳却嫁给了神武公秦毅,这叫景帝多少抑郁,等看到平阳与其母怀阳公主如出一辙的容貌之后,景帝的确是将无上的恩宠给了怀阳,景帝甚至起意,等怀阳十二岁后便纳入后宫
不然神武公也不会封刀交出所有军权,带着妻女去了云城。神武公因早年的伤,去了云城活了十年不到就没了,而怀阳公主竟然殉情而去,留下怀阳公主许给了萧家,若非如此,景帝只怕是还要接了怀阳进宫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卢公公却少听景帝提起怀阳公主,对这平阳公主却是时时记得,甚至包括那些怀阳小时候的喜好吃食,每年赏赐的时候总是不会落了她的,耳濡目染下主子对这怀阳公主也惦上心了。
“是,可是卢公公,这天下咱能瞒着主子多久?”
“这天下早就乱了,先皇不也是瞒着主子吗?主子性子单纯,却不是傻,能瞒着就瞒着,不能瞒着,瞒不住的时候,这天下也就不是能做主得了的时候了。”一千多口人,先斩后奏,牵连到的二品大员就有五位,更别说二品一下的京畿要员,这大司马做事太狠太绝了。
卢公公苍老的面容隐在午后明晃晃的阳光里,这天下,早就乱了,只是这摊子臭水覆上来开始折腾罢了。
这天下,谁要做主,其实,还不一定呢。
卢公公的眼底有光芒射出,衬得整个人一瞬间诡谲无比,主子,老奴替您守好了小主子,就来找您,下辈子,依然伺候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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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墨你领着人马堵住这头,老四,你随着你二哥一起去,万事听你二哥吩咐,老三你跟我守在这边,咱们两面包抄,若是拿不下这城,只怕日后的战就难打了。”萧老爷摊着一副由探子绘制出来的一幅边关图,手指点在落日隘一处,当初握木儿就是攻占了这一处,长驱直入往京都打去的。
萧子墨点了点头,大军从白虎关兵分两路行走,萧子墨与萧子琛领着自己的部队从后方包抄,这一队人是萧子墨亲手选拔带出来的,个个以一敌百,从今起跟着萧子墨南征北战,战无不胜,后世称之为“黑旋风”。
“前面是戈壁,一年四季都是风沙席卷,咱们只能穿过它,否则这么大队人,目标太显眼了。”
林之泽脑子里记着整一副关外图,无论什么,就没能难得倒他的地方,萧子墨也知道林之泽这话说得对,但是若要横穿这片戈壁滩,非常考验将士的体格,日晒倒是还能受得住,但等入了夜,滩上散出来的热气却带着毒,若是旅人不小心误入了里面都是十去九不能回。
“用苦艾草碾碎了制成鼻囊塞着,这戈壁滩倒是无所谓难过不难过。”
清朗的声音响起在门口,萧子墨嘴角笑了一下,继而却又死抿着,“你来了,阿曼谁护?”
(自觉撒花留言,乖。)
正文 沁暖
“你来了,阿曼谁护?”
萧子墨说完这话,林之泽他们才跟着抬起头,就看到一身青衣褂衫的沈君安抹了一下面上黏着的沙子,眼底带着笑,“阿曼上赶着要我过来这边帮你,妹夫倒好,责怪大哥不是了?”
沈君安原也不想来的,但是他却知道,不能不来,就算全是为了阿曼,他也必须来,帮得萧子墨得了他要的。*
听了沈君安的话,萧子墨手轻轻覆上了胸口内襟里绣着梅的那一处,但是眼底继而还会死不肯放过沈君安,“可是衍儿跟阿曼留在云城,我不放心。”
沈君安摇了摇头,帐子虽没有别的人,但是这些事情还是不说得好,沈君安招手让人抬了一只皮箱子进来,“这苦艾草非什么名贵草药,但却只生于江南河湖之上,若非为了这几箱子的苦艾草,我怕是还要早几日便赶上你们了。”
萧子墨顺着沈君安的话看了过去,小兵打开箱子,一股子鱼腥味道扑鼻而出,林之泽他们忍不住拧了拧眉,沈君安身为医者倒是无所谓,萧子墨挑了挑眉,倒是没什么大表情,这个阿曼,说过要好好在家里等他回去的,可怎么能够这样子轻率,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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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必须站在你身边帮你。”沈君安背着手,面前视线不远的地方便是一片裸着岩石的一片沙海,若不是那次机缘巧合,他倒是没想过这种江南河面上随处可见的绿色植株捣碎了里面的墨绿色汁液竟然能够让人抵住着戈壁滩上夜晚漫出来的毒气,也算阴错阳差了。
萧子墨走到沈君安身边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