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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民那憨憨的笑,叫我想起了塞外遇见的那个老人,一脸的褶子,却笑得透出了阳光,叫人觉得温暖。其实握木儿人跟铁达汗人不止是抢夺咱们皇朝的子民,更多的时候他们抢劫这片草原上的游民。
错的是一些人,但是苦痛却由善良的人们承受了,我想我大概知道了舅舅带我来这里的用意了。在这里的一段时间,我跟沧浪族的小王子一起练习骑射,才发现,纵马驰骋却是一件酣畅淋漓的快事。
若是可以,我想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
舅舅没有急着赶往下一处,舅舅说,只要留下足够的时候能赶回京都就好了,别的时间我们都留在这里。
来年的时候,爹御驾亲征,我想,舅舅留在这里,不止是由着我的喜好,更加的,是为了帝国,为了爹娘吧。
沧浪族原本住在西辽,但是因为握木儿人与铁达汗人的入侵,沧浪族只能东移,小王子在跟我一起的时候里,我看出了他的野心,他要夺回属于沧浪的一切,我欣赏这样的人,因为我们都那样明确自己要的东西。
圈圈又开始了三地的奔波。我告诉他,家里还有两个妹妹,福儿与禄儿。他问我,漂亮不漂亮,是不是比扎布衣还漂亮,扎布衣是前天篝火晚会上最漂亮的女孩子,她向自己邀舞,不过自己没答应。
福儿与禄儿在我心里,是除了娘亲之外,最漂亮的人了,当然还有南南。
小王子倒是笑了笑,说,若是他拿回了西辽,可不可以娶她们中的一个,我摇了摇头,福儿与禄儿娘都不会舍得嫁得那么远的。
他却是爽朗的笑起来,他说,他对我的两个妹妹愈发好奇了,他就是要娶她们中的一个。
正文 衍儿番外(五)
我当时没有在意过,直到若干年后,那个邪魅的男子十里红妆将福儿从京都迎走的时候,我知道娘舍不得,娘喜欢福儿,爹也心疼福儿嫁得那样远,可是福儿允了这亲事。 那时候的西辽能在短短数年里彻底击垮握木儿人与铁达汗人,在西北荒凉之地建起一个强盛的兵马帝国,不管是敌是友,都不可小觑。
我还记得福儿出嫁那天,未曾干过的小脸却一直挂着笑,死死拽着娘的手怎么也不肯松,那个男人挥着马鞭,将新嫁娘抢着丢上马背,却是策马在那十里红妆之上,成为一场盛世的传说。
福儿后来写信回来,却是将那个男人说得坏死,连着我也给抱怨了许多。
舅舅让我跟着他们好好练骑射,舅舅说,入夏前东身回帝都。
这里的人吃得有些腥臊,舅妈更是不喜欢,舅舅找了一种就星星子的草药,放到舅妈的帐子里,帐子里的味道好闻极了,舅妈只喝这边的奶茶,让舅舅往奶茶里添了些药材,倒是很少碰这边的吃食。
舅舅心疼舅妈的身子,拜托来往的商人带了关内的一些粮食,天天熬着肉粥才好些一些。
舅舅说,舅妈有孩子了。
因为这样子,我们必须提早动身,小王子说,若是能迟点走,就能参加族里一年一次盛大的达加盛会了,到时候最勇敢的猛士将获得一把金刀。他说想跟自己比比看,谁能得到那把金刀。
到底是没跟他动上手,这事后来被福儿知道了,福儿竟是趁着他没注意的时候将那金刀给偷了出去,派人送回了宫里,气得他跟福儿在宫里大打了一架,输得是谁别问我,因为他们谁都不肯告诉我。
因为舅妈有了孩子,所以回去的路上舅舅雇了辆马车。
一路上也就是看看,舅舅让我跟皓然自己玩,想着家里的两个宝贝妹妹,我倒是挑了不少礼物,皓然也喜欢两个表妹,一起买了不少东西,每到一处停下来休息的时候,舅舅就只顾着舅妈,倒是真的管不得我跟皓然,我跟皓然就这样瞎逛着,我知道,其实舅舅把皓然给了我。
一个帝王,必须有自己的心腹,舅舅把自己的儿子交给了自己,而我,真的把皓然当成自己的兄弟了。
好不容易回到京都。
等到城门口的人,叫我惊讶。
娘。
“大哥说你们今个儿会回来,我换了身衣裳就给躲着你爹给跑出来了。”娘轻轻抱着我,我使劲蹭了蹭娘的身子,却避开娘的肚子,娘的肚子很大了,我小心翼翼地扶着娘,娘没让我们会宫里。
只说是在城里酒楼里定好了位置,娘跟舅舅舅妈说着一路上的时候,手却是一点都没有松开我的,我抿着嘴,乖乖地陪着娘,回去的时候娘跟舅舅舅妈分开了,马车里面就我跟娘一起。
娘用帕子轻轻擦着我的脸,娘说,“果真是黑了不少,不过娘的衍儿还是那般好看。”娘说话的时候慢慢的,轻轻的,细细的。我冲娘笑了笑,轻轻靠着娘的身侧,“娘比以前更漂亮了娘,衍儿想您。”
娘却是捂着嘴笑了笑,“是啊,衍儿想娘,也分了心想南南了,是不是?”
娘跟我一样,叫江南,南南。
原本娘是不知道的,只是一次圈圈送信,不知怎的就先去了娘那儿,连带着那封写给南南的信,圈圈就两个妹妹给逮住了,扒拉下信给娘看了,娘派人去问过了才知道,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也要娘喜欢的。
娘抱着我,就跟小时候一样,娘说,这一次,要我在京里多陪陪她才肯放我走,我想跟娘说,只要娘想的,我都答应。
马车颠簸了一下,车驾停了下来。
娘抬头,碧玺姨掀开马车门,我揽着娘,透过马车门,看到了她,我另一个妹妹,萧卿卿。
娘的孩子都是照着辈分来的,几个堂弟堂妹都是盈字辈的,但就是这个住在冷宫里的妹妹,叫卿卿。
我查过,这个名字,是她的贴身丫鬟给娶的,只是由娘报给了爹,没登上碟谱,也算作公主,但却是一点也比不得福儿或者禄儿金贵。
她身上似乎牵扯进了过往的一段秘辛,每次碧玺姨或者是秋心姨和扣儿姨提起的时候,都异常的冷,我不明白,但却是一步没去,不是不好奇,但却觉得没必要。
我的妹妹,只有福儿与禄儿,现在又将多了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只有娘生的孩子,才是我认可的,别的,我不在乎也根本懒得管。
这个叫做卿卿的孩子从冷宫里逃了出来,装扮成小童的模样,粉嫩嫩的,我承认她长的非常漂亮,但却不知道是怎么惹到了地痞流氓,被碧玺姨给瞧见了,让人给带了回来,双手绞成一团,怯生生的,脸上还挂着红痕与泪印,死咬着唇却又不敢开口。
娘微微蹙了下眉,我看见了,却对这个妹妹好感全无。
娘让碧玺姨带着她上了马车,坐得远远的,娘看了一眼她,却是吃力地闭上眼,什么话都不说,身子懒懒地靠在背后的软垫上,神情有一些疲乏,我靠着娘,帮娘捏了捏颈背,娘动了动眼眸,却是轻轻嗔了我一下。
“倒是会讨好娘了?”
我抓住娘的手,却是讨好地又叫了一声娘,从袖口里掏出一只红玉镯子往娘手腕上套了进去,“娘,这个镯子好不好看?”
娘低下头看了看,我看着娘纤细的手腕上挂着一只血红如丝的镯子,分明妖媚却又动人好看,果真,只有娘才能戴得的。
娘点了点头,“你舅妈没心疼银子啊?”
我摇了摇头,“这镯子是儿子我自己得来的。”给我镯子的老人家说,若非有缘人,是得不到这只血魂玉的镯子。
然后我听见马车角落里,一个细微的声音,“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最近状态不佳,一直让等番外的亲们心寒了,花花在此抱歉了。)
衍儿番外(六)
其实照着辈分,萧卿卿应该叫娘一声母后,叫我一句太子哥哥的,但是她没有。看着眼前比自己小一岁的萧卿卿,瘦弱的身子,巴掌大的脸上那双怯懦的眼眸,我转开视线,只是扣着娘亲的手,什么话都没有说。
尽管可怜,可不表示我就施予同情,这几年年尾,所有姓萧的都要到苍穹殿里陪太爷爷一起用饭,但却从来不曾见过她,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从来没问过。那一次福儿闹着要去冷宫看看,却是吓坏了扣儿姨还有碧玺姨,将福儿好不容易给劝停了,临了还给劝了说是千万别告诉娘亲知道。
我就猜到了,冷宫里,无论住的人是谁,都不会是娘喜欢的人,既然这样,他就更加不会去理,只是就想两位姨说的那样,若是娘知晓了,定会不开心,既然如此,那么等着他有能力,他去查,总之,他绝不会叫娘受半点委屈就是了。
我握着娘的手,却分明察觉到娘的手心紧了紧,我抬头看见娘微微抿了下嘴角,面上却是一点神色都没有。
“你是怎么溜出来的?”娘问她,也是,娘是后宫的主子,娘的话就跟爹的圣旨一般,说是从宫里出来接自己,他早就看到了马车四周影着的暗卫了,我知道,爹一直都派暗卫保护着娘,就算娘住在凤宫里也一样。
而萧卿卿不同,她只比我小一岁,怎可能这般轻易就溜了出来!
我顺着娘的视线,也朝着萧卿卿看过来,娘的问话显然吓坏了小丫头,原先要说什么的,却是哽咽在喉里,哭起来的模样却不怎么丑。
娘对着我们的时候,眼角都是带着笑的,为此爹老是不乐意,尤其是娘对着我笑的时候,爹见一回都要搂着娘闪个身子,要么就是让师傅给我派下去课业,总是不让我跟娘在一起,我知道,其实爹是因为喜欢我,但是爹不能总是拦着我喜欢娘,我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娘宝贝我,我心疼娘,是天经地义的。
娘对着外人的时候,却是恩威并重的,娘或许还是笑着的,但是看外人的时候,却叫外人半点都造次不得,很少会像现在这样,对着人不怒不笑。
萧卿卿的确是被吓得不轻,甚至呛住了喉,脸色憋得红红的,娘到底是心软,微微叹了口气,我不想娘为难,就探过身子,倒了杯茶递给她,她眨巴着眼儿的时候泪珠子就这样一串串滚下来,我看她不胆接,只能轻轻笑了一下,这才惶恐地将杯子接过去。
娘拍了拍我的手背,什么话都没说,马车行得不快,娘现在有了身子,倒是半点惊吓都受不得,而且马车行得快了,不说娘受不住晕,就是京畿重地,影响也不好。
倒是断断续续听了卿卿说的话,冷宫后头有道偏门,平素里是宫中净房出入的,也不知怎的,竟给她给跑了出来,结果跟丢了人,却是粉端端的一个孩子,让人给起了歹意。
娘只是在小丫头脸红地说不下去话的时候稍稍说一两个字,等听完话后却是也没深究,只是小丫头却是没了起初的恐慌,只拿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看着我跟娘。我知道,娘虽然没责怪这丫头,但是净房那边却定是要责怪的。
无论如何,萧卿卿姓萧。
马车倒是没从偏门进宫,娘让底下人直接将马车开到宫正门。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娘倒是冲我眨了眨眼,“你爹定舍不得怪娘,娘的衍儿可要受委屈了呢。”
我冲娘笑了笑,趁着爹还没来,轻轻环住娘的身子抱了一下,“娘。”娘老是说,我的声音柔柔软软的,好听,其实我也就是在娘面前才这样说话,娘说,我这样叫她的,听惯了,从我开口喊她娘的时候起,好听。
马车外头响起一阵脚步声。碧玺姨与扣儿姨却是已经下了马车,我听见他们喊了一声,“皇上万岁。”
我扶着娘慢慢站了起来,马车那头的卿卿跟着瑟缩了一下身子,缩得更好,娘扫了一眼,却是让卿卿伸出来的手又缩了回去,娘微微叹了口气,帘子已经从外被人打了起来,一只明黄色衣袍的手已经探了过来。
娘微微一笑,搭着那手慢慢地下了车,两名小太监扶着三阶的矮凳诚惶诚恐,我等娘下了马车后才下了马车,看着娘大半个身子就靠在爹身上,却是看到爹一脸的僵硬,却又不好发作的样子。
我看到娘微微偏着头靠着爹的,隔着半个身子又冲我眨了眨眼,娘拎起自己的手腕,亮出我才送给娘的镯子问爹,“衍儿送我的,看,好看不?”
其实娘不怎么喜欢带饰物的,在凤宫,若是没事的话,娘倒是喜欢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