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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严重嘛?不行,我要吃肉!”影子倔起来,抄起家伙就冲那无辜的骆驼走,他才不要管那么多。
“呜嗷”
石阑心中一惊,狼群?看来这几日休想睡觉。
“别动,先吃饼!想吃肉,就去吃狼肉!”石阑严肃呵斥住他。
影子眨了眨眼,看模样,他很少被人吼过,这一吼,居然有些委屈,闷闷去搜刮大饼。
“我们从不吃狼肉,狼也不会吃我,我是狼女的后人,身上有狼人的血气,”
“你还真信那个传说?”石阑鄙夷扫了他一眼。
他却笑了,“当然相信,你不信?等会儿狼群来了,你看看?”
石阑瞥了他一眼,她不相信那个传说,不相信一见钟情,不相信至死不渝的爱情,她缩了缩身子,只感觉很冷很冷,分不清是真的冷,还是心太冷,只是在心里默默念着,“沙漠的温差本来就大,没什么。”
“呜嗷”狼在哀嚎,似乎是凄美的哀叫声,是孤独声,打破了这静谧的夜。
她只是微微睁开眼,看着黑暗中那团火,希望这样能让自己看到光明,看到希望。要是有阿仇在,她就可以不用这么害怕,甚至是有些绝望。
她忘不了遇到狼群的模样,这种冰冷的动物天生就是捕猎的好手,漫山遍野的狼群将她和阿仇团团围住,前仆后继,孜孜不倦,若非阿仇武功高强,强撑了三天三夜,只怕他们已经成了狼的美餐。
而现在,身边有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也好,此人可不是省油的灯,有他在,她应该不会那么快就葬身在这里!
石阑闭上眼睛,不理会旁边那个人,那人俊美的眸子,那抹天真渐渐褪去,意味不明盯着石阑,不知在想什么。
话说阿仇,他悄悄躲在幽谷外,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她似乎又病重了,石阑告诉他风铃花在唐念手中,可是他寻遍了唐门的各处,都找不到。他忍不住又回来看她!
悄悄潜入厨房,隐卫见到他,都没有说话,看着他在厨房熬药,吩咐一个隐卫将苦涩的药端进去,却没有忘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里面是蜜饯。
南宫芸闻到熟悉的药味,她只是微微蹙眉,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药都这么苦?为什么没有那甜甜的药?
她一想起阿仇手心的那个‘药’,眸光瞬间暗沉,她是他的仇人,是仇人之女,这种上辈人结下的仇和恨让她十分痛苦。
阿婆端着药,又打开了一遍的小盒子。
南宫芸被盒子中那熟悉的蜜饯深深吸引住,这就是阿仇给他的药,甜甜的药。
她喝了苦涩的药汁,将一颗蜜饯含在口中,“阿婆,这位药叫什么名字?”
阿婆笑了笑,“主子,这不是药,这是蜜饯,厨房的人送来的,说药太苦,含一个蜜饯会好一点。”
“蜜饯?”南宫芸望向厨房,一年多了,他消失了一年多,回来了吗?她分不清自己为何回到这个地方,似乎担心自己离开这个地方,他会找不到她。
南宫芸痴痴看着厨房,她想起阿宝说过,他为她熬药伤了手,她想起他的手在她腰间留下滴滴血迹,却从不愿意让她知道。
她想起他总是默默陪在她身边,一言不发,却让人有种安全感。
一年多,不知为何,这么漫长,以前那五年,为何那么短暂?南宫芸分不清,她将那紧致的小盒子放在手心,玉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图案。
她的眼瞬间染上一层薄雾,因为那盒子上刻着一个字,‘芸’。似乎拿着盒子的主人经常抚摸,让那图案磨平,却隐隐可以看到用刀刻下的字,‘芸’。
南宫芸的心狠狠一颤,红唇微微颤抖着。
“主子,你怎么了?”阿婆见她的脸色瞬间惨白,神情十分复杂,她连忙去扶住她。
南宫芸却摆了摆手,转身回了屋内。
阿仇再一次悄然到厨房熬药,他神情专注,那张如神笔雕琢的玉颜依旧没有变,眼角淡淡的伤疤依然存在。
这一天,似乎和往日一样平常,却又有些不平常。
厨房的人见到阿仇,早已经见怪不怪,只是只字未提,不敢在南宫芸面前提起。
厨房的人似乎渐渐退下,阿仇的目光依然紧紧锁在火炉上,他轻轻煽动这扇子,吹着炭火,在这炎热的夏季里,他不愿意离开半步,熬一碗药,他都十分上心,一丝不苟。
突然,一双小手从身后慢慢绕至他腰间,那熟悉的手,白皙如玉,美丽无比,手背上有一条细细的伤痕,却十分美丽,是她!
他一怔,整个身子瞬间绷紧,僵在原地。
阿仇手中的草扇子瞬间落地,那双锐利如鹰的黑眸千变化万,找不到一个字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108我要吃肉
“如果可以,我想一直这样,天荒地老。鸨巫伩咱”她的声音很轻,带着颤抖,似乎害怕被拒绝,那般小心翼翼,却又鼓足了勇气。
他离开这一年多,她突然发觉身边缺少了什么,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她知道,缺少了很重要的东西,而这一刻,她不管他会怎么看她,她只想这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抓住他。
阿仇的眸光随着她的话语渐渐柔和,瞬间碾碎,他紧蹙眉头,那粗糙的大手微微颤抖,敷在腰间那双小手上。
“不要走了,好吗?”南宫芸仿佛用尽一世的情,轻声呼唤着。
阿仇唇边微颤,那如神笔勾画的容颜渐渐染上一层辛酸的暖色,他还是会走,他还要去找风铃花,他要救她!
等不到他的答案,南宫芸猛地收紧手臂,紧紧抱着他,小脸靠在他温热的背上,“要么杀了我,结束这一场宿仇,要么,让我用我的余生来化解这场恩怨!”
阿仇闭上眼,淡淡道:“你奶奶是我杀的。”
南宫芸的手猛然一颤,缓缓松开了他,原来,他们之间竟然有着割不断的仇和怨?
她奶奶是她唯一的亲人,虽然待她并不怎么好,却也还算是好的,毕竟是亲人。
阿仇没有回头看她,而是弯下身将扇子拿起来,继续熬药,只是,那剑眉早已经紧锁,他不会为自己的行为开脱,他杀了她奶奶,是情非得已,他也险些丧命,才还手。可是他不会去辩解,他认为那是掩饰罪行的借口。
南宫芸目光痛苦,她以为他们之间无非是上一辈人的恩怨,他们只是无辜的后人,却没想到,他们还是卷入下一轮恩怨中。
“你接近我,是为了复仇?”
阿仇没有说话,一开始,是,可是之后,变了,但是他没有说,只是将药熬好倒在碗中,“等凉了再喝。”
他没有回头,至始至终,他不敢看她一眼,他害怕,害怕这一眼他会将她拉入地狱。
他一个人下地狱就好,他一个人带走所有的仇恨就够了,不要给她留下什么。
南宫芸不知阿仇的心思,以为阿仇因仇恨而来,她伸手欲打碎那碗药,可是,那是他用心熬出的,她如何能这般毁掉他的心意?
纠结,痛苦,吞没着她的心智,南宫芸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种神情,哀痛!
最终,她还是一把打碎了那碗药,那清脆的声响,宛如一颗心破碎的声音,阿仇紧锁着眉,捏紧拳头,继续往前走,他的执着,固执,带着痛离开,只是将那温暖的一幕深深刻进心底。
南宫芸望着那熟悉的身影渐渐远去,她只感觉心中的某一处在渐渐崩塌,“阿仇”
她第一次这般大声呼喊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用尽了心底最后的声音,充满痛苦,似乎随时都会奔溃。
他,怎么忍心看着她难过?他怎么忍心看着她痛苦?他怎么忍心看着她遁入仇恨的枷锁?
她看着他,是否会想起她的奶奶死在他手中?痛苦,折磨?
一如他看到她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他父亲死前那哀怨的眼神,就那样望着他,渴望着他为他报仇,而他却不能,不想!
他的心何尝不痛?何尝不是鲜血淋漓?他不想让她更痛,不能让她更痛!
阿仇站在原地,终究没有回头,忍着痛,默默离开。
南宫芸跌坐在地上,第一次痛到哭了,阿婆轻声在南宫芸身边叹息:“唉主子,阿仇的为人你应该清楚,无论他做什么,都有他的理由,可是他所做的事情,都围绕这主子,他说他杀了老主子,我才想起一件事,那夜,阿仇心口满是血迹,若我没有猜错,应该是老主子的暴雨梨花针!”
南宫芸模糊了视线,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她知道他不爱说话,不爱解释,就算冤枉了他,他都不会解释,他怎么可以这般作践自己?为什么不告诉她原因?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一个人默默背负着?
南宫芸的身子一闪,追了出去。
话说沙漠这边,石阑睡得正安稳,突然感觉一阵凉意传来,似乎还有狼身上的气味。
她猛然惊醒,大吃一惊,四面绿幽幽的眼睛发着渗人的光,它们发着低低声音,似乎在酝酿着气氛,随时攻击。
石阑悄悄抽出短剑,剑光闪过影子的双眼,影子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坐起来,这沙地里躺着的确不适应,他疼得揉了揉胳膊和脖子。
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带着浓浓的困意问了一句:“啊怎么了太阳?”
“我们被狼群围住了!”石阑十分严肃,慢慢站了起来,靠近火堆。
影子才不管,倒头又睡去,喃喃道:“狼不会吃我们的,我是狼女的后人。”
石阑嘴角一抽,“起来,看模样这些狼可不认识你这个亲戚!”
影子的手在空中摆了摆,喃喃道:“不可能,睡吧。”
石阑见这个人当真不知死活,当真是无药可救!
那些狼群突然发出攻击,那令人头皮发麻的低吼声,四面传来,铺天盖地的狼扑向他们,那只骆驼瞬间成了十几匹狼的盘中餐,石阑挥剑扫去,前部后继,那饿极了的疯狂,根本不畏惧石阑手中的利剑。
明明被砍成两半,那最后一口气却没有放过食物,张口咬住影子的大腿,只可惜,它瞬间咽了气。
“啊好痛”影子大吼一声瞬间从地上弹起来。
幸好只垂死的狼,要是健壮的狼,只怕他这条腿也就分身了。
“你还相信它们不吃你?”石阑冷笑一声。
影子疼得狠狠揉大腿,也不帮忙,只是挪着屁股躲在石阑身边,只顾着查看自己的伤。
石阑看着那可怜的骆驼被饿狼撕咬,发出凄惨的嚎叫声,鲜血染红了沙子,那肥大的骆驼瞬间只剩下骨架,狼群还在撕扯着,疯抢着,扑向石阑和影子的狼越来越多,似乎饿极了,饿绿了眼,它们根本不怕石阑的剑。
影子一看又一只狼扑向他,他手一挥,那狼被打出十几步,又折回来,他又不耐烦一挥手,这般反反复复,似乎在和狼群玩。
天渐渐明了,石阑一直斩杀群狼,四周死伤无数,却没有停止。
影子似乎也烦到了极点,突然嘶吼一声:“够了没有?”
那一声冲破云霄,震耳欲聋,整个天地似乎随之抖了三抖。
瞬间吓跑了那些狼。
石阑一身血迹,她恶狠狠盯着这个人,“怎么不早用这一招?看,现在我们要困死在这沙漠了!”
影子研究着伤口,才不理会,似乎走不出去也不应该是他烦心,不是还有她吗?他急什么?
石阑气得踹了他一脚,他只是幽幽抬头看她,突然捧腹大笑,“哈哈你看看你,像个掉进染缸的小泥人。”
石阑两手叉腰,真是遇到无敌的人了!她转身走向月牙泉,低头一看,果然是面目全非,一身血味。
她回头看了看影子,影子低着头琢磨着他的伤口,也不知道他脑子在想什么,一个伤口有什么好看的?也值得他看了一夜?似乎还打算继续看下去。
“喂,不许回头!”
那影子也不理会,看着腿上的伤口呵呵直笑,似乎还玩起劲了。
石阑咬了咬牙,斜眼瞪了他一眼,穿着衣服下了月牙泉,清洗掉一身的血味。
沙漠的日出很美,天边的红光染红了整个月牙泉,泉中隐隐看到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青丝垂落,在水中旖旎成一幅美丽的画卷,阳光映在她脸色,映出一道柔和的光芒。
池边那似乎痴痴傻傻的美少年眼中的痴傻早已经随着那美丽的画面褪得干干净净,一双深沉而睿智的眼眸,静静看着她,似乎看出了神。
石阑感觉到身后有人在看,她刚回头,他早已经先她一步低头痴傻笑着研究他的伤口。
石阑运功烘干了衣衫,又是一身干爽,她收拾了一些能用的东西,想着是走回去还是继续走,若继续走,要走十几天,而回去则只需要几天的路程,看模样,只能先回去再说了。
“起来,回城!”
“哦”影子很听话地起来,石阑将一个很重的包袱瞬间挂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