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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令1-3部全 by偷偷写文(古代 君臣 强强 虐恋)-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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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一点也没让对方失望,立刻上了这个摆在明处的当。

  陈则铭并不怎么后悔。这个人他已经不指望了,那么自己承受过的那么多苦就该有个说法。然而他也是后悔的,因为他并不真的只是一个人,他的姐姐们怎么办,她们怎么能白白枉死。

  在世人看来,废帝可以死于非命,却不可以被动用私刑,那是对皇家威严的挑战。

  而他不但用鞭子打了他,还用自己从来最痛恨最不齿的方式欺辱了一个皇帝。

  曾经的万民之主。

  陈则铭收回目光,悄悄走出屋子,外头月光如洗,水银泻地般落下来。此处是冷宫,于是隔其他宫难免远些,发生些什么,其他宫是很难听到的。

  可瞒得过吗,这是在宫里啊。

  他在石阶上坐下来,屋中透出的灯光把窗影一格格投到他脚下,于是他觉得了一些慰藉。

  他伸出手,指尖在地面上轻轻划过,黑影从地面慢慢移到他手背上,沿着手的边缘划出贴合的弧度,影子自然是摸不到的。

  于是他在黑暗中,无声地坐了许久。

  直到陈余无意中转头,看到他孤零零坐在屋前的样子,吓了一跳,立刻跑了过来。

  “王爷?”

  陈则铭抬起头,淡淡道:“其他人呢?”

  陈余见王爷面上居然并没什么担忧的表情,似乎方才那场鞭刑打的不过是个普通下人,心中的不安也微微平息,连忙道:“巡逻去了。我让他们把周围都巡一下,平日没去的地方都查一查尽量隔远点,”他想了想,“我试了一下,听不到。”

  陈则铭不说话。

  陈余看看屋门,虚掩的门页中透出一线灯光,在如墨夜色中宛如晨光,他犹豫片刻:“要不,我去找太医要些药来”

  陈则铭看着他,突然道:“你跟太医怎么说?”

  陈余并不迟疑:“我便说是有兄弟摔伤了,出了血。”

  陈则铭沉默片刻:“你现在是什么职位?”

  陈余摸头道:“蒙独孤将军抬爱,小人刚升为队正,管几十号人。”

  陈则铭道:“你处事不俗,队正不算什么。”

  陈余笑了笑:“小人只求尽力而为。”说着,便要去求药。刚走了两步,却被陈则铭喊住,陈则铭沉吟片刻:“你再带些干净衣物,打盆热水来。”

  陈余怔了怔,连忙也应下了。

  陈则铭避开所有人,亲手清洗和上药,这事情不能为人所知,所以哪怕对方血流难止,也不能叫太医。

  他不知道瞒得了多久,只能能拖多久便是多久。

  萧定中间清醒过,瞅着他笑一笑又昏过去。

  那笑是幸灾乐祸的,是冷眼旁观的,是等着他遭报应的。萧定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悄无声息地死去,他是一定要闹腾够本呢。

  陈则铭也有些佩服萧定的硬气了。

  这个人天生贵胄,应该是从来没挨过打的。这顿鞭子连五大三粗的壮汉也得个把月才能下得了床,这个人却满心还想着嘲笑。

  陈则铭也不气恼,他只是有种从心底到指尖的冷意。

  他不是怕死,但他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有个体面的死法,家人能以自己为荣,而不是为自己所累。

  他用白布仔细包扎好萧定脖子上的伤。

  那是他愤恨下咬的,他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折辱眼前这个人,让他屈服。然而现在他清醒了,折辱这种事情,并没意义。

  暴力只能发泄怒气,死亡才能改变局面。

  他平静地看着那张昏睡中的容颜。将手掩到那口鼻上,感受着那沉重的呼吸。

  只要狠狠压住不放,就可以了。

  他却把手又拿了下来,他还有侥幸的心理,希望能混过去。

  那么萧定就不能有事。

  就这样一直坐着,天还是泛白了。

  陈则铭命陈余小心照顾,不得走露风声,同时给了他银子,让他到御膳房打点打点,请对方送些好东西来。

  他要把他养得好好的,再做打算。

  他明白自己是绕不过也敌不过这个人了。

  他就是一道坎,哪怕自己做的再辛苦,忍得再苦闷,命里注定会有这么个人出现,压着你,堵着你,把你手中的一切统统毁掉。

  你有怨言又有什么用?这是命。

  他突然深刻地体会到了杜进澹的老谋深算,比起他们自己在政治上还是嫩了,战场的兵戎相见,比起这些实在是太直白太简单。

  所以他才能如鱼得水。

  他渐渐明白,和良心道义这些比起来,原来有其他的东西更重要。

  这样的祸根是不能留的。

  他暗暗地,平淡地起了杀机。开始静静地等待,等待这件事过去,等待机会的再次来临。

  朝中一直没什么动静,直到数日后,一次早朝中,殿帅朴寒上奏,说看守废帝的老宦官居然无故死了,这事情实在可疑。

  陈则铭与杜进澹对视一眼,彼此都没作答。

  朴寒道:“那宦官曾任内官监太监,在宫中数十年了,也算老人。以往并不曾见有什么病痛,怎么废帝被关数月,那宦官突然便猝死了呢?这消息传了出去,天下人难免生疑,对万岁声誉有损啊。”

  杜进澹出班:“已有太医验过,说是中风这本来是宫里头的小事情,外人捕风捉影也就罢了,不知道朴将军在朝堂上特意提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众臣都看陈则铭。

  陈则铭面无表情,心知道这疑心是指到自己身上来了。

  本来他是不需要惧怕的,杜进澹既然暗杀,想必自然要安排得妥妥当当。

  可问题是自己后来对萧定的施暴太过莽撞,这是个包不住的祸胎。

  杜进澹现在不知道有没得到消息,那太医也许提到了有人半夜要伤药的事情可纵然知道,杜进澹也未必包得住。真要追究下来,只需此刻派个人去查看,萧定身上鞭伤一露,再开口说上几句,自己就再逃脱不了了。

  他心中发凉。

  突然又想起那一夜萧定醒来后,面上热切期待的笑容,忍不住紧紧咬牙。

  朴寒道:“废帝被禁一直都是魏王派亲信在看守,众所周知,当初是魏王领头起兵,两人间难免有些旧仇这些都是旧事,如今是万岁请废帝在静华宫忏悔思过,若是有人关口犯禁,却是对万岁不敬,不追查一番难服天下悠悠之口。”

  陈则铭转过身,冷道:“总而言之,朴将军是疑心本王抗旨杀人。”

  朴寒怔了怔。

  他两人从来不和,殿前司被削权后,他看陈则铭就更有点眼中钉的味道了。

  前几日得了这个消息,朴寒便觉得有些蹊跷。他也明白新帝是个少年,为人懦弱,这事情十之八九该是陈则铭怕日后有患抢先做的,是以在朝上提了出来。也是让对方躲无可躲,没想到对方没有半点心虚,反正面迎上来。

  这想法原来是没经证实,不过是借力打力,给对方一个教训,念到此处,他心中也是顿了一顿。

  两人正是针锋相对,一人踏出班:“朴将军之言未尝没有道理,人言可畏。臣请换人看守静华宫,以绝众人之口。”

  那声音好生耳熟,陈则铭转头看居然是当年旧友吴过。

  吴过当初是萧定一手提拔,能力在众臣之中只算中等,并不特别出色,是以杜进澹清除废帝余孽时也没算他这份。

  宫变之后,两人绝交已久,吴过此刻说话时也完全不看他。

  陈则铭心头一震,似被重锤猛然间击了一记,再不能言。

  朴寒趁机与吴过合奏,请求追查此事。不少人众口附和。

  陈则铭下意识紧紧握住剑柄,有些失神。

  眼见局面已经对他大大不利,杜进澹也不开口,陈则铭明白这老狐狸是要作壁上观了。

  群臣争论不休,此刻再力争更是徒惹人生疑,陈则铭闭口。心中瞬间已经想了好几条退路,却条条似乎都是绝路。

  正沉默间,却突听龙椅上发了话。

  萧谨道:“这事情我查问过了,老宦官是病死的,与魏王无关。”

  众人都怔住,少年皇帝少见地开口,居然一开口便一锤定音。

  陈则铭更是诧异,醒过神来,连忙跪倒谢恩。

  朴寒吴过只得退回班列,这原本剑拔弩张的一击就这样被轻松化解,谁也没想到。众臣暗下都议论纷纷,新帝宠爱陈则铭,居然不逊废君。

  回去后,陈则铭心中后怕不已,将原本看守静华宫的人暗中全盘抽调,派往边关,只留为首的陈余。

  很快朝中又起了风言风语。

  陈则铭颇感无奈,当年萧定为帝时,他被这么说还情有可原,如今换了萧谨为主,流言的内容居然还是大同小异,也是奇怪。

  或许在大多数人眼中,你错过什么远比你做过什么更重要。

  萧谨竟然在这关口,请求他每日来宫里来教授自己骑射。少年天子身居深宫,大概听闻不到那些东西,所以毫无顾忌。

  陈则铭心中有些踌躇却很快应允了,对方在关键时刻投以桃李,他就该还以琼琚。

  清誉这种东西,他早不该在乎了。

  然而,当萧谨找到空挡,私下问他,那日自己说得好不好时,看着对方眼中带有试探性的期待,陈则铭还是有些怔住了。

  那种如同孩子在等待夸奖般,毫无防备的神情,让他心里微妙了起来。

  陈则铭迟疑了片刻,笑道:“陛下说得很妙,是以对方完全没有质疑的余地。”

  萧谨忍不住笑,随后又急忙掩饰。

  陈则铭看着他,他看不出萧谨的笑中有作伪的成分,联想到事后,小万岁果然不曾有任何私下追查的举动,他心中突然有些感慨。

  不论萧谨是不是人小鬼大,这等年纪就有了这样的心机,还是本身就想法单纯,事实是,这样的纵容确实给了他生机,也摆明了对方的立场。

  那么他还是应该报答的。

  于是他开始重新审视萧谨。

  萧定保住了性命,但鞭伤太重,暂时还下不了床,一身伤只能慢慢将养。

  陈则铭命陈余贴身照顾,其他人等不得接近,连萧谨派过来的两名小宦官也被安排了清扫之类的杂务,不得入殿。

  萧定睁开眼的时候,正巧是早晨,太阳照在雕刻精细的窗子上,一寸寸地移动,分外清爽。

  他第一个念头是身上好痛,这样痛真不如继续昏迷,第二个念头便是自己的命保住了。

  天亮了,韩有忠的死应该也就传出去了,姓杜的再狠再权势滔天,这个风口上也不可能再下第二次毒。

  萧定大声叫喊,叫了半晌,一名黑衣军士终于跑进来,萧定也不骂他,只道:“我饿了,拿东西来吃。”他昏了数日,早已经饥肠辘辘。

  进来的正是陈余,闻言连忙把剩的粥端过来喂他。

  萧定很想狼吞虎咽,他觉得此刻自己可以吃下一头牛,问题是脸上的鞭伤已经结痂,嘴一动便扯着难受,只能异常斯文地吞下那些粥。

  他在心里将陈则铭的先辈问候了无数遍,异常后悔当初将陈睹老夫妻屡次封赏的决定,这貌似忠厚的老两口分明养出了个貌似忠厚的疯子来害他。

  吃完了,陈余正收碗要走,却听萧定有气无力道:“太医我伤口痛,找太医。”

  陈余看他一眼,恭敬道:“王爷吩咐,不许找太医。药小人已经上过了。”

  萧定觉得最后一口粥噎在喉里,怎么也咽不下去。他很想问,有个地方上了没,但到底问不出口。

  陈余行个礼,转身出门。

  屋子里一下寂静下来。

  萧定动动身体,确定短期间自己是无法起身了。

  他想到当初自己也是用鞭子打过陈则铭的,还真是报应不爽。

  好啊,他想,他一样样都还回来了,这个人狠哪,自己当年怎么就没看出来,居然坐视着他得了势。

  屋子里总是一片死寂。

  除了上药送饭,没有他的呼叫,那兵士很少进来,这屋子里的无声就如同一块铁板,从来打不破。

  一个人躺在床上的日子太难受,他开始数屋子里的老鼠,这殿中似乎住了一窝的灰鼠,两只大的,六七只小的。

  他看着它们在满是灰尘的桌角下肆无忌惮地穿来穿去,探头探脑地找食物,一看就是大半天。

  韩有忠死后,这屋子没人清扫了,可他分明听到每天早上,外头都有扫帚扫地的声音,他很想将那人叫进来把这屋子给弄干净,但每次努力时,满身的伤口都被牵扯得生痛,更别说发声大喊。

  他于是放弃了。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满世界都很热闹,就独独自己所在的地方被人忽视了,忘记了。

  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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