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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僵住,感觉着那奇异的触感,湿热的气息,心跳不由漏了一拍。
轻如蝶翼般的吻从他的右眼转到左眼,滑过鼻尖,最终落在唇上不再挪动。淡淡的馨香扑进鼻中,他缓缓睁开眼,瞳中映入一双充满羞涩和迷茫,还有些许迟疑的黑眸。
太近了。他想,然而头已经后仰到了极致,于是抬起手想要推开几乎全身都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察觉到他的意图,小冰君眸中有惊慌闪过,原本的迟疑顿时退去,被坚定所替代,下一刻她已紧紧抱住天陌的脖颈,原本轻轻触着的唇蓦地加重了力道,小舌伸出探向对方紧闭的唇缝。
天陌心脏莫名抽紧,犹豫了片刻,而后试探性地张开了唇。香软湿濡的小舌立即钻了进来,扫过他迟钝的舌尖,他下意识地吮住,与之纠缠在一起,原本搁到她肩上想要推开的手滑到了背上,收紧。
柔软的胸脯紧紧压在坚实宽厚的胸膛上,已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如此急促而响亮。交混的鼻息,暧昧的吮啧声,在温馨的依恋中带出了些许情欲的色彩。
隐隐的脚步声在跨过院子的时候又陡地缩了回去,四周一片寂静,风带着越来越浓烈的异香拂过开得正盛的秋菊,那菊似乎又艳了几分。
直到快要喘不过气来,小冰君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手仍搂着天陌的脖子,手指无意识地绞着他的发,俏脸布满红霞,美眸迷蒙,微微喘息着的双唇如同玫瑰花一般鲜红润泽。
天陌静静注视了一会儿,然后闭上眼,调整好呼吸,再睁眼神情又是一片平静。伸手擦掉她唇瓣上可疑的晶亮水泽,他的目光扫向不知何时落在椅手上的湿帕,无声地叹了口气。
“去叫楚二爷和大夫进来吧。”他说,看到她一震后羞赧得几乎要钻进地下的样子,想到之前她扑过来恨不得要吃了自己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有趣。
原本左闪右闪就是不肯正眼看他的小冰君偶然捕捉到他眼中的调侃,立时像被烫着一样从他腿上跳起来。
“那个,我不是不是”她结巴,脑子里乱成一团,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最后臊得一跺脚掩面逃回了两人的房间,也不管什么大夫了。
背靠着关上的门,她摸着滚烫的脸心口怦怦直跳,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强吻了他。有些心慌,有些羞赧,但充盈在胸腔中最多的却是欢喜和甜蜜。
天陌错愕地看着她落荒而逃,片刻后抬手捂眼,将里面的无奈和笑意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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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彦经天陌的提点后,次日便派内力深厚善于言辩之人于两方交战时不停喊话,将李佑玉以权谋私,意图霸占百姓私产的目的加油添醋地公诸于众,言辞之间犀利之极,不仅戳穿了他调兵剿贼的借口,还给他套上为了私利不顾士兵死活的罪名,甚至隐隐透露出他有谋反的野心。
因着首战便被挫了锐气,又加上这一番言论散播,原本就懒散惯了的郡兵士气越发低迷。无论是挖土填壕坑还是进攻都显得有气无力,还没冲到栅门之下,被战楼上凌厉而百发百中的箭雨一射便立即回逃。
交战第三日,正当天水郡郡守下令回逃者斩时,牧场方打开栅门,卫翼带着五十名卫家村人,如同一只尖锥扎进敌阵,常年一起打猎的默契让他们如同逮捕一只大型却粗笨的野兽般,轻而易举地将指挥进攻的天水郡守生擒。主将被擒,原本还做做样子挥动两下兵器的郡兵门立即四散逃窜。那场面天陌只看了一眼,便即转身而去,对这场对决再也没有任何兴致提供意见。突然之间,他有些怀念起狼盗来。
天水郡守被捉回来后便被丢进一个房间,楚子彦即不杀他也不劝说,只是好吃好喝地供着,隔了两日又将他毫发无伤地放了回去。
此后,李佑玉便一直防着天水郡郡守,没再让他和他的郡兵再攻打过牧场,数日后,两人一言不合闹翻,天水郡守抽回自己辖下的郡兵,返回天水。此后,郡兵方人心动摇,又久战无功,正当李佑玉进退两难的时候,一道圣旨到达城山郡,将他召了回去。次日,兵退,牧场围解。
随后,李宅被抄,李佑玉以及另外两郡郡守落狱,独天水郡守降职,免去灭族之祸。同一时间,在新郡守上任之前,楚家的势力迅速渗透乱成一团的城山郡以及邻近三郡,最终将其隐形势力牢牢掌控在了自己手中,成了大晋东北最强大的一族。
楚子彦等人后来才知道,之所以那么容易就将李家掰倒,那天水郡郡守实出了大力。虽然抄家时并没找到与谋反相关的证据,但贪污受贿卖官鬻爵等等罪证却多不胜数,加上因被他所疑害怕他事后整治的天水郡守的积极指证,龙颜终于大怒。
所有事全部完结,已是冬月。卫家村的人已经在牧场安下家,在楚家的关照下,一切办得迅速而妥当。库其儿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大概被憋得太久,无论走到哪里似乎都可遇见她美丽的身影,而天陌的腿却始终没有好转。
时,雪已经下了好几场。
第十四章 (3)
天陌终究没有等到楚家到北塞购买配种良马的人回来便和小冰君离开了楚家牧场。楚子彦虽然感到歉疚,却也无可奈何。只因直到牧场之围解后,他们才从北边传来的消息得知从八月中旬起,北塞内外自宛阳到魏水源这一段被黑宇殿阴极皇朝以及其他几股神秘势力监控了起来,普通客商完全被禁止通行。对于此事,朝廷虽然没出面干涉,但却严加戒备,上上下下都绷着一根弦,也是因此李佑玉轻率调动郡兵的行为才会让一直对他宠幸有加的皇帝深恶痛绝,以致于不再对他姑息。
走的那天下着大雪,除了为他们安排马车的楚子彦和楚柏,没再惊动任何人。
马车轮子压过冰雪覆盖的草梗,发出轧轧的脆响。看着一前一后站着的两人渐渐被风雪迷蒙,小冰君又挥了挥手才缩回车内,将车窗关紧,以防风灌进来。
车内燃着炭炉,散发出融融暖意。天陌侧卧在车内软榻上,正拿着一本书在随意翻着,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
小冰君跪坐在车厢内厚绒绒的毡子上,有些怔忡,恍惚间她觉得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
那一年雪比这还大,她与陪嫁的侍儿们坐在暖热如春的华丽马轿中,离开了长大的冰城一步一步走向神秘莫测的黑宇殿。那个时候她怎么也没想到等待着她的会是十年扶桑如火,却与所嫁之人缘悭一面。
想到此,她心脏仿佛被人掐了一把,疼痛来得突兀而猛烈。想也未想,她陡然直起身扑到天陌身上,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将他紧紧抱住。
“不想走?”天陌被她突然压住也没有现出丝毫讶色,只是有些不便,于是放下书稍稍撑起身让她趴在自己胸前,淡淡问。
小冰君将脸埋在他怀中,闻问只是摇了摇头,却没抬起来,抱着他的手却更紧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年都没觉得怎么,现如今与他离得这样近了反倒又痛又怕起来。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患得患失么?
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天陌抬起手摸了摸怀中的脑袋,语气柔和地道:“说吧。”
小冰君闷闷应了声,才放开紧抱着他的手,坐正了身体,拨了拨有些乱的额发,红着脸道:“我想起十年前来黑宇殿时的情景了。那会儿也是这样的天气”
她还有许多话未说出来,天陌却已了然。
“可后悔?”他随口问。
小冰君摇头,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是害怕想起过去的十年,心里总有些空落落的。”或许只有在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再回头才会觉得那曾经平淡安稳连情绪也罕有波动的日子有多让人难以忍受吧。
听到她的话,天陌默然,静静看着她唇角的笑涡,好一会儿。直到在那双美眸中浮起些许不安时,才抬起手轻轻触了触她的唇角,“至少你还能笑。”而他,在那么悠长的岁月中,连笑都遗忘了。
小冰君没明白他的意思,但却也听出他没生气,因他沉默而提起的心终于放回原位。那轻如微风的碰触让她突如其来的伤感一扫而空,心情又雀跃起来。
“主子,咱们把库其儿姐姐这样不声不响地丢下,只怕不好吧。”这个时候她才想起自离开起便压在心底的疑问。吃过早膳他才突然说要走,连一丝回还余地也没有,仓猝中楚子彦只来得及让楚柏在马车中安置好炭炉,又备了些银两干粮,连她要去跟库其儿说一声跟卫林等人告别也没被允许。大家是一道出来的,尤其库其儿与他们关系还非同一般,这样不辞而别让她总觉得有些不安。
“她与我们已经不相干。”天陌往里挪了挪,又拿起书一边看一边漫不经心地道。“路途还长,你不妨上来躺会儿。”
库其儿伤势痊愈,有足够的能力自保,加上楚子彦看在他的份上也会给予妥善照顾,完全不必挂心。自此,曾有助于他之人皆得到了相应的回报,唯独眼前的女子她所求之物,是他暂时还无法给予的。不过不急,只要她想法不变,他早晚会为她达成。
小冰君果然依言爬上了软榻,却并没躺下,而是跪坐他脚边,将他的脚抱进怀中,轻柔地按摩着。
“再过两日又要十五了,主子你可觉得疼?”
前两个月,一逢十五,即便天气晴朗,他亦会疼得面色苍白额上汗出。虽然他说是腿疼,她却隐约感觉到不止如此,那种全身僵硬得近乎痉挛的样子,只是腿疼怕达不到那种效果,尤其是对于自控力强如他这样的人来说。
“还好。”天陌由着她去,轻描淡写地道,连眼也没抬。
小冰君不满地嘟了嘟小嘴,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手下按摩的力道加大了些。他总是这样,即便再疼,有人在面前的时候始终表现得若无其事,上一个月若不是她晚上同他睡在一起,只怕还不会察觉。每每想到此,她便心疼得不行。
马车的速度减慢下来,车外响起对话的声音,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到了谷口。
因着前车之鉴,牧场解困之后楚子彦立即着手趁农闲期派人在谷口修筑正规的箭楼防御,并将楼前的壕沟加宽加深,又于通往外面山道的各处险隘设置哨楼,此时工程才刚刚开头。
小冰君听出说话的人是钱伍安,不由放下天陌的腿,探身到车窗处推开少许。
“钱爷,我们这就要离开了,这些日子承蒙照顾了。”她笑吟吟地看着钱伍安惊讶的脸,柔声道。
钱伍安确实有些措手不及,他没想到他们会说走就走,事先连一点征兆也没有。原本按他的想法就是要楚子彦想尽办法将他们留下,像天陌这种人物根本是可遇不可求的,直觉告诉他但凡有此人在一天,楚家都不会有大麻烦。
“在下正要往郡里去办事,不知陌爷和夫人可否容在下搭趟顺风车?”他心中一动,笑道。无论如何,终究要试试,不然他实在不甘。
小冰君怔了下,自然而然回头往天陌望去,看到他微微颔首,显然是应允了
第十四章 (4)
钱伍安原本想着天陌不好劝,或许可以从小冰君入手,但上了马车后他才发现自己太一厢情愿了。在狭窄而密闭的车厢里,天陌身上所发散发出的强大气场无任何缓冲,对他造成了难以形容的压力,加上两人世所罕见的出色外表,让他无端地自惭形秽起来。连半刻钟也没呆住,他便找了个借口,逃一般钻出了车厢坐到车夫旁边去。之后到了城山郡,连城也没入,两人便直接在码头上了一艘北上的客船。钱伍安除了为他们送行打点外,什么也没做成。
虽然下着雪,水面却还没结冰,因此船行倒也顺畅。因着容貌过于显眼,两人要的是一间单独的舱房,贵是贵了点,却省了很多麻烦。而且,楚子彦为他们准备的银两应付这些开销绰绰有余。
沿岸雪覆山野,林木苍苍,风景如画。小冰君却不敢打开窗户,只怕冷气惹发天陌的腿疾。她又去找船家要了两个炭盆,直把舱房内弄得暖烘烘的才作罢。
然而一歇下来她便不知道要做什么好了。开始还有些第一次做船的新奇感,时间一长,便觉出枯燥来。天陌又不爱说话,只是拿着书翻着,说上许久他才会应上一声,渐渐的她也就不再打扰他,只是独自坐在火盆前一边照看着一边发呆。
船桨击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不时还夹杂着或近或远的说话声脚步声,衬得这一间舱房越发宁静起来。
将这些日子的事回想了一遍,小冰君赫然省起,这个时候出北塞过魏水原去草原,无疑是自投罗网。宇主子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而且,现在草原已经进入了雪季,就算他们运气好过了魏水原,之后几个月也必是寸步难行的。面对如此艰难的处境,他为何仍要执意去草原?
心中如此想着,她抬头看向天陌,发现他仍然如之前那样坐着,目光落在书页之上,神色安然,似乎便是这样坐上十年八年也无所谓。她想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