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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军领,林子里的确没人。”
冷冷一笑,楚弈看着冷汗浃背的金明,云淡风轻的道:“金领军,你说今日之事本王该如何向皇上奏禀呢。”
“是说领军大意放走了刺客,还是这本来就是领军策划的一场戏。”
俯下身,楚弈不等金明反应过来,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金明,你信不信,你这个棋子根本就是弃子。”
“王爷…。”金明刚要说,就见一个侍卫上前道:“王爷,殿下和禹王爷的轿子向这边来了。”
眼见着金明神色一松,楚弈却英眉一扬,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金明,低低的道:“金领军,今日无论谁来也救不了你。”
直起身,楚弈面无表情地道:“来人,将金明拿…。”
楚弈的话还没说完,金明毫不迟疑的跃起来,向前面蹿去,心道:只要见到太子和禹王就不怕了。
忽觉得后背顿凉,好像有什么东西穿过,金明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一个声音冷冷的道:“金明勾结刺客,暗杀皇上,事情败漏,企图逃跑,杀无赦。”
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金明缓缓的回过身,只见夜色下,楚弈白衣如雪,凤目流彩,薄薄的嘴角勾起一丝讥讽:
“金领军,若你不跑,本王还真不知怎么才能杀你。”
云淡风轻的笑了一下,楚弈接着道:“哦,忘了告诉你,其实殿下和禹王的轿子根本还没有影子,你恐怕等不到了。”
轰然倒地,金明魁梧的身躯溅出一片血光,映红了沉沉的夜色。
只听噗地一声,平怡身旁的一个侍女竟然晕了过去,南儿几乎是哭着道:“小姐,我们快离开吧。”
却听平怡缓缓的道:“慌什么,二哥不是过来了。”
凌若虽然因为上次的事对平怡的为人有些不屑,但转头看了一眼神色自若的平怡,心也不由暗暗佩服。
凌家以武立家,凌若对这样的事见多不怪,但想平怡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面对如此场面竟然不惊不慌,的确让凌若有点意外。
不远处,幽明的火光下,楚弈的绝美的脸上漾着一丝冷冷的笑意,分外妖娆:“来人,传本王的话,既然林子里没人,那就去桥下看看,本王倒不信,金明能将人藏到哪里。”
很平淡的一句话,楚弈将一切都推到了金明的头上,反正如今死无对证。
在佩服楚弈心机的同时,凌若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黝黑深沉的桥下,刚才那双淡然无波的眼神已经消失,只有缓缓的水流闪着光波。
柳飞扬无论在哪里,张扬的性子依然不改:“六妹,你们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离开,若是宸王爷捉不到刺客,一怒之下,把你们当做同犯捉了,岂不因小失大。”
“小侯爷就会说笑,慕枫即使再糊涂,也不至于好坏不分,何况郡主也是故人。”
林旁高处,楚弈和柳飞扬并肩而立,衣带当风,风姿照月,端的是翩翩如玉的佳公子,哪有刚才一丝一毫的狠鸷。
平怡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凌若,扬声道:“顾府的四小姐也在,刚才怕惊扰王爷办差,所以…。。”
“哦”了一声,楚弈依然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有国舅府和右相府的名头在这里,本王就是再迁怒与人,也不敢冒犯两位。”
转过头,楚弈对柳飞扬道:“小侯爷,你说呢。”不等柳飞扬回话,楚弈又道:“来人,这里人多杂乱,护送郡主她们速速离开。”
“多谢王爷。”平怡道:“我们自己离开就行。”
“桥下有人。”搜查的兵士忽然喊了一声,使得本来几乎松弛的气氛又紧张起来,接着是楚弈不容置疑声音:“围下。”
影影绰绰的身影瞬时将拱桥周围围了起来,夜色中,也不知到底有多少人,只是那种不言而明的杀意连风也变得悚然沁寒。
不远处,两顶黄盖银顶的轿子缓缓而来,随行的侍卫正巧把出路封住。
楚弈是不会放过这天衣无缝的机会,剑眉一拧,厉声道:“来人,给本王拿下。”
眼看着潮水般的兵士涌上来,凌若心里暗暗祈祷桥下的人已经离开,却不想走在身前的平怡忽然身子一歪,竟然向后倒下来。
在丫鬟们的惊呼声中,平怡和凌若身不由己的摔在一起,而河道是倾斜的,众人就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落入河中。
清凉的水漫上来的时候,凌若不由苦笑了,看来顾惜萝的身子和水还真是有缘。
短短的一个月,这已经是第二次落水,相对于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来说,恐怕是很不易的。
岸上的惊呼声不绝于耳,凌若没有功夫理会,这样的水对自小长在沐南的凌若来说,是很轻松的事。
凌若在意的是,桥下的人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如今这情形,唯一的出路就是借水遁离,而那人的水性,凌若是确信的,当初遇到他的时候,他可是在江里飘了两天两夜。
眼看着周围兵士如林,更何况太子和禹王也来了,上次皇觉寺,在楚弈和身边四个侍卫的围攻下,想离开就那么勉强,那今夜…。
所以在刚才平怡倒下来的时候,凌若并没有计较这是有心还是无意,只是顺手推舟的没有躲开,拽着平怡一起滑倒。
混乱中,给他的机会也许会更多。
水有些清冷,凌若只感得凉意袭人,还没睁开眼,就觉得一只手狠狠的将自己拽了起来,没有一丝的怜惜,似乎带着赌气的愤怒。
耳旁有人恨恨的道:“是不是掉进水里很风光,也不想想这河道多深,哪是花园里的水池能比的,还有你到底想什么,犯得着这么卖命吗。”
如果说自己能骗过这里所有的人,那只有他是骗不过的,而且凌若根本也没想瞒过:“这是我自己的事,王爷也犯不着生这么大的气。”
轻轻一哼,楚弈低低的挪揄道:“我不生气,我只是替你操心,这四下可都是男人,你这个堂堂相府的大家闺秀,成了这副样子,以后可怎么嫁人。”
嘴上说着,楚弈的手却没有闲着,将凌若放到火光暗处,打量了一下,还没做声却听凌若酸酸的道:“人家郡主还没有在意,我又何苦担心。”
眯眼看了看凌若,楚弈没有做声,嘴角一挑:“别动,一会儿轿子就过来。”
借着幽幽的火光,凌若看了一下楚弈,眉色一低,轻声道:“惜萝求王爷一件事。”
凤目一眯,楚弈不动声色的道:“什么事。”
“今夜之事王爷已经有了一个死无对证的替罪羊,不管如何,皇上那里都可以交差,那王爷能不能…。。”
向那边的拱桥望了一下,凌若道:“网开一面。”
一声冷笑阴沉刺耳:“这就是你落水的原因。”楚弈面色清冷,薄薄的嘴角勾起一丝讥讽:“你真高估了我。”
没有犹豫的直起身,楚弈广袖一甩,转身离去,修长的背影冷漠而又决绝。
作者有话要说:
☆、相认
垂下眼睑,凌若没有做声,只是望向刚刚被救上来的平怡。
相比起凌若,平怡就狼狈多了,不但有气无力的倚在那里,而且脸色灰白,只有那双秀丽的眸子,看过来的目光也难以言明。
联想起当初顾惜萝在国舅府落水以及那似乎早有准备的轿子,凌若忽然有种“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自嘲。
柳飞扬依然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说六妹,四小姐,你们两个即使要沐浴也用不着这么心急吧,这让人看到,还以为右相府,国舅府供不起水。”
平怡的目光在凌若的面上一扫,雍容的神色恢复如常:“四小姐,是我不小心连累了你,你没事吧。”
扯起一丝苦笑,凌若淡淡的道:“借郡主的福气,惜萝没事。”
柳飞扬调笑道:“好了,你们两个不用也互相客气,反正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不过有些让我以外的是,上元节上唱一曲美人出浴,我说六妹,这个日子选的可不怎么样。”
白了柳飞扬一眼,平怡生气的道:“二哥你再说我要生气了。”
“好,我不说,今日若不是我在这儿,看谁救你。”不等平怡应,柳飞扬又道:“我去看看轿子来了没有。”
静静地看了凌若一眼,平怡低低的道:“四小姐和宸王爷熟识。”
“不熟。”凌若道:“郡主怎么会这么问,惜萝没有郡主的好命,不管出了什么事,有一个时时为自己着想的大哥护着,刚才多亏宸王爷伸手相帮,如若不然,惜萝还不定怎样呢。”
讪然一笑,平怡道:“四小姐这是在怪我?”
“惜萝不敢…。。”凌若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南儿道:“小姐,轿子来了。”
扶着南儿的手站起来,凌若觉得有道目光如影随形的扫过自己,随后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三哥,看来我们刚刚错过了一场好戏。”
温和的声音就如楚瑢的为人:“慕枫做事我相信。”
楚峥自嘲的笑道:“是啊,枫王兄做事慎密,运筹帷幄,不过半个时辰,就找出内奸,的确让昊清佩服,看来刺客一事,也是手到擒来。”
楚弈云淡风轻的道:“这事只是凑巧,要不金明也不会轻易承认,怪只能怪他自作聪明,至于刺客…。。”
“吩咐下去,给本王守住各个路口,不准放过任何人,今日之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楚弈的声音又传过来,比起刚才,清冷而又狠鸷。
抬眼望去,只见火光下楚弈面沉如冰,深邃的目光看过来,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神色。
而另有一道目光也转过来,光亮在他的脸上晕出忽明忽暗的神色,犹如静海幽潭般深远。
妖娆的眉角似有似无的翘起,楚峥不经意的转回头,留下意味深长的一丝浅笑。
低下头,凌若毅然的上了轿子。
顾惜萝的身子的确有点娇弱,当凌若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昏目沉,全身无力,而外面已是大亮。
听着淅淅沥沥的声音,凌若不由道:“外面下雨了。”南儿递上外衣:“是,已经下了好一会儿,凉着呢。”
向外瞅了一眼,南儿忽然低声道:“小姐,你要找的护院回来了。”
“真的。”凌若惊喜的道:“他没事。”
南儿抿嘴一笑:“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事,不过在外面坐了一夜,如今天又下雨,即使铁人恐怕也受不住。”
上前扶起凌若,南儿道:“小姐出去看看吧,多亏下雨,花园里没人,要不他大刺刺的坐在那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放下堵在心中的事,凌若顿觉得身体也似乎轻松了不少,让南儿撑着伞,两人悄悄的出了门。
秋雨清凉,凌若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就如南儿说的,花园里冷冷清清,不远处的假山旁,那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一任秋雨扑在身上。
看到凌若,他忽然站起来,没有作声,淡然如水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凌若,瘦削的身材在秋雨中显得落寞而又修长。
绵绵的雨丝弥漫着整个天际,四目相视,谁也没有做声,四下里只有沙沙的雨声。
没有作声,凌若只是从袖里拿出自己做的竹哨,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一声,声音虽然清脆,但是却不成调。
自嘲的笑了一下,凌若对着静静走近来的人,浅浅的道:“做的还是那个样子,一点也没有长进,阿默,还是你做的好听。”
那人没有做声,英俊的面上依然波澜不惊,只是静静地看着凌若,就连淡然的眸子也没有露出一丝波动。
心中隐隐有种不安,凌若望着眼前无动于衷的人,情不自禁的要伸手试一下:“阿默,你不会又失忆了吧。”
嘴角轻轻一勾,那人脸上忽然多了一份不加掩饰的笑意,衬着他眉阔目朗的面容,刹然惊艳了一切。
“你是。”那人激动的道:“你就是。”淡然如水的眸子笃定而又执着。
一声清啸惊得南儿将手中的伞扔到了地上,只见阿默忽然一跃而起,矫健的身形在假山之中跳跃,虽然穿的是护院的装束,但依然掩饰不住他潇洒而又出尘的气质。
凌若没有阻止,只是笑吟吟的看着,眼前晃动的是以前在沐南的时光……
南儿吃惊的道:“小姐,他这是做什么,不会是激动地疯…。”“没有。”凌若打断南儿的话:“你先到那边等我。”
凌若将头一侧,道:“你怎么来了京城,你不是要去南越看看,上次在皇觉寺见到你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花了眼。”
“我在南越听到凌大人出事就赶回来,谁知一回到沐南,却碰到…。。”
忽的想起皇觉寺里的事,凌若不由道:“你的记忆是不是恢复了,我记得在皇觉寺你说…。。”
“想起一些,但是还有很多不记得。”避开凌若的目光,阿默看着远处,夹着雨丝的风吹过来,透着一份清凉:“我叫金陌,是南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