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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瑢低低的咳了一声,依然温润清朗的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何况顾少傅的为人和才华都让本宫敬重,所以姑娘担得起这个称呼。”
转过身,楚瑢顺理成章的对梅妃道:“不知顾姑娘因何事惹娘娘生气了,不过请娘娘看在顾少傅,还有临清、慕枫的面上,网开一面。”
梅妃星眸似水,酸酸地道:“既然殿下连师妹都认了,那本宫又岂是不识时务的人,何况还有王兄的情分……”
没有说下去,梅妃好看的眸子茫然的看了看远处,道:“出来这么久了,本宫也累了,一切由殿下做主就是。”
说完,梅妃红袖轻拂,扶着宫女的手缓缓矣去,张扬的红衣在碧海花树中依然如她的人一样刺目。
这边,凌若轻轻的道:“民女谢过殿下。”不等楚瑢说话,凌若又道:“民女有一事求殿下开恩。”
楚瑢温和地道:“就像本宫刚才所说,顾少傅有教与本宫,右相又是朝廷栋梁,顾姑娘不要客气。”
凌若道:“求殿下饶过那个小丫头吧。”楚瑢没有作声,只是看了一眼身边的清风,清风会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见凌若依然跪在那里,楚瑢道:“顾姑娘既是本宫的师妹,自当起来回话即可。”道了声谢,凌若缓缓地抬头站起来。
面前的楚瑢修眉俊目,瘦身玉立,如夜空光辉四溢的朗月,如暖春扑面而至的细雨,优雅的如同那一副让人惊叹的水墨画,只是温润的脸上隐隐有些不同于常人的白皙。
静静地看了凌若一眼,楚瑢和缓地道:“在宫里还请姑娘记住,明哲保身才是上上之道,今天的事只是凑巧,姑娘以后好自为之。”
凌若忙道:“民女明白。”清风匆匆的跑过来,无奈的摇了摇头,楚瑢神色平静的挥挥手,俊雅的面上没有一丝动容,道:“告诉内务府过来处置一下。”
一边的凌若缓缓的闭上眼,暗暗叹了一声,接着上前一步,凌若道:“民女谢殿下开恩。”楚瑢道:“姑娘明白就好。”
直到楚瑢离开,彩叶才战战兢兢的上前对凌若道:“四小姐,我们快回去吧,刚才的事真是吓死奴婢了,多亏了殿下过来。”
仰望着远处的背影,彩叶神往的道:“四小姐不知道吧,殿下是个让人敬慕的人,若是能到东宫去当差,只要每天能看到殿下,即使扫院子也心甘情愿。”
看了一眼满脸虔诚的彩叶,凌若不由道:“你这小丫头,心思倒不小。”彩叶不好意思的道:“奴婢也只是说说,在宫里的人,那一个不想到东宫当差呢。”
“为什么。”凌若道:“只是因为他是太子吗。”彩叶不可置否的道:“也不全是,其实殿下不但模样长得好看,就是待人也很宽容,东宫里的人都很敬重殿下。”
轻轻叹了口气,彩叶又道:“只是殿下的身子不太好,皇上和娘娘因为担心,至今还没有选太子妃,不过听嬷嬷们说,今冬皇上就要为殿下选太子妃了,一个正妃两个侧妃,不知如今有多少府里的女子梦寐以求呢。”
望了一眼已经没有人影的廊道,凌若没有做声,耳旁却响起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因为只要有你在,我就永远隐在你的身后,无论我多么努力的做什么,你永远都比我出色,阿若,你为什么要这么让人嫉妒,若你平平淡淡的,我一定不会这么做,其实我也很喜欢你的这个朋友的。”
“还有,凌家虽然败了,但是如果你充入掖庭,凭你的这张脸,说不定……太子殿下是我仰慕多年的人,所以这次机会我绝不想留一点的后患,说实话,阿若,谁让你长了一张让人嫉妒的脸。”
情不自禁的抚着自己肤若凝脂的脸庞,凌若自嘲的笑了。
一边的彩叶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事中:“在宫里,殿下是最温和的人,真希望以后的太子妃能配得上他。”
凌若看了一眼满怀虔诚的彩叶,接着漫不经心的道:“我刚才听到梅妃娘娘怎么叫宸王爷‘王兄’。”
“四小姐没听说,梅妃娘娘进宫前是宸王的义妹,所以娘娘才会那么称呼。”点点头,凌若道:“原来是这样,我刚才还疑惑呢。”
走出廊阁,翠竹林里闪过一角洁白的袍衫,楚瑢温润的一笑,神色平静的道:“慕枫,出来吧。”
楚弈绝美的嘴角勾着一丝浅浅淡淡的笑意,广袖微拂,洋洋洒洒的转出来,对楚瑢淡淡一笑,道:“三皇兄的眼力还是那么精准。”
楚瑢挪揄道:“素常你也是个慎密的人,今天怎么反而大意了,竹林可是最不能藏身的地方。”楚弈笑道:“慕枫本来就是在这恭候皇兄,给皇兄道贺的。”
楚瑢缓缓地道:“你不用得了便宜又卖乖,刚才的事都是出自你手吧。”楚弈凤目一眯,道:“还是皇兄高明,果然什么都瞒不过。”
楚瑢道:“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从慈宁宫请出来,又自然而然的碰到这件事,若不是出自你楚慕枫之手,皇兄真不知还有谁能有如此手段。”
楚弈自嘲的道:“皇兄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其实慕枫此举也是为皇兄明日撤藩之议而来,刚才慕枫无意中碰到此事,便想到…。。”
微微一顿,楚弈神色自若的道:“明日皇兄上书撤藩,朝堂上反对的人一定不会少,右相德高望重,宫里又有顾妃娘娘,若是他反对的话,一定会一呼百应,而皇兄刚才之举可是明明白白的卖了顾妃和右相的人情,明日的朝堂上,慕枫以为,右相即使要反对,也会想一下,不能那么毫无顾忌。”
背过身轻轻咳了几声,楚瑢的嘴角一扬,清雅的笑容如春风拂面,道:“果然是你楚慕枫的风格,事事有算计,连后宫一件小小的纷争也能让你拐到前朝上去。”
楚弈坦然的道:“皇兄此举利国利民,慕枫也是尽一份力而已。”楚瑢长眸一凝,望着楚弈云淡风轻的俊颜,道:“慕枫,这件事里难道你就没有私心。”
楚弈双剪微敛,掩住眸中的心思,不慌不忙的道:“若说没有私心相信皇兄也不会信,慕枫一是为娘娘,二来吗,慕枫还有一事请皇兄成全。”
没有迟疑,楚弈继续道:“皇兄也知道慕枫闲时喜欢调琴听曲,上次在皇兄那里,有个小丫头调琴的手艺不错……”
没有说完,楚弈的眸子微微一抬,波光潋滟,风情万种。
呵呵一笑,楚瑢轻轻拍了拍楚弈的肩头,道:“我以为是什么为难的事呢,原来如此,慕枫,你也太见外了,即使没有这件事,只要你开口,皇兄又岂能不应,再说皇兄的身子你也知道,东宫有那么多人,皇兄又何苦耽误她们呢。”
楚弈忙道:“那慕枫先谢过皇兄。”
楚瑢道:“兄弟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何况若说起来,皇兄应该谢你才是,娘娘的事不用说,就说这几年若是没有你的辅佐,皇兄这太子之位,也不会做的这么安稳,慕枫,皇兄虽然没有说,但是心里明白。”
楚弈笑道:“这都是慕枫应该的,再说慕枫小时候淘气,也多亏皇兄护着,要不不知惹出多少祸害,说不定……”
相视一笑,两人的脸上都多了一份轻松,楚瑢道:“慕枫,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但后院女人即使再多,也终究不是长远之计,你的王妃殁了也不短了,趁着这次选秀,皇兄一定帮你选个合心的。”
楚弈嘴角轻挑,清眸流转,俊美的脸上是一种难以捉摸的神色,道:“那慕枫谢过皇兄的美意。”
楚瑢温润的笑道:“只要到时你别再让皇兄为难就是了。”楚弈会意的俊颜轻笑:“慕枫一定不会再让皇兄为难,上次是慕枫酒喝多了失态。”
楚瑢道:“那这次一定不要再喝酒。”楚弈笑道:“慕枫记住了。”
凌若刚回到储秀宫,就有宫女迎上来道:“四小姐,娘娘请四小姐过去。”
随着宫女走进去,凌若见顾春倚在软榻上,大夫人正坐在一边说话,却不见老夫人。
上前见了礼,顾春淡淡的道:“本宫还真没有看出来,原来四妹妹对皇宫这么熟悉。”凌若低低的道:“惜萝不知,请娘娘指点。”
顾春咳了一声才道:“本宫知道四妹妹和缀春院的晴昭仪是亲戚,但是四妹妹既然姓顾,那代表的就是顾家,缀春院如今可是自身难保,而且从此……也说不定,本宫奉劝四妹妹一句,在这宫里,由不得自己的性子。”
不容凌若辩解,顾春接着道:“还有,梅妃乃是后宫最受宠的皇妃,连皇后都让她三分,四妹妹还真是争气,一进宫就得罪了梅妃,今天若不是碰到太子殿下,此时还不知四妹妹身在何处呢。”
凌若抬头看了看顾春,自嘲的道:“原来娘娘都知道,惜萝还以为…。”冷冷的笑了一下,顾春道:“在这宫里,还有什么能瞒住的,刚才本宫不帮你,只是要你明白,宫里的事不是你能任意而为的。”
“还有”顾春继续道:“不是每次你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大夫人在一边道:“娘娘的身子要紧,别为了这些小事动怒。”“小事。”顾春不依不饶的道:“宫中无小事,当年叔父也曾在宫里呆过那么多年,四妹妹难道会不明白这些事,枉父亲还那样器重四妹妹,谁知竟是这样。”
低着头,凌若乖巧的一声不吭,刚才所有的事虽然是因为凌晴而起,但依着凌若的聪慧,也不会走到没有余地的地步,私下里,凌若不过是想借着这些事,希望顾春权衡之下,改了初衷,不让自己进宫。
房里静悄悄的,袅袅的熏香弥漫着,外面忽然传来慌乱的脚步声,接着一个宫女跑进来,气喘吁吁的道:“娘娘,皇上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旧识
顾春心里一惊,忍不住又咳了声,才激动的道:“还不服侍本宫接驾。”也顾不得大夫人和凌若依然在前,顾春自顾自的道:“彩荷,快给我匀装,不要让皇上见到我这副样子。”
皇上进来的时候,凌若只得随着众人俯身在地,耳听得周围静无人声,只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涌了进来。
见过礼后,皇上平静的对顾春道:“爱妃如今身子不适,大礼免了。”顾春连忙抬身谢恩,又道:“蒙皇上和娘娘隆恩,妾身的母亲和妹妹今日进宫探望。”
皇上嗯了一声,接着缓缓的道:“既然来了,爱妃,那就留她们在宫里住一晚,好好陪陪你。”顾春受宠若惊的道:“妾身谢过皇上。”
皇上抿了口茶,意味深长的道:“右相德高望重,对朕又是忠心耿耿,朕心里明白,以后朝堂上的很多事,朕还需要右相呢。”顾春忙道:“这都是做臣子的本分。”
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皇上没有作声,侍候的太监心领神会的挥了挥手,道:“都退下。”
松了口气,凌若随着众人刚要离开,却感觉有一道目光深深的投在自己身上,即使看不到,也有一种冷意渗过,接着听到皇上低沉的声音道:“慢。”
顾春也是个聪明人,忙道:“皇上,这是妾身的堂妹,先叔父顾谦当年是太子少傅,叔父去世后,老夫人和父亲怜惜堂妹和婶母孤儿寡母,便接来京城,彼此也算有照应。”
应了一声,皇上怔怔的看了凌若几眼,才缓缓的道:“退下吧。”
月过中天,站在雕花窗前,凌若毫无睡意,夜色下,宫里静静的,只有偶尔拂过的夜风,掀起枝上的花叶沙沙低响。
默默望着缀春院的方向,凌若缓缓的闭上眼,淡淡的月光洒在她如玉的脸上,闪着一抹难以言明的光华。
白天的事让凌若久久安不下心来,凌府出事,凌晴在宫里一定会受牵连,只是没想到皇上竟然如此心狠,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可以放弃。
叹了口气,眼前的锦苏流幛虽然华美精致,但是对凌若来说,却是如此的刺目和厌恶,父亲的污名,堂姐的恨意,凌府上百口人的命运,都与这阴暗的皇宫分不开。
想起不久前那一道虽然看不见,但是却能感觉到深意的目光,凌若竟然觉得心底一颤。
深深的吐了口气,感觉到心里堵堵的,凌若不由披上长衣,悄悄的掩门走了出去。
外面月华如水,不知名的树影影影绰绰的铺了一地,给深夜的院子平添了几分幽静。
沿着石径走上游廊,疏疏落落的滕蔓随风摇着,扑来一阵幽香,凌若忍不住抬起头来,眼角忽然发现一道黑影,疾风般掠过不远处的宫墙。
静立在那里,凌若听到自己的心怦怦跳了几下,没想到在这十步一岗,百步一哨的皇宫里,还能有人…。。
一声尖厉的哨声一下子打破了深夜的寂静,随后各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初次进宫,凌若不想惹嫌疑,转身刚要回去,却不由得怔在那里。
由于隔着花藤,凌若只能看到